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蒼月沉默了,麵對前輩如此直白的發問,她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了。
“我看出來了。”其實小輩的事姬衛清竹一般都是不去參與的,但是這一次不知為何她很想說出自己的見解來,大概是剛剛經曆了生死劫,對一切都看開了吧。
“前輩……”闞蒼月有些討饒似的說了一句,她想求姬衛清竹不要再說了。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但是卻看得出你對他的關愛,那不是兄弟姐妹之情,也不是朋友之情,而是兒女之情。”姬衛清竹道,“其實我想說,如果郎情妾意,你們為什麽不早點把話題挑明呢?夜兒是個不錯的孩子,他值得任何女人去托付一生。”
闞蒼月苦笑了一下,不知為何,麵對這個前輩的時候,她總是有一種很輕鬆的感覺,就像許多年前她初潮來臨時母親關愛的笑容一樣。
“前輩,確實,我很喜歡江寒夜,但是我跟他之間是不可能的。”闞蒼月苦笑道,“而且他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比我更合適的女孩子。”
“你是說岑姑娘?”姬衛清竹歎了口氣。
“哈哈,我聽到你們在說我……”就在這時岑若秋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推門進來,笑著向姬衛清竹和闞蒼月行禮,然後說道,“來報喜,江寒夜已經醒過來啦!”
這確實是一樁大大的喜訊,闞蒼月和姬衛清竹兩個幾乎同時站起來,驚喜的盯著岑若秋異口同聲的問道:“真的嗎?什麽時候?現在如何了?”
“他還好吧?”闞蒼月頓了頓又補充問道。
“嗯!”岑若秋使勁點著頭,她現在是前所未有的輕鬆,或許是這幾年她身邊禍事不斷的緣故吧,最近她的壓力一直都很大,一直到聽到滅神死去,又看到江寒夜醒來的那一瞬間,她才是真正的徹底放鬆,甚至連性格都變得開朗起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姬衛清竹一直把江寒夜當作自己的兒子一樣疼愛,因此當她聽說江寒夜身受重傷之後一直都很擔憂,期間也曾掙紮著去看過幾次,最終還是選擇在自己的房間裏靜靜的等待,因為她身體不方便的緣故,去了倒是給別人添亂。
三個不同經曆不同年紀的女人就在這一刻齊齊為江寒夜的蘇醒歡呼開心著。
“這樣他就趕得上慶典了。”岑若秋笑過之後說道。
“慶典什麽時候舉行?”姬衛清竹問道。
“三天後,到時候會有許多妖獸來參加,會很熱鬧,而慶典過後我們也會擇日動身返回人間,相信這一次應該是徹底太平了。”岑若秋回答道。
姬衛清竹聽到岑若秋這樣說顯得很是開心,但是闞蒼月的笑容卻很勉強,她將目光投向窗外,心裏有些憂愁的想道:“回家?我的家在哪裏?”在這一刻,她忽然有些想念那些在荒原上等候自己的孩子們,那些未亡者們。
……
慶典在三天之後如期舉行,正如岑若秋所言,整個場麵十分熱鬧,也是一直到這一天江寒夜、姬遠等人類才發現,原來妖獸當中也有不少多才多藝者,他們或吟詩作對,或載歌載舞,圍繞著江寒夜歡騰著,慶賀著他們獲得自由和解脫。
“來,賢弟,就讓愚兄敬你一杯,若不是你在昏迷前留下的藥,我至今還活不過來呢!”雷天在宴會上喝的很痛快,他原本就灰中帶醬的臉色更顯得像是過期變質的豬肝了。
江寒夜身上有傷,原本不宜飲酒,但是這一天他卻敞開了懷去喝酒,一直喝了個天昏地暗慨而康。
慶典上有雜耍,有舞蹈也有武藝大比拚,各處雲集而來的幸存者們帶來了各自珍藏的美酒佳肴,整個慶典期間,基本上都是以吃為主,這讓身為吃貨的姬遠十分的開心,慶典舉行了七天,而他也醉了七天。
在這七天裏,江寒夜與雷天等妖界好友盡情的歡聚著,以前因為家族紛爭而被自我流放掉的犬族現在也回來了,他們的加入使得已經滿目瘡痍的妖界帶來了些許的朝氣,也使得妖獸的數目增多了。
江寒夜後來發現,其實妖界的妖獸們大多都是善良且遵守秩序的,比如他們對雷天的忠誠和寬容,比如雷天的自謙和自責,他死活不肯再主理政務,主動提出要求組建民軒,實行妖界的事妖獸們一起管。
在經曆了這一次劫難之後,幾乎是一夜之間,那些妖兵們都化作了煙塵,消失的無影無蹤,八大金剛死了六個,剩下的兩個以及他們一批頑固不化的手下就被關進牢獄內,等待他們的將是嚴厲的審判。除了化作煙塵的妖兵,還有陸續趕往荒州的妖獸們說起一個奇怪的現象,他們沿途看到了好些酷似行屍的家夥們,原本是想要一擁而上去攻擊,但是由於對方數量龐大,目測有幾千之多,而且所有的目擊者都說聽到那些行屍在聊天,似乎要趕往某個地方,這又使得那些妖獸不敢妄下定論,行屍不是不會說話麽?
