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何處是歸程 第六十八掌 歪打正著

“其實這件事說出來也簡單,現在的問題是我們即使知道是皇太妃派的人將公子和小姐搶去了,也不能由我們出麵進行交換。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出麵,我們可以請第三方進行這場交易啊!”公孫晟一麵說著,一麵盯著長士青。

“公孫先生難道是想讓我來替你們當這個中間人?這恐怕不行!因為我也正想找李秋水要人呢!那還顧得上幫你們?我自己的事都忙不過來呢?再說了,我隻要一出麵,那不就暴露了咱們之間的關係了?”長士青雖然明白公孫勝想說什麽,但是自己這一方麵不能太主動了,否則戲就不好看了!

“長英雄這就說錯了!以老夫看也隻有長英雄才是最合適的人選,也最能夠起到作用。既然長英雄講你正好要找李秋水救人,這就是再好不過的借口了。李秋水抓了你的親人,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抓了她的孫女那就再合適不過了。這樣做既不用暴露咱們之間的關係,也不至於讓鎮遠侯和皇室之間的關係立即變得不可收拾。何況萬一真的成功了,不僅能夠換回我們家的公子和小姐,連長英雄的親人說不定也能夠換回來呢!這可是一箭雙雕的好事,長先生難道不認為老夫說的有道理嗎?”這公孫晟這一番話倒是說的有板有眼,讓梁迄甫也頻頻點頭稱是。

“我明白了,公孫先生原來是想讓我當這個惡人。不過你說的到有幾分道理!我綁他們的那個什麽公主到是有動機也有可能,隻是你是否想過,隻要我這樣一幹就算徹底和李秋水撕破了臉。萬一她真的翻臉不認人,動手殺了我的人,那我可就虧大了!”長士青顯然有點得便宜賣乖的意味,畢竟這時候還不是喜形於sè的時候。

“長英雄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我認為,隻要你手裏有銀川公主,想來李秋水也會投鼠忌器的,何況還有我們在後麵幫助和配合你!你就放心吧!”梁迄甫顯然同意了公孫晟的意見。

“既然侯爺和公孫先生都是這個意思,在下也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可有個條件,你們既然想讓我擔這麽大的風險辦這件事,那你們就不能三心二意,首先就得真把那個公主交給我處置,不能再有任何想法。不然,一旦李秋水找我要人,我又做不了住,那可就害苦我了!”長士青在提條件了,自己的目的就要開始實現了,現在就要慢慢地開始收鉤。

“長英雄這話說到哪裏去了,我們之間可是要合作幹大事的。這次幫我們換回我家世子和小姐隻是我們合作的開始,所以我們自然會真心實意的配合,言出必隨,絕不會出爾反爾,讓長英雄為難!”梁迄甫倒說得有幾分道理,如果在這件事上失信於長士青,那也算是因小失大了。不過長士青也是有意在這裏拿拿架,再就是敲他們一下,防止他們過河拆橋,背後使絆子。

“我當然相信鎮遠侯的誠意了,但畢竟這件事非同小可,牽涉到我親人的安全,將心比心,希望各位理解。既然鎮遠侯和公孫先生如此開誠布公,我還有個要求,聽清風客棧的掌櫃說過,有我的五個故交曾經到清風客棧裏找過我,那個時候我正在你們的陷阱裏呆著呢,所以失之交臂,現在也找不到了。這件事說起來多少與你們有關係,所以我想請侯爺和公孫先生利用你們龍虎堂的力量幫我打聽一下,最好幫我找到她們。讓我少些後顧之憂,放心地做好這件事.”長士青幾乎是獅子大開口了,反正先得把那五個人搞出來再說,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索xìng冒險先提出來也好。

“長英雄放心,銀川公主明天就交到你手裏。至於第二個要求我也一定讓龍虎堂的兄弟馬上辦!爭取盡快給你個答複!”梁迄甫竟然沒有猶豫就答應了這件事。

“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回去考慮一下如何與李秋水取得聯係!你們也要盡快的將那個公主交給我,也好爭取將世子和小姐盡快救回就是!”終於表了個像樣的態。

“忙活了半天了,哪能讓長英雄就這樣走呢!我已經吩咐下人準備好了酒菜,請長英雄先用著,我和公孫軍師、嵬名總管還得到隔壁討論一下宋夏軍務,先失陪一下!當差不由人啊!”在公孫晟一再使眼sè的情況下,梁迄甫不僅提出要留長士青在這裏用飯,而且推說有什麽軍務要討論暫時離開一會,估計三人需要背著長士青說點什麽吧!

長士青當然也不推辭,這些家夥肯定想讓自己暫時處於他們的監視之下,所以才有此一說。大概,他們也想統一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端坐在大廳裏,在兩個龍虎堂的副總管和鎮遠侯的管家的陪同下,長士青一麵等著仆人在張羅著飯菜,一麵功聚雙耳,試圖聽聽他們在隔壁到底在談論著什麽?對方顯然也防著這一點,聲音極小地在討論著什麽。

“侯爺!難道你真的要把人質交給那個姓長的?如果這樣,咱們的計劃不就全泡湯了嗎?這小子雖然說的好像真事似的,但誰知道世子和小姐是不是就在他自己的手裏呢!”說這話的是嵬名無敵。這小子雖然在竭力壓低聲音,還是改不了他的大嗓門。這句話長士青聽得可是清清楚楚。

“這一點我又何嚐不知!隻是我們的人沒有發現世子和小姐的任何行蹤,這姓長的在我們西夏又沒有什麽可以隱藏的地方,他住的那間客棧更是在我們的嚴密監視之下,雖然我們懷疑是他,但也無從查起。現在事急從權,主要任務是既要把人救回來,又不能和皇室公開翻臉?你也動動腦子,如果這真的是皇太妃李秋水她們幹的,也就是說,她們肯定不知從什麽渠道得到了銀川公主在咱們手上的消息,隻是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公開索要和大動幹戈而已,所以現在不是我們舍得舍不得的問題,既然已經不能滅口,那唯一的選擇就是如何把這個燙手的山藥扔出去!”這是梁迄甫的回答,顯然有點不耐煩這一介武夫在這裏搗亂。

