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聲未落,鐵馬突然間將揪著甄芙芊秀發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提。甄芙芊吃痛,下意識地揚起脖子抬頭望向鐵馬,淚眼模糊地哀聲求饒。鐵馬/眼射凶光,獰笑著伸手在這尤物吹彈得破的白皙臉蛋上拍打兩下,隨即雙手齊出,抓住甄芙芊的脖子一扭。

“喀嚓~”清脆得教人毛骨悚然的骨折斷裂聲響起,一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就此被鐵馬辣手摧花,硬生生將她的腦袋從肩膀上扭斷摘下。香消玉隕之餘,那人頭的雙眼仍然大大睜開,瞳孔裏依稀還殘留著幾絲難以置信的光芒,儼然——死不瞑目!

甄芙芊就這樣死掉了。沒有猶豫,沒有遲疑,鐵馬下手下得幹淨利落,絕無半分拖泥帶水。如此果斷狠辣的手段,實在教人難以想象,居然是出自一名年紀還不滿十八歲的少年。刹那之間,密室之內的邗缸和姚家兄弟同時大吃一京,活象泥塑木偶般死死盯著閉路電視的屏幕,目瞪口呆,隻感覺仿佛置身夢魘。

和密室內那三人相反,鐵馬根本沒把自己剛才幹過的事,當成怎麽了不起地放在心上。自從得知自己真正身世並且認祖歸宗,他的心態相比起以前,便出現了極大變化。尤其在得到白無邊傳授指點,有機會修煉最上乘的白家絕學之後,這段時間以來,鐵馬的實力隻可用“進步神速、一日千裏”來形容。

現如今,十三重天就是鐵馬的最強力量。擁有這種程度之能力,“武神”稱號已經實至名歸。而在“武神”麵前,別說甄芙芊這種普通凡人,即使武士或戰將等同樣掌握超能力量的強者,照樣和螻蟻沒有任何分別。殺掉一隻螻蟻,哪怕這隻螻蟻長得多麽漂亮也罷,卻又有什麽值得猶豫遲疑的呢?

鐵馬低聲冷笑,順手把那具無頭屍體丟開,美女人頭則扔在腳邊,隨即不假思索便一腳踩下。“啪嚓~”怪異聲音響起,人頭像個西瓜般被徹底踩爛,曾經媚骨天生,讓無數男人神魂顛倒的尤物,就此連她最後一絲美麗也完全消失,隻剩餘令人人見之作嘔,更避之惟恐不及的醜惡與腥臭。

鐵馬拍拍雙手,再度抬頭望向門框上麵的攝影鏡頭,淡淡道:“看清楚沒有?死亡就是這樣公平的一種東西了。不管擁有什麽傾國傾城的美貌,也不管你擁有再多黃金白銀,更不管是什麽身份地位,隻要死掉了,那就一律隻是團很快便會腐爛發臭的肉而已。邗缸,你想不想死?”

邗缸身體激烈顫抖著,麵色青白一片,用力捏緊了通話器。事情發展至現在這地步,顯而易見無論他怎麽低聲下氣伏低做小賠禮道歉,統統都沒有用。既然如此,那還裝什麽孫子?不如豁出去來個痛快算了。

主意拿定,邗缸立刻用力咬了咬牙,衝著通話器大聲咆哮道:“鐵馬!你別欺人太甚!我對你做過什麽了?是奸了你老婆抑或殺了你爹媽?平白無端上門生事,你當月球是什麽地方?我警告你,知機的現在立刻離開。否則的話,你知道我師父是誰嗎?是〖銀月派〗長老章哉!得罪了他,你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鐵馬哈哈大笑,以一副活象貓捉老鼠般的表情嘲弄道:“欺人太甚?嘿嘿,麵皮厚度還算不錯。但是休以為抬座靠山出來,就保得住你了。綁架本少爺的女伴在先,企圖謀本少爺的財,害本少爺的命在後。本少爺現在不過自衛罷了,又有什麽吃不了兜著走?別說你師父章哉,哪怕把你麽祖師爺‘明月聖王’抬出來,本少爺有大道理在手,照樣什麽都不怕。”