那是未亡者。
離開妖界之前,江寒夜、姬遠、岑若秋和闞蒼月四個人不約而同的有一個心願,那就是能夠好好的看一眼被他們救回來的妖界,於是在雷天的陪同下,他們選擇了一個風輕雲淡的日子出發四處遊玩。妖界的變化很是令人心酸,原本他們以為滅神死了,一切枯萎的生命就都會活回來,然而這一次他們才知道,死去的終究是已經死去了,活著的卻還可以繼續活著。
“唉,半壁江山,就這麽變成了荒蕪之地,我想滅神死後也無法麵對列祖列宗吧?”站在山頂,望著山下大片大片的枯黃,雷天也不由得歎息道。
“這倒也好啊!”姬遠在一旁沒心沒肺的說道,“反正現在還有一撮叫未亡者的不死不活的妖獸存在不是麽?剛好一家一半,各不相擾啊,否則你讓他們去哪裏呢?”
“呃……”雷天語塞,“不過說到這裏,我倒是想跟你商議一件事。”
“嗯?不會是要我請你喝酒吧?”姬遠一臉戒備的樣子。
“咳咳!二師兄……”江寒夜被姬遠逗得笑了,笑的厲害了就開始咳嗽。
“你沒事吧?”岑若秋見江寒夜咳嗽的厲害,趕忙上前問道。
“沒事,謝謝。雷天兄,你說吧,啥事我們大家一起商議。”江寒夜說道。
“那就是我想把都城遷回鹿州去,這樣在地下實在是有些氣悶。”雷天說道。
“嗨,我還以為你要說啥,原來就是這事?那簡單的很,現在這裏是你們的地盤了,我管不著啊管不著!”姬遠說著兀自揚長而去,整個旅程中他都是如此,一時出現一時消失,出其不意的很。
闞蒼月沒有參與到這討論中來,她倒是把雷天和姬遠的話都聽進去了,心裏暗道:“或許像荒州城那樣的地下城才是真正適合我們未亡者的吧?唉,闞蒼月啊闞蒼月,你為什麽不把自己看作是人類,反而要看作是未亡者呢?難道說你跟他真的就是這麽有緣無分?兩世啊……”無論如何,事情已經如此了,看著岑若秋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守護著江寒夜,於是闞蒼月也自覺的閃離了他,離的很遠很遠。
就這樣,日子在輕鬆愜意中慢慢的逝去了,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遍了妖界的大半個江山,在這段時間裏他們既看到了碧綠的草原,也看到了荒蕪的沙漠,既登上了可摸月的山峰,也下去了深不可見底的峽穀。
半個月後,他們回到了荒州城,正式的開始準備回程事宜,而此時的姬衛清竹也已經好了許多,功力回複了大半,可以動身回家了。
離別總是苦,這段日子以來,江寒夜等人與妖界的這些善良百姓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在送行時,牛老帶頭捧著酒碗對江寒夜等說道:“喝吧,這是家鄉的酒。雖然你們不是妖獸,不屬於妖界,但是在我們的心目中你們已經是妖界的一員了,這裏永遠都是你們的家鄉!”
牛老的一句話令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濕潤了,那些女妖獸甚至連岑若秋也開始暗暗的垂淚。
“嗬嗬,牛老,黑老大,雷天大哥,各位父老鄉親!”江寒夜接過牛老遞來的酒碗,高高舉過頭頂,沉聲說道,“我江寒夜也不會忘了大家,劫難過去了,剩下的就是靠大家的努力,希望下一次有機會來妖界做客時,看到你們的日子紅紅火火!幹!”
