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早朝
通過一番“暴力”的較量，李晨成功地將手下的這些軍士鎮服。
人的性格裏總有“賤”的成分，被李晨痛毆的戴希晉和張衝，雖然依然對李晨不太服氣，但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將不滿表示出來。而且他們看到其他軍士對李晨都有點敬仰，一些人主動示好，主動圍到李晨身邊，李晨得眾望所歸更讓他們不敢囂張。
看到沒有人敢挑戰他的權威，李晨也不過多去理會什麽。上任第一天，有這樣的結果他已經挺滿意了。這個白天，他和這些軍士一起操練，進一步熟悉了他們的情況，還有千牛衛值守時候要注意的事項。晚上時候，李晨就住在宮裏，準備明天朝會日的值勤和護衛。
因為明天要參加早朝的儀仗，今天晚上他們並不需要參加夜間巡邏。早朝很早就開始，參加禮儀的牛千衛，五更多一點就要準備停當。為了明天有精神，所有軍士都早早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五更不到時間，當值的那些千牛備身和備身左右、備身差不多同一時候起身，整理著裝，挎上千牛刀，再到點卯處報道。千牛衛的軍士雖然都是些花架子，但有任務的情況下，他們動作也是很利索，誰也不敢誤事，在距離點卯時間還有將近一刻鍾，所有人都在點卯處候著了。
今天負責安排任務是左千牛衛將軍張仁願，左千牛衛名下的兩名中郎將唐休璟和李孝逸也都在列。
李孝逸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人，麵相英俊武威，氣度不凡，但一張臉冷冰冰的，對誰都不理會。今天帶隊執行任務的是唐休璟，李孝逸在衛所值守。
這次左千牛衛當值的人員包括李晨在內的六位千牛備身，及十名備身左右、二十名備身、三十名主仗。右千牛衛也是一樣的人員，這差不多是每次朝會的規矩。
幸好大唐的朝會不是每天都進行，而是三天一次，不然天天起早，可是要累死人的。
近百名人員都差不多在同一時候到齊，人雖然多，但沒有什麽聲音發出來，點卯後，張仁願在布置了任務了，將李晨這個新來的人員出向所有人做了介紹。
聽到張仁願說，李晨憑一人之力，就擊潰了數百名偷襲突騎施使團的吐蕃人，在肅州的競武大會上又驚震四座，在青海沿岸又和兩名同伴擊殺了十多名吐蕃斥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昨天不服李晨，站出來挑戰的張衝和戴希晉躁的無地自容。他們並不知道李晨有這樣的光輝事跡，要是知道，打死他們也不敢去挑戰，這不是自找不自在，活的不耐煩了嗎？他們也知道昨天李晨是手下留情，沒有對他們下狠手，不然今天他們不一定能站在這裏聽候命令。
聽張仁願說了一通李晨的光輝事跡，又知道了李晨是因為皇後武則天的賞識才入千牛衛中，每個人看向李晨的目光都有點不一樣了，連一直一副冷冰冰麵孔的李孝逸，也對李晨有點側目了。
布置完任務後，所有人都在衛所內用了宮中提供的早飯。
一切準備就緒，由中郎將唐休璟率領兩名千牛備身、四名備身左右、六名備身往皇帝與皇後所居的仙居殿迎駕，其餘的軍士在宣政殿前執行儀仗與警戒任務。
因為是第一次參加朝會的儀仗，李晨對一切情況都不熟悉，隻能跟在唐休璟後麵行事。
前一晚皇帝李治和皇後武則天都歇在長安殿。平時情況下，李治睡在長安殿，皇後武則天是歇在仙居殿。千牛衛軍士在唐休璟的帶領下，先去長安殿迎接禦駕。
唐休璟在前麵領路，李晨和另外一個叫何彬的千牛備身跟在後麵，身後是備身左右和備身。
一群人腰擴千牛刀，披風迎風招展，煞是威風，很有氣勢。
一行人到長安殿外時，右千牛衛的人也差不多同時到達，人數是一樣，看著裝也是一名中郎將領幾名千牛備身、備身左右及備身等。唐休璟上前，與右千牛衛的那名中郎將相互行了禮作問候。
眾多的宦官和宮女守在殿外，司禮宦官已經準備好車駕，看到千牛衛的人過來，也上前來打招呼。
領頭的司禮宦官吩咐道：“唐將軍、郭將軍，先進去請陛下和皇後娘娘移駕輦車吧!”
