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聲質問,火霸道眯了眯眼睛,突然間暢快的大笑起來。
笑了一會兒,火霸道重重的將茶壺放在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他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林雄的鼻子憤怒的說道:“你林家好不要臉,到了這個時候還敢抵賴麽?”
林雄慢悠悠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眯的愈發的小了:“我今天倒要好好請教請教我林族是怎麽的不要臉了!若是你說不出個一二三,哼哼哼!”
“林雄,我且問你。你我兩族劃分的界限還算不算數?”火霸道沉聲問道。
“你我先人所劃的界限,延伸數百年,當然算數!”
“好,那我再問你。擅入其他族人的地盤該當何罪?”火霸道聲音愈發低沉。
“擅入者殺無赦。”
“要是有個人在你林族的後山將你族的四個二品精英一個四品劍者殺戮殆盡,他該不該死?”突然想到自己族莫名消失的那五人,火霸道靈機一動,順勢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林雄感到很是奇怪。
“就是你林族的人,不僅闖入我火族領地,將我族一個四品劍者四個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二品劍者殺戮一空。而後更是不知用何方法摸入我火族的禁地,將我火族的至寶偷走後逃走。你現在是要繼續庇護那個無恥的小人麽?”火霸道悲憤的吼道。
“你說的那人是誰?多大年紀?”林雄愈發的好奇。
“就是你林族的人,似乎是你族的林風!”火霸道的牙都咬得咯咯響。
本來想聽聽到底是林族哪個高人,一聽到是林風,林雄先是心頭一怒,而後忍不住仰天的大笑出來。伸手抹去眼角笑出來的眼淚,林雄上氣不接下氣的指著火霸道斷斷續續道:“本來……以為……你會說出誰的……名字。我也好好……看看我林族又出了什麽……蓋世的人物……哈哈,笑死我了。林風……林風那個廢物!”
說道此處,林雄終於停下了笑容,目光陰森的看著火霸道沉聲說道:“世人誰不知林風的廢物之名?先前幾年咱們見麵你們便拿此事取笑我,說我什麽‘火眼金睛’,‘慧眼識珠’‘世間上少有的伯樂’!”想到這些,林雄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自嘲與可笑:“知道你火族對我林族覬覦已久,無時不想吞掉我林族。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你會用這麽一個蹩腳到連蒼茫鎮的傻子都不相信的理由。你當我林雄是白癡,還是故意戲弄於我?!”
“我說的是真的。即便不是林風,也是你們林族的其他人。”火霸道卻不再惱怒,隻是靜靜的看著林雄沉聲說道。
“哦,你倒說說有什麽證據?”林雄冷笑連連。
“斷劍!”火霸道輕輕的吐出了兩個字:“我能叔就被那斷劍所傷,現在仍然未好。”
“好理由啊好理由。”林雄輕輕的拍著手掌:“我真為火族長你的智商拙計。當然,我更為你不擇手段死不要臉的精神感動。”
“我是認真的。要是你林族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且不說我答應不答應,我外麵那幾千的火族好男兒便首先不答應!”火霸道定定的看著林雄的眼睛:“到那個時候,即便是魚死網破,讓另外兩家獲利,我火族也會拉著你林族同歸於盡的!”
林雄認真地看著火霸道的臉,他看到了火霸道的堅決與決心。苦惱的揉了揉鼻子,他開口問道:“好吧,你想要什麽交代?”
“或者交出罪魁禍首,或者交出林族後山!”火霸道沉聲說道。
“林族後山?”林雄冷笑一聲:“你好大的胃口,這才是你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吧。嗬嗬,果然好大的野心,不過,隻怕我林族交的,你火族卻不敢要!”
“你可以試試。”火霸道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
林雄更加苦惱的揉了揉鼻子,無奈的看著火霸道:“你現在已經瘋了。我不想和一個瘋子計較。好吧,你知道罪魁禍首是誰麽?你確定是那個該死的廢物林風?”