“嵬名總管不用擔心,候爺決定這樣做也未必不是上策,而且極有可能是壞事變成好事!要知道,隻要我們將銀川那個小丫頭交給姓長的,讓他與李秋水交換,那他可真是有多少張嘴也說不清了!不管這件事情成與不成,他都是綁架銀川公主的主謀,也自然會成為李秋水和皇室的死敵!這樣一來,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會成為我們的盟友。為了鞏固與他的關係,在轉交銀川後,即使將那五個人交給他也是失大於得!當然了,要在如何轉交公主這件事上做些手腳,免得我們牽涉其中!”公孫晟顯然讚同梁迄甫的看法,隻是在細節上不斷地斟酌著。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不管世子和小姐在誰的手裏?隻要姓長的同意幫忙交換,我們就不要再刨根問底了!不管他是從土匪手裏還是從皇太妃李秋水那裏,甚至是他自己將世子和小姐放回來,我們都不用在意!大家心照不宣,隻要皆大歡喜就是!隻是有一點要十分注意,那就是正像我們在宮裏有很多內線一樣,皇宮裏那個女人和小兒也肯定有自己的內線在咱們這裏,保密工作要更加小心才行。”梁迄甫的話像是做了結論,三人的聲音又壓低了許多,長士青再也聽不到什麽了。

原來這些家夥心裏有數,看來他們也是迫不得已。說是通過長士青與李秋水交換,或者從野狼山奪回人質,實際上有點賴上了長士青的意思,又或者他們根本就認為是在與長士青在交換。至於把銀川公主牽涉上,則更多有點嫁禍於人的味道。

聽到了這一切,長士青心裏有點暗自高興,自己才不在乎當什麽惡人呢!隻要把人先救出來,其他的事情是否能夠自圓其說,他才不在乎呢!大不了到時老子一走了之,你們還敢到國外找老子不成!

西夏皇宮,皇太妃李秋水的寢宮。

在嚴密的護圍下,西夏皇宮裏當今最有權勢的女人梁太後突然來到。

讓所有的隨從都停在了殿外,小梁皇後隻帶著皇宮衛隊總領嵬名阿誤和擒生軍大將仁多宗保兩人走進了李秋水的宮殿。

“媳婦拜見皇太妃!皇太妃為國為民,多rì奔波,勞苦功高,媳婦和你孫子崇宗皇帝一直心存感激!”見麵後略施一禮,梁太後滿臉真誠的在客氣著。

“屬下參見皇太妃!”嵬名阿吳和仁多宗保隨後立即畢恭畢敬地站在了梁太後的身後。

“行了!行了!自家人就不要客氣了!你也知道,我是不在乎這些的!國事也好,家事也罷,都是你們年輕人該管的事。我都這麽大年紀了,不是因為銀川小丫頭的事非常棘手,我才不會這樣勞心費力呢!”李秋水對別人總是那麽刻薄和心狠手辣,對於自己的子孫後代倒也並非那麽不通人情。

“都是銀川這個丫頭不懂事,都什麽時候了,不僅幫不上什麽忙,還惹麻煩,也讓皇太妃cāo心勞神!等找到了這個丫頭,媳婦一定好好說說她!西夏國現在內憂外患,我都焦頭爛額了!不是皇太妃主持大局,兒媳還真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麽辦呢!”聽到說起銀川公主的事,小梁太後馬上就是一陣抱怨。

“你這樣說話哪像一個當母親的!不是我說你,你也應該好好反思一下了,你幫助兒子撐著江山社稷,勞苦功高!但也不能完全對自己的女兒不聞不問啊!女兒大了,也該關心關心她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先坐下!咱們有要緊的事情商量,而且必須嚴防泄密,我所以把你們找到這裏來,而不是放到朝堂上去討論,就是因為這件是事關重大而且關係到皇室的臉麵,決不能傳出去,隻能你們幾個人知道。”李秋水難得這樣鄭重其事地說道。

“皇太妃這麽急召集兒媳等人前來,難道有什麽重大發現?是銀川那個丫頭有了什麽消息?”梁太後雖然是國事纏身,但還是關心自己的女兒生死,所以第一個問題不是軍國大事,而是兒女私事。

“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公主出了什麽事?有誰這麽大膽,竟然敢動咱們的公主?難道他們不要命了!”姓嵬名的大概都是這樣,梁迄甫哪裏的那個嵬名無敵是這樣說話總是不經過大腦,這皇宮裏的這個嵬名阿誤竟然也是這樣態度張揚,不可一世的樣子。

“如果要知道了是怎麽回事,咱們也就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其實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好幾天了!本來銀川公主是跟著皇太妃出去辦事的,而且還有一品堂不少高手隨從保護!可是就在數天前在夏州的時候,銀川她們主仆二人說是要出去逛逛,沒想到途中突然遭人襲擊!連我派去暗中保護他們的兩個一品堂的二流好手也被一夥黑衣人突然襲擊受傷,銀川公主就此下落不明!皇太妃及其手下一直在尋找。隻是為了防止人心混亂,更為了避免綁匪鋌而走險,傷害銀川,我才封鎖消息,沒有告訴任何人知道!”梁太後顯然是在解釋給另外兩位將軍聽得。

“以皇太妃和太後的意見,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次是仁多宗保在提問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有些事情本來我是不想現在說的!現在既然事已至此,當著兩位將軍的麵我就直說了吧!兩位將軍也可以跟著參詳參詳!你們一定想要知道我這次何故要親自帶著大批一品堂的好手外出,甚至連銀川公主也帶了過去,現在不妨告訴你們,我絕不是去處理什麽江湖紛爭和私事,而是去處理一件既關係到我們銀川公主個人幸福,也攸關西夏國運的大事來著!隻是沒有想到,我把注意力都放到這件事上了,卻讓第三者鑽了空子,把銀川公主給綁走了。”李秋水終於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向梁太後她們道出了隱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一點也不知情?那個男人又是什麽人?難道我們堂堂的銀川公主竟然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與一個名不見經傳家夥發生了什麽關係!既然說開了,太妃就不妨給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會事?又怎麽和軍國大事相關了?”聽到了李秋水講起了關於長士青的事情,梁太後顯然真有點出乎意料,思路也有點亂了。

“關於這個男人的事先不急著說!如果僅就此人的身份和能力來說,倒不會辱沒咱們家的銀川。何況女大不中留,他們已經生米做成了熟飯,有了夫妻之實,我們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了!還好我發現得及時並采取了一些措施,不然也許隻有等你抱上了外孫你才會覺察到也不一定呢!唯一一點我不滿意的那就是此人太過花心,有不少紅顏知己,所以我才故意給他們設置點障礙,目的就是想利用此人為我們西夏國做出些貢獻。現在問題是銀川竟然突然不見了,我們跟蹤到現在,這些家夥竟然繞了一個大圈子,又回到了中興城。”李秋水終於說到正題上了。

“什麽人竟然敢帶著人質跑到興慶城!簡直有點讓人不可思議!他們就不怕我們全城搜捕?”嵬名阿吳這句話倒不是沒有道理。

“問題就是在這裏!想想看,他們肯定不是土匪強盜,更不會有什麽其他的仇人?如果是一般的小毛賊,不要說他們根本就不敢來到京畿要地,再說他們也不會是銀川主仆二人的對手。現在你們該明白了吧!在我們西夏有什麽人敢與皇室作對並綁架銀川公主?用腳都能想到吧!”李秋水幾句話就將問題說明白了。

“如果真是一般的綁匪,那到簡單了。畢竟這些家夥就是為了求財,隻要銀川她們兩個丫頭夠聰明,不暴露出她的公主身份,那幫毛賊就不會因為恐懼而殺人滅口,這樣救出她們也就是個時間的問題了。怕就怕是某種勢力處心積慮有意為之,又或者根本就是他們的手下誤打誤撞抓了銀川,等他們發現了已經為時已晚,隻能將錯就錯,扣留下來讓我們投鼠忌器。果真如此,則我兒危矣!因為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承認這是他們幹的。如果我們逼得太甚,他們甚至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為今之計,必須得用奇招和怪招才有一線生機,這樣看來,恐怕也隻有再辛苦皇太妃你老人家了!”

