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慶和白色妖狼士兵有些呆滯的看著巨大火光的地方,有些不可思議。自己的糧草庫怎麽會著了?而且看火勢,似乎不是一個兩個,貌似全部都燒了?
看著滿天的火光,金鑫的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容。憑借這白色妖狼軍士都一愣神的時間,金鑫掉轉馬頭,快速的朝著自己的方向逸去。
“糧草燒了?”呼延慶瞪大眼睛,下意識的問道:“全燒光了?”
“將軍。”一個裨將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呼延慶似乎突然明白過來,突然一拔自己的佩刀,狠狠的將剛才說話的那人一刀劈成兩半,暴跳如雷道:“全軍給我衝擊,若是殺不死那個少年。你們都得陪葬!”
整個戰場突然的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十幾萬的人同時的發動起來,驚天動地,整個世界都不由得顫動起來。朝著金鑫的方向洶湧的追殺過來。呼延慶已經瘋了,若是平常的他,絕對不會發出如此混蛋的命令。
金鑫摸了摸鼻子,無奈的笑道:“這個龜兒子怎麽突然間這麽的聽話了。害的我都不好意思繼續下麵的戰局了。”
眾將領轟然的大笑,然後拋棄所有的戰馬,裝甲,順著梯子溜之大吉。
“將軍。前麵是兩天前那個人下令挖的壕溝。”一個裨將戰戰兢兢的說道。他先前那個同僚的前車之鑒讓他脖頸不由得有些發涼。不過幸好,呼延慶似乎清醒過來。
冷冷的看著已經竄到壕溝對岸的金鑫,呼延慶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靜靜的呆了一會兒,強自將自己心頭的煩躁壓了下來。
對麵的金鑫指揮自己的兵士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齷齪下流到了極致。
呼延慶冷冷的看著卻不說話。止住自己手下的**,他的臉色更加的冷冽。
“我必親手活捉你,讓你痛不欲生生不欲死。今日你對我的羞辱,我必百倍千倍甚至萬倍的還給你。”呼延慶冷冷的看著金鑫,牙齒咬的咯吱吱響,聲音語調令人毛骨悚然。
金鑫淡然的一笑,相隔五十米的距離,他自然聽的一清二楚。他慢慢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灰土笑道:“好啊!我倒是希望有那麽的一天。”
“不是明日,也不是後日,就在今天。”呼延慶冷冷道:“我必以你的鮮血洗刷我的恥辱,告慰我那些死去兄弟的亡靈。”
金鑫淡淡一笑,眼中卻寒芒閃動。明明是你們發動戰爭在先,現在卻似你們是被侵略的一方般的委屈。實在是垃圾至極。也不予辯駁什麽,隻是淡淡的笑著。
“將軍不可。”那個裨將急忙的阻止道:“那些匪類甚至在這裏留了繩子和雲梯,顯然是有什麽圈套在等著我們。還望將軍三思啊!”
呼延慶冷冷的看著他道:“不必再說什麽,我意已決。全軍,進攻!”
看著紛紛下落的兵士,他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憋屈:明明知道肯定有陷阱,他卻不得不跳。因為現在隻有攻下了這個峽穀——到達人間界軍隊的後方唯一的出路。撤退是肯定不行的。堂堂的十幾萬大軍攻占一萬人的山坡反而攻不下撤退,這讓他怎麽回老窩?若不撤退,無糧草,加上人間界的騷擾,不出三天,軍心必亂。軍心若是亂了……呼延慶不敢往下想了。
而且,他心中暗暗的發狠,就算是這條超級戰壕無比巨大,以他堂堂的十幾萬大軍還過不了?即便過不了,填也能將這個戰壕填滿!
