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下跪

現在莫特追悔莫及。

自任務世界開始後,他的人就遭到血盟的伏擊,除了他外,全軍覆沒。

本來已經心灰意冷,但很快從銀狼那裏了解到雲琦這個變數的出現。

開始他還不以為然,心說一個連殺戮預備役都不是的小人物,就算和他站在同一陣線,與眼下的局勢,有何幫助?

為了防止自己被暴露,他刻意要銀狼為自己隱瞞,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越來越發現自己看不透這個連預備役都不是的小人物。

這一次,他得到消息,雲琦和站在他們同一陣營的大BOSS——天啟,取得了信任,便有心會一會這位被銀狼讚不絕口的“小人物”。

隻是想不到,莫特低估了雲琦的戰力,更是低估了雲琦的成長速度。

現在他發現,在詭異多變的重力領域內,他這個正式殺戮者,別說是反擊,就是防守都很難辦到,隻剩下挨打的份。

這仗還怎麽打?

要不要活了!

隻有當死亡近在咫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恐懼。

當莫特的絕望攀升到了極限的臨界點,如鐵鉗般攥緊的手掌,忽然一鬆。

莫特整個人如爛泥般滑落下來,倒在地上,驚恐未定。

眼神渙散的看著雲琦,他努力張張嘴巴,卻發現自己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四肢手臂就像失去了控製,還在恐懼餘韻中微微**。

“這就是試探我的下場。”雲琦雲清風淡地摔下一句話,目光卻落在其他天啟騎士身上。

這時候,其他天啟騎士,也差不多分出勝負。

那些黑袍騎士的領頭人,實力確實不俗,比起還未經過天啟兩次強化的四騎士,倒是可以一戰,但在實力差距非常大的情況下,落敗也在預料之中。

靈蝶的心靈之鞭死死纏繞在那個類法術的女黑袍人脖子上。

那控製砂石的巨漢,也根本無法傷到索爾一根汗毛,被索爾用空間異能遁出沙暴囚籠之後,巨漢也就喚起滿地的砂石,化成自己的鎧甲,幾個回合後,被索爾狠狠踩在腳下。

訓蟲師就更不用說了,他的戰力有一大半來自於巨型沙蟲,沒有沙蟲作主攻手,連靠近萬磁王都做不到。

那那群黑袍騎士見自己的首領全部落敗,更是不敢衝上來,駕馭著戰馬,不甘的在原地打轉。

“倒是都沒有下殺手嘛。”索爾是最後一個取得勝利的人,環顧四周,見同僚已經先他一部搞定,有些尷尬的笑笑,然後對著腳下一聲不吭的巨漢道:“叫你的人退下去,或許讓你一命。”

“要殺就殺,我們守墓一族,絕不會後退半步。”巨漢麵部泛紫,顯然被踩在腳下的滋味不好受,不過絲毫沒有怯弱的表現,倒是讓人高看幾分。

“你真的以為我不會殺你!”索爾也是氣急,這些人口口聲聲稱自己是守墓一族,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他們歸為盜墓賊,本來就已經非常不爽,如今遇到一個硬骨頭,最後的一點耐心,也被抹去了:“那你去死吧!”

“等等。”

就在索爾要痛下殺手的時候,天啟的聲音響起,在偌大的沙漠中回蕩。

始終一言不發的天啟,終於出手了,隻是並不是出手趕走這些討厭的黑袍人,而是手下留情。

四名黑袍人首領被天啟四騎士押送到天啟麵前,天啟在四人身上不斷打量著,每看一個,都會輕輕搖頭,似乎對什麽表示不滿意。

而在天啟麵前,那四名黑袍人首領,也一改之前的硬氣,似乎是被天啟身上散發出來的王者之氣給影響了。

“大人,這些人來的突兀,應該不是偶然出現在這裏的,而且實力非同小可,千萬不能心慈手軟,放虎歸山,再怕是後患無窮。”索爾見天啟看那四人的眼神有點不對勁,擔心天啟太過仁慈,反而給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連忙出言相勸。

還沒等天啟開口,遠處又有跑來一隊人馬,看數量,沒有之前的多,大約有十幾騎。

奇怪的是,他們跑來的速度並不快,仔細觀察,很快發現其中的貓膩:他們都簇擁著一個滿是白發,連胡須都雪白的老者。

靈蝶等人還對索爾剛才的話保留意見,如今見黑袍人還有支援,紛紛都有所動搖,都激起自己的異能,隨時準備迎戰來求人的援軍。

那隊人馬來到黑袍騎士群中,所有黑袍人都紛紛下馬,對著那個白胡子老者行禮,看來,他應該是這群“守墓人”的長老,身份在這群黑袍人中尊貴無比。

老者聆聽著其中一個黑袍人的講解,時不時朝這邊投來目光。

當他看到四名黑袍首領成為俘虜後,臉上倒是沒怎麽露出驚詫之色。

反倒是他看到雲琦等人後,神色有變,當目光移向天啟後,露出驚詫來,用他那幹枯如樹皮的手掌,使勁揉了揉眼睛。

再睜開眼睛看向天啟,凝視數秒時間,終於沒有了之前的矜持,拄著拐杖,一瘸一歪的朝這裏奔來,連他的族人為他攙扶都被他給推開。

“這老頭要幹什麽?”索爾抓抓頭皮,有些摸不著頭腦。

見這老頭一大把年紀,走路都走不利索,也不像是找他們報仇。

幾百米的路程,這個老頭竟然走了5分鍾,而身後那些黑袍人幾次想要伴隨他左右,都被他攆走。

直到來到他們麵前,老頭睜大眼睛,看著天啟身上的生命複活符號後,撲通一下,老邁的膝蓋重重的陷入到沙地中。

他竟然給天啟下跪!

“大長老,你在幹什麽?”被俘虜的巨漢難以理解的看著下跪的老頭,就是自己落敗被抓,也沒這麽吃驚過。

其他被俘之人,也紛紛投來驚詫的目光,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你們還不給我跪下!”大長老沙啞張著口,發出的聲音就像破了的拉風箱,聽上去呼呼的漏風。

那始終和大長老保持距離的黑袍眾,茫然四顧,直到大長老再次重複剛才那一句話,這才刷的一個個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