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喬小玄隻覺天色一暗,眼前已沒有了邋遢野仙的身影。“老死鬼,你以為送走了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你這個老死鬼就能打贏得了我嗎?真是天大的笑話。”已經恢複肉身的寂滅黑地,臉色蒼白的落在地上,輕蔑的看了一眼受了重傷的邋遢野仙。
邋遢野仙喉嚨發甜,渾身氣血翻湧,趕緊吞服下一枚丹藥,然後拿起飛劍,吐了口血,說道:“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活得太久太久了,連我自己也記不清我到底活了多少年歲了。隻要死得其所,死也沒有什麽值得畏懼的。我現在已經沒了任何的顧慮,大大可以放手一搏。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很難下定論。”說完,催動全身的法力,攻向寂滅黑地。寂滅黑地也隻這是最後的拚搏,同樣催動全身法力,指引黑麵毒龍攻向邋遢野仙。
邋遢野仙手捏法訣,先前的黑色圓環刹那間變大,套住了那隻黑麵毒龍。
“爆”,連續自爆兩件上品的寶器,邋遢野仙也比較心疼。
然而,隻要沒有了黑麵毒龍,寂滅黑地也就不足為懼,雖說連續自爆兩件上品的寶器,但在這個緊急關頭,他這麽做,也是非常值得的。
圓環自爆,讓黑麵毒龍重新變回了萬年魂獸符。
寂滅黑地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也不顧心疼,祭起飛劍,惡狠狠的迎向邋遢野仙。
邋遢野仙畢竟傷勢過重,體力比之前大大透支。
寂滅黑地瞧準時機,一把打落邋遢野仙的飛劍。
邋遢野仙心知決不可讓寂滅黑地離開,不然的話,喬小玄可就危險了。
看到寂滅黑地勝利在握的劍指著自己,邋遢野仙麵露緬懷之色,全身急速的膨脹起來。
“哎喲,不好,大事不好。”寂滅黑地大叫一聲,轉身急速向遠處飛去,但終歸是遲了一步。
“嘭”的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淹沒了寂滅黑地的驚恐聲,邋遢野仙的自爆,在原地炸開了一個方圓數裏的深坑!
邋遢野仙為了救喬小玄,竟然自爆了陽嬰!
遠處虛空處,一個白白嫩嫩的有寸許高的陽嬰,抱著把一把飛劍,幻化而出。寂滅黑地見躲不過爆炸,就索性來個陽嬰出竅,一個瞬間挪動,就逃出了爆炸的範圍。
畢竟隻要有陽嬰在,以後還可以依靠奪舍,重新獲得身體。
這次寂滅黑地不僅沒得到寶物,還失去了陪伴多年的親哥哥,以及自己的肉身。
看了地上的深坑,幸好萬年獸魂符隻是有了破損,以後還可以繼續再用。
撿起萬年獸魂符,寂滅黑地的陽嬰怒氣洶洶的向坊市飛去。
在邋遢野仙自爆的一刻,遠在清微仙宗清微山門的清微真人,從打坐中醒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怎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
“回稟掌門真人,看守魂牌的弟子來報,說……說……說……說……”清微仙宗清微山門的執法長老拓跋長老滿臉傷悲,語氣顫栗,說不下去了。
“看守魂牌的弟子來報什麽,說,別吞吞吐吐的!天塌下來,我們清微仙宗清微山門也能把塌下來的天頂上去!”清微真人厲聲說道。
“看守魂牌的弟子來報,說……說……邋遢的魂牌剛才碎掉了。”清微山門的執法長老拓跋長老也很遺憾的向清微真人說道。
在修仙界,有一些宗門要求門下的弟子將自己的一縷神識祭出在特製的木牌上,以確保能夠隨時知曉門下弟子的安危,這就是魂牌。
有一少部分的比較厲害的門派,還能通過魂牌,知道自己門下的弟子在死前一秒的畫麵。
“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絕不可能!我不相信有人膽敢殺我的兒子。難道就不怕與我清微山門為敵嗎?”說罷,也不理會拓跋長老,向後山放魂牌的真靈閣瞬移而去。
“啊……”看到自己最心愛的兒子的魂牌碎裂,清微真人一掌打碎放在一旁的木桌。
“是誰,是誰殺了我的兒子?”尾隨而來的拓跋長老,看到怒氣衝衝的清微真人,說道:“從魂牌碎裂的那一瞬間反應在攝魂球上的畫麵來看,是踏破虛彌仙宗的人逼迫邋遢自爆,那人逃脫了陽嬰,至於具體是誰,目前還不知道,還要繼續再查。”
“踏破虛彌仙宗。”清微真人咬牙切齒的向天怒吼道:“我清微山門與你誓不兩立。”
千裏之外,一條身影破土而出,早在地下喬小玄就感到了爆炸所產生的劇烈震蕩。
“師父。”望著邋遢野仙戰鬥的方向,喬小玄頓時淚如雨下,踉踉蹌蹌的往回跑去。
這是喬小玄第一次喊師父,在邋遢野仙生前,喬小玄從沒喊過師父。
回到原地,隻有一個方圓數裏的深坑出現在了喬小玄的眼前。
也隻有陽嬰期的修仙者的自爆,才能造成這麽大的深坑。
對著深坑磕了三個響頭,喬小玄無比堅定的說道:“師父,不滅了踏破虛彌仙宗,弟子決不罷休!弟子要用踏破虛彌仙宗所有弟子的人頭,來祭奠您的在天之靈!”