威脅的說話已經出口,再要挽回也來不及了。既然斯文麵具已經剝下,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就撒潑耍橫到底算了。邗缸五官扭曲,神情猙獰得宛若惡鬼,陰側側道:“道理?你有個狗屁道理!口口聲聲說什麽我要謀你財害你命,可實際上,老子幾時候曾經傷過你一根寒毛了?你分明惡人先告狀,說破大天去也沒這個道理。哼,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你可千萬別忘記了。月球是我們〖銀月派〗的地盤,就算你再有道理,隻要得罪了〖銀月派〗,照樣立刻就會變成沒道理。”

邗缸頓了頓,獰聲威脅道:“小子,要別以為老子不清楚你的底細,就可以用白家的名字來嚇人。你不過是個害怕被卷入皇族內爭,落荒而逃出來的喪家之犬罷了。身懷巨款孤立無援,居然還敢招搖過市?你老頭子沒教過你個‘死’字怎麽寫的嗎?鬧事?好啊!他媽/的盡管鬧吧。老子什麽都不怕,就隻怕事情鬧不大!事情鬧大之後,老子看你到時候怎麽收場!”

“隻怕事情鬧不大嗎?很好,這是我聽過最有意思的說話了。”鐵馬聳聳肩,冷笑道:“邗缸,你有種,有心計,有手段。你說得沒錯。地球的白家皇族幫不到我。況且,月球畢竟還是你們〖銀月派〗的地盤啊。幫親不幫理,那也隻是世人常態。隻要能夠讓我這個人無聲無息地永遠消失掉,那麽北巴吐城的聲譽就不會受損,你邗缸非但沒罪,反倒可以因為從我這裏撈到一大筆錢而有功。所以你真的不怕事情鬧大,反而我很怕啊,對不對?哈哈,哈哈哈~~”

道理就是這個道理,邏輯也是這個邏輯。所以此時此刻,從牌麵上判斷的話,就應該是邗缸手握主動大權占盡上風,而鐵馬底細被揭露出來,應該心虛害怕地不得了才對。然而,現實和道理之間顯然很有差距,甚至完全屬於兩回事。鐵馬非但全沒半點顧忌畏懼之色,反而放聲哈哈大笑。反而口頭上不斷叫囂“隻怕事情鬧不大”的邗缸,卻是渾身上下冷汗如漿,麵上益發不見人色。

耳邊聽著那充滿嘲弄諷刺意味的笑聲,邗缸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厲聲咆哮大喝道:“住口!黃毛小子你笑什麽?以為老子是隨口恐嚇不敢真的把事情鬧大嗎?好啊!有膽子的便站在這裏別逃跑。老子現在立刻向上麵打報告。咱們〖銀月派〗有一百零八種酷刑,足夠讓你欲仙欲死的。到時候你要不跪在地上舔/我的皮鞋求饒,老子就不勝邗!”

“哈哈,千萬別啊。本少爺膽子其實非常小的,確實很害怕被你將事情鬧大了啊。”鐵馬帶著滿麵戲謔的表情大笑道:“所以你要小心啦。現在本少爺就要防患於未然,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邗缸,立刻開門,好讓本少爺能夠進去殺人滅口,以策萬全啊,哈哈哈~~”

邗缸獰笑道:“想要進來?好啊,老子無任歡迎,更加歡迎你將老子煎皮拆骨,萬刀淩遲。有本事的,盡管自己進來吧。”即使知道了鐵馬的實力比自己原先想象中更強,但別忘記,密室是使用合金鋼一體鑄造成型的,本身便相當於個巨型保險櫃。其堅固程度已經到達——即使動用第三級宇宙戰艦的主炮去轟,也至少必須連轟十幾二十發才能破壞得了——的誇張程度。

