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FC的老遊戲《銀河戰國群雄傳》太好玩了。昨天晚上稍微嚐試了一下,然後迅速沉迷……嗬嗬,當年在ATV亞洲電視看動畫片的時候,可是相當喜歡這作品的。那首主題曲的調子,到現在咱還會哼哼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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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篤篤~~篤篤篤~~”陣陣規律的敲門聲音響起,藍海立刻將視線投向了房間牆壁上那麵時鍾。當發覺兩根指針隻是呈一百八十度直角而並非重合時,他就禁不住向上揚了一揚眉毛。隨之慢慢坐起來,揚聲道:“門沒有鎖。想要進來的話,不管你是誰,都自便吧。”
套房大門打開,三個人先後走進房間。他們身上全部也穿著製服,為首那人身材瘦削而幹練,隻是一雙三角眼加上鷹鉤鼻,就讓他看起來神情陰鷙,給人的第一印象,便絕對與“和藹親切”之類的形容詞,拉扯不上半分關係。背負雙手從寢室內踱步走出的藍海微微一怔,問道:“你是誰?”
“怎麽,連我也不認識了嗎?這麽看起來,傳說你喪失記憶的事,是真的囉?”三角眼加鷹鉤鼻陰惻惻地笑了笑,道:“沒關係。因為雖然你已經忘記了,但我可還記著當年的事呢。沒辦法,因為即使想忘也忘不了啊。當年你留給我的禮物,可是時時刻刻都提醒著我呢。”
說話之間,他忽然伸出左手按住自己右肩,用力一扳。“喀~”輕聲響過,整條手臂也被他自己連肩卸下。肩膀截麵處,流露出一抹冰冷的金屬光芒。而脫離身體的手臂,卻仍然無意識地動了幾下手指。顯而易見,這並非血肉之軀,而是機械製品。
“既然你已經忘記我了,那麽藍海天王,我就重新來次自我介紹吧。”三角眼加鷹鉤鼻嘴角牽動,凝聲道:“我叫青狼,和你一樣,也是老師座下的凶獸門徒。說起來,我年紀比你大,入門也比你早,所以麽,其實你應該稱呼我作師兄才對的。不過嘛,哈,你這家夥,完全不懂得尊敬長上。兩年之前,咱們隻是因為小小事情發生衝突,你就將我整條右臂也扯下來,還將它輾成肉醬硬塞進我嘴巴要我咽下去。嘿,從那時侯開始,我就再沒有吃過任何肉類了。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啊,哈哈,哈哈哈~~”
兩年前?那就是自己“被失蹤”地脫離〖藍國〗,降臨地球之前了。故此現在的藍海,便絕不認為自己需要為當年那件事負責。當然,大概別人——特別是這個青狼——可能不會同意這種主張吧?所以,此刻藍海便淡淡地笑了笑,問道:“那麽青狼,現在你想怎麽樣?報複嗎?”
“哦,不不不。藍海小師弟,你看錯人了。”青狼擺出個比哭還要更加難看的笑容,將那條精密的機械臂重新接回肩膀,一麵活動著它,一麵說道:“其實我也並不是那麽記仇的。隻要你恢複記憶之後就會知道了。不過呢,老師經常教導我們,世界上每件事或者每個人,都是一樣公平的。想要得到些什麽,就必須舍棄些什麽。這句話你應該還記得的吧?”
也不等藍海回答,青狼自顧自地徑直道:“老師講的話,確實都是至理名言啊。現在呢,我失去一條肉和骨頭做的手臂,卻得到了一條機械手臂。當然,它的做工確實很好。但我將它裝在身上,似乎總感覺沒有以前的靈活呢。你知道,我向來也習慣用右手的,現在卻隻能改為鍛煉左手。每天都要額外多花三個小時,非常辛苦啊。那麽看在大家一場同門的份上,藍海小師弟,你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稍微給我一點合理的補償才對呢?”