喬小玄的話音方落,耳邊傳來一連串低沉的“噗嗤”之聲,喬小玄循聲望去,隻見前方數百米遠處出現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祭台,方才那一連串低沉的“噗嗤”之聲,正是從那個若有若無的祭台傳出的,聲音雖然十分低沉,但是卻格外震耳,給喬小玄一種震耳欲聾的感覺,讓喬小玄聽起來頭皮發麻。
突然,那個若有若無的祭台上方出現一團紫紅色的霧氣,散出了一道紅光,直朝喬小玄這邊射來,喬小玄轉身便躲,可惜那紅光速度實在太快,在喬小玄做出反應的一刹那,就來到了喬小玄的身前。
“嗤”的一下,衝進喬小玄身體,隨即,喬小玄的雙眼紅光一閃,就暈倒在地。
祭台上的神秘圖案散出恐怖陰森的銀光,那紫紅色的霧氣在喬小玄倒地之後,僵持了一會,就又回到了原初的狀態。
隨即,四周一片靜謐。
月如銀盤,繁星滿天。
淡淡的銀光灑下,給這片天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裝。
喬小玄躺在地上,手指忽然動了動,坐了起來,少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祭台。
祭台看上去很平靜,再沒有當初看到的那般情景,有的隻是神秘詭異的圖案散發出的淡淡銀光,以及那妖異的紫色,在那相互碰撞交織,相互吸引排斥。一大一小,就如同喬小玄剛來這裏看到的一般無二。
就這樣直勾勾的盯了一會,終於深深的出了口氣,喬小玄不再管祭台的東西,顯然,喬小玄非常明白,那東西似乎要休息了。
緊接著,喬小玄以最快的速度,檢查了一下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總算還好,沒有出什麽問題,隻是讓喬小玄大惑不解的是,為什麽自己現在的身體竟然能夠一點問題都沒有。
當時喬小玄分明的看見了那道紅光進入了自己的身體,然而現在的自己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喬小玄皺了皺眉頭,天生謹慎的他,再一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真的是一點問題有沒有啊,難道是剛才我太過於緊張了,在太過於緊張的時候出現的幻覺?不靠譜啊,如果真的是幻覺,我怎麽會暈倒,當時我明明看得非常清楚,紅光速度太快,我的大腦雖然反應過來,但是身體卻沒有反應過來,就這麽暈倒了。”喬小玄實在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剛才出現的紅光僅僅是幻覺,那根本就不靠譜。
“哎,算了,算了,還是不管了,看來那祭台上的東西,不是小小的我所能涉及的,搞不好,連自己的小命都丟了,還是先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以後是不是還會來這裏,是不是還會來這裏搞清楚那祭台是怎麽回事,祭台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以後的事情誰能說準呢,以後的事情,還是交給以後,以後再說吧。”喬小玄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這地方呆了三天三夜了。
一處別致的竹樓,豪華的房間裏,一張鑲有金色紋路的桌子上,放有一套價值高昂的餐飲具,由此足以顯示其主人尊貴的地位。