所以要進密室,便隻能從大門進來。但要打開大門,則必須聲音、指紋、視網膜等三項特征同時過關,再加上十六位數字密碼,才能得到通行許可。而同時擁有以上四大權限者,亦隻有邗缸自己和姚家兩兄弟,這區區三人罷了。當然,即使這密室如何堅固,到頭來,它仍然不能阻擋真正一流高手的破壞。如果狂風或銀河親自到來,那麽憑他們二十重天以上的實力,頂多隻用兩拳,就能將整座密室硬生生地砸成鐵餅。

可是如今,站在大門外的這個鐵馬,看年紀甚至還連十八歲都沒到。所以邗缸便無論如何也不相信,這樣一個黃毛小子,他的本事難道還能比月球第一高手以及代理“月武神”更強不成?假如鐵馬真有這麽強的話,好,那麽邗缸即使死在這黃毛小子的手下,那也死得心服口服了。

“不過區區一塊破銅爛鐵,你居然就把它當成了救命稻草嗎?哈哈,可笑,當真可笑。”鐵馬嘴角牽動,顯露出個充滿諷刺性意味的笑容。他向前走上兩步,屈起食指在門上輕輕敲擊兩下,發出“當~當~”的響亮聲音。點頭道:“不錯,確實夠硬。重量至少在五十噸左右,厚度更應該超過三米。這是金星特產的‘晶鋼’吧?為了營造這個烏龜殼,邗缸你可真舍得下本錢啊。所以現在,本少爺便隻能認輸矣。對付你這個烏龜殼,本少爺確實沒本事持強硬來地將它打爛。”

這樣一個答案,本來就屬料中事。但能夠聽見鐵馬親口承認,終究也多了層保險。惴惴不安的姚家兄弟相互對望一眼,各自從彼此眼眸內看出了安心的感覺。而邗缸也不自覺地鬆了口長氣。他振作精神,冷笑道:“知道自己沒本事,那麽就速速滾蛋!再遲的話……嘿,老子可不保證你還能活著離開月球。”

“認輸是一回事,承認自己打不爛你這個烏龜殼是第二回事,能不能進去殺人滅口,那又是第三回事了。”鐵馬好整以暇,從懷裏取出一樣閃閃發光的小玩意,放置在掌心中拋了兩拋。然後抓緊了那樣閃閃發光的小玩意,將它往大門旁邊的密碼鎖上麵按過去。“噠~”輕聲響起,那東西立刻緊緊貼在密碼鎖之上,再也掉不下來了。下個刹那,密碼鎖液晶顯示屏上光芒閃動,無數個數字開始瘋狂跳躍。同一時間,密室內象征警告的紅光急速閃爍,冰冷死板的電子合成聲音,隨之傳進了在場三個人合共六隻耳朵之中。

“警告!警告!控製係統遭遇病毒入侵。殺毒軟件運行中、運行中……消除不能,大門安全鎖即將被破解,倒數三十秒、二十九、二十八、二十七……”

什麽叫做噩耗?這就是名副其實的噩耗!霎時間,邗缸和姚家兩兄弟的麵色都同時為之劇變。卻隻顯得六神無主,完全束手無策。要知道,密室大門既然如此堅固沉重,那麽很明顯就不可能完全依靠人力去進行開啟或關閉。當然,憑著姚家兄弟司令級強者的實力,要這樣做也不是不行,但就會十分麻煩。至於邗缸,憑著他區區武士級的身份,根本沒有能力推開這扇足有五十噸重的大門。

亦正因為如此,故而大門的開關,是由獨立電腦係統進行控製,再借依靠機械力量開啟閉合。當然,電腦係統同樣設置有強力防火牆,在月球上,除非借助首都南巴吐城裏麵的超大型中央電腦,否則其他任何手段,都不可能破解得了密室的電腦係統。這也是邗缸之所以信心十足,膽敢向鐵馬發飆的底氣之一。

但是邗缸卻沒有預料得到一件事,那就是雖然月球上沒有力量可以做得到的,但在月球之外,卻未必同樣也沒有力量辦得到。武神時代,人們都公認太陽係內以平原星的科技水平為最高。而實際上,〖藍國〗的科技水平非但不在平原星之下,甚至在某些方麵還尤有過之。