“凶獸天王”段千山德高望重,而且有教無類。雖然他座下隻有巨鯊、刹嚴、藍天等合共三名親傳弟子,但有幸能夠成為凶獸門徒的人,這幾十年下來,其數量便成千上萬,可謂名副其實的“桃李滿天下”。赤獸、段霹靂、能量這三大天王自然不必多說。就連藍海和藍姬,刹亞與刹加,還有秋夜和積臣兄弟等,也都身屬凶獸門徒之一,不同程度上接受過“老師”的教導。
凶獸門徒的數量既然這樣多,那麽各人性格品行方麵顯得有些良莠不齊,也就屬於不能避免了。此時此刻,曾經和藍海一同成為凶獸門徒的青狼,究竟是否就屬於“莠”,藍海認為並不能隨便就下結論。因為雙方接觸還不到十分鍾,想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全看清楚一個人,顯然不可能——他媽/的才怪!
場麵上客氣的說辭,統統都可以免了。講真心話,從藍海第一眼看見青狼開始,就已經對這個人極度反感。那天生陰騭的眉宇五官,再加上陰陽怪氣的說話口吻,無不表示出這個人必定心胸狹窄。對於自己被打斷了一隻手這件事,絕對是耿耿於懷,時時刻刻也念念不忘要報複。
可是藍海都回來〖藍國〗這麽久了,卻從來也沒聽說過有人來天星堡尋仇。顯而易見,青狼要麽自忖打不過藍海,不敢來尋仇;要麽害怕藍家的勢力,沒膽量上門生事。這也算了。畢竟要和藍家作對,需要巨大勇氣,沒有這份勇氣,也不足苛責。但現在,青狼卻又主動找了上來。說話之間更加是一派趾高氣揚,神氣活現的模樣。情況再明顯不過,青狼是知道了藍海身陷困境,而且又戴著磁場力量限製鎖,發揮不出真正實力,所以乘機想要過來打落水狗,報複當日的斷臂之仇!
但是,即使明知藍海現在不能運用超能力量,青狼竟仍然不敢獨自麵對仇人,還要另外又找來了兩名實力不弱的戰將級戰士替自己保駕護航。他那種欺軟怕硬,跟紅頂白,見高則拜見低就踩的心態,完全一覽無遺。而這樣沒有骨氣的家夥,又怎有可能讓藍海看得起他了?
對於自己看不起的家夥,藍海根本連半句廢話也懶得和他多講。什麽賠償之類的要求,更加睬你都傻。正好覺得有點口渴了,藍海徑直走向房間裏設置的小酒吧,打開冰箱拿了瓶有汽淡酒,自顧自地仰首暢飲。背後處,青狼的麵色霎時間變得比正常時候更加難看十倍,呼吸聲也突然粗重起來。
他雙手十指握緊成拳頭,然後又放鬆;再握緊,再放鬆,終於還是忍耐了下來。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掛在麵上,幹笑道:“小師弟,連半點麵子都不肯給我這個做師兄的?似乎有些過分了吧?可能你還不知道,按照老師的意思,今後小師弟你的人身安全,就要由我來負責保護了。換言之,今後咱們可是要相處一段非常長的時間啊。既然如此,那麽將雙方之間的關係搞得好一點,對於彼此而言都會比較有利啊。”
負責人身安全……什麽時候開始,藍海需要由別人來負責照顧自己的人身安全了?這句話說得倒好聽,但實際上,不過就是說將由青狼來擔任“獄卒”這個職務,負責監視藍海的活動罷了。可是對黑鯊之死的真相調查根本都還未結束,竟然就先派遣了獄卒過來。若然這不是老師的意思,那麽究竟還有誰可以具備這個權力?而如果這就是老師的意思,那麽說實在話,便不能不讓人感到寒心了。
心情逐漸趨向惡劣,藍海將已經空了大半的酒瓶重重往吧台上一砸,頭也不回地冷冷道:“滾!”
