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往也有過樣的事情,可是看過了那樣的事以後,二槐就分外不自在起來,到底沒管住心理的好奇,一把就摟過了小姑娘,小姑娘似乎也不反對,兩人就到床上膩歪起來,不過好在二槐還沒開人事,那些東西還不懂,再加上他娘也沒教他,所以兩人也不過是撫摸彼此而已。
再加上二槐家裏有孝期在身,大哥又沒議親,他也就隻能等著,不過那心理也跟長了草似的,總盼著大哥的親事趕快成,到時候他的也能提上日程了,這會又聽到根子給他潑涼水,一時有些不服道:“哥,咱娘也不是那般不通情達理的人,隻要到時候你跟嫂子幫著說道說道應該就能行吧,再說了,哥都娶到自己心理如意的了,咋的也得幫你弟弟把心願完了才是。”
根子一聽這小子竟然還威脅上他了,一腳踢過去道:“你能跟我比嗎,三丫啥人你不知道,再說馮家是咱們村子裏土生土長的,誰家啥根底都知道,哪是那咱外來的能比的,這事,別怪哥沒跟你說,你的心思還是歇歇的好,等娘同意了再說,要是娘不同意,你也不能擰著娘來,到時候真把娘氣個好歹,我可不饒你。”
還沒等二槐回話,院外就響起了於大娘的數落聲,一邊走一邊嘮叨道:“你呀,就是高興,也不能這麽喝不是,虧得這是要做親家的,還是知根知底的,不然還以為一年到頭我竟是不給你酒喝的,讓你跑到別人家這般喝去。”
根子爹好脾氣的嗯哈答應著,竟是一句反駁都沒有,根子搖了搖頭,他這爹自來就怵他娘,不過他娘也是真心疼他爹,這老兩口,從來都是他娘數落他爹,從來就沒聽見他爹反駁過一句。
根子沒好氣的給了二槐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才起身往外走迎了於大娘和自己爹進來。於大娘一瞧根子笑著道:“三丫給你送菜了,咋樣,那孩子手藝不錯吧。”
根子沒想到自己娘這會還有心思打趣自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偏偏二槐從後屋出來,接了話道:“三丫還給我們熱了熱,不然那菜都涼了,我和哥吃了不得肚子疼嗎。”
於大娘一聽更是滿意道:“要不怎麽說這娶媳婦就得娶這知根知底的,那些外邊介紹的,聽著是不錯,可是哪裏知道內裏啥樣,三丫這樣的,咱們從小看到大,伺候爹娘,經管孩子,照顧嫂子,竟是樣樣都拿得來的,還心細,見啥人說啥話也不怵的,咱們家能娶到這樣的媳婦做長媳,以後我跟你爹去了地下也就放心了。”
根子一聽,忙說道:“娘,你說的啥話,這大過年的,也不說點吉利的。”
根子爹打了個酒嗝,還是好脾氣的笑道:“你娘說的對,等你和三丫的事辦了,再給二槐相一個本分的閨女,我和你們娘就算是了了心事了,以後這個家就歸你們兄弟管了,我和你娘可是不管的。”
二槐一聽,眼睛一亮,就有衝動把心理的話說出來,根子回身一腳,一下就踩到了二槐的腳背上,二槐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唬了於大娘和根子爹一跑,於大娘唬著一張臉罵道:“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一驚一乍的,快點扶你們爹進屋,這外頭死冷寒天的,別再凍壞了。我得去灶上給你爹熬點醒酒湯去。”
這邊於家的老兩口回去了,那邊二丫就笑著跟馮大媽道:“娘,我和文哥明天帶著孩子就回去了,三丫這事都定下來了,剩下的禮節有媒人兩邊跑著,也用不著我,等到三丫成親的時候我再提前來,幫著嫂子忙活忙活。”