金鑫靜靜的看著白色妖狼軍士蜂擁下戰壕,然後將自己這麵的雲梯和繩子統統的撤掉,朝白色妖狼的軍士胡亂的發了一通箭矢,扭頭就往山上撤去。
呼延慶眼看著金鑫瀟灑的離開,臉色更加的陰鬱,這幾乎就是無視他十幾萬大軍的存在麽!這種無形的無視更讓他難受和憋屈。
不過沒讓他憋屈多久,金鑫便帶著浩浩蕩蕩的軍隊運著樹木和巨石滾滾而來,也不瞄準,朝著戰壕隨意的丟著。反正下麵那麽多的人,就是閉上眼也能砸死幾個。
呼延慶眼色抽了幾下。對方還真是不客氣,見自己不攻擊,竟然如此隨意的殺傷自己的士兵。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舅舅都忍不下去了。
“所有弓箭手瞄準對岸,放箭!”呼延慶惱怒成羞:“其他的士兵加快速度。”
見這邊弓箭壓製,金鑫也不強求。帶領眾人脫離箭矢的攻擊範圍,繼續不亦樂乎的往下丟著石塊木頭。
見大部分的白色妖狼士兵都進入綿長的戰壕,更有幾人已經成功的攀上戰壕。金鑫的嘴角扯起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帶領著人間界軍兔子般的逃上山去。
“遊戲開始了!”金鑫看著高升的太陽,冷冷的說道。
突然一股巨大的聲音轟隆作響。比之剛才十幾萬人同時進攻的聲音更加的宏大。
“那是什麽聲音?”呼延慶側耳仔細的傾聽,卻始終沒有得出結論。
“水……水……水……”一個士兵抬起頭,像是看到某個不可思議的東西般結結巴巴。
呼延慶猛然抬頭,臉色變得慘白慘白。他像是被抽離了精氣神般,一下子癱坐在馬上。
“撤退,快撤!”他瘋狂的叫道。
奈何軍隊的密度實在太大,根本就無能為力。
凶猛的大水像是九天銀河傾瀉般飛流直下三千尺。很快就將巨大的壕溝填滿朝著呼延慶撲來。許多士兵都來不及發一聲喊便被衝的無影無蹤。
正是那個仙境般的湖泊,天上掉落在人間的淨土。金鑫經過兩天成功的將她引到這裏,蓄積起來,就等著今天的**一發不可收拾。
從此,人間少了一個仙境,也少了這十幾萬的白色妖狼軍隊。
“太殘忍了。”金鑫看著茫茫的水光,發出了如此的一聲感歎。
周圍的士兵紛紛鄙棄但又十分敬仰的看著他。
突然,金鑫的心頭一跳,似乎有什麽莫大的危險降臨。而旁邊的將士似乎也驚呼了一聲,然後他就陷入了一個莫名的世界。
“這是什麽地方?”金鑫有些目瞪口呆,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熟悉的小村莊,熟悉的院落,還有那位熟悉的少女。
“夢兒?”金鑫試探著叫了一聲,果然看到了那個俏麗明豔的姑娘。
“真的是你?”金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的揉了揉,然後飛快的跑了過去。
“哼,小鑫兒,你敢不認識我?”那個嬌俏的少女掐著自己的小腰野蠻的哼道。
“嘻嘻,哪敢啊!我怎麽舍得?”金鑫快速的抱住少女,然後手掌狠狠的朝著少女的脖頸砍去,沒有一絲的留情。
豔麗的少女消失,一個清秀的中年捂著自己的脖子驚訝的看著金鑫。
用清秀形容一個男人很不恰當,特別那個男人還是個中年人。但是金鑫實在找不出那個能夠比清秀更加貼切的詞匯來形容這個男人。
“呼延慶?”金鑫看了看周圍已經陷入無意識狀態的眾人,輕聲詢問。
“金鑫?”呼延慶不答反問,然後自顧自的說道:“果然有幾分門道。但是可惜,早知道寧不歸那個匹夫不在,我早就將這裏攻占了。”微微的笑了笑道:“不過看來現在也不算太晚,寧不歸大概還在那裏吧。”他指了指自己軍隊的後方。
“神識攻擊?”金鑫皺了皺眉:“你幾階的?應該比胡元帥級別低吧。唔,明明是一個妖怪,卻使出了魔族的手段,看來你們這些妖魔族的遺棄之民融合的挺好啊!”經過寧不歸的普及,他已經知道人間界和妖魔界修煉者的一些基本東西了。
“是的。”呼延慶的眼睛一眯,看到金鑫並不是一個修者,心中稍稍安定點:“奇怪,你不是一個修者。怎麽會抵擋我從你腦海中掏出的最親密的畫麵?”
