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雙手自然的從林文的背部繞了上去,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從打有了孩子以後,兩人還是頭一次再沒人打擾的情況下做這樣的事,一時也讓林文興奮的不行,小聲的貼在二丫的耳邊喃道:“二丫,我想好好看看你。”
二丫搖頭道:“老夫老妻,有啥看的。”
林文卻是不依,拉著二丫的手,回憶道:“二丫你還記得咱們的第一次嗎?”
提起那次應該說是林文最迥的一次了,也讓林文記得自已沒有爹娘,隻有這麽一個女人願意跟著自已同甘共苦,陪著他照顧幼弟,支撐著這個家,連情愛都不懂的他就在那一刻收複了這個女人,可是青澀的兩人隻以為那樣的動作就能生出孩子來,現在一想還有些好笑。
二丫也想到了兩人那時候的懵懂,甜蜜的回憶道:“哪裏不記得,那個時候咱們就像兩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相互依偎著。”
二丫進門就守孝,再說二丫又沒及笄,自然兩人不能圓房,再加上有孝期,兩人同床共枕了一年才算是把房圓了,還鬧出了笑話,不過如今回想起了那時候兩人的相偎相依,還有那多少個不眠夜晚,兩人彼此相擁著取暖,心理沒有一點的雜質,隻是互相從對方身體裏汲取著溫暖,那樣的溫馨。
林文拉著二丫的手輕聲的感慨著:“現在一回想頭幾年,真的是不堪回首,那個時候就想著怎麽能把小武養活,從來沒想過自已還能娶個好媳婦,養這麽幾個好孩子,還能供著小武和山子、海子一塊上學堂,二丫要是沒有你,這一切都不能實現。”
林文說到最後含著她的嘴唇,低喃著:“二丫,有你真好,是你讓我擁有了一個溫暖的家,有了讓人期盼的日子,有了咱們一對雙胞胎的兒子,那樣小小、軟軟的,讓我都不敢碰觸,還有了一個那麽機靈的閨女,你不知道,凡是見過咱們家妙妙的人,就沒有不喜歡這孩子的。”
二丫很少聽林文說這些感性的話,心理很感動,此刻也不知道如何去表達自已心理的激動,主動帶著疼惜的去親吻林文,雙手攏著林文的頭發,低聲的回道:“文哥,你有我,還有孩子們,那些過去的事咱們都不想了,好不好,以後咱們好好的供著孩子們,讓公公在地下也能看到林家的子孫延續,看到家裏的子孫有了出息,然後咱們再一處看著孩子們娶妻,生子,咱們就抱著孫子滿院的玩。”
林文一邊摟著二丫,一邊聽著二丫描繪著兩人美好的未來,心理高興道:“那咱們就多生幾個孩子,到時候也兒女成群,讓那些看不起我們的人都瞧瞧,沒有他們,我林文一樣能頂得起一個家。”
二丫知道林文心底裏一直憋著一口氣,那就是對老房那邊,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心底也掛著冷淡,可是對於公公當年去逝的無能為力,還有自已親娘因為操勞而致使身體受損,年輕早逝,這些事,林文還是掛懷的,所以,能讓自已這一房以後有出息,讓老宅那邊的人看看,就成了他心理的一個目標,雖然不說,可是二丫還是知道的。
似乎感覺到了二丫的走神,林文有些不滿意的咬了二丫一口,惹來了二丫的一聲驚呼,林文低笑道:“這個時候走神,可是要找挨罰噢。”
隨著二人的交心傾談,二丫也有些放開了自已,這一晚比翼雙飛連理枝,兩顆心更加深入的貼到了一起。
林家毀地種土豆的事隨著那一顆顆種子下地,也成了村裏的話題,村裏不少人都去圍觀,因為張氏這些年就隨著林家一個步調,所以大家也就不奇怪張氏跟著一塊弄的原因了,在他們看來,張氏一個寡婦,這些年要不是有林文兩口子照拂著,還不一定能在村裏呆下去呢,這會見林文把最後一個種子種完,上了道,那圍觀人裏麵就有與林文熟悉的旺兒,問道:“文子,你這是幹啥呢,就是荒地收成不好,可那種子都下了地了,你也不能把地毀了啊?”