“幹!”所有的人都舉著酒碗,氣勢雄壯的跟著江寒夜吼了一聲,一起幹了那碗酒。
……
“唉,好冷好冷!”一出傳送門,姬遠就抱著肩膀不停的哆嗦,妖界雖然也有四季之分,但是那裏的冬天不會很冷。在妖界呆慣了之後再回到人間,也難怪姬遠會不適應了。
“遠兒,來把這個披上。”作為師娘,姬衛清竹對幾個入室弟子都是一般的疼愛,因此見姬遠這般可憐模樣,就忙把江寒夜給自己的披風脫下來幫姬遠搭上。
“不要不要,師娘,您披著!”姬遠老臉一紅,不好意思了,脫下披風塞給師娘,趕忙閃到一旁去,“我年輕,沒關係。”
“呼,回來了!”江寒夜踏上昆侖山地麵,也是難得的笑了笑,“現在到人間了,大家都有什麽打算呢?”
“我和師娘自然是要回萬劍山莊了,想必現在應該有一些淪落的弟子回來投靠了吧?我要重振師門!”姬遠信心滿滿的說道,小巴蹲在他的肩膀上,也吱吱吱的叫著,似乎是在給主人加油助威。
“嗯,是這樣,我也好回去等我宇兒回來了。”姬衛清竹點頭道,她的話語中充滿了渴望和思念,這種表情隻有失去兒女的母親臉上才會出現。
江寒夜點點頭,又看了看闞蒼月。闞蒼月說道:“我要先回去一趟,把那些亡魂釋放出來。”
“嗯,我要跟你一起去。”江寒夜道,“這是目前最重要的。”
“那我回百花穀等你們的好消息!”岑若秋於是說道!
幾個人在這昆侖山頂告別,各奔東西,而江寒夜就隨著闞蒼月回到了九裏村,在這裏他們一起度過了人生中最短暫的五天時間。在這五天裏,江寒夜親眼看著闞蒼月耗盡心力做法放出了那些亡魂,然後在那一瞬間扶住了她:“你還好吧?”
闞蒼月原本搖搖晃晃幾乎要倒下了,幸虧有江寒夜在身邊才勉強維持了自己的身形,靠在江寒夜懷裏的時候,她覺得溫暖極了,甚至不願意起來,可是她知道自己終究還是要起來的,因為這懷抱不屬於她。
“多謝!”闞蒼月覺得稍微舒服一點之後趕忙起身,對江寒夜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這兩個字也是這幾天來她唯一對江寒夜說過的話。
江寒夜皺著眉頭,他不知道闞蒼月這到底是怎麽了,隻是覺得她很奇怪。滅神死了,他們所有的東西都失而複得,這不應該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麽?但是闞蒼月的表現卻很澹然,澹然的都有些不正常。
“這個你拿去吧。”闞蒼月把銅鼎遞給江寒夜,“找個機會請岑姑娘把它熔煉掉,這樣以後就不會有這樣可怕的事發生了。”
“嗯,好。”江寒夜接過銅鼎,“現在已經可以了麽?”
“是的,你可以去找小宇試試看。”闞蒼月道,“我已經把所有能做的該做的都做完了,剩下的就隻能看天意和他們的造化了。”
江寒夜握著銅鼎,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道:“這麽說來,你也沒有萬全的把握?”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是絕對的不是麽?”闞蒼月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疲態盡顯,“好了,你可以走了,我好累,要休息一下。”
江寒夜愣住了,她這是在下逐客令麽?她是要在這裏終老了?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江寒夜卻不願意耽擱一點時間,他立刻就準備動身去找幽炎和姬明宇,隻要他們兩個恢複了,就證明闞蒼月做的事沒有白費力。
“你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江寒夜臨走前很是認真的對闞蒼月說道。
闞蒼月隻是微笑著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這讓江寒夜心裏十分忐忑,他逼近一步,盯著闞蒼月說道:“我要你在這裏等我!你聽清楚了嗎?”
“快去吧,正事要緊!”闞蒼月說道,“無論如何,我都在等你。”
聽到闞蒼月這麽說,江寒夜心裏才算鬆了一口氣,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之後轉身匆匆離去。
……
“咯咯……”幽炎出現在門口,她的笑容還是那麽嫵媚妖冶,“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成功,多謝你,我恢複了自由。”
江寒夜其實一點都不像看見她,尤其是現在的她。
“小宇呢?”他厭惡的別過頭去,假裝勳章小宇,籍此來躲避幽炎的目光。
幽炎逼近江寒夜,輕輕的拉起他的手覆蓋住自己的小腹,答非所問道:“你感覺到了嗎?”