這梁太後不愧是女中英豪,馬上就道出了劉秋水心中的擔憂。

“難道是梁迄甫那個狗賊的手下幹的,這小子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既然如此,咱們索xìng先下手為強,滅了這小子再說!”這次說話的是仁多綜保。

“仁多將軍不要意氣用事!現在我們也隻是推測,並無真憑實據。人雲小不忍則亂大謀,如果現在動手不僅救不了公主,還會激起他們提前造反,現在大軍都在東線與宋軍激戰,我們已經捉襟見肘,哪能顧不上處理他們!”梁太後一麵用手勢製止了這位將軍,一麵將目光轉向李秋水,顯然是在請示的意思。

“皇太妃娘娘你說,會不會是那個男人搞的鬼呢?”這次嵬名阿吳倒是多了個心眼。

“不會!絕對不會!以此人的身份和在江湖上的地位,他絕不會幹這樣下流的事情。再說了,如果他真的想帶走了銀川,那他就絕對不會傷我的人,也用不著傷人,更不會至今沒報回信來!何況我手裏有他的幾個人質,我與他也有個約定,他隻有回來明媒正娶咱們銀川,我才會放他的那幾個親人!所以我可以斷言,這件事絕對與他沒有關係。”李秋水這次說的倒是實情。

“皇太妃這樣說肯定有充分的理由。不過,我們在鎮遠侯府裏的內線卻沒有任何關於銀川的消息。倒是有消息說這些天鎮遠侯府裏來了一個非常神秘的人物,一開始好像是作為俘虜給帶進去的,後來這個人一出手竟然殺了三個龍虎堂的高手,其中一個竟然是龍虎堂的副總管黑鷹。不知何故,他突然又成了鎮遠侯的座上賓。還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呢!聽說昨天鎮遠侯府上出了大事,一夜之間不僅鎮遠侯府裏關押的兩名要犯被劫走,連鎮遠侯的世子和小姐也被人綁走了,同時龍虎堂的三名高手也同時在另外一個地方被擊殺。殺手的武功非常之高,被殺的人都是一招斃命,根本就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不知道這些事情到底是何關係?此人是誰?和銀川失蹤有沒有關係?”梁太後開始向李秋水匯報她手裏掌握的情況。

“真有這麽個人?他能是誰?你們的內線是否說了,此人長的怎麽樣?是男是女?姓甚名誰?現在又住在哪裏?”李秋水一聽到這個消息,眼睛都發亮了!一連提出好幾個問題。

“雖然此人在出入鎮遠侯府時都是蒙著臉的!現在也是深居簡出,行蹤詭秘,但他又如何能夠逃出我們的耳線。他現在就住在清風客棧,是個20多歲的青年。我的人也隻是知道這些表麵情況,涉及不了更多的機密!”梁太後又補充了點情況。

“原來是這樣!我有點明白了!不錯!肯定是這小子,也隻有他能幹出這種事來!亦正亦邪,別出心裁!我想這家夥肯定也是在得到了銀川在梁迄甫的手裏才與他們周旋的!由他出麵,問題估計很快就能解決!我們就不用再費心了,隻需在旁邊敲敲邊鼓,配合他就行!你們聽著,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一切要聽我的吩咐!同時要密切注意梁迄甫方麵的動靜,防止他們狗急跳牆!”李秋水好像聽明白了什麽,半是自言自語,半是告訴身邊的三個聽眾。

“皇太妃的意思是說這個青年有可能就是銀川的男人?難道他有三頭六臂?也能夠單槍匹馬救出銀川,更不會與梁迄甫結盟對抗皇室?”梁太後頭腦很清楚,雖然立即明白了李秋水的意思,但顯然不太相信。

“這一點你們盡管放心,此人與我淵源甚深,不僅武功和內力比我隻高不低,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回來也就證明了他對銀川是真心相愛和言出必隨,所以他不僅絕對不會成為我們的敵人,而且將成為我們主要盟友!隻是我要對你們三個再強調一次,這件事要絕對保密!不得對任何人透露任何一點有關東西。因為它不僅牽涉到銀川公主的安危,也牽涉到我們李氏皇室的安危!”李秋水神態嚴肅地吩咐道。

“如此事關重大,我們當然會謹遵皇太妃的命令行事!再說了,現在梁迄甫方麵估計也是想息事寧人,不想公開翻臉,我們隻需靜觀其變,爭取事情圓滿解決!嵬名和仁多兩位將軍,傳我號令,加強皇宮的護衛,密切監視鎮遠侯府等動靜,嚴防出現任何不測事件並隨時準備遵守皇太妃的號令,配合行動。”梁太後心領神會,當著李秋水的麵向兩位將軍下了指令後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本來李秋水把梁太後和兩位將軍找來是想通報一下她掌握的情況並商量解救銀川公主的辦法的。在此之前,她還一直在為如何與梁迄甫打交道費腦筋。不是她李秋水沒有能力收拾梁迄甫本人,隻是因為這個家夥經營多年,手中又有軍權,勢力遍布西夏,稍不留神就會引起動亂,甚至會動搖西夏國本。所以,雖然李秋水早已不關心朝政,但她還是知道要顧全大局。當然了,最主要的是沒有真憑實據,更害怕輕舉妄動,惹急了導致對方殺人滅口。那樣就真是啞巴想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等聽到小梁太後傳來的消息,李秋水馬上就意識到這很可能是長士青幹的好事,雖然對這個人還不是太了解也沒有多少好感,但從前些天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一切完全符合他的風格。果真如此,無論如何對於營救銀川公主來說這都是一件好事。隻是李秋水也知道,這樣一來,他試圖阻礙這小子娶銀川的計劃也意味著徹底泡湯了。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讓她生氣,現在讓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該怪誰了!怪就怪銀川這個丫頭不知輕重,仗著大家對她的嬌寵而膽大妄為,明明讓她幫著自己軟禁和扣留那小子的幾個紅顏知己的,沒有想到她竟然借口閑逛私自離開了。李秋水當然明白,這鬼丫頭一定是和那些女人們商量好跑出去報信的,所以她才趕快派出人手,想把她追回來。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打她的主意,趕去追銀川的人還是晚了一步,發生了綁架。李秋水當然不想當著兩位將軍的麵這樣說,也不想告訴梁太後,畢竟這件事對誰來說都有點難為情的。再說了,她李秋水也是個女人,也年輕過,對女孩子的這種瘋狂還是比較理解的。