林文笑了笑道:“我嶽父家弄點別的種子,說是比種高粱能多打些糧食,我家的糧食也不咋夠吃,我尋思著管它是啥,能吃飽就行唄。”
林文的嶽父家這些年對林文可是沒少幫,大家夥都知道,所以一見林文這麽說,也尋思著他嶽父到底不能坑他,便也都轉了身。
林妙妙全程跟著林文看著把土豆種子種下了地,她可不想自家下半年的收入泡湯,這會聽了林文跟村民的話,一時低頭忍笑,她爹真是太能扯了,家裏的糧食現在都轉移到了山洞裏麵,還是她提的醒,林文想的辦法,她們家本來就靠著山腳下,進山也方便,再說又不用進得太深,山裏原就有些山洞,林妙妙不過是跟著他爹在那些小山洞裏麵找些不是人常走的地方,然後把那山洞再挖的大些也就是了。
張氏的糧食也讓林妙妙勸著藏到了山洞裏,不然她一個寡婦,家裏擺著這些東西,雖說她家輕易沒人去串門,可是誰冷不丁的去一下,你也不知道不是,更何況,這到了夏天潮濕季節,真要是捂了,也是白瞎了。
還是現在林家村的裏正林廣元問道:“文子,雖說你嶽父不能坑了你,可是你也得少留點糧食,萬一你種的這東西不能頂糧食,到時候不得全家跟著挨餓。”
林文笑著道了謝,才說:“廣元叔,我知道哩。”
裏正林廣元瞧著林文敷衍的樣子,就多了個心眼,想著林文家的弟弟還有兩個兒子都在鎮裏的學堂,還聽說林文媳婦的大姐嫁到了鎮裏,好像那家還是個開雜貨鋪子的,不會是弄來的什麽新品種吧,這東西他沒見過,可是林文家人做事他還是知道的,有分寸,就衝著上回林家老宅那邊大鬧林文家的事,就能看出來,這兩口子都是有成算的,可不是那沒心思的,能把糧食毀了種這個,自然得的利益就要比糧食還要高。
林廣元見周圍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點著林文問道:“你小子,不會是尋了什麽好東西,不讓廣元叔知道吧。”
林妙妙心下一動,抬頭朝著裏正看去,隻見裏正也正用著打量的眼光看著自已的爹,林妙妙暗想,這裏正到是不像一般的村民好糊弄,不過這東西,原本她也沒想過要糊弄誰,今年要是真的種成了,隻怕來年還要在他們村裏推廣呢,到時候少不得要用裏正來支持。
不隻是林妙妙這樣想,林文也想到了這些,看著裏正也不瞞著,笑道:“廣元叔,這是鎮裏的人托著我種的,說是先試試,要是試出效果來,來年就要在咱們這裏推廣著種。”
林廣元一聽,眼睛亮亮的問道:“你這東西能抵糧食?”