“什麽?”江寒夜用力撤回手。
“心跳。”幽炎道。
“心跳?”江寒夜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你是什麽意思?”
“咯咯,真是個愣頭青,這你還不懂?我有啦,是你的。”幽炎捂著嘴笑道。
江寒夜眉頭堆的更高,他愣了一下之後便倒退一步,然後拚命的搖頭:“這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呢?你以為我會隨便拿這種事開玩笑嗎?”幽炎正色道,“是真是假,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到時候?那是什麽時候?江寒夜心裏不知道,他隻是懊悔,無比的懊悔,雖然這件事他是被迫的,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的,但是無論如何他是做下了。
“小宇呢?”江寒夜過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最想見到的原來是小宇,他要帶小宇回到師娘身邊去。
“在後麵呢,這孩子也真是,我有了身孕這麽大的喜訊,他居然一點都不開心。”幽炎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江寒夜沒工夫聽她嘮叨,他大步向農莊後麵走去,此時他的想法隻有一個,那就是趕緊離開這個叫幽炎的女人,她實在是太可怕。
江寒夜在房屋後麵的林子裏找到了姬明宇,那孩子正低頭削著一塊木頭。
“小宇。”江寒夜站在遠處叫了一聲,姬明宇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使勁的削木頭,他似乎把江寒夜當作了路人,甚至是空氣。
“小宇。”江寒夜走到他身邊,“我來接你回家,師娘正在等你。”
“師娘?”姬明宇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就急著擺脫女婿的身份了?你這就急著想要做別人的相公?我姐姐可是屍骨未寒呐!”
原來他是為這個在生悶氣,江寒夜微微歎了口氣,他伸出手來撫摸著姬明宇的頭發,無奈的說道:“小宇,你還小,有些事你還不懂……”
“我不懂?”姬明宇冷笑著,“嗬嗬,或許吧。”
“快收拾東西,我們走了。”江寒夜不想繼續跟他討論這個話題,於是催促道。
“嗯。”姬明宇到底也不想多說什麽,他太想念娘親了,雖然之前幽炎曾說他們已經好了,沒有關係了,但是他依舊不敢確定,執意要等到江寒夜來才行,現在江寒夜來了,他自然也就沒有什麽理由留下了,畢竟他隻有十幾歲,對母親的思念每天都在折磨著他。
農場老夫婦已經從行屍變回了屍體,姬明宇把他們安葬了,在走之前他又來到這兩位老人家的墳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頭,口中說道:“對不起,我害了你們,本來我該自裁在你們墳前,以告慰兩位善良的老人家的在天之靈,但是我還有母親需要侍奉,就請你們等著,等我孝順完母親再來陪你們。”
姬明宇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江寒夜就站在他的身後,聽到這話他心裏十分不舒服,說不清道不明的陰仄心情纏繞著他,讓他的情緒又低落下來。
離開農莊的時候,幽炎並沒有阻攔他們,她隻是遠遠的指了指自己的肚皮,衝江寒夜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
幽炎讓江寒夜原本就陰仄的心情變得更加沉悶了。
“她有了你的孩子。”路上,姬明宇忽然說道。
“我不知道。”江寒夜道。
“她很狡猾。”姬明宇說道,“雖然不算太壞,但也絕不是好人。”
“嗯。”江寒夜嗯了一聲,他試圖像小時候那樣攬著姬明宇的肩膀,卻被他一把甩開了。
“我娘還好嗎?”姬明宇問道。
江寒夜點了點頭:“師娘她還好,在妖界受了點傷,不過沒有大礙,現在她最想見到的就是你了。”
“多謝你。”姬明宇說道,“我知道這許多事都是你做的,不過你別以為我對你說個謝謝就算原諒你了,就算我和娘原諒你,姐姐也不會原諒你的。”
回到萬劍山莊之後,江寒夜把姬明宇交還給姬衛清竹,母子團員的場麵讓他的眼睛有些濕潤了。
“夜兒,你也留下來吧,這裏始終都是你的家。”在江寒夜打算告辭離去的時候,姬衛清竹挽留道。
江寒夜緩緩搖了搖頭,苦笑道:“還能走回去麽?已經沒有辦法了,小玉死了,師父他又……”他頓了頓,對姬衛清竹跪下磕了個頭,口中說道:“無論如何,您都是我的師娘,夜兒走了,你們要保重,希望萬劍山莊能夠早日重振聲威!”