想到這裏,李秋水馬上就想起了另外一個問題,到底該如何處理她手裏扣留的那些女人呢!如果銀川的事情隻能放任自流的話,那麽這個小子的那些女人也就隻能交還給他了。隻是自己原來的計劃的實現起來恐怕就有點困難了。現在是火燒眉毛,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但願銀川那個丫頭安然無恙就好。既然不能爭取到最好的結局,退而求其次也算是差強人意了。

想到這裏,李秋水也慢慢地平靜下來。畢竟這件事發生這麽多天了,自己也一直在為銀川這個丫頭擔心,現在終於柳暗花明,有了和平解決的可能,自己也可以鬆口氣了。

不說西夏皇室和李秋水在這裏一廂情願的希望銀川主仆二人盡早獲釋。單說現在的長士青卻也不敢大意,小心謹慎地在等著一分一秒的過去。畢竟梁迄甫答應將銀川主仆交給他還得等到明天,所以今天晚上絕對不能發生什麽事,尤其是自己手裏的人質。雖然他們呆在皇宮裏可謂萬無一失,但怕就怕在最後一刻出岔子。所以,長士青這一整天都待在清風客棧裏不敢出來,更讓梁巴佬也保持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免得梁迄甫、特別是公孫晟他們從自己的行動上發現蛛絲馬跡。

“我說梁兄帝!難得這麽清閑,俺們可以好好談一談!我知道你對於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抓走鎮遠侯世子和小姐有自己的看法,特別是對我在鎮遠侯府殺了那幾個下人這樣的濫殺無辜更是看不慣。估計兄弟我在你的眼裏與一般的土匪和沒有原則的江湖浪人已經差不多了。兄弟你說實話,我說的對不對?”長士青打算與這個梁巴佬好好談一談。能解開心結最好。

“當著長兄弟地麵,我不會說假話!我承認,我確實看不慣你這兩次行動!我認為大丈夫行事應該光明磊落,不該對弱小動手,更不該濫殺無辜!”梁巴佬也幾乎毫不掩蓋自己的好惡。

“這我早就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與梁兄弟交往。其實這件事情解釋再多也沒有意義。隻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這個兄弟,所以才多說幾句。不瞞你說,我一直奉行與人為善的原則,不要說對無辜的人,甚至對敵人也不會斬盡殺絕。可有些混蛋就是喜歡欺負老實人,你不發威,他就當你是病貓。他們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竟趕綁架我的親人!如果是在平時,如果對方是正常人,我自然會以正常的方式和他們理論解決,實在不行就動手分個勝負。但說老實話,現在是在西夏,而且對手又是勢力龐大,心狠手辣,行事不合常理的家夥,我的親人在他們的手裏時刻都有生命危險。雖然我自己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即使在他們那裏我也留有後手,沒有大開殺戒,但他們敢動我的親人,就別指望我會忍受。兄弟你也明白,指望這些人發善心和慈悲那簡直是癡心妄想,我根本就不相信如果我答應與他們合作他們就會兌現諾言放了我的親人。所以此時此地,我隻有狠下心來,做出這些反常的舉動來,就是要震懾他們一下,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隻是既要綁他們的人質,又不能讓他們知道這一切是我幹的,因為我不僅要救我的那五個親人,還要將銀川公主救出來。你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我們不可能帶著他們離開鎮遠侯府,而放過他們就意味著我們的一切行蹤全部暴露了,不要說是救人,逃命都難!”

長士青羅嗦了半天,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盡管他知道很可能說了也是白說。

長兄弟不要再多說了!我知道長兄弟現在對我有點不大放心,我也不打算再做任何解釋!有一句話我想告訴長兄弟,我雖然不想背信棄義,對不起朋友,但我更不會犯上作亂,造反謀逆。說老實話,如果說以前我對他們還有些感恩戴德,當我知道鎮遠侯他們竟然綁架了銀川公主,我對他們已經徹底失望了!所以兄弟盡管放心,我這裏絕對能不會走漏消息的。”梁巴佬信誓旦旦,不知是真情表露還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按說這不太像他的風格。

“梁兄帝這就是你多慮了!你一定會感到不解,我何故一直不讓你露麵。不錯!從那天擒拿鎮遠侯的世子和小姐開始,我就擔心老兄會念及舊主的恩情,手下留情,影響我救人的大事。盡管我對鎮遠侯世子和小姐本無惡意,隻要他們能釋放我的親人,我就不會動他們一根汗毛。問題是你從監牢裏失蹤後,對方一定會到處搜索,而我的行動一舉一動也幾乎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一旦他們看到你與我在一起,好多事情就沒有辦法再進行下去了。所以即使你可能無意,也可能事實上起到了給他們報信的效果!所以,這裏絕對沒有信不過兄弟的意思,實在是我與鎮遠侯已經談定了合作的條件,至少在一定的時間內進行一定條件的合作。一切都是為大局的考慮!”長士青又做了進一步解釋,有些事情需要說開才行。

“你我之間貴在相知,咱們既然已經是朋友,有些事情就不用再多費口舌了!”梁巴佬好像是已經雨過天晴了的樣子。

“好!咱們說另外一件事。我托你考慮的事情有沒有什麽眉目?依你看,既然我們在鎮遠侯府的地方沒有找到我要找得到人,鎮遠侯又可能把他抓的那五個人關在什麽地方?”百無聊賴之際,長士青又提起了這一問題。畢竟這五個人他們隻是答應幫助尋找,在沒有得到她們之前,長士青還得立足於自己尋找,而最佳的時間也就是今晚了。

“其實不瞞長兄弟說,我這兩天也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要說鎮遠侯多年經營,想藏幾個人當然不成問題,我估計他之所以不把人關在他鎮遠侯府,就是防備有人去劫獄和尋找。同樣,我也不認為他會將這些人藏在明顯是他的管理範圍或者屬下控製的地方。這樣的話,也就限製了範圍,方便別人尋找。當然了,他也不可能距離中興城太遠,否則,他也不可能答應你明天就能交人!一晚上時間,他們能跑多遠?”梁巴佬是在動腦子,一幅認真思考和回答問題的樣子。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我想這兩幫人未必被關在一起!他們不會這麽傻。所以,明天要交給我的那個人說不定真的像你說的那樣被關在興慶城附近,甚至就在城內,至於其他五個人就難說了!”長士青接過梁巴佬的話頭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其實,這件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既然對方同意明天交人,那麽他們今天一定會去把人帶到城裏來。誰會去帶人,當然是龍虎堂的那些武林人士了。我們隻要監視他們不就可以順藤摸瓜了!”梁巴佬這次說得到有道理,長士青也點頭稱是。