林文也不太確定,不好叫死,就搖頭道:“應該也是一種菜吧,我就聽人這麽一說,把正種出來就行,到時候人家來收來,咱們也不搭什麽力氣,無非跟伺候別的地一樣,多伺候一些。”
林廣元一聽,笑道:“行,好小子,這頭一年,你自已種著看,要是真是個好東西,你也別藏私,到時候咱們村裏也都跟著種些,有個幾年咱們這各家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到底是裏正,想的不隻是小家,還有大家,林妙妙笑著想著。林文自然點了頭道:“廣元叔放心,要是真成了,大夥願意跟著種,我就告訴大夥這是咋種的。”
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盼著林文的日子越過越好,比如現在的吳氏,正在家裏跟著林大郎嘟嚷著:“孩子他爹,你說那林文兩口子多能瞎折騰,好好的地愣是給毀了種那不知道從哪裏淘弄來的東西,我看啊,就是瞧著那是荒地,不給官府交糧食稅,他們就先占上,我可是聽裏正家的婆娘說了,這地啊,雖說是五年不上稅,可是也不是那麽死規矩的,要是開荒的人少了,上麵為了鼓勵開荒,沒準十年也是它呢,我說這林文兩口子怎麽能這麽折騰呢,是不是提前得了信了,那邊的老大兩口子,可是跟裏正好的很呢。”吳氏指的就是林大娘和林大伯。
林大郎有些不耐煩的看了吳氏一眼,道:“你咋說話呢,人家願意種啥就種啥,跟咱們家有啥關係,你管好自家的地就得了,要是實在閑著,也別東竄西竄的,家裏那三個孩子你也好好管管,說房媳婦,要不是你這張破嘴,那三壯能到現在還沒說上一房媳婦。”
林大郎這些年可能跟人上了歲數有關係,越來越念舊,也越來越念著小時候兄弟們在一塊的情景了,想著早些年二郎還活著的時候,三兄弟一處,種田吃飯,幹活下地的,有的時候三兄弟還偷偷的在一處喝酒,那還是三人背著自已的娘做的第一件事呢,偷著把家裏過年用來祭祖的酒倒出來喝了點,三兄弟還暢言著以後要讓家裏變得怎麽樣,還笑話著誰誰家的兄弟娶了媳婦就各自離了心,成天打個沒完,兄弟不和,如今一想起來,那些當時的笑話,這會都成了真,自己年少的時候就是家裏三兄弟裏麵最懶的,再加上又是大兒子,爹娘就格外疼了些,反倒讓老二幹的活最多,老三也比老二享些福,那個時候自已媳婦就竄掇著讓老二兩口子分出去,怕老二媳婦不會幹活,家裏的活計都幫不上忙,就得她受累,媳婦也是個懶的,他當時正是夫妻感情好的時候,隻覺得吳氏說的哪哪都對,也就隨了他,可是現在二弟和二弟妹早早的去了,剩下這兩個孩子自食其力,一步步走到今天,哪裏容易,那荒地,再是不交稅,也不是好的,要是好的,別說別人,就是自已媳婦都得爭著搶著去要,哪裏還能輪得到別人頭上。
吳氏本來還想著跟林大郎嗆兩聲,可是瞧著林大郎愁眉苦臉的樣子,以為是愁三兒子的婚事,還好心的安慰道:“咱家三壯是個有本事的,現在總去鎮裏給人打零活,聽說那工頭可是相中了三壯的手藝,這以後跑的次數多了,沒準啥時候就給你娶個鎮裏的媳婦回來呢,到時候讓咱們村裏那些目光短的羨慕死。”
林大郎吐道:“白日做夢。”
種完了土豆,這回家裏就沒什麽事了,林文想著今年嶽丈家也跟著種了,便想讓林妙妙去看看,種的對不對,要是不對,也好提前改過來,晚上吃過了飯,林文就叫來了林妙妙道:“妙妙,咱們明天去你姥爺家一趟吧。”
二丫一愣,笑道:“咋還想起去爹那了,有啥事嗎?”
林妙妙大概猜到了林文的心思,笑著道“爹是不放心大舅舅種土豆的事吧。”
林文笑著摸了摸林妙妙的頭,叫了聲:“小機靈鬼。”然後才對著二丫道:“就是這事,我尋思著那天妙妙雖是跟他大舅說了,可是咱們還是去看一眼放心,到底是新東西,咱們又是頭一年種。”
二丫一想也成,反正家裏這兩天也沒事,再加早林武他們前段時間也回來過一回,走的時候說最近不回來了,那她們一家三口出門子也沒啥。
晚上睡覺的時候林文小聲的問著二丫道:“你那個我看這兩天又沒來,是不是有了?”
二丫也不大確定,因為她真沒什麽反應,吃啥都香,飯量也還是那些,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興許是晚幾天也沒準,過兩天再看看吧。”
林文小聲道:“我尋思著明天走那麽遠,你要是有了,就別跟著一塊走了,看再累著了。”
二丫到是把這事忘了,一時也不大敢大意,看著林文道:“那你帶著妙妙去?”
