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林雄後,林風看著林笑塵無奈的攤了攤手:“爺爺,要是你你會怎麽辦?”

“嗬嗬。”林笑塵輕輕的笑了笑:“我也會如此。不過我不會像你這麽心黑,將你自己的親身爺爺拉出來當擋箭牌。”

“哈哈。”林風訕訕一笑:“反正爺爺你不在意這一點點的小風波的,不是麽?”

摸了摸下巴,林風臉色一變:“哎呀,忘記提醒他了,我和風族也有矛盾的。”

“什麽?”林笑塵吃驚的看著林風:“我怎麽不知道?”

“也沒什麽,那次風族的風有病,額,就是風無蹤帶著四個殘疾人莫名的就要追殺我被我幹掉了四個,小貓幹掉了一個。”林風無奈的聳了聳肩。

“強,好小子。”林笑塵隨意的揮了揮手:“該幹嘛幹嘛去吧。林雄那個老小子不是傻蛋,更不是蠢貨,他自然提放著風族那群瘋子的。”

林風摸了摸鼻子,心想也是,便信步的朝著林笑塵的小山穀走去。

“這麽晚了幹嘛去?”林笑塵不解的問道。

“額……”林風折身拐了回來,鬱悶的說道:“有些得意忘形,忘記時間了。”

林笑塵:“……”

水纖雲:“……”

※※※※※※※※

又是一個清晨,時間是永和998年九月初六。

太陽普照時,整個蒼茫鎮都籠罩在一片祥和安寧的日光中。今日的蒼茫鎮似乎和往常沒有什麽不同。人們照常的起床,洗臉,潑水,吃飯,工作。整個蒼茫鎮很快便淹沒在無比喧囂無比紛雜的吵鬧聲中,和往常一樣。

林族演武場中。

無數的少年背上了長劍弓箭,陽光照在他們的臉上,將他們原本稚嫩的麵孔照射的愈發稚嫩朦朧。隻是有一股發自內心的戰意猙獰將這種柔和生生的衝破破壞殆盡了。

“都準備好了麽?”林雄站在高高的大台上,看著下麵的人沉聲說道。

“準備好了。”少年們朝氣蓬勃的聲音響徹雲霄。

林雄滿意的看著下麵鬥誌昂揚的少年,揮了揮手:“出發!”

風族,水族的演武廳中,這一幕都在發生。

若是從天空俯視蒼茫鎮,便可以清楚的看出,三股遮天蔽日的旌旗快速卻有堅定的狠狠朝著一個方向撲去,箭頭所指,赫然是火族族門的所在。

不多時,火族便被嚴嚴實實的大軍圍得水泄不通。

森然的長劍,遮天蔽日的旌旗迎風嘩啦啦作響。一個個稚嫩的少年手執長劍,目光心奮的看著火族的大門,卻寂靜的不發一語。

如雨的箭簇很快便從火族裏麵射出,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煤油,然後是洶湧的大火,一個個凶狠巨大的石塊。遠遠望去,火族像是一個會發射毛發的刺蝟。

外麵的三族在付出一定的代價後齊整整的後撤,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警戒距離相互提防著,更多的精力卻是放在裏麵的火族。