“這樣也好!咱們先辦這件事也算!”長士青既然覺得有道理,那自然就不想再耽誤時間了。

“哧溜!”又是一件東西從窗口裏飛了進來。這幫孫子,傳遞消息也不想點新鮮的方式,老是這樣如法炮製。

“出城西行五裏!順風客棧後院地下!獵物如約奉上,敬請自取!請盡快實施議定事宜,靜候佳音!知名不具!”打開從窗戶飛進來的那個紙團,。長士青看到的是這樣一句話。

“我們不用在這裏瞎尋思了!有人給我們指路來了!我先去救人再說!”長士青明白,這大概是公孫晟想到的最合適的辦法吧!既交換了人質,又不暴露自己。

“我說長兄弟,我都在這裏悶了好幾天了,這次救人我非得跟著你去幫忙不行!老呆在這裏也不是回事!”梁巴佬主動提出來要和長士青同行。

“如果梁兄弟一定要跟我同去冒險!那你就化一下妝,最好把臉蒙上,以掩人耳目!”長士青還沒有忘記剛才的疑慮。

說走就走!兩人裝扮停當後即一前一後離開客棧。根據經驗和慣例,他們自然是兜了幾個圈子,先甩掉尾巴。由於不知道這些監視自己的人到底來自哪一方麵,是敵是友?要盡量避免麻煩才行。

有了目標一切辦起來就簡單得多了。可能是他們特意安排的緣故,也可能本身就是這樣防守鬆懈,反正等長士青和梁巴佬摸到城西這個路邊客棧的時候,這裏已經是大門緊閉了。除了門口兩個隨風而晃得幌子之外,連個打更執勤的都沒有。兩人根據紙條上的指引摸到了後院。在翻牆進入院內的時候,長士青特意稍微停頓了一下仔細感覺和探查了一番,在確認確實沒有什麽埋伏和陷阱才跳了進去。

這順風客棧雖然是個路邊小店,但也屬於那種前店後院的設置,特別是在西夏這樣的遊牧民族地區,主要不是為了招待人,而是牲口和車輛,所以最大的特點就是院子很大。還好對方在紙條上標出了路線,如果真讓他們自己尋找地下室的入口,還真的會費些事。

現在可就容易得多了。兩人按圖索驥,直奔正中間一間用作馬棚大房子。

推開房屋中間的一個馬槽,一個通向地下的通道顯示出來。這可真有意思,一個小小的路邊店,竟然也有地牢這樣的地方。真不知道西夏皇室是否知道這種情況,又或者這根本就是這西夏王朝的慣例,連這種地方都會成為土匪們的落腳點,又都私設地牢。

地下室竟然又有光亮。長士青先是檢查了一下這個暗室的開關,確認它不會自動關上才慢慢地走了下去。自從上次在森林被誆進陷阱裏以後,長士青變的非常謹慎,每走一步都仔細考慮好了退路,這次帶著梁巴佬就有這一層用意。盡管梁迄甫為了換回自己的兒女,至少暫時暗算他的可能xìng很小,但他還是不敢大意。要知道,自己的親人可都還處在危險中,自己可不能再出事了。

果然是地牢一樣的設置,但看得出來這畢竟是臨時關押犯人的地方而非正式地牢,又或者她們是剛剛被轉移到這裏,本來就是為了向長士青移交的,所以才簡陋的要命。說穿了,這個地方也就是一個大地窖,除了一盞油燈和兩個瓦罐之外,再無長物。長士青知道他們肯定在外圍安排了監視的人,又或者這個客棧本身就是他們的據點。既然一切正常,也就不再擔心了。畢竟,即使情況有變,在他們趕來之前自己也有機會出來的。

終於在地窖裏裏發現了兩個嬌小的身影。兩個人雙眼被蒙著黑布,並排萎縮斜靠在一個角落裏,雙手雖然被繩索捆綁著,但還是被點了穴道。滿臉焦瘁和恐慌之sè,看來是受足了驚嚇。也是,兩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和宮女,哪受過這個罪,十幾天被人當成囚犯關在這裏嚇也嚇得半死。

“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來人啊!快來人哪!”感覺到有人來到跟前並動手試圖解開她們身上的繩索時,其中一個馬上就大叫起來。這女孩子都是一個樣子,任她多高的地位,任她多高的武功也不能避免。你看,在這種處境下,她們做夢也想不到是有人來救他們來了,反而大喊大叫起來,不是人家有意放她們走,還不把狼給招來!

“別嚷嚷!小心老子對你們不客氣!如果你們再喊叫,把野狼招來了,可別怪我們見死不救!”長士青順手點了她們兩個人的啞穴,接著一邊一個將兩個小女人夾在腋下,對梁巴佬使了個眼sè,讓他前麵帶路以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現在不想跟她們說什麽,更不想讓她們說什麽。一是不想讓她們大悲之後大喜過望,最好有個慢慢的過度,免得傷了身體;二是在梁巴佬麵前,現在也不能讓銀川突然開口說出個一二三來。萬一這丫頭大喜之下暴露了與長士青之間的關係,不說梁巴佬,讓那些在遠處監視的人看到或者聽到了,恐怕又要出麻煩了、。

“你們兩個人好好聽著!從現在起你們就歸我管了。隻要你們要好好的聽話,不要找麻煩,我就會保證你們不會有苦吃,更不會有危險!而且在我們和你們的家人聯係好後,就會放你們回去!如果你們有別的想法,又或者想逃走的話,那我就不會再管你們!掉了腦袋也不要怪我!要知道,那些抓你們的人就在附近監視著呢!他們絕對能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們,隻有在我的手裏才是最安全的!明白嗎!”這種場合,長士青煞有介事地向兩個人質吩咐著,連臉上的黑布都不給她們摘下,戲要演就要演得很像才行。隻是後兩句話他用的是傳音入密,因為她不想讓梁巴佬聽到,更不想讓躲在附近監視的家夥聽到。

“梁兄帝!現在咱們人多了,需要新的住所,你先到清風客棧再要兩間上房,我隨後就到。咱們今夜先把這兩個人安排到清風客棧,明天再作打算。”轉過身來,長士青又吩咐梁巴佬道。

在得到梁巴佬肯定的答複後,長士青有意放滿了腳步,表現得像是因為帶著兩個人受到影響似的,慢慢地落在了後麵。

不是長士青多疑,實在是他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安置這兩個女人。如果帶她們兩個現在回到清風客棧,那麽他們馬上就又處於好幾方麵人的監視之下了。不說鎮遠侯那裏,李秋水和皇室的那幫人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如果萬一李秋水動手來搶,交換人質這場戲就沒有辦法唱了。要知道梁迄甫的手裏還有自己的五個人呢!所以這件事情可不能演砸了。再說現在也沒有時間和李秋水談判達成交易,何況這個賊婆娘也不會信守諾言的,她才不會顧及長士青的擔心和人質的危險,如果真的告訴了她一切,她說不定還會故意做出點什麽,壞了自己的事呢!