馮大媽也知道二丫家裏也有活計,再說出嫁的姑娘也不能總在娘家呆著,讓人看了笑話,點著頭道:“你們兩口子回去吧,正好現在地裏還沒啥活,家裏有啥就先幹幹,把三個孩子留下吧,我瞧著幾個小子在一塊玩的挺好的,妙妙小,趁著她三姨在家,再親近親近,反正她三姨成親你們還得來,等辦完了事再把孩子們領回去。”
馮大媽的想法也挺簡單的,這會兩口子回去,雖說地裏沒啥活,可家裏的豬圈啥的也得收拾收拾,想著開春再給姑娘抓兩個小豬仔回去養著,去年那隻聽說年前的時候賣了,給小叔子交了束修,林家那孩子書讀的不錯,兩口子也認供,她也就不反對,像老頭子說的,以後那小子有出息了能不記著他哥和他嫂子的情,也不用多了,隻要等著小侄子和侄女長大了,能幫著多照拂照拂,尋門好親事,林家的日子也就緩過來了,指不定還能奔個好前程呢。
這山村裏麵出來個讀書的孩子不容易,更何況讀的還好的,馮老爹在這方麵從來不裹吝嗇,就是自家的孩子,要是有這方麵想法的,他都會送去讀,大不了家裏的日子緊一些,可供個讀書人就是家裏再窮那敢是受人尊敬的,馮老爹到也想家裏出個會讀書的,可這也不是一句話兩句話的事,還得瞧著孫子們啥樣。
二丫聽了馮大媽的話,笑著道:“還是不了,嫂子這邊也夠忙的,再加上忙著三丫的事,於家的日子定的這麽緊,隻怕娘也沒功夫管著家裏呢,孩子我就帶回去,等到三丫成親之前我們再來。”
馮大媽卻不同意,道:“這天這麽冷,山路又不好走,你和女婿帶著三個孩子,咋能走好,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摔個好歹的,你不是讓我跟你爹擔心嗎,再說了,家裏那兩個都能看,咋就差你這三個,不是還有你爹呢嗎,你沒瞧見你爹現在瞧著你們家這幾個孩子,個頂個的稀罕呢。”
二丫失笑道:“爹現在見著孩子就親,隻怕盼著大嫂再多生幾個呢。”
馮大媽一聽這話也跟著笑了起來,到也是實話,他們家人丁薄,男丁本來就少,好不容易到了媳婦這生了兩個孫子,可不是稀罕的不行,可是比起別的人家還是少一些,這過年就得有孩子,才有盼頭,過日子就是過的人,隻有人丁興旺了,這日子才能越過越旺,要不那大家族都興什麽娶妾納小的,不就是為了多生孩子,家業興旺起來嗎,不過她們這樣的地方,家家戶戶能添飽肚子就是好的了,那些非分之想可不是他們這樣的人家能享受的。
笑過之後中,馮大媽也知道二丫是心疼娘家,想了想,道:“那就把妙妙留下吧,家裏人都稀罕的不行,再說這孩子也小,帶回去你還得格外照顧著。”
二丫想想也行,雖說妙妙在家也很少用自己照顧,有時候二丫都覺得奇怪,清和那孩子就是對自己都沒那般的細心,可是對妙妙卻是處處細心,吃的,穿的,隻要自己有的,就從來不想少了妙妙的,就是他娘忘了,他都能想起來,就像過年穿的這身新衣裳,還是他娘扯了料子給幾個孩子做的,可偏偏給妙妙的花樣是清和挑的那新鮮的料子,愣是一尺比他們小子的貴了五文錢,雖說孩子小用不了多少料子,可這份細心竟是比她這個當娘的還在意。
馮大媽見女兒沒出聲,就當女兒答應了,這會兒出了二丫的屋子,見林文正在院子裏收拾著那堆積雪,忙揚聲道:“文子,那點活扔那就是,這兩天家裏來來往往的人多,事也多,也沒來得及清理,回頭等過了初五讓你大哥收拾了就是。”
林文回身笑著道:“娘,沒事的,大哥今兒高興也喝的有些多,我先把這堆都聚到一起,等明早起來的時候再扔到道上去。”
農家人都有習俗,年前掃了塵以後,進了年,垃圾就不能再往出運了,這就留財,得過了初五以後才能往出扔。