“唉,小師弟怎麽還是這麽倔強呢?”姬遠路過門口的時候,遠遠的看到這一幕,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但是光靠猜的他也猜的到了。
姬衛清竹心裏很難過,江寒夜十一歲就來到萬劍山莊,她幾乎看著他走過青少年期,這是一個多麽老實敦厚的孩子,她是打心眼裏喜歡他的,可是現在事情卻變成這般模樣,怎能叫人不傷心呢?
“那好吧……”姬衛清竹點頭道,“希望你能夠過的開心。”
“徒兒還有一件事希望能夠與師娘單獨談談。”江寒夜看了一眼姬明宇說道。
“宇兒,你先出去吧。”姬衛清竹於是對兒子說道,“我和你夜兒哥哥說兩句話。”
姬明宇有些憤然,他瞪了江寒夜一眼之後,不情不願的說道:“那好,娘,你要小心,有什麽事就立刻喊我。”
“你這傻孩子,胡說些什麽呢?”姬衛清竹嗔道,“快出去吧。”
等小宇離開之後,江寒夜才說道:“師娘,關於軒轅劍,我有一件事需要跟您說。”
“軒轅劍?”姬衛清竹笑道,“那已經屬於你了,無論有什麽事,你都不需要跟我知會的。”
“可是這件事特別重要,事關大家的生死存亡。”江寒夜道。
見江寒夜如此的嚴肅,姬衛清竹不由得也緊張起來,她問道:“什麽事?你說吧。”
江寒夜於是原原本本的把蚩尤魂以及他的有些無禮的要求跟姬衛清竹說了一遍,後者聽完之後禁不住有些震驚。
“原來此事居然是真的?”姬衛清竹聽後有些吃驚的說道。
“怎麽?師娘早知此事?”江寒夜問道。
“是曾聽你師父說起過此事,不過他也隻把這事當作是笑談說說罷了。”姬衛清竹道,“那蚩尤魂果然是如此霸道麽?”
“是的。”江寒夜點頭,“本來這件事早就想向您說一下,可是那晚我來時您就已經不見了……”
“唉!”姬衛清竹跌坐在椅子裏,久久不語,她也是在皺眉思索,畢竟軒轅劍是姬家的傳世之寶,就這麽銷毀了實在也是有些可惜的。
“師娘,師娘?”江寒夜等了很久不見姬衛清竹回答,於是開口道,“不如這把劍我……”
“你還是依著蚩尤魂所言,把軒轅劍銷毀了吧。”姬衛清竹說道。
“可是……”江寒夜猶豫著,“會不會讓二師兄和小宇覺得不妥呢?”
“你二師兄是個明事理的人,至於小宇麽,他說到底還隻是個孩子,不懂這些事的,就不要告訴他吧。”姬衛清竹道。
江寒夜點點頭。
他們兩個此時都陷入了愁思當中,誰都沒有發現門外姬明宇正憤怒的握緊拳頭。
從姬衛清竹那裏得到了答複,江寒夜心裏也感覺踏實多了,隻是他忽然間有些奇怪,這段時間以來軒轅劍似乎都很安靜,蚩尤魂去哪裏了?
“小子,難得你想著我!”荒山野嶺裏,蚩尤魂那渾厚的聲音忽然出現,就算是江寒夜也被嚇了一跳。
“嚇,前輩,不帶這樣嚇唬人的!”江寒夜道。
“你想我了,我自然就出來見你咯?好在那女人懂道理,不然我真的要發怒了!”蚩尤魂道,原來他一直在偷聽江寒夜和姬衛清竹的談話。
“前輩,莫怪我無禮,我們在身陷絕境的時候,您在哪裏呢?”江寒夜有些責怪的問道。
“你真是不懂事,你以為我是那種怕事的家夥嗎?我拚盡全力在保護軒轅劍,雖然我要銷毀軒轅劍,但是卻也不能以哪種方法銷毀它,我才不會去做為虎作倀的事呢!”蚩尤魂不屑的說道。
“原來如此,那是我錯怪你了,抱歉抱歉。”江寒夜恍然大悟,他這才明白為啥滅神費盡心思也無法拿起軒轅劍了。
“好了,現在你的麻煩事都解決完了,該陪我去鬼界了吧?”蚩尤魂嚷嚷道。
“呃,現在還不行,我的去一趟魔界,要把滅神已死的消息傳遞給他們,否則的話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揮師攻入魔界,到時候隻怕事情就不可收拾了。”江寒夜道。
“臭小子,你還真是會多管閑事!”蚩尤魂哼了一聲,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