西門鳴作為平原星西方聖國帝皇,手下自然有大量這些科技人材。在離開平原星時,他也把這些寶貴的人材都帶走了。與此相同,“凶獸門徒”這個群體,同樣囊括了各方各麵之專業人士。而他們在“凶獸天王”離開〖藍國〗時,亦跟著“凶獸天王”一起走了。所以,當這兩方麵的科學技術相互結合起來之後,所發揮出來的威力,簡直強大得超乎想象。鐵馬隨身攜帶的這部微型電腦,別說是邗缸這座密室的獨立電腦了,哪怕是月球中央電腦,隻要可以得到足夠時間,同樣也能利用特製的強力病毒進行侵蝕控製。

被倚為長城的大門已經不再可靠。固若金湯的防禦眨眼間就會徹底分崩離析。邗缸口口聲聲說什麽隻怕事情鬧不大,口口聲聲說什麽要把事情捅上去給自己師父章哉知道。問題就在於……他哪裏真有這個膽量了?要知道,他之所以可以在北巴吐城內混得風生水起,就全靠背後有章哉這座大靠山。而章哉可不是傻子,可以任憑蒙蔽的。萬一事情捅穿,那麽先前邗缸作奸犯科,損害〖銀月派〗利益的種種行為,必然也會隨之曝光。到那時候,〖銀月派〗怎可能有什麽好果子給他邗缸吃了?為了保護〖銀月派〗和北巴吐城的聲譽,章哉第一個就會出手清理門戶。順便還可以將邗缸的全副身家也沒收進入國庫,豈非一舉兩得?

能夠在社會上取得成功者,通常都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他們的意誌都十分堅強。未到真正最後一刻,便絕對不會放棄。眼前情況,同樣也是如此。說是負隅頑抗也好,說是垂死掙紮也罷,總之邗缸決不甘心束手待斃。他深深吸了兩口氣,目射凶光,回頭向姚家兄弟大聲道:“刀哥覺哥,現在是個怎麽樣的環境,大家都很清楚了吧?咱們要是不想完蛋的話,那麽就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邗老弟盡管放心。”姚刀覺用力捏緊了手中神兵“野馬”,將胸膛拍得“呯呯~”山響。大聲發狠道:“臭小子這麽囂張跋扈,企圖趕盡殺絕?我草他奶奶的,當老子是什麽東西了?兔子急了還蹬鷹……呸呸呸,應該老子是鷹,那臭小子是兔子才對。總而言之,誰想讓我不好過,老子就要他的命。老二,咱們一左一右埋伏好了。臭小子一旦敢進來,咱們就用這兩柄寶貝砍他娘/的!”

姚覺刀也不說話,隻是用力重重一點頭,徑直大踏步走到大門旁邊,選了個有利位置站好。彎腰弓背,橫臂立刀,凝神蓄勢,嚴陣以待。正對麵處,姚刀覺也擺出了相同的姿勢。“野馬”和“狂牛”兩刀相隔三步遙遙相對,赫然就像張開的剪刀,一旦敵人不知死活的自投羅網,立刻就可以給予迎頭痛擊。

與此同時,冰冷的電子合成音,還在不斷對係統被完全侵蝕控製的最後大限進行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零!請注意,本係統已經被完全入侵,一切控製權限消失、消失、消~失~”話尤未畢,閃爍不斷的紅光突然“啪~”地徹底熄滅,密室內一切設備,包括閉路電視在內統統失靈。

那扇堅固厚重到極點的合金大門,隨即在“滋~”的聲音當中自動開啟,顯露出一條三米左右的金屬隧道。“啪嗒~啪嗒~啪嗒~”陣陣清晰腳步聲由遠而近,步步進逼。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從隧道內邁步走出,正是鐵馬。

名副其實的迅雷不及掩耳之際,姚家兩兄弟同時怒聲狂吼,“野馬”與“狂牛”雙刀齊出,赫然幻化為兩道熾烈閃電,一上一下地劃破長空,相互配合著作交錯斬擊。氣勢之霸道殺性之暴烈攻勢之淩厲,全部都已然到達了他們兩兄弟畢生所能達到的顛峰最極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