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若秋驚訝的看著床上的江寒夜,他的身體上忽然就覆蓋了一重黑色的煙芒,雙手和頭部尤甚。
雖然知道他是在修煉,可是看到這樣子,岑若秋心裏還是忍不住開始暗暗的擔憂:“該不會是走火入魔吧?那個大腦袋會不會為難他?不要出事才好……”
岑若秋正在這邊暗暗的擔憂,就聽到床上傳來一聲哈欠,聽這聲音仿佛是睡得很滿足。
江寒夜翻身坐起來,睜開眼睛看著岑若秋,而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煙芒也倏然寂滅,不再顯現。
“秋兒,你沒去忙麽?”江寒夜問道。
現在正是晚飯前,傍晚時分,岑若秋早已經忙過了一天的事。
“忙好了,回來看到你在修煉,有些擔心。”見丈夫醒來,岑若秋心裏別提有多踏實了,“怎樣?你的進度如何了?”
江寒夜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喜悅,他整理了一下心情,假作若無其事的說道:“嗯,還好,就是又晉級了。”
“是麽?”岑若秋喜出望外,忍不住跑上去抱住江寒夜的臂彎,“真的麽?這麽說我相公比以前又厲害幾分咯?”
“嗬嗬,是啊是啊!”江寒夜刮了一下岑若秋的鼻子,笑著說道。
“啊,對不起,我什麽都沒看見。”可巧這夫妻二人正在親昵的時候,靈兒端了茶盤進來,原來她已經吃定了江寒夜的作息規律,每天這個時候都會端茶來給他吃。
“沒事,靈兒妹妹,你快進來。”岑若秋臉上一紅,從江寒夜身畔站起來,“茶放著吧,過來我們說個事。”
岑若秋忽然找靈兒說事,江寒夜也覺得茫然:“她們有什麽事要說呢?”
靈兒亦紅著臉走上前來,兩姐妹手拉手坐下。
“主母,您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吧。”靈兒低頭搓著衣角,似乎是已經預感到即將發生的事一樣。
“你看你,為何總是這麽外道?”岑若秋嗔道,“我早就把你當作自己的妹子了,我們以後就姐妹相稱。”
她又扭頭看著江寒夜問道:“相公,靈兒妹妹今年有多大了?”
“唔。”江寒夜仔細回憶著,“我遇到她的時候有九歲,現在麽……二十幾歲了吧,不小了。”算了靈兒的歲數,江寒夜心裏才吃了一驚,原來不知不覺居然過去十多年了,靈兒也早就不是當初的小丫頭了。
“是麽?”岑若秋假作驚訝道,“呀,沒想到靈兒都已經到了待嫁的年紀了,相公,這可不是我說你,你這哥哥做的就有點太粗心了,孩子都過了嫁人的最好年紀了。”
“是呀……”江寒夜搔了搔頭,“是我的錯。”
靈兒紅著臉說道:“姐姐快別怪主人了,是我自己不願意的。”
“什麽?你不願意嫁人?”岑若秋道,“哪個少女不懷春,你為什麽會不願意嫁人呢?難道是有什麽隱情?”
靈兒趕忙搖頭:“不,不是的。”
“是身體不好?”岑若秋又問道。
江寒夜覺得怪異,怎麽岑若秋今天對靈兒的終身大事這麽上心呢?難道她要做媒婆?
“不,不是的姐姐。”靈兒又搖頭道,“我身體好的很。”
“難道,你有心上人了?”岑若秋明知故問。
“姐姐……”靈兒討饒似的說道,“我們不要在這裏說這些話吧。”
“不。”岑若秋笑道,“我們今日索性就把話說開,順便來個雙喜臨門。”
“什麽雙喜臨門?”江寒夜茫然的看著她。
“相公,虧你帶了靈兒這麽多年,難道你都不知她的心思嗎?”岑若秋嗔怪道。
江寒夜繼續茫然:“不知,到底是什麽意思?”
“靈兒心有所屬許多年了,而那個人就是你呀!”岑若秋歎息道,“瞧瞧你,糊塗大意,耽擱了她多好的青春年華,好在咱們修煉之人也不在乎這些個……”
“姐姐……”靈兒臉紅的像是火炭,恨不得立刻就扒個地縫鑽進去。
江寒夜起先依舊是茫然,但後來卻恍然大悟,於是拉下臉來說道:“秋兒,你胡說些什麽呢?靈兒可是個大姑娘,而且她跟空……”
“你隻知道空對她有意,卻不知道她對空是什麽感覺。”岑若秋道,“靈兒,我實話說了吧,最近我的武器師修煉已經到了緊要關頭,必須得離開這裏一段時間,或許是十天半個月,或許是一年半載,這都說不準的。”
“啥?你要離開這麽久?”江寒夜沮喪道,“那我怎麽辦?”
他們夫妻兩個自成親以來,恩愛纏綿,羨煞旁人,現在猛不丁聽到妻子說要離開一段時間,江寒夜別提有多不樂意了。
“是呀,所以我要找個人代替我伺候你。”岑若秋道。
“姐姐,我一直都在照顧伺候主人啊,你也不必……”靈兒忙道。
“不對不對!”岑若秋笑著搖頭,同時附身對靈兒耳語幾句,兩個女熱羞得都是滿臉通紅,就連江寒夜也好像感知到了什麽,紅著一張臉,趿拉上鞋子說道:“我出去走走,好悶。”
見江寒夜走出去,靈兒的壓力頓時小了不少。
“靈兒,你跟我說實話,你願不願意一輩子跟著相公?”岑若秋問道。
“願意,靈兒做夢都這麽想。”靈兒說道。
“那好,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隻要你點頭,我們今兒個就成親。”岑若秋道。
“今天?”靈兒吃驚不已,“這麽快?”
“還快?你都等了他多久啦?”岑若秋道。
江寒夜雖然人在走廊,但是屋裏的話卻都聽的清清楚楚,他很驚訝,責怪自己真的太粗心大意了,小丫頭的心思他居然一直都不明白,白白耽誤了她許多的青春。
聽到岑若秋要自作主張,江寒夜禁不住感到有些惱火:“秋兒啊秋兒,我與你要廝守一生一世,怎麽你非要把靈兒也塞給我呢?”
可是雖然他心裏這麽想,卻又有一種喜滋滋的感覺,這兩種矛盾的感覺同時交纏著他的心,讓他心亂如麻。
“那就這麽定了啊,一切就交給我了。”岑若秋最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