那就怪了。

奚林想。

這個地方怎麽看怎麽像靈異副本,居然沒有靈異值?

“不管怎麽說,小心為上。”

他最後囑咐了一遍,帶著隊友小心翼翼的靠近靈堂。

靈堂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守靈。

紀開齊轉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的異常,便把目光放在了靈堂中央的棺材上。

那裏麵,好像發出了什麽聲音。

細碎的,尖銳的,像是指甲在抓撓木板。

紀開齊一步步靠近,一隻手已經放在了棺材蓋上。

“你在幹什麽!”

隊友憤怒的嘶吼嚇得他一哆嗦,棺材板也順勢被推開一條細縫。

黃誌成衝了上來。

“紀開齊!”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副本裏的東西不能亂碰這一點還需要我教你?你會害死我們的!”

紀開齊擰緊眉頭,將放在棺材上的時候收回。

他本來也覺得有些不好,但被黃誌成這麽一通數落,心裏就有了一絲火氣。

“關你什麽事?我自己弄的自己會解決,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膽小怕事,窩囊又廢物嗎?”

黃誌成衝上前揪住紀開齊的衣領,兩人扭打成一團。

兩人打鬥時弄出不小的聲音,去其他地方搜尋的的玩家聽見動靜連忙趕回來。

“你們在幹什麽?”

奚林顧不得詢問原因,和巴特萊一起上前分開兩人。

被人分開後,紀開齊冷靜了許多,對著黃誌成冷哼一聲,沒再動手。

而黃誌成雖然雙眼猩紅,卻被巴特萊控製住動彈不得,隻能惡狠狠的盯著紀開齊,恨不得撲到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這狀態不對。

黃誌誠雖然不太喜歡紀開齊,但兩人的私怨還沒有嚴重到不死不休的地步,不至於因為一點矛盾就打起來。

奚林蹲下身,伸出手在黃誌成眼前揮來揮去。

“黃誌成,黃誌成?”

黃誌成依舊是暴怒的狀態,眼中除了紀開齊再也看不見其他人。

奚林深吸一口氣,用力打在黃誌成的後頸。

黃誌成失去意識,場麵暫時控製住了。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打起來了?”

喬蒂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

紀開齊冷哼一聲,一邊整理淩亂的衣服,一邊沒好氣的回答,

“我怎麽知道,就吵了兩句他衝上來了,我嚴重懷疑他這次出門沒帶腦子。”

奚林沒有去聽他推卸責任的話,視線在大廳裏掃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被紀開齊推開的棺材。

“誰弄的。”

奚林沒敢貿然靠近,小心的在棺材附近徘徊。

紀開齊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之前幹的事,也沒好意思往黃誌成頭上推,直接承認了。

“我弄的,聽見棺材裏麵有聲音,想打開看一下。”

這話一出,靈堂裏的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安靜下來後幾個人都聽見了棺材裏傳出的沙沙聲。

斷斷續續,隱隱約約。

在靈堂氛圍的襯托下,不是一般的恐怖。

喬蒂有些害怕了。

她不敢看擺在堂中的棺材,更加不敢閉上眼睛自尋死路,於是眼神飄忽的在廳堂四周胡亂瞅著。

當她看到牆壁上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時,心跳加速,血液倒流,連尖叫都忘了,四肢忽然失去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喬蒂你怎麽了?”

時刻關注喬蒂動向的巴特萊連忙扶起了她。

“牆壁上……牆壁上有眼睛!”

喬蒂強忍著恐懼傳遞消息。

奚林不動聲色的看了紀開齊一眼,紀開齊點點頭,緩緩向喬蒂所說的牆壁靠近。..Com

牆壁上的眼珠子似乎感受到了,緩慢的轉動了一圈,然後在紀開齊靠近時,突然從牆壁上消失。

嗡~

鋒利的短刀紮進木頭牆壁,隻留下一點尾巴,在力的作用下輕微顫抖。

紀開齊拔下短刀,無奈的擺擺手。

“讓他跑了。”

“跑了就跑了吧。”

奚林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棺材上。

短暫的安靜過後,棺材裏又傳出抓撓木板的聲音。

離得越近,這聲音就愈加清晰。

奚林抿了抿唇,細碎的發絲從頭頂落下,擋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巴特萊,把棺材蓋打開。”

他說。

巴特萊鬆開癱軟的喬蒂,走到距離棺材不到一米的地方,用力轟出一拳。

棺材蓋瞬間四分五裂。

四人安靜的等待了一會兒,棺材並沒有異動,這才緩慢的向中央靠近。

奚林手裏捏著能夠瞬間遠離的道具,終於來到了棺材邊。

人是昨天晚上剛死的,可棺材裏的屍體卻不像那麽回事。

雙眼爆突,幹癟的皮膚比暴曬過的紙巾還要誇張,像個拋屍荒野的幹屍。

最可怕的是,這具幹屍在眾目睽睽之下,努力抬起自己的右手,指尖抓著棺木內壁,緩緩下落。

滋——

安歲歲還在閑逛,但她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害怕了。

因為她發現,每一個見到她的小鎮居民,都跟見了鬼一樣又驚又懼。

好家夥,人人都怕她,那她還怕個毛線。

她就是恐懼之源!

剛嚇完一家人,安歲歲正準備繼續前往下一個目標,整個小鎮卻像突然間通了電一樣,燈火通明。

無數人打開家門,舉著一盞昏黃的油燈,目標一致的向同一個方向前進。

就連一直跟著她胡鬧,順帶給她擦屁股的鬱嘉年,也在一瞬間變了臉色。

怎麽了這是?

安歲歲抬腳就要跟上去,卻被鬱嘉年攔了下來。

“歲歲你不能就這樣過去……”

鬱嘉年的話還沒說完,安歲歲就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懂得懂得,這些人這麽怕我,是要喬裝打扮一下。”

不然把人都嚇跑了,她到哪裏去看熱鬧?

鬱嘉年:“……”

不,他不是這個意思。

鬱嘉年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強硬的拉著安歲歲,跑到一戶人家裏偷了兩個油燈,然後才允許安歲歲跟著那些人走。

等往前走了一段路,路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護著手裏的油燈,神情麻木,如行屍走肉般往一戶掛著白布的人家裏趕。

隔得老遠,安歲歲就已經能夠看到被肅穆的靈堂,以及被上百個鎮民圍堵在靈堂中的五個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