已經窮途末路的火族,已經被拔去森然的利劍露出裏麵嫩肉的火族。

戰鬥進行著,裏麵終於不再發射任何東西,哪怕是小小的一片樹葉。三族蜂擁的朝著火族的大門衝去。火族的大門卻驟然打開,裏麵衝出了一大堆手執長劍的火族青年。

悲憤的火族青年,發怒的火族青年,已經瘋了的……火族青年。

混戰開始了。由於火族青年的奮不顧身,他們竟然生生的拖住了其他三族合力的進攻。到處都是紛飛的血肉,到處都是響徹天地的廝殺呐喊,整個世界再次陷入了血腥之中。

奇怪的是,三族出動的力量都是劍者三品以下的。而隨著戰爭進入僵持化,三族紛紛撤出了一部分人沉默卻凶猛的朝著火族的各處產業資源衝去。

從這些人堅韌不拔的意誌和沉默寡言的性格上看,這顯然都是精銳。是三族各自所有的最強大的殺戮機器,是他們笑傲蒼茫鎮所憑借的最大依據。

似乎事先商量過一般,三族的精銳並沒有廝殺在一起。他們沉默卻快速的朝著各自的目標前進,哪怕看到那昔日的仇人近在咫尺也絕不再多看上一眼,隻是飛快的擦身而過。

很快,他們也遇到了抵抗,但是他們就像一股洪流一般勢如破竹,將他們所遇見的一切全部衝的粉碎,如同風一般,什麽都沒能阻擋他們片刻。

終於,在他們達到自己的目標地時,更加慘烈的戰爭在正式爆發了。

長劍恨恨的碰撞在一起,斷成了幾節。他們不管不顧,仍舊沉默卻瘋狂的將自己的斷劍刺入對方的身體。他們任憑對方將自己的手臂斬斷,將自己的眼睛戳瞎,隻是堅定不移的將自己的劍,或者自己的手插入對方的心髒,對方的喉嚨。

戰到了最後,他們甚至用自己斷裂的胳膊形成的鋒利斷口刺入對方的身體,哪怕是在腦袋被砍下的瞬間他們也悍不畏死的衝上去,死死的咬住對方的脖頸,死不鬆口。

這是一片真正的人間地獄。

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破的甚至一片片的肉塊,眼珠子,手指,胳膊,牙齒更是隨處可見。環顧四周,除了無邊的血液,便是一塊塊的爛肉。在這裏,你才能明白冷武器時代最殘忍最堅韌的戰鬥,因為這裏已經沒有一個完好的屍體了。

這裏也沒有一個完好的武器。無論是鐵棒,寶劍,大刀還是狼牙棒,全部都碎成了一塊塊,你根本就不能相信,究竟是多麽堅韌的軀體才會將這些冷血的兵器碎成一塊一塊,你更無法相信,多麽劇烈的碰撞,多麽慘烈的戰鬥才會將這麽堅硬的身體都撕成碎片。

夜色漸漸的降臨,戰鬥漸漸的平息了。

夢幻的夕陽柔柔的照射著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的戰場,投下一道道溫暖的陽光。不知道是在撫慰這無邊的死亡之海,還是在給這個慘烈的世界染上最後一絲的溫暖溫柔。

第二天,戰鬥仍然零星的發生著。但是想來林族風族水族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三家忙著安撫傷員,撫恤死者家屬,分發戰利品,蒼茫鎮暫時的安靜下來。

火族的大門上滿是傷痕,被塗滿了厚厚濃濃的一層鮮血,隔老遠便能聞到這刺鼻濃烈的血腥氣。整個火族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濃濃的血腥氣。

火霸天靜靜的坐在議事大廳中,他疲倦的揉著自己的腦袋,想著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趁火打劫的三族,盤算著火徐渭可能歸來的時間,額頭上的皺紋皺的愈發的深了。

“我不明白,那些東西已經給他們了,為什麽我們要死死的抵抗,白白的犧牲這麽多的好兒郎?”火獅揉著自己血紅血紅的眼睛,無力的咆哮道。

“獅叔,你平靜下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火霸天無力的揉著自己的額頭。

“是啊,肯定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就像霸道的死一樣。”火獅憤怒的大吼著。

“首先,大哥的死我也很傷心,但是沒辦法,大哥知道我們死去那麽多人後急火攻心,在當夜就頹然的死在了地上,大家都親眼看到的。”火霸天揮了揮手疲憊的解釋道:“這句話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想再無休止的解釋了。”

“其次,獅叔,按照您的看法,我們根本就不應該還擊對麽?”火霸天定定的看著火獅。

“是。”火獅沉聲憤怒的咆哮道:“我族那麽多的好兒郎,那麽多的精英好漢啊!”他伸手輕輕的摸了摸前方的空氣,似乎想要抓住什麽,而後頹然的垂下了手輕聲卻悲憤的說道:“可是卻不知道你為了什麽原因,就這樣將他們白白的犧牲了,白白的犧牲了啊!”

火獅突然站起來憤怒的走到火霸天的身前:“他們的犧牲換來了什麽?既沒有擋住那三族的豺狼,也沒有保住我們想要的東西,那麽你告訴我,他們犧牲的有什麽意義麽?你告訴我啊!除了失去他們的生命,給這個大地染上一層紅暈,他們的犧牲有什麽意義?”