林文想了想,道:“我帶著妙妙住一宿就回來,明天你讓張姐姐過來和你做伴,要是再害怕就去大娘家,喊了大娘或是狗子媳婦來,杞子家那小子太小,離不得娘。”
隔日,林文抱著林妙妙去馮家的時候,林妙妙還納悶呢,她娘怎麽沒跟來,頭天不是說好了,全家人都去的嗎。
到了馮家,馮鐵柱種地還沒回來,林文放下林妙妙衝著馮大媽就道:“娘,我去地裏看看去。”
洛氏忙道:“妹夫,不用,你大哥和爹在那呢,沒多長時間就種完了,你都走了半晌了,快歇歇吧。”
林文一邊往院外走,頭也沒回的道:“大嫂,我不累,不看看我不放心。”
馮大媽笑看著林文的背影對著洛氏笑道:“你妹夫隻怕就是為了不放心咱家種這地來的。”
林妙妙這會撲到了馮大媽的懷裏笑著道:“姥娘說對了,我爹就是怕我大舅舅種不好,所以我家的種完了就急著來看看。”
洛氏一聽,笑道:“那咋沒把你娘領來?”
林妙妙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我們還說是一塊來的,今早走的時候我娘就沒跟著來。”
馮大媽和洛氏對視了一眼,眼裏都閃過了笑意,都是過來人,再說二丫和林文的感情好,那是大夥都看出來的,這些事自然好猜到。
馮天明有好長時間沒見到林妙妙了,笑著朝林妙妙喊道:“妙妙,你怎麽才來啊,我每次去我三姑家,我三姑都要給我拿好吃的,天奇就說要留給妙妙姐姐吃,可是後來東西都壞了,也沒見到妙妙來。”“
洛氏和馮大媽都捂著嘴樂,這兩兒子都樂意跟妙妙玩,有了什麽好東西,也都想著妙妙,三丫昨天來還說呢,家裏新掛的花生糖,正好馮天明領著馮天奇去了,三丫就給兩人抓了兩把,馮天奇非說還要一把,說要給妙妙姐姐留著呢。
馮天明好像也想到了這事,這會忙轉身往屋跑,道:“妙妙,你等等,我給你留了好東西。”
可惜馮天奇不給馮天明表現的機會,明明還在屋裏睡著的馮天奇,聽到妙妙來的動靜,一下子就翻身爬了起來,自已穿好的衣服,邁著小短腿,顫顫微微的捧著幾個花生糖就出來了,齜著牙笑著朝林妙妙喊道:“妙妙,糖糖。”
馮天明有些懊悔的看著自已的弟弟,嘟嚷道:“這小子,耳朵怎麽這麽靈。”
林妙妙靠在靠在馮大媽的懷裏瞧著直樂,對著馮天奇道:“我不吃糖,吃糖牙長蟲子。”
馮家兄弟都喜歡吃糖,一聽林妙妙這話,不解的看著洛氏道:“娘,我長蟲子了嗎,我牙長蟲子了嗎?”
洛氏一見小兒子好像要嚇哭了,忙哄道:“沒有,你妙妙姐姐是告訴你,要少吃,不然才會長呢。”
林妙妙有些無語的看著越來越愛哭的小表弟,這孩子膽子怎麽這麽小啊。馮天明顯然跟林妙妙一個想法,弟弟越大越不好玩了,幹什麽一嚇就哭,這會上前拉著林妙妙道:“妙妙,咱們去我三姑家玩唄,我三姑還說呢,好長時間都沒見著你過來了,說是想你了呢。”
說到這,馮天明一下子又拍了自已的腦門道:“對了,於嬤嬤也想你了呢,我都聽見她跟三姑叨咕了,什麽時候你來了讓你家去住幾天呢。”
馮大媽倒是知道於家的心思,怕是尋思著讓林妙妙給三丫壓壓福,這住兩天沒準這懷上的孩子就是個聰明伶俐的,這些事,馮家一向是不大信的,所以也不參與,願意折騰就隨他們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