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陰森的墓地裏正上演著一件十分詭異的事情。

一個穿著黑袍,拿著鐮刀的高大身影,隨意的坐在一塊墓碑上,視線一直緊跟著前方的惡魔少女。

少女在做什麽呢?

她正拿著一把小鏟子,嘿咻嘿咻的挖著一座發光的墓碑。

這場麵怎麽想怎麽驚悚,不是靈異事件就是犯罪現場。

安歲歲現在滿腦子隻剩下寶藏,她甚至沒想過讓挖掘功夫一流的狗子出來幹幫忙,自己一個人拿著小鏟子挖著土,動作飛快,幹勁十足。

簡時倒是想上去幫忙,但是被安歲歲拒絕了。

好吧。

他也怕自己實在不怎麽樣的運氣會幹擾到安歲歲的好運,摸了摸鼻尖,便也沒有強求。

墓地蓋的十分結實,表麵上還澆了一層厚厚的水泥,挖起來十分費勁。

十幾分鍾後,安歲歲終於把表麵的泥土清理掉,露出了底下金燦燦的箱子。

居然真的是寶箱!

安歲歲激動地走上前,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兩隻白嫩的小手就放在了寶箱的蓋子上。

眼前立刻彈出了係統提示。

【找到賽區寶箱——金,請問玩家是否立即開啟?】

遊戲天天問這種廢話。

安歲歲捏緊拳頭,激動的情緒溢於言表,“開開開!有什麽好東西都拿出來讓我瞅瞅。”

哢嚓。

寶箱緩緩打開,從裏麵冒出來了一隻青麵獠牙,渾身溢血的鬼怪。

它緩緩睜開猩紅的雙眼,盯著安歲歲怪笑兩聲。

沒等再做些什麽,迎麵而來的一巴掌就將鬼怪扇飛了出去。

“什麽玩意?滾一邊去,別妨礙我開寶箱。”

鬼怪:???

安歲歲根本沒理會冒出來的奇怪家夥,直接將頭伸進了碩大的寶箱裏。

寶箱果然不負眾望,裏麵堆滿了各種有趣的道具。

安歲歲拎起一張像是漁網一樣的東西,眼前便彈出了這東西的具體信息。

【超大漁網:大海裏的魚啊,你們盡情的遊吧!當我的主人撒網的時候,一個都別想逃掉。

注:如果你隻會用漁網來捕魚的話,那我也是沒辦法了。】

安歲歲歪了歪頭,立刻領悟到了這張漁網的妙用,看向寶箱裏另外兩樣東西時的眼神,簡直可以用看見血肉的豺狼來形容。

“簡時你來看!”

她興奮地向簡時介紹起了手裏的三樣寶貝。

一張漁網,一個水桶,一個馬桶塞子。

簡時拖著被安歲歲打出去的鬼東西,一步步靠近。

那玩意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臉上滿是震驚之色,茫然中又帶著點委屈。

它還什麽都沒幹呢,就被打成這副模樣。

媽的,是誰說做寶箱鬼輕鬆又有趣的?

簡時望了眼安歲歲手裏的三件神器,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你確定這些都是好東西?”

安歲歲明白對方為什麽會露出這個表情,理解的拍了拍他的手臂,給他解釋介紹起來。

“這你就不懂了,任何東西都有他的妙用。”

“你看這個漁網,它有鎖定功能,隻要撒出去一定能抓住一個人。而且它還能放大,最大能擴張到直徑四米,你想想,這要是往紮堆的人群裏撒,那效果……嘖嘖。”

安歲歲沒有點明,簡時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介紹完漁網,安歲歲又拿出了水桶。

“你再看看這個水桶,它有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可以裝得下十立方的東西,你想啊,我們一整天都在守著玩家,都不能出去浪了,多沒意思啊!”

“如果把那些家夥裝進桶裏隨身攜帶,是不是就很棒?”

簡時都要被淹碎碎的想法驚呆了。

把人裝進水桶裏?那得是個什麽場麵?

然後就是第三個馬桶塞子。

安歲歲看著馬桶塞子時停頓了一下,明知道這地方沒人,卻仍然壓低聲音,才敢跟簡時交流。

“這東西最絕,你還是自己看看它的屬性吧。”

說著就把馬桶塞子,塞到了簡時的手中。

簡時垂眸一看。

【退休的馬桶塞:這是一個曆經風霜的老馬桶塞子,因為工作了一輩子,退休的時候被主人小心又珍重的收藏了起來。老馬桶塞驕傲的告訴後輩,它可以疏通世間任何的通道,從沒有一次失敗。】

看完馬桶塞子的介紹,簡時順著安歲歲的目光落到自己的屁股上,頓時福至心靈。

能將馬桶塞子的作用用到這麽極致,他該誇安歲歲很會合理分配嗎?

簡時把馬桶塞子還給安歲歲,並裝作若無其事的退後了些許。

安歲歲雖然對這些道具都有諸多想法,但此時並沒有人給她做實驗,隻能按耐住心頭的興奮感,揮舞著小鏟子繼續挖掘其他的寶藏。

此時兩人都還不知道有一個人正在迅速地向他們靠近。

鬱嘉年手裏舉著一個破舊的羅盤,以一種詭異的身法迅速前進。

當他一隻腳踏進墓地的範圍時,手中發出淺淡光芒的羅盤,終於金光大盛。

“看來就是這裏了。”鬱嘉年的輕聲呢喃了一句,將東西收了起來。

他將其他人留在聚集地,自己獨自一人外出,可不是為了瞎溜達。

鬱嘉年跳上一棵大樹,眼中隱隱約約的透出一圈圈神秘的螺紋。

螺紋有一種神秘的吸引力,如果此時有人與他對視,也許會將靈魂都陷進去也說不定。

鬱嘉年自然是發現了墓地裏並不明顯的金色光芒,明白這就是自己此行的目標。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墓地一角兩個正在挖掘墓碑的奇怪人影。

居然有人比他還先到一步,消息這麽靈通的嗎?

鬱嘉年彈掉外套上的灰塵,悄悄地從樹上落了下來。

落地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連存在感都被削弱了去,仿佛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他踏著詭異的步伐,緩緩朝安歲歲和簡時的方向靠近。

正沉浸在挖掘寶藏的中的安歲歲猛然驚醒,和安靜等待的簡時同時抬起頭。

兩人像是感應到了什麽,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安歲歲隻覺得自己的頭皮有一種酥麻炸裂的感覺。

這是當她有危險正在靠近時會出現的一種直覺。

她曾在遊戲中依靠這種敏銳的直覺躲避過多次敵對玩家的偷襲,一直都很靈驗。

這警報不響還好,一旦響起,必定是有危險靠近。

安歲歲頓時覺得手裏的寶藏不香了,收鏟子跳上了附近一塊高聳的墓碑,警惕的打量著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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