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距離王羽在這村莊中養傷已經過去了整整十天。

這十天裏,王羽努力想要找回自己的記憶,但卻最終以失敗為結局,哪怕是連自己的名字都沒能想得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羽的身子也好了很多,已經能夠在外麵簡簡單單的轉一圈了,這十天裏他和周圍的村民熟絡不少,也逐漸使那空蕩蕩的腦海充盈起來。

至少,他‘認識’了別人。

但是他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導致村裏的人和他交流起來比較麻煩,最後博特大手一揮,將王羽的名字定了下來。

“阿飛,去打水啊?”

王羽一大早兒剛剛離開博特家的木屋,便是有著村民上來親切的打了聲招呼。

王羽聞言,微微一笑;“是啊。”隨即,他便苦笑了起來。

並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阿飛這個名字。

哪怕王羽沒有記憶,但他也有分辨好壞的能力,阿飛這個名字怎麽聽都不像是好名字,但是博特卻有理有據的反駁他。

“你是從懸崖上掉下來的,正和飛字匹配,所以這個名字很不錯了!”

每次想到這個蹩腳的理由,王羽都是哭笑不得。

和那個村民打過了招呼,王羽整了整身上的灰色布衣,之後大步朝著小溪走去。

這一段時間王羽每日都會去小溪打水,給村民們送去,這樣既能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也能和每個人的關係增進幾分。

因為村莊裏的氣氛十分融洽,每個人都很友善,也讓王羽感到了格外的放鬆。

既然想不起從前,那就在這裏度過未來吧……

……

來到溪邊,村子裏的女人們在洗衣捕魚,忙得不亦樂乎。

王羽朝溪邊探了一眼後,便是笑著走了過去,拎著那一直擺在小溪旁的兩個木桶,趟進了小溪裏。

逆著溪流將這兩個木桶裝滿,王羽絲毫不費力氣的拎起它們,同時跟小溪邊幾個已經認識了的女人打招呼。

“阿飛,你傷還沒好,沒必要這麽勉強自己。”一個中年女人用力拍打著衣服,同時笑著對王羽道。

王羽聞言,拎著兩個水桶,微笑應道;“薇姨,我力氣大,沒事兒。”

說完,王羽便大步流星的從溪水裏走了出來,朝村子裏奔去。

見王羽這麽有精神,溪邊村子裏的少女都是咯咯嬌笑了起來,開始談論王羽。

王羽這個突然出現在村子裏的人引起了很多村民的注意,尤其是那些正處懷春年紀的少女,王羽的樣貌雖不算是十分俊朗,但卻也算是眉清目秀,看起來很舒服,尤其是他眉宇間那股愁色令很多女孩子忍不住想去安慰安慰他,比起村子裏那些整天混日子的小子,王羽這樣富有朝氣,而且又有種獨特氣質的少年更容易吸引他們這些懷春的少女。

“如果他真的一直留在我們村子,那我得早點下手呢。”望著王羽離去的背影,一個紮著馬尾的可愛女孩笑道。

她這句話正是對著蹲在溪邊認真洗衣服的另一個女孩說的。

那個女孩聞言,抬起頭,對她笑道;“算了吧,我想他的眼光應該很高呢。”

“素雅姐,你為什麽不去試試?”馬尾女孩聞言,急忙蹲在她的身邊,拉著她的胳膊,不讓她繼續洗衣服。

這個叫做素雅的女孩,就是村子裏大多數男孩的夢中情人,軒素雅。

軒素雅那種柔弱的氣質,不俗的容貌,溫柔的性格,深深打動了村莊裏每個情竇初開的男子,也使他們瘋狂的迷戀著她。

但是軒素雅卻一直沒表明過對村莊裏哪個男子有意思,所以她的歸宿至今還是個謎。

今日被這馬尾女孩一說,軒素雅才是柔和一笑;“我沒有那個意思。”語畢,她才略有些嗔怪的推開馬尾女孩,繼續認真的洗著衣服。

軒素雅的父親早早過世,母親體弱多病,若不是因為村裏的人們幫襯著她們母女,恐怕隻靠軒素雅一人也撐不到今日,所以軒素雅不論做什麽都用萬分的努力去完成,外柔內剛,這才是軒素雅的性格。

了解她性格的人都會想讓她找個歸宿去依靠,這個馬尾女孩就是其一。

“素雅姐,你該找個人了。”女孩歎了口氣,無聊的用手撥弄著溪流,同時對軒素雅勸道。

但是軒素雅卻搖了搖頭,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汗漬,漂亮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愁色;“我如果嫁人了,那母親可該怎麽辦?”