同樣,如果不回去的話!那就有可能引起梁迄甫的懷疑。這件事實在是有點困難,繞是長士青這樣的人物,現在也是一籌莫展。

雖然從城西回到興慶城也就不到兩刻種的時間,但是加上尋找和在地窖裏的折騰和長士青有意拖延時間,等長士青回到興慶城時,天已經四更了!正好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節,也是人們最容易犯困的時間。

長士青也終於想到了暫時安放兩個丫頭的地點。要像既不讓梁迄甫再把她們抓回去,也不能讓李秋水得到任何信息,這個地方那個就隻能是一個他們都想不到的地方。

直到第二天中午頭的時候,長士青才回到清風客棧。為了擺脫身後的尾巴,長士青可是折騰了好長的時間,而已經訂好房間的梁巴佬還在房間裏等著長士青呢!

“長兄弟怎麽這個時候才回來?難道又發生什麽事情了?那兩個女人呢?”看到長士青是獨自一人回來的,梁巴佬忙不迭地問了起來。

“我想了一下!這兩個女人還是不能放到這裏。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她們的落腳點,後麵的戲可就沒有辦法唱了!我把她們安排到了另外一個地方,梁兄帝如果願意,你倒是可以去保護她們!隻是路程遠了點,所以我這麽晚才回來!”長士青確實是這麽想的,所以就這麽說了出來,當然了,也不全是實話。

“野狼山確實是遠了點。不過有黑鐵頭兄弟在,估計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什麽危險!我還是留在這裏給你幫點忙要好。不說這些了,那邊的人已經來催了,看來他們可是急得不得了啊!這不,一大早就送來信說午飯時公孫軍師會在包間裏等你!”梁巴佬一麵說著,一麵扔過來一個小紙條。

“公孫先生何必如此著急!我既然已經接手這件事了!自然會盡力而為。不管是從李秋水手裏交換也好,還是從野狼山匪徒那裏搶奪也罷,我爭取將你們家的世子和小姐完璧歸趙就是!”公孫晟還沒有客套完,長士青就談及了正題。

“長英雄多慮了,我今天來隻是想看看昨夜交接的是否順利,再就是想看一看下一步交換到底需要我們幫什麽忙!畢竟鎮遠侯關心自己的子女也是情有可原嘛!”公孫晟說的倒是實情,顯然對方有點擔心長士青變卦的意思!。

“公孫先生的擔心我當然知道!不過這件事情如此重大,我需要想個萬全之策與對方接上關係,同時還需要確認鎮遠侯的人質確實是在他們手裏並確保實現順利交換。這些肯定不能太急,急了就可能誤事和上當。現在我需要公孫先生和鎮遠侯做的就是盡快幫我找到我的那五個人,其他的一切都由我自己來。我長士青一言九鼎,凡是我答應的就絕不會食言!也請你們不要再監視和跟蹤我了,否則讓皇室的人發現了壞了大事可不要怪我!”這個時候長士青表現得既不能太得意,也必須表明態度。因為他要得寸進尺,把鎮遠侯手裏的那五個人再要出來。

“有長英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一定會將這句話轉告給鎮遠侯大人並靜候長英雄的佳音。至於那五個人的事,長英雄也不必太擔心,我們的人已經打聽到了消息,現在正在落實,估計等你這方麵有了眉目,你的那五個人肯定也就有著落了!”這個鎮遠侯的手下果真也是個jīng明的主,不見兔子不撒鷹。

“看來鎮遠侯和公孫先生還是不相信在下呀!如果是這樣,公孫先生,你看我還是把銀川公主和她的丫鬟還給你們得了,你們自己想辦法交換你們的人質,我也自己找人,咱們之間的一切約定就此作廢好了!”看來需要加一把火了,這小子在跟長士青耍滑頭,不能讓他就這樣得逞了。

“長英雄你說到哪裏去了!這絕不是不信任的意思。我們如果不信任你,又如何把會把銀川公主交到你的手上。再說了,我們之間可是要長遠合作、共謀大業的,哪能讓這點小事影響了大局。別著急,咱們先喝酒,這件事我回去一定和鎮遠侯說,讓他吩咐手下多派人手,盡快落實這五個人的下落,幫助長英雄把人找回來就是!”既然已經咬鉤了,我就不相信你們會放棄。長士青這一急眼,公孫晟一看苗頭不對,馬上就是另外一副嘴臉。

“公孫先生不要在意!我也是關心則亂!實在是因為不論是與李秋水交換人質也好,還是到野郎山冒險也罷,都會是一場惡戰和血戰,我也需要讓自己的事情都有了著落才會一門心思的辦這件大事!這一點還需鎮遠侯和公孫先生諒解!畢竟咱們雙方隻是互相幫忙而已,你幫我找人,我幫你換人,總不應該搞得像咱們之間互相交換人質似的,非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看到對方要退步了,長士青也就得理就饒人。總得給人家點麵子,得了便宜決不能賣乖。

“好說!好說!長英雄咱們就這樣說定了!老夫告辭!我還要馬上向鎮遠侯回信呢!我們這裏一有信息我立即會按照老辦法通知你的!”公孫晟話一說完,立即站起身來離席而去。

這邊的事情已了,長士青自然要趕到下一個地點。因為他昨天後半夜匆匆地將銀川公主主仆二人安排在那個地方之後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說上兩句話,而且連身份都沒有道破就離開了。估計兩個人已經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現在就是要趕去給她們一個驚喜。

一出客棧,長士青立即展開身形在興慶城裏穿街串巷一陣疾奔,直到確認沒有人跟著了才徑直奔向目標。這幾十裏路趕過來,再有尾巴也被他甩掉了!老實說,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靠這種最笨的辦法來擺脫後麵的那些不速之客了。

“什麽人?你找誰?”長士青站在緊閉的房門前,裏麵的人好像如臨大敵似地在詢問。聲音中還帶著某種驚恐。

“怎麽樣?你們兩個人休息的還可以吧!看來還不錯,是兩個聽話的女人!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跑了呢!難道你們現還沒有聽出來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趕快放我進來!包你們有意想不到的驚喜!”這個時候了,長士青還在油嘴滑舌。