接連碰了兩個釘子,虛假的笑容終於再也維持不住。青狼雙眼凶光閃爍,厲聲道:“藍海!你這算是什麽態度了?轉身過來,站好了看著我!他媽/的,一點禮貌都不懂,果然是個有爺生沒娘教的小雜種!你以為自己現在還是藍家繼承人嗎?呸!你隻是個殺人犯,要關關在監獄裏麵過一輩子的垃圾人渣而已啊!站起來,聽見沒有!想要自己下半輩子好過,你最好學得聰明一點!”
仍然沒有反應。對於青狼這種竭斯底裏的咆哮醜態,藍海甚至沒有興趣去欣賞。而這種無聲的輕蔑,更加進一步刺激了青狼那畸形而脆弱的自尊心。他五官扭曲,卻不向前進,反而往後退了兩步。一反手,從後腰間抽出根銀灰色的金屬警用短棍。厲聲呼喝道:“路根、基迪,給我上去狠狠教訓教訓這個無禮臭屁的家夥。咱們今天就要代替他死鬼老子,好好教教他究竟什麽叫做禮貌!”
跟隨著青狼進來的兩名戰將級強者,明顯屬於那種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類型。青狼和藍海的仇怨,本來根本就和他們無關。而他們自己也和藍海沒有任何過節。青狼挾私報複,如果他們是聰明人的話,就應該袖手旁觀,兩不相幫才對。然而眼下青狼隻是一聲呼喝,他們立刻就不假思索地縱身撲上。心甘情願地去替青狼做打手。簡直愚不可及。而對付這種蠢人,藍海就隻有一個辦法——送他們早死早超生!
兩股五萬匹力量猶如出膛炮彈,氣勢洶洶地呼嘯怒吼著分從左右兩邊飛射夾擊。假如是對付普通人的話,那麽毫無疑問,他們絕對可以將目標當場轟成肉醬。然而他們卻不明白。一位已經到達二十五重天境界的高手,哪怕因為某些特殊原因而暫時不能發動磁場力量,卻依舊不是他們這些戰將級人物可以輕視的。
更何況,藍海手手腕上的手鐲,其實就真的隻是個手鐲而已,根本不能對藍海造成任何程度的削弱。彈指刹那,藍海陡然保持著端坐不動的姿勢,平地拔起淩空回旋。右手以某種極其巧妙的手法一撥。
力量的流動立刻就被徹底改變。電光石火之際,彼此兩記鐵拳赫然中途轉向相互對轟,當場引發出“嘭~”的一下沉悶轟鳴。無儔巨力立刻將對方整條手臂的骨骼轟成粉碎。兩名戰將級強者同時失聲慘叫,身不由己地向後反震飛出,“呯~呯~”兩下大震過去,房間的牆壁被狠狠撞出了兩個大凹坑,將兩具高大身體活象標本一樣鑲嵌在裏麵。劇痛攻心,兩人當場就暈了過去。與此同時,藍海停止了上升回旋,改而往下著落。不偏不倚,正好坐回酒吧旁邊的高腳圓凳上。依舊背對著青狼,隻甩給他一個後腦勺看。
說實在話,有時候其實名師也未必能夠出高徒。“凶獸天王”招收門徒的宗旨,就是有教無類。這本身固然值得稱讚,可是無論二十一世紀抑或武神時代,都已經有無數例子可以證明,一但擴大了招生範圍,則學生的素質和水準必然就要大幅度下降。這就是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絕對真理。
雖然和藍海是同期的凶獸門徒,但青狼因為資質算不上怎麽好,再加上自己訓練也不怎麽努力,所以多年以來,他始終都隻停留在司令級,而且還是司令級當中戰鬥力比較低下那種。雖說有七萬匹力量,其實也算得不錯了。但路根和基迪兩名戰將,卻都擁有五萬匹力量的水準。假如單打獨鬥的話,那麽青狼當然可以穩穩壓過兩名戰將一頭。但若然以一敵二,那麽青狼即使勝了,也肯定隻屬慘勝。然而……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磁場力量限製鎖分明還套在藍海的右手手腕上。也就是說,藍海現在甚至連最基本的〖電流推動〗也不能使用。