一個身著白裙、渾身銀光閃閃的、花容月貌的少女,雙眼緊閉,左手拿著一個紫玉杯,離嘴距離很短,那杯子中冒出的熱氣,正被這花容月貌的少女輕輕的吸如鼻子,雖然看起來很悠閑,然而那花容月貌的少女緊鎖的眉頭,卻在表示著這個花容月貌的少女的心情。
“嗯。你起來吧,你這次還算做得不錯,你下去吧。”公孫倩兒淡淡的說道,從頭到尾,她都沒睜眼,仿佛麵前跪地之人在她的眼裏就是一隻渺小的螞蟻一樣。
“是,小姐。”很簡短的回答,跪地的人飛快的站起來,溜了出去。
過了半晌,“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公孫倩兒一不留神,手中那隻紫玉杯掉落到地上。公孫倩兒睜眼看著地上的碎片,眼中一片複雜的神色。
“毒瘴婆婆,請進來一下。”公孫倩兒的輕柔的聲音響起。
少頃,房門打開,進來一位身材矮小,有點駝背的老太婆。
這老太婆叫善於用各種毒瘴,所以叫毒瘴婆婆,至於她的真實姓名,以及身份*,她不願意對任何人透露。她來公孫倩兒這裏隻不過才二十多年,公孫倩兒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與其說是主仆關係,但不如說是奶孫關係更為確切。毒瘴婆婆無微不至的照顧公孫倩兒,讓公孫倩兒覺得她就像自己的親奶奶一樣。這麽多年來,毒瘴婆婆一直是公孫倩兒最信任的人。小時候的公孫倩兒,一直把毒瘴婆婆當作自己的親奶奶來看待,那時候毒瘴婆婆隻是告訴公孫倩兒和她這個老太婆之間隻是主仆關係,要公孫倩兒不要用“奶奶”兩個字來稱呼她。那時候的公孫倩兒太小,沒把毒瘴婆婆的話當回事。隻是隨著歲月的遞增,毒瘴婆婆一次次的要公孫倩兒不要用“奶奶”兩個字來稱呼她,公孫倩兒開始改稱她“婆婆”,這個稱呼總算被毒瘴婆婆給接受下來。
“小姐,找老身何事?”毒瘴婆婆彎身說道。
公孫倩兒連忙起身相扶,說道:“婆婆不必如此,叫我倩兒便是,您先坐下,我們慢慢聊。”
毒瘴婆婆拱手,說道:“謝小姐。”隨後,便坐了下去,看著公孫倩兒,神情很是平淡。
“這次叫你老,是想讓你去辦件事,聽說有一個叫喬小玄的未入流的小修仙者從天而降,來到了我們這裏,這個小修仙者已經朝著禁地方向而去,你給我密切的監視他的動向,隨時向我回報。”公孫倩兒看著毒瘴婆婆,說道。
毒瘴婆婆眼角一跳,接道:“喬小玄?這個名字好熟悉啊,我好像不僅僅是聽說過這個名字,而且還在哪裏見過這個小修仙者。可是,我又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小姐,你認識這個人嗎?”
公孫倩兒麵上微微泛起了一抹紅潤,說道:“哎呀,婆婆,您問這麽多幹什麽,您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了。”
“嗬嗬,老身明白了,老身明白小姐的意思,知道該怎麽做了。”毒瘴婆婆笑嗬嗬的說道。
公孫倩兒靚麗的臉蛋更加紅潤可人了,說道:“婆婆,您誤會倩兒的意思了。倩兒是要您去監視那小子,把那小子的動向及時的向我匯報。那禁地其實也不是不想讓讓人進去,隻是數萬年來,凡是進入禁地的人,從沒一個人能夠活著出來,於是有了禁地中住著一個吃人老魔的傳說。因為進去的人都出不來,所以,才設為禁地。現在那小子居然朝著禁地去,說不定他就是那個我們等了很久的,唯一可以破解禁地的秘密的人。我要從那小子的身上知道禁地中到底藏了什麽秘密。您要隱藏好自己的形跡,不要讓那小子有半點察覺。”
“嗯,老身明白小姐的意思了。小姐是要老身去監視那小子,隨時回報那小子的動向,不是喜歡上那小子了。”毒瘴婆婆笑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