“大家都住在一個村子,你即使嫁人了也可以照顧伯母嘛!”馬尾女孩有些激動的說道。

她不明白軒素雅究竟在想什麽,為什麽偏執的不考慮嫁人,隻拿她的母親當作借口。

要知道這村莊並不是太大,村莊中的村民都是相互照顧,十分的和睦。

而軒素雅卻用照顧母親當借口,一直以來都是孤身一人。

但是她不急,卻不代表她的朋友們不急。

這馬尾女孩就是軒素雅最好的朋友,哪怕自己還沒有著落,她都在為軒素雅擔心。

“紅紅,我都不急,你替我急什麽呀?”軒素雅奇怪的看了馬尾女孩一眼,莞爾說道。

那個馬尾女孩聞言,氣餒的低下了頭,也就不再去勸她,但卻在嘴裏輕聲嘀咕道;“倔脾氣!”

聽到了她的低聲埋怨,軒素雅輕柔一笑,並不多言,隻是繼續低頭洗衣,渾然沒有將馬尾女孩的提議放在心裏。

……

已經進了村莊的王羽自然不知道這一切,當他把兩桶溪水送回到斯特家裏時,斯特和巴比已經準備出門打獵了。

“斯特叔,出門啊?”王羽將水桶倒在木屋裏的水缸中,才對那已經將筐子背在肩上的斯特笑問道。

斯特點了點頭,經過了這十天的相處,他對王羽還是很喜歡的,畢竟王羽比他那不爭氣的兒子強多了。

“阿飛,等你傷好了些,我就帶你出去捕獵,要知道,我們家可是村子裏唯一的獵戶!”斯特吹噓了一句,隨即拍了拍王羽的肩,感慨道;“阿飛,白叔已經告訴我了,既然老天給你機會重新開始,那就釋然一些,接受這一切吧。”

“恩,斯特叔,放心吧。”王羽淡淡一笑,臉上盡是坦然。

就在這時,巴比突然湊了過來,摟著王羽的肩膀走到一旁,瞥了一眼那已經開始著裝準備出門的父親,才神秘兮兮的對王羽道;“阿飛,你每天去溪邊,有沒有見過軒素雅?”

“軒素雅?”王羽聞言一怔,雖然他在村子裏待了十天,但是對於村中的人卻還沒認全,所以他對這個名字感到很陌生。

“我們村裏第一大美女啊,不過她對誰都是不假辭色的,但是你一定有機會的。”巴比誇張的低喝一聲,隨即拍了拍王羽的肩,略有深意的說完,才在王羽愕然的目光中對他束了個大拇指,旋即便隨著斯特離開了木屋。

等到他們離開,王羽才是苦笑的坐在床上,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那絲雜念甩出去,隨即將右手湊到眼前,望著手上戴著的手套,目光變的渙散起來。

斯特和他說過,他們在森林中找到他時,他的身上受了很重的傷,除了一件袍子,一枚戒指,一塊墨綠色的布條,還有那如同吸附在他右手上,如何都摘不下來的手套。

這些東西都是找回他過去記憶的關鍵,但是王羽對著這些東西盯了十天,腦子除了一陣空蕩外,什麽都沒有感覺到。

所以王羽索性也就不再多想,隻是把這些東西當成緬懷過去的紀念。

隨著日頭逐漸在天際攀起,村莊裏也徹底熱鬧了起來。

王羽在屋子裏待在太悶,於是便走出了木屋,跟外麵的村民寒敘起來。

聊著聊著,王羽突然想起那個治好了自己的村長,於是便隨意問道;“對了,這村子的村長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村長啊,他可是個好人,很善良,村子裏不論發生什麽他都能解決,如果沒有他,恐怕我們早就死了。”一個胖胖的中年人笑著回答王羽。

因為王羽給他家送過幾桶水,所以他對王羽的態度十分友善,說完之後,他才拍了拍王羽的肩膀;“阿飛啊,在這村子裏,有困難就去請教村長,不論是什麽,村長都會幫忙解決的。”

“嗬嗬,我會的。”王羽點了點頭,暗自記了下來。

就在這時,隻聽村頭溪邊傳來一陣亂哄哄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怒喝。

王羽和這胖胖的中年人麵麵相覷,卻都是急忙朝著村頭跑去。

……

村頭那亂哄哄的聲音來源,正是因為村頭這十多個黑袍人無理取鬧。

這十幾個人似乎是來找人,一開始那個來詢問的男子還算有禮貌,但是當他見了軒素雅之後,以為這小村莊沒有什麽能人,便是起了色心,開始對軒素雅毛手毛腳,並且出言不遜。

一些女人見狀去找來了村子裏的男人,氣勢洶洶的將他們圍在中間,之後卻被其中一個黑袍人三下兩下全都放倒在地,這才引起了一陣慌亂。

“我說了,我們村子裏沒有叫王羽的人,請你離開!”軒素雅那件麻布裙袍被那男子撕掉了一塊,露出蓮藕般的胳膊和那白嫩的皮膚,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狼狽。

但她卻怒氣衝衝的指著那黑袍男人怒斥一聲,使聞訊趕來的王羽如遭雷擊,呆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