馮大媽想著還得回去看看馮老爹,一邊往正屋走,一邊對林文道:“也別累著了,往那一堆就行,可別累出汗來,不然這天風一過,那身上激靈激靈的冷,還不得得病。”
林文笑著答應了,加快了速度把院子裏的雪堆到一塊,才去廚房打了熱水,洗洗回了屋,二丫這會正鋪了炕,見林文洗好了回來,就笑著道:“累了吧,快上來歇歇吧。”
林文一邊脫了棉鞋上炕,一邊搖頭道:“我又不是那文弱書生,幹點活就氣喘的,這兩年下來,收拾荒地,連帶著上山打獵。幹活倒是一點都不愁了。”
這話到是實話,林文的身體還真的很少生病,至少從二丫嫁進門到現在就沒看見林文生過病,抬手摸了摸被窩,這會都熱乎了,便道:“進被窩躺著吧,明兒還得起早往回趕呢,對了,娘說讓妙妙在這呆著,三丫這不也再有不到二月就成親了嗎,娘讓把妙妙留下來,省得孩子來回的折騰,回家也沒什麽事。”
林文笑著點頭道:“行,隨你,隻要別給爹和娘添麻煩就好。”
馮大媽回了屋見林妙妙正在給馮老爹投帕子放在腦門上,忙唬了一跳,道:“妙妙,你姥爺這是怎麽了?”
林妙妙一聽是姥娘進來了,便抬頭去看,指了指姥爺,道:“姥爺喊頭疼,妙妙給姥爺降降溫。”
馮大媽上前一看,老頭子睡的正香,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到了一邊,換上了一個薄薄的,馮大媽點著馮老爹的腦袋道:“就知道睡,這大冷的天,後半夜炕涼了,再凍著怎麽辦,咋還想著把這薄的拿出來了,我把那厚的給你蓋上。”
馮大媽一邊說著一邊把林妙妙抱到一邊,自己脫鞋上炕就要給馮老爹蓋那厚被子,林妙妙一看嚇了一跳,那薄被子還是她費力才給馮老爹蓋上的,林妙妙以前就聽說過,喝醉酒的人,尤其是白酒,不能睡太熱的炕,再蓋層被子,因為白酒喝到身體裏是熱的,俗話說的燒堂就是白酒喝完之後的一種反應,這種情況下,喝醉酒的人寧可睡涼炕,或是床,也不能睡熱炕,因為身體外邊熱再加上身體裏頭也熱,那上了年歲的人,喝完酒話還多,身體裏的神經保持著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就會導致人體的呼吸、血壓、心跳都急速加快,很容易引發腦血管類的意外發生。
馮老爹畢竟不是那年輕的小夥,林妙妙就怕馮老爹興奮過度有個意外,再加上馮老爹睡著的時候炕有些熱,林妙妙就費力的給他換了薄被,又給他拿著帕子沾了涼水降降溫,這會見馮大媽要上手換被子,忙上前拉著馮大媽的衣袖叫道:“姥娘,不能換,太熱了,姥爺會難受的。”
馮大媽隻當小孩子不懂事,笑著摸了摸林妙妙的頭道:“妙妙乖,在一邊坐會,姥娘先給你姥爺蓋上,再哄你玩啊。”
林妙妙知道馮大媽沒聽進去自己的話,不過還是倔強的拉著馮大媽的衣袖搖頭道:“姥娘,妙妙說的是真的,姥爺真會難受的。”說著又指了指一旁的厚被子,道:“姥爺剛剛就喊的難受,妙妙才給換的,後來姥爺又叫頭疼,妙妙就給老爺擦擦,姥爺現在就不說話了。”
馮大媽瞧著老頭子這會倒也呼吸順暢,納悶的瞅了瞅林妙妙,那大被可有好幾斤棉花呢,再加上又是蓋了十幾年的舊被,那棉花就有些發死,別說是林妙妙這麽一個幾歲的孩子,就是她天天疊被的時候也嫌這被沉呢,這孩子能拿起這麽厚的被子,一時馮大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林妙妙。
林妙妙一瞅馮大媽看完被子再看她的目光,她就知道姥娘心理的疑惑,忙解釋道:“妙妙剛才喊爹爹幫的忙,姥娘去跟我娘說話的時候,爹爹進來幫的忙。”
馮大媽一聽這會是信了,不過還是好奇的拉著林妙妙問道:“你爹也說這樣行?”
