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花言巧語

李晨跟在武則天後麵，回到了仙居殿。

一路往回走的時候，武則天都是陰沉著臉，一句話也不說。跟在身邊的上官婉兒則是提心吊膽，她時不時看一眼跟在她們身後的李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晨倒無所謂，他知道武則天對自己的那些會侄兒沒好感，要不然上次在曲江池，也不會對暴打了武三思、武承嗣等人手下的他，表示好感，主動請他過去聊天了。

上次，他還沒得武則天信任和重用時候，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那今天，他也肯定不會受到重責。至多武則天罵他幾句，責怪他壞了她的臉麵，讓她下不了台，不會有實質性的懲罰措施的。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與武則天時不時曖昧一下，關係非同尋常，無論怎麽，武則天都會給他這個“準情人”以麵子，所以他一點都不怕，一副坦然的樣子。

武團兒辦完事，也跟著武則天回仙居殿了。她知道李晨闖禍了，心裏也很緊張，但又不敢表示什麽，隻能和上官婉兒一樣，一副緊張擔心的神色跟在武則天後麵，心裏倒是在祈願，李晨不要受到責罰。她是沒看到李晨出手教訓武三思的場麵，隻是聽說了一點，不過這樣已經讓她很敬佩，李晨膽敢在宮中教訓武三思，這份膽量和勇氣，真的不是一般人會有的。

不過因為有上次曲江池時候李晨命令手下的暴打了一頓武三思和武承嗣的手下，武團兒對李晨膽敢這樣做，並沒太多吃驚。她清楚，以李晨的性子，如果有人侮辱他，他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維護自己的麵子。她是不知道。李晨是因為武三思想調戲上官婉兒才出手的，她以為是兩人因為口角而起衝突。

來到了仙居殿，武則天喝退上官婉兒和武團兒，隻留下李晨一個人在殿中。

上官婉兒和武團兒不情願地退了出去，心裏都是七上八下，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李晨。而李晨回她們的卻是一個自信的笑容。這笑容讓她們寬了點心。

“李晨，你太過分了，”身邊人都退下後，餘怒未休的武則天，暴喝了一聲，怒氣衝衝地質問李晨：“你是不是絲毫不把本宮放在眼裏，今天本宮親自主持的宴會，你竟然把它弄的一團糟？”

“娘娘錯了，並不是臣把宴會弄的一團糟。是武三思、武承嗣他們。如果他們不借酒耍瘋，公然調戲婉兒，還逼迫我獻藝助興，怎麽可能人今天的事發生？”李晨一副傲然的樣子，倔強地解釋道：“想必娘娘也是知道，臣是個高傲的人，一直以來不願意被別人羞辱。今天武三思和武承嗣一眾人，把我當街上賣藝的人一樣看待。想讓我表演劍舞取樂諸人，娘娘難道認為我應該答應他們嗎？”

“還有。娘娘前段時間曾和臣說過，有可能把婉兒賜與我為妻。娘娘既然這樣說了，那婉兒在我心目中，就是個不同於一般的人。她今天被人輕薄，我不可能袖手旁觀，肯定要站出來幹涉。而武三思不理會我的製止。還出言不遜，在輕薄婉兒的同時，連帶把我也羞辱進去。我原本就不能忍受被他羞辱，更不會容忍婉兒當眾被他輕薄。如果以後婉兒真的成為我的妻子，今天她被武三思輕薄。那大家都會指責我，說我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李晨沒去看武則天那陰沉的眼神，自顧自己說道：“娘娘，臣性子高傲，自視清高，完全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被人欺淩。如果真的發生自己的女人被人欺淩的事，那即使明知不敵，也會站出來反抗。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我的家人，我的女人，我的一些至親，我都有義務保護他們，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會阻止任何人對他們造成傷害。”

聽了李晨這話，武則天臉上露出複雜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見武則天這副神色，李晨又沉聲說了一句：“現在娘娘也是我的至親之人，以後臣也不會容忍有人威脅到娘娘的安全。如果真的這樣的時候，臣會馬上來救，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這話讓武則天心裏忍不住劇震，剛才的惱怒，竟然奇跡般消失了大半。她怔怔地看了一會李晨，也不知道說什麽。見剛才這句話起了效果，李晨了沒緩著，馬上走到武則天身邊，伸手輕輕在武則天肩膀上捶了起來，一邊捶還一邊小聲說道：“娘娘，今天臣是有點魯莽，讓娘娘精心組織的宴會以這樣的方式不歡而散，讓人看笑話了。以後臣一定會小心做事，盡量避免再冒昧行事。如果真的衝突發生，也盡可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不發生暴力事件。娘娘，你大人大量，就別和我計較了，好不好？”

“哼，你把今天的事弄成這樣，一句話就可以讓本宮不計較了嗎？”武則天氣哼哼地說道。但她也沒喝止李晨替她捶肩膀。

見武則天的語氣已經轉緩，李晨大喜，趕緊又說了句討好的話：“娘娘，我知道你不會因為與我衝突之人是你的侄兒，就偏向他們。你是最明事理的人，從來都是幫理不幫親，是不是？臣今天做的不好，也向你說聲對不起。娘娘，臣也覺得，如果你公開斥責一下挑事的武三思等人，會讓朝中大臣對你刮目相看，說不定能收獲更多。”

李晨後麵這句提醒，再次讓武則天受到了觸動，她沒馬上說什麽，而是靜靜地呆了一會。想了想後，也有點認同李晨的說法，但她並沒就此放棄對李晨的生氣，依然氣哼哼地說道：“李晨，你今天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公然在皇宮中打人，而且還把人打的那麽慘，你說本宮要是不處罰你，那以後每個人都可以效仿你，事情不就亂套了嗎？”

“那娘娘也就狠狠處責我一下吧，要不就罰我幾個月的俸祿吧？好不好？”李晨說著，又低聲對武則天說道：“娘娘，你就別生氣了，看你今天累的主持宴會中間都要去休息，臣可有點心疼。要不，臣幫你好生按捏一下，幫你消消乏？”

“哼，別以為這樣討好，就能讓本宮免了對你的處責，你就等著本宮的重責吧。不過呢，今天本宮還真的乏了，今天就罰你好生替我按捏一下，如果你偷懶，本宮會更加重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