而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藍海竟然隻是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就像驅趕蒼蠅那樣將兩名戰將徹底解決?霎時間,青狼腦海裏幾乎一片空白。喉骨下意識上下滑動,他兩眼發直地呆呆凝望著藍海,完全無法理解剛才那瞬間究竟發生過什麽事。嘴巴裏品嚐到的滋味,就隻有幹澀發苦。
“無我自在”。就是隻有將“完全境界”的奧秘領悟到極高深境界之後才可以運用自如,攻防一體的高超技戰術。原本青狼還以為藍海現在落難,不足為懼。而恰好自己又被委派了“獄卒”這個職務。正好可以乘機報複。但是現在……他好不容易才終於明白過來。哪怕不能使用〖磁場轉動〗,藍海也絕對不是什麽落水狗,更不是可以隨意任憑欺侮的對象。這一次,自己可絕對是打錯主意了。
灌下最後一口帶汽淡酒,藍海自覺先前鬱悶的心情舒解了不少。他放下空掉的酒瓶,回頭看看掛在牆壁上的時鍾。隨即淡然道:“我這個人其實很笨,學不懂什麽才叫聰明。不過麽,我下半輩子過得好不好,還輪不到你來說話,青狼‘師兄’。”最後那兩個字,他特意加重了語氣才出口。諷刺之意,一覽無遺。
藍海頓了頓,隨即站起來轉身回首,不動聲色地淡然道:“你說自己現在,每天都要額外花費三個小時去鍛煉左手?嗯,確實很辛苦。那麽,不如將你的左手也撕下來,怎麽樣?兩隻手都換成機械臂,你就不需要再那麽辛苦去練習了。盡管放心喔,我們藍家有的是錢。所以你更換機械臂的費用,我統統都包下來了,絕對不要你多花半文。怎麽樣,對於這個補償,青狼‘師兄’你滿意不滿意了?”
青狼如夢初醒,渾身隨之遽然劇震。淋漓大汗滿布後背,涼咻咻地猶如置身冰窟,寒意直入骨髓。手裏那根被自己死死攥緊,可以發出五十萬伏特高壓電流的金屬警棍,甚至完全不能讓他有哪怕半點安全感。他下意識地步步後退,扯開沙啞的嗓子,軟弱無力地叫道:“別過來!你這惡魔!他媽/的別過來啊!”
呼喝聲軟弱無力,完全不能讓人感覺到任何氣勢。然而聲尤未落,突然間就是“轟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響起。不知道爆炸究竟是在哪裏發生的,隻知道假如不是爆炸點距離總統套房非常近,就是那爆炸的破壞力巨大得異乎尋常。刹那之間,整座房間也劇烈地顫抖搖晃起來,酒吧上懸掛的玻璃杯相互碰撞,發出了連串清脆悅耳的“叮叮當當~”聲音。先前被隨意放置的空酒瓶,更加“骨碌碌~~”滾動著,“乒乓~”跌落地麵砸成了粉碎。藍海精神大振,回頭去看牆壁上的時鍾。隻見時鍾上麵的長短兩根指針,正好同時向上並且相互重疊在一起。淩晨零時零點,已經到了!
就在這一瞬之間,藍海無論視線還是注意力,都完全離開了青狼。如山沉重的壓力稍微放鬆,幾乎徹底蒸發殆盡的勇氣立刻急速滋生並作出強力反彈。對死亡的恐懼已到達極點,自保本能就在無意識之間全麵發動起來,青狼渾渾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地發出厲聲咆哮,虎撲衝上。他用盡全力抓緊掌心的警棍。五十萬伏特高壓電流劈啪響動,炸出無數藍色小火花。隨之更幻化為一道蔚藍閃電劃破長空,瞄準了藍海後腦狠狠砸下去。至於這一棍子砸下去之後,自己究竟會落得個什麽下場,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