“我確定!”火霸道斬釘截鐵的說道。
“好吧。”無奈的攤了攤手,林雄的笑聲中帶上了一絲嘲諷:“要真是林風有那麽強,反倒好了。既然你這麽篤定,你就去林風家查查吧。若真是他,我二話不說任你將他帶走,若不是的話,今天的事情少不了你一個交代。”
“好。”火霸道帶著火獅火豹在林家一個小廝的帶領下朝著林風的家中大步走去。
“嗯?”林笑塵疑惑的抽了抽鼻子:“我怎麽聞到了火族那幫老狗的氣息?”
認真辨認了一下,林笑塵笑了起來:“嗬,原來是虱子和小狗來了。”
“他們來幹嘛?”林風誇張的張大了嘴巴:“不是吧,那小狗的狗鼻子真的就那麽靈,隔這麽遠的路都能聞到小白的氣味?”趕緊讓小白小灰百合兒都斂住自己的氣息。
“唔……”林笑塵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突然冷笑一聲:“火霸道果然霸道啊!那小子的野心也真夠大的,不怕被噎死麽?”
“什麽啊?”林風疑惑的看著正發出冷笑連連的林笑塵。
“他們並不知道是你。但是想來定是那火霸道藉此機會想要將我林族後山搶過去。嘖嘖當真是一個好算計啊!”林笑塵臉上的不屑之意愈發的濃盛:“卻也不好好的掂量掂量自身的分量,就一個小小的火族就敢來打後山的主意了麽?”
“那怎麽辦?”林風眼巴巴的看著散發王八之氣的林笑塵。
“怎麽辦?”林笑塵張狂一笑:“叫他們滾唄。”
“……”林風登時無語了。林族豈是你想滾,想滾就能滾的?
“不信?”林笑塵吹胡子瞪眼,瞪著林風。
林風轉過身,準備繼續去後山采藥煉藥去。
“哼,小子。別不服,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你爺爺的風采!”林笑塵一眼就看出了林風的心中所想,惱怒的出了屋子,跳上了屋頂。
看著遠方快速馳來的火族三人,林笑塵輕輕的吸入了一口氣,而後張口吐出:“滾!!!”
隨著這聲爆喝,一個由氣體組成的“滾”字卻快速的朝著三人印去。卻是林笑塵用自己的渾厚劍氣劍意壓縮空氣形成的。
林風目瞪口呆,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滾”字一路上樹擋砸樹枝擋毀枝氣勢驚人的朝著火族三人印去。“好變態啊!”他不由的喃喃自語。
火霸道火獅火豹在聽到這個滾字的時候便停下了腳步,心頭俱是火冒三丈。剛想看看是何人口吐狂言,準備狠狠將他碎屍萬段時卻發現一個“滾”字朝著自己印來。
如白駒過隙,似迅雷疾下,眨眼間便到了三人麵前。
感受著上麵散發著的濃烈劍意劍氣,三人頭也不回的拔腿就朝來路跑去,同時抽劍狠狠的朝著後方刺去。
全身一震,三人長劍寸斷,口吐鮮血被拋飛而起,狠狠的砸在遠處的一處草叢中。三人狼狽的快速爬起,相互對視一眼,都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驚:這是哪裏冒出來的高手?!而後一語不發默契的同時朝來路飛竄,連斷成幾節的長劍也顧不上了。
當真是滾了。且是那種自覺到不能再自覺的滾。
“爺爺您好強啊!”林風看著這幾乎在夢境中才能出現的情形,不由狠狠的咽下了一口唾液,發出了一聲呻吟:“爺爺,那可是火族的族長啊!你好威武霸氣!”
我要是什麽時候能有這種功力就好了。林風眼巴巴的看著霸氣側漏的林笑塵。
看著孫兒崇拜的眼神,聽著孫兒崇拜的讚美誇獎,林笑塵更加的得意:“唔,滾的太慢了,那麽就‘滾’快點吧!”
又是一個大大的‘滾’字。三人再次狂噴出幾大口鮮血才狼狽抵消這個滾字。
拍了拍手,林笑塵大笑著從屋頂跳了下來,看著林風得意的說道:“怎樣,你爺爺威武吧,你爺爺牛吧。要他們滾,誰敢不滾?”