林妙妙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我們村裏有這樣的,還是聽林奶奶說的呢。”
馮大媽知道林妙妙嘴裏的林奶奶就是林大娘,這回到是信了,老一輩的話,都是經驗總結出來的,可信度就高得多。又見老頭子確實睡的香甜,便也不去管他。拉著林妙妙坐下道:“妙妙,姥爺讓你娘把你留下來住兩月,等到你三姨出嫁了,你娘再把你接回去好不好?”
林妙妙想著這應該是剛才馮大媽與自己娘商量之後的結果,既然大人都同意了,她一個小孩子也沒有反對的權利了,不過還是問道:“我哥哥也留下嗎?”
馮大媽一聽,隻以為這小丫頭戀著自己的哥哥呢,笑著道:“姥娘到是想讓你哥哥留下,可是你娘不同意,說是怕給家裏添麻煩,本來還想把你帶回去呢,可是姥娘實在是太稀罕我們妙妙了。”
林妙妙撒嬌般的撲到馮大媽懷裏道:“妙妙陪著姥娘。”
馮大媽喜得直摟著林妙妙一個勁的心肝寶貝的叫著,叫得林妙妙心虛不已。林妙妙其實也是有些好奇心才想留下來的,說來她三姨要出嫁了,可是古代嫁女兒都要走什麽樣的過程,她都沒見識過,正好趁著這次的機會她也見識一下,而且她大舅舅說過了年還要上山裏打些好的皮毛給三姨添妝,要麽就做一件大毛的衣裳,她還想著能不能跟著大舅舅進趟山呢,沒準還能發現點什麽意外的收獲呢。
這一晚上各家都是睡的香甜,隻有三丫翻天覆地的睡不好覺,腦袋裏麵一直想著下午根子把他們倆蒙到被子裏時的話,問她害不害怕。
她也不知道當時害怕不害怕,可是那個時候心裏砰砰的直跳卻是騙不了人的,本以為隻有她心理砰砰直跳,可是頭上傳來更快速的心跳聲顯示著那一刻緊張的不隻是她一人,就連根子雖然嘴上說的嚇人,可是心理也是緊張的,一想到這,三丫就想笑,那麽大一個個子的人,說起狠話來要把人嚇死,可真到那啥的時候,竟也是個紙老虎。
想到這就不免又想起下午的時候看到他跟蓮花在屋說話的情景,三丫又在心理氣道:“白長那麽大個子了,連個小姑娘也擺脫不了,還得自己弟弟給出頭。要不是自己從小就認識他,再加上他跟哥哥又是最好的哥們,說不定就誤會他了,可他還理走氣壯的說她不信他,哼,要是不信他,她還能讓他把她抱到屋裏去,早不給他解釋的機會自己跑了。”不過一想到她躺在他寬闊的臉膛裏,還有那伸到衣服裏麵火熱的大手,三丫隻覺得全身現在都是火燒火燎的。
這一晚上三丫也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麽,隻覺得兩人從小到大的事都如過篩子一般在眼前過了一遍,這睡的晚了,半夜就沒起來,直到早上朦朦朧朧之際做夢夢見發大水了,三丫才大叫著起來,一把拍著小侄子的屁股,一邊把另外幾個孩子抱著換到自己的被窩,又趕緊拿了幹淨的小褲給小侄子換上,才自己把尿濕的褥子拿到一旁,想著一會還得拆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