“你是昨天的那個人?快進來吧!我們家小姐正在犯難呢!不是因為你昨天交代,如過我們不辭而別,你就無法救回你的那五個親人的緣故,我們還真得要走了呢!也就是我們家小姐這樣好心,偏偏就相信你的話!”這丫鬟真是鐵齒銅牙,話說的總是給人不留任何餘地。

“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麽?要知道好心總有好報!你們西夏人不是很多人都信佛嘛,現在馬上就會讓你看到好的報應了!”長士青一麵說著,一麵踏入房門。

“是你!果然是你!我的阿哥!阿哥!果然是你!你壞!壞死了!你怎麽現在才來呀!你要知道,銀川這些天是多麽想你,等你呀!我們姐妹這些天受盡了多少苦難!你可倒好!昨夜還不告訴我們!讓我們又在這裏多擔心了一夜!”一看到是自己rì夜思念的夢中人站到了自己的麵前,銀川公主早已失去了應有的矜持,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撲到長士青的懷中,一會哭一會笑,眼淚鼻涕都分不清了。露出的全不顧自己的形象,也不顧站在旁邊驚慌失措的那個叫曉蕾的丫鬟奇異的目光。

最有意思的事,銀川這一哭鬧不要緊,那個本來還神情戒備的丫鬟也開始流下淚來,繼而更是嚎啕大哭。長士青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女人的眼淚了!忍不住伸開臂膀將她也抱了過來。兩個女孩子好像根本就沒有感到有什麽不妥似的,好一陣痛苦流涕,動地驚天。

“好了!好了!你們哭夠了吧!兩個人都成大花臉,這可就不好看了!再說了,我昨天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你們已經交給我管了,隻要你們好好聽話就不會再有危險的嘛!不是昨夜不想告訴你,而是因為周圍有人在監視,我不能亂說話,更不能讓人知道咱們認識,否則後麵的戲就沒法演了!現在好了,我再不會讓你們離開我,也決不會讓你們兩個再有危險!”長士青一麵慢慢地撫摸著兩個丫頭的後背,安慰著她們,一麵試圖說上幾句話,分散一下她們的注意力,幫助她們克服心理障礙,趕快翻過去這一頁。

“我說公主呀,你就不要再撒嬌了!駙馬爺的長衫都讓你給哭濕了。弄了半天,原來這就是公主朝思夜盼的夢中人,也不早一點告訴曉蕾,還好姐妹呢!我都說呢,到底什麽人能使公主膽敢違背皇太妃娘娘的旨意,隻身跑出來冒險!現在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

小丫鬟到底心理素質要堅強一些,也可能是感到了有點不妥,發泄了一會後就慢慢地停止了哭泣。雖然掙紮了幾下沒有擺脫長士青的懷抱,但還是說出了這樣幾句話說,顯然是幫忙的意思。終於,銀川公主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抽噎著慢慢地鬆開緊抱著長士青的雙臂。

“我們都被關了這麽多天,每天都在驚恐和生不如死的境地度rì如年,撒撒嬌還過分嗎?誰讓他不早點來救咱們呢!就怪他!就怪他!”雖然止住了哭鬧,銀川公主還是不依不饒地在嘟囔著。都是這該死的梁迄甫的手下,把一個本來溫順的像個小綿羊似的公主給變成了一個不依不饒的大小姐了。

“我的小銀川說的對,都是我不好!都怪我!你們就不要再委屈了。這個仇我早晚會替你們報!來來來!先讓我好好看看你們兩個,沒有受什麽傷害吧!”長士青的雙臂再次抱緊了兩個小丫頭。不是長士青有什麽別的想法,實在是這個時候人最需要的就是安慰、需要肢體接觸和撫摸。

“對了!我說銀川呀!你也不給我介紹一下你這個姐妹叫什麽?就這樣讓我們兩個這樣哎哎哎的互相打招呼呀!”看到兩個人終於平靜了下來,長士青鬆開了自己的雙臂。兩個丫頭也好像現在才感到了剛才的失態,臉sè粉紅粉紅不敢正視長士青。為了避免尷尬,長士青幹脆岔開了話題。

“你不說我還忘了呢!這是我的好姐妹,也是生死姐妹曉蕾!這十幾天,不是因為她的照顧和奮不顧身,銀川也許真的再也見不到阿哥了呢!你可不能把她當成下人,更不能嫌棄她的身份。反正曉蕾妹妹是一直要和我住在一起的,而且剛才情急之下咱們三個人也已經抱在了一起,那銀川就求阿哥今後一定要像疼我一樣疼她,不離不棄,想你剛才說的那樣保護我們一生一世。”

真是無獨有偶,剛才還是痛哭流涕,這一轉眼就給長士青來了個不算下馬威的下馬威,讓他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看著兩個還未完全止住哭泣的一幅幅楚楚動人的小臉,長士青還真得狠不下心來一口拒絕。

“我說銀川呀!你就不要胡鬧了吧!你雖然是公主,但是也不能做人家小曉蕾的主啊!不管人家願意不願意,就自作主張了!”這種場合,拒絕也得有藝術,女孩子的臉麵尤其要顧及。

“奴婢本來就是公主的貼身侍婢,伺候駙馬既是天經地義,更是求之不得的!謝謝公主為奴婢著想,更希望駙馬爺成全,不要分開我們姐妹!”這長士青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的曉蕾就已經跪在了地上,一副不答應就絕不起來的樣子。事情總是這樣棘手,讓你跟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不說了!不說了!不管怎麽樣,我都會能把曉蕾當成好妹妹,好好照顧和保護!我大老遠趕來就是想好好地陪一下你們,而且還有事要商量。我先讓掌櫃的將酒菜都送到房間裏來,你們也收拾一下,待會咱們一麵吃一麵好好聊聊,我很想知道你們這些天的情況!”既然現在無法拒絕,長士青幹脆也不再拒絕,索xìng糊裏糊塗地先糊弄過去再說。這天山上的那幾個還沒有著落呢,哪有心思在此時此地再惹禍上身!