林風笑眯眯的上去就在林笑塵的臉上印了一個重重的吻,肉麻的讚美詞匯層出不從源源不斷且從不重複的脫口而出:“爺爺你絕對是世界上最可愛最霸氣最威猛……”
水纖雲聽不下去了,無奈的白了一眼這對無恥厚臉皮的爺孫兒,走進屋子。
“他是誰?”火霸道心有餘悸的看著林風家的方向,顫聲問道。
“十幾年前,天星城中。血雨腥風,一笑絕塵?!”火獅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幽幽的長歎了一聲:“一笑絕塵林笑塵,他還沒有死麽?”
“那現在怎麽辦?”火霸道完全沒有想到林風家會有這麽一尊恐怖的殺神。
“據我了解,林族林笑塵這脈一向和主幹不對付。林笑塵也有十幾年未現江湖。先前我們對林族的各種打壓,林笑塵一句話也沒有說,這次估計是牽扯到了林風才發威的。我們過去逼迫林雄,林笑塵應該也不會出聲的。走吧。”火獅的臉色很是難看。
“也隻有如此了。”火霸道的臉色蒼白至極,卻不知道是被兩個滾字傷的還是想到了自家之後可能的淒慘景象。
“待會兒不成我們攻打林家,林笑塵不會出手吧?”火霸道喃喃自語道。
“……”火獅火豹對視一眼,也感到了心頭被無端的壓上了一層陰影。
林族議事大廳。
“林雄,我們已經找到了證據,就是林風所為。”火霸道沉聲說道:“但是你們林族居心叵測,在裏麵埋伏了一個極高的前輩高人。我們一則不願傷雙方和氣,二則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自己家族出了敗類,你應該知道該怎麽辦了吧?”
“哈哈哈哈哈!”林雄仰天長笑,而後陰沉著臉:“這是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更是一個十分不高明的借口。你不要欺人太甚!”
“林雄你如此喪盡天良包庇本族的罪人是何居心?”火霸道陰沉著臉。
“少來,送客!”林雄一拂長袖。
“噌噌蹭……”的劍出鞘聲不斷發出,顯然客人要是不主動走,接下來的送客行為就不會那麽友好了。
“林雄你!”火霸道蒼白的臉上浮現了一絲不良的紅暈。
“去死吧!”抓起站在自己旁邊一個林族人的長劍,火霸道狠狠的朝著林雄刺去。
與此同時,火獅火豹也同時搶過一把長劍朝林雄攻去,和火霸道一樣打著挾持林族族長出去,而後輕鬆占領林族的如意算盤。
躲避不及的林雄身上頓時添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卻也藉此險險的退開幾步,旁邊的劍者便一擁而上,接過了三人的劍招。伸手捂住自己身上的傷口,林雄退在旁邊,冷冷的看著火霸道:“火霸道你好狠心的心,好如意的算盤。”
“拿下!”林雄目光冰冷:“禮尚不往來,非禮也!”
但火族三人雖然已經受傷,實力仍不是大廳中這幾人所能對付的。加上火族劍法劍元對林族的克製,片刻之間,已有幾人負傷退下。一個劍者躲避不及,登時被一劍刺穿了喉嚨。
“哼!”一個低沉蒼老的聲音突然響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那聲音雖然極低極輕,但卻像是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一般,清清楚楚的回蕩在每個人的大腦中。聽到這詭異的聲音,大廳中的打鬥便漸漸的停了下來,散發著血腥氣的大廳登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安靜氛圍。
“你這林族族長越做越不像話了,竟然讓火族的雜碎在我林族的中心大開殺戒。哼,當你死後,我看你以何麵目去見我林族的列祖列宗!”那個低沉的聲音顯然十分憤怒。
“何人鬼鬼祟祟的不敢見人,隻敢在暗處罵人。當縮頭烏龜麽?”火獅憤怒的喊道。
“火族的雜碎,老子不想見你們。怕汙了我老人家的眼。你們的父親還有幾分人的氣息,越往下你們就越不堪了。現在連地痞流氓的那招也用上了。”老人越說越生氣,生氣到了一定程度便不願再說,隻是冷冷的吐出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