“獅叔,冷靜。”火霸天冷冷的看著火獅:“你知道若是我們不抵擋會是什麽後果麽?”火霸天突然站起來,大聲的說道:“我們若是不抵擋,他們就會趁虛而入將我全部都殺光。是的,全部都殺光,一個不留,雞犬不留!我們若不那麽激烈的抵抗,他們就會知道,哦,火族完了,他已經成為一個煮在鍋爐上的香噴噴的乳豬。快上啊快上啊!去晚了美味就沒了。知道麽?隻有我們不惜代價的抵抗,他們才能看到我們保家護族的決心,他們才會點到而止,得到想要的便退去,否則,哼哼……”

火獅呆呆的看著狂暴的火霸天,而後頹然的坐倒在椅子上,因為他明白,火霸天是對的。

“目前的局勢大家都知道。”火霸天快速的喘幾口氣平複自己心頭的怒火坐在椅子上:“三家肯定在爭分奪秒的消化著他們得到的東西。這是我族一個難得的喘息機會,因此大家一定要努力的修煉,修為高上一分我們火族便多一分的保障。”

“你怎麽知道三族中的一族不會趁虛而上,將我火族徹底滅了?”火獅仍然很不服氣。

“任何一族想要攻占我族必付出巨大的代價——最好也是他們多半個家族的基業。你覺得他們會那麽傻,冒著失去一半家業的機會占領我族麽?這不是白白的便宜其他兩族麽?所以,蒼茫鎮將會有一個短暫的和平期。”火霸天篤定的分析道。

“而現在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等渭兒回來,帶來好的消息。否則,我們火族,挺不下去十年,便完了。”火霸天疲倦的閉上眼睛。

火族大廳一片難言的沉默,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的心頭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而與此同時,其他三族的大廳卻是一片歡騰,每個活著回來的人都是功臣。而這些剛經曆戰火洗禮鮮血澆灌的少年們拚命的揮霍著自己的生命。沒有誰比他們更明白戰爭的殘忍,生命的可貴,及時行樂的必要。

一麵愁雲慘淡黑雲壓頂。

一麵興高采烈瘋狂歡舞。

世事果真如此,幾家歡喜一家愁啊!

※※※※※※※※

林風此時正在蒼茫鎮的交易係統上忙碌個不停。不想和家族中的那群才下戰爭的瘋子們一起狂歌勁舞,加上身上積蓄的丹藥已經夠多,便出來交易一次。

剛進交易係統林風就被鋪天蓋地的消息嚇了一跳。

“風一般的男子您好,高價跪求一品【培元丹】。”

“我的親爺爺風一般的男子啊,求求您發發慈悲,賣給我一瓶二品【補元丹】吧!”

“跪求師父收留,我一定給您當牛做馬盡心服侍您老人家,隻求您教教俺煉丹。”

而外麵的交易大廳中更是用鮮紅加粗的字體滾動著一個信息:“高價*風一般的男子的籍貫愛好.性別地址,提供線索者獎5000界幣!能給確切消息的獎50000界幣!能給給出詳細資料的獎500000界幣!”

林風胡亂的將消息全部清理,看著外麵的那個消息暗自發呆,心中戰戰兢兢。

恰在此時,梵人的一個信息發了過來,林風不由的一個哆嗦,幾乎跳了起來。

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林風將梵人拉進了一個房間:“臭小子,你剛才差點嚇死我了,知道麽?”伸手給了梵人一個清脆的爆米花。

“嗬嗬。”梵人委屈的摸了摸腦袋,而後巴巴的湊了上來:“大哥您是在為外麵的那個滾動消息擔憂發愁的吧?”

“是啊,怎麽回事?”林風心有餘悸的想著先前那一堆的信息,幾欲崩潰。

“沒什麽,大哥您的丹藥品質太好了,許多人便出2000界幣買是誰煉製的。”梵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我一時沒忍住,所以就……”

“您生氣了?”看著不發一語的林風,梵人很是擔心。

“怎麽會呢?”林風柔和一笑,伸手拍了拍梵人的小腦袋:“我還得謝謝您給我打出這麽好的一個廣告呢。唔,以後想賣丹藥是不是方便許多了呢?你說呢?”

“別啊大哥!”梵人瞬間就明白了林風的意思,哭喪著臉立刻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

ps:我也求抱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