“阿哥不要打馬虎眼,這件事銀川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熟慮的,甚至還在夏州的時候我就這樣想並且和曉蕾妹子商量好了。被人抓住的時候,我都隻擔心再沒有機會告訴你這件事,沒有想到上天有眼,讓我們姐妹又活著見到阿哥!所以我必須先將此事落實才行。”這鬼丫頭竟然不依不饒,那意思非要趁此機會得到長士青的明確答複。

“我都說了這件事情咱們先不忙決定,因為為夫我可是還有好多事沒有和你交代呢!哪敢此時再起波瀾。再說了,她們幾個現在身陷囹圄,生死未卜,不先救她們出來,我又哪有這個心思呢!”長士青知道古代的這種事情是很難推辭的,有時甚至會鬧出人命,所以也就隻能拿出來另外一個推辭。反正救人這件事早晚要給她明說的,現在趁此機會說穿了也好。

“我就知道阿哥在這裏推三阻四是想說什麽!你不就是擔心木姐姐和林姐姐她們幾個反對和阻礙嘛。我可告訴你,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放心。我們和她們幾個早就成了好姐妹了!她們連在中原家裏的事情也都給我們說了。不瞞你說,我們兩個人私自跑出來找你就是我們姐妹幾個共同商量的結果,原以為能夠找到你來解救她們,沒想到還沒出城就遭到了不測!所以,阿哥你大可不必擔心,木姐姐她們那裏是絕對不會反對的!”這個銀川什麽時候學得如此能說會道了,而且在這件事情竟然早就處心積慮。

“你說什麽?你們見到婉兒和靈兒她們了?她們現在情況怎麽樣?身在何處?”一聽到有木婉清她們的消息,長士青自然顧不得再說其他的話了。

“瞧把你給急得!看來真是擔心到家了!放心吧!她們沒有什麽大事!皇太妃隻是把她們隱藏在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有好多人保護和看守呢!沒有人敢傷害她們也不會有人傷害她們。按照皇太妃的說法,她這樣做也就是為了促成你和公主的好事罷了!”曉蕾也終於從剛才的扭捏中恢複了過來,又恢複了她那伶牙俐齒的本xìng。

“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是何時和她們分手的?她們真的沒有出什麽事嗎?”長士青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兆,所以才繼續追問道。

“我說阿哥這到底是怎麽啦?我們姐妹還會騙你不成?你如果不放心!咱們稍事休息後我們兩個就帶著去夏州救她們出來!倒時你就可以見到你的婉兒、靈兒她們了!”這話由曉蕾說出來就完全是另外一個樣子了,這還沒怎麽地的,就帶著一股醋味。

“你們兩個快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們你們最後一次見七個人的時候是在哪一天?她們確實都在一起、沒有受傷嗎?”長士青那還顧得上和小丫頭鬥嘴,隻是一味追問。

“我們分手是在十多天前,我們剛出來不到半天就被一夥黑衣人給抓住了!整天被他們蒙著臉帶著跑來跑去的,也不知道確切的rì期,不過憑感覺,至少有十天半個月了吧!”這次是銀川在回答。

“那就奇怪了!肯定是後來出的事?因為她們五個人被抓也就是最近幾天的事。隻是我不明白,如果真想你們說的她們受到了嚴密的保護,那也不應該啊!何況怎麽又會隻有五個人被抓了呢?難道她們也像你們一樣自己跑了出來了?又或者是有人襲擊了她們被監禁的地點?不明白,不明白!”長士青在那裏自言自語。

“阿哥在說什麽?哪五個人被抓了?有什麽不明白?你把我們兩個都給說糊塗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告訴我們!”這次是輪著銀川她們兩個著急了。

“這件事情我也說不清楚!我隻是擔心罷了!你們還記得我昨天告訴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更不要私自出去,因為這牽涉到我的另外幾個被綁架的親人生死攸關的大事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們,那些綁架你們的人還綁架了我的另外五個人。他們到底是誰?身在何處?我根本就不知情?在西夏,我認識的人除了你們就是婉兒和靈兒她們了,我那還有另外的親人呢!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真想你們說的她們隱藏的地方非常隱秘,這些家夥又是怎樣抓到她們的呢!”長士青把問題提了出來,真希望她們兩個給出否定的答複。

“駙馬爺說的也真是太奇怪了!什麽人能在皇太妃和眾多一品堂高手的眼皮底下把人劫走?打死我也不相信,我看他們隻是胡吹大氣吧!再說了,就是真有此事,能否能救出來她們又和我們兩人的行動有何關係呢?”說這話的自然是小丫頭曉蕾了。

“曉蕾不要說笑!我們不是也被他們抓來了嗎!難說不是有人處心積慮地早就監視和跟蹤我們了!”銀川公主的腦子考慮的總要周到一些。

“我說小丫頭,不要在這裏駙馬爺、駙馬爺的亂叫,我不習慣、也不想當什麽駙馬爺!你也可以像銀川一樣叫我大哥就行。銀川說的對!萬事皆有可能!何況他們抓住五個我的人這件事是千真萬確。我之所以要你們現在不要露麵,也不能暴露和我的關係,更不能讓皇宮裏的人知道你們已經被解救,甚至跑了幾十裏路來到這家小鎮的客棧而不是直接把你們送回皇宮,就是因為我與他們有過協議,要求他們先把那五個人交給我,我才會幫他們與你們的皇太妃李秋水進行交換。所以這是在演戲給他們看,要讓他們相信咱們之間根本就不認識!我是在為他們效力才行。”長士青也不知道該如何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這件事。

“駙馬爺、不長大哥都在說些什麽?我們都糊塗了?什麽換人不換人的?像講故事似的!”這次又是曉蕾在感到不可思。

“這件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我在得知你們兩個還有我的另外五個人被這些人綁架之後,當天夜裏也潛入這個主謀的家裏,將他的世子和小姐給綁了!這些家夥不知道是我幹的,更不知道你們和我的關係,反而推測可能是你們的皇太妃幹的這件事。他們自己既想換回自己的世子和小姐,又不敢直接與皇室翻臉,所以才打算利用我來做中間人完成交換。而我也就將計就計,要求他們幫我找到那五個人後才能為他們辦這件事!所以在得到這五個人之前,絕對不能穿幫露陷!現在你們該聽清楚了吧!”長士青也就解釋這麽多了,她們那麽聰明,想來應該知道大概了。

“原來是這麽回事!阿哥也成了綁匪了!這也太有意思了吧!我還說呢,好不容易把我們救出來了,何故要把我們藏在這裏?現在明白了!在你說的那五個人到手之前,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包括皇太妃nǎinǎi,對嗎?要我說,阿哥你幹脆不要著急,索xìng把藏在夏州的另外幾名姐姐也救出來再說!我們反正已經被綁了這麽多天了,也不差這幾天,你就再當兩天綁匪,就讓我們跟你在一起,迫使皇太妃nǎinǎi放人就是!”銀川這個人看來確實可以培養和信任,設身處地地是在為長士青考慮。這種典型的官二代和富二代才會做出的事,她竟然也會想到。

“救這五個人我倒不太擔心,畢竟我已經知道他們在誰的手裏。我最擔心的是另外兩個人。難道她們遭受到了不測?不然她們幾個又怎麽會分開呢?”長士青提及了這個他最不願意提出的話題。

“阿哥不要再說了!銀川也擔心死了!那咱們該怎麽辦?要不現在就去夏州搞清楚到底是則怎麽回事?”看來小丫頭也是著急了。

“話說到這裏了,我正好想問你們呢!你們為什麽跑到夏州去了?婉兒和靈兒她們現在又在哪裏?”長士青光顧得跟她們解釋了,忘了還有一個重要的疑問需要搞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