“末將遵令!”唐休璟與那名姓郭的右千牛衛中郎將整齊地答應了聲後，馬上挺直身體，昂首挺胸地跟在司禮宦官後麵，一道朝仙居殿內走去。李晨和何彬等人也帶著其他人跟隨著走了進去。
殿內侍候的宮女更多，李晨看到李治已經穿戴停當，武則天還在裏麵打扮梳妝。
很快，盛妝打扮的武則天也從裏麵出來，上官婉兒和團兒跟在後麵。
今天上官婉兒和團兒依然是青衣小帽的穿戴，其他一些宮女也是這樣。
三個女人的眼光幾乎同時落在千牛衛隊列中的李晨身上，武則天隻是看了一眼，就把眼睛移開，沒有任何特別的表示。而上官婉兒則多注目了幾眼，眼神中有異樣的味道。團兒似乎對身穿千牛衛軍服的李晨很感興趣，眼睛時不時朝他看過來，臉上還有忍不住的笑意。
司禮宦官上前作禮：“啟稟陛下，皇後娘娘，車駕已備，請陛下和娘娘移駕宣政殿早朝!”
“朕知道了!”李治揮著手應了聲，再看了看武則天，“皇後可準備好了？”
“回陛下，臣妾好了，走吧!”
李治對武則天微微地點了點頭，即仰著頭，大步走了出來，武則天也挺著身子，在上官婉兒和團兒的攙扶下，在幾名宮女和宦官的相伴下，往殿外走去。
兩名千牛衛中郎將帶著屬下走在李治與武則天前側，開道引路並護衛，嚴防可能出現的威脅，其他千牛衛軍士則遠遠地護衛在李治和武則天的兩側，宮女和宦官的外麵。
李晨所站的位置剛好在上官婉兒邊上，李晨也偷眼看了看上官婉兒，沒想到上官婉兒卻正眼也不瞧他，隻是攙扶著武則天前走，這讓李晨有點鬱悶。倒是另一邊的團兒，時不時瞄他幾眼，與他眼光對視的時候，還衝他微微地笑笑，笑容中有點嬌羞，讓李晨心情頓時舒暢。
有美女注意到自己，確實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出了仙居殿，李治在幾名宦官的攙扶下，上了輦車。跟著上官婉兒攙著武則天上了車，唐休璟和那名郭姓中郎將站在輦車的兩側護架上，李晨等其他各備身在輦車兩旁護衛。
其他執著各種宇蓋幡旗的人員都各就各位，上官婉兒也跟隨在車駕一旁。
李治和武則天上了輦車後，一切也就準備妥當了，司禮宦官喝令輦車前行。輦車啟動後，跟在後麵的上官婉兒這才抬眼看了看李晨，微微的露出個笑容。這笑容頓時把李晨剛才因為上官婉兒沒理會他而生的一點小鬱悶完全化解，他也不由的衝上官婉兒笑了笑。
但上官婉兒馬上就把臉轉了過去。
司禮宦官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皇帝陛下和皇後娘娘起駕宣政殿!”
輦車徐徐啟動，整個隊伍朝著宣政殿行進。
從仙居殿到宣政殿路程並不遠，隻有半裏左右的路程。輦車行了一會，即到宣政殿，千牛衛其他的值守人員也已經在殿內及殿外站好列，一道做好護衛。
此時時間已經五更過後，天已經透亮，文武百官早就在宣政殿內等候。
唐休璟與另外那名郭姓中郎將先一步跑下輦車，帶著千牛衛軍士快步跑進宣政殿，進殿後分列在禦座兩側，麵向百官左右分立，一手握刀柄一手叉腰，樣子非常的英武，李晨等那些千牛備身、備身左右、備身等分列在這兩名中郎將的各右側，百官的外側。
原本跟隨在千牛衛軍士後麵那些執著羽葆、旌幟、宇蓋的宮內人員，也魚貫進殿，分別在禦座兩側。參與儀仗的還有其他諸衛軍士，但除了千牛衛軍士，其他都在殿外候著。
站在殿上的司禮宦官扯開喉嚨喊了：“皇帝陛下、皇後娘娘駕到，文武百官早朝……”
此時含元殿兩側的鍾鼓樓上的鍾鼓也開始鳴響，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一起行禮。
這時李治和武則天在宮女和宦官的簇擁下，進了殿，在禦座及簾後坐下後。
“眾愛卿平身!”李治在坐定後，揮手朝殿內拜伏的百官伸手示意道。
“謝皇帝陛下、皇後娘娘!”眾臣唱喏後起身。
李晨挺有興致地看著早朝的情況，卻竟然地看到視野中出現了青衣小帽的上官婉兒。
與團兒一道侍立在殿角陰暗處的上官婉兒，麵帶微笑地看著李晨，眼神中似乎有特別的意思。李晨不禁心中大動，很想開口問詢上官婉兒是不是有事找他。隻不過朝會正在進行當中，他像一個“標兵”一樣站著，不敢亂動，更不敢開口說話，隻能回上官婉兒以一個笑容。
上官婉兒用手做了幾個動作，似在表示什麽意思，但李晨揣摩了好一會，卻沒明白上官婉兒的意思，隻能微微地搖搖頭。
上官婉兒又很隱蔽地示意了兩下，但李晨依然不解，上官婉兒隻得罷休，但也不忘對李晨翻一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