“因為我的夢兒隻會叫我阿土。”金鑫微微的一笑,手中的長戟驟然揚起呼嘯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呼延慶的腦袋砸去。
“原來如此。”呼延慶有些仙風道骨的點了點頭。然後金鑫就陷入了一個更加無邊的夢境或者說是幻境當中。
看著突然出現的場景,金鑫的心頭暗暗叫苦。
這是一個無比淒慘的戰場,到處都是金黃色的血液和水晶般的頭骨。
殺聲震天,到處都是金黃色的血液。殘肢斷腿,亂七八糟的胡亂堆積在一起。天空紅彤彤的,就像出嫁新娘的嫁衣一樣,幾朵黑色的雲彩寂寞的飄著。
長戟指天,亂箭如林,雖然他的前方已經堆滿了屍體,但是更多的人仍無所畏懼前赴後繼的撲了上來,仿佛不知道死亡為何物,若死亡就是他們的榮耀一般。
觸目的都是白的劍,冷的光。他的身後站著幾個身體破爛的人,但很快連破爛也沒有了。
一個鬼似地麵孔慢慢的逼近,慘然而燦爛,朝著他淡淡的笑著,慢慢的逼近。
這個熟悉的夢境一直是金鑫最可怕的夢靨,也是他的大恐怖所在。
往常的夢境到了這個鬼臉就會戛然而止,因為金鑫往往會被這個無邊的鬼臉嚇醒。然而此時卻不,因為,這是一個術師在引導著他的夢。
那個鬼臉漸漸的逼近,放大,隨著距離的縮短,這個猙獰至極的鬼臉似乎有了一絲佛性。他慘白的鬼臉上竟然渲染上了一絲的淡淡的金光,溫暖動人心弦。
他發出了絲絲的召喚,金鑫有些不由自主的朝著那個燦爛的鬼臉走去。
鬼臉開始轉動,血色的殘肢斷臂,金色的血液,漆黑的沒有絲毫光芒的黑塊全部旋轉在一起,交織成了一個可怖的黑洞,狠狠的朝著金鑫吞噬而來。
“不!”金鑫突然醒悟起來,可惜已經遲了。巨大的黑洞已將他狠狠的吸了進去。
呼延慶的臉色露出了一絲紅潮,顯然他已經透支了所有的精力,但他終究還是成功了。
這是一個幽暗的沒有一絲光芒的黑暗之地,冰冷直透人的心弦。金鑫感到自己的心神似乎都被冰冷的凍了起來。而且,寂靜,極度的安靜透射出一種難言的壓抑,隻讓金鑫的心神沉甸甸的似乎壓上了整個天地。最最可怖的還是這個幽暗的空間似乎無處不充斥著一種絕望,狂暴,金鑫感覺自己似乎就要瘋了。
漸漸的,一絲淡淡的金光慢慢的滲透進來,金鑫有些驚異的抬起了頭。他心中十分的別扭,沒有一絲的喜悅反而感到一種從骨子中透出來的厭惡。他甚至還是願意回到那個冰冷的空間。這種溫馨的光明的金光讓他幾欲發狂。
“唉……”一絲悠長的歎息重重的響起,回蕩在這片天地。“你既然不願意放下,不願意解脫,我就幫幫你吧。”一個浩大的聲音出現在金鑫的心田。
金鑫心中的厭惡更甚,他幾乎想要長喝大吼,感覺自己將要瘋狂。
密密麻麻的呢喃聲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然後匯集在一起,從四麵八方向金鑫擠壓過來。金鑫隻覺幾億隻討厭的蒼蠅嗡嗡嗡嗡的亂飛亂叫。
然後他看見無數金光閃閃的大字朝著他的身體,他的魂魄,他的心神鎮壓而來。
“不!”金鑫不甘心的大叫,心中對這種情形極其的熟悉,亦十分的厭惡,他奮力的掙紮,下意識又極其自然的吼道:“誰敢妄自稱尊?我自橫刀立馬。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若壓我,我便逆天;佛若欺我,弑佛成魔!”
一時間,天地都恍若顫了一顫,六大劍仙的心中輕輕一顫。
“五行劍陣的金行首領也要歸來麽?關於林族的預言果然真的?”許多人的表情複雜。
“天地又有一番變化啊!或者更好,或者更差!”一些超級人物心緒起伏。
“咦?他的氣息怎麽突然消失了?”大人物們紛紛愕然,繼而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