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不住全身無處不在的疼痛,又不好意思麵對路上眾人那伸長腦袋好奇的目光和指指點點閑言碎語,林風腦袋一歪就此歪倒在李青蓮的胸前。

回到柳家,柳家那被破壞的房子很快便再次建造起來。據說這次新建造的房屋是能夠抵抗八級地震的,隻是其中的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越明心看著李青蓮抱著林風走進來臉上的驚訝也是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她就看到了那麵如白紙林風的臉,也就強自壓下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快步的走了過來。

兩人小心翼翼的將林風放在一個溫暖至極的被窩,而各種各樣的名醫早就被柳家掌櫃請了一屋子,此時正一個接一個的幫林風診治。

“經脈破碎,雖然被修為高深莫測的人以劍元嫁衣修補使得他暫時能夠保住性命,但是經脈血管被一種無堅不摧的力道摧毀撕裂的不成樣子,而血肉骨骼卻被一種軟綿綿的力道揉捏糾纏成為一團。這種情形著實的怪異,除此之外,他的身體中還有一種莫名的物質阻止著他身體機能的修補,而登天之路似乎也有了一絲細小的斷痕……”一個花白老頭子也是天星城醫術最高明的醫生歎息著搖了搖腦袋說道。

“真的有這麽嚴重?”林海洋越明心李青蓮看著白胡子老頭急切的問道。

“有過之而無不及啊!”白胡子搖頭輕聲的歎息一聲而後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大廳。

“我給你們開一個方子,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也能夠幫著吊住一口氣不滅。也能夠讓你們有足夠的時間再去找尋名醫,小老頭醫術淺薄再無其他的辦法了。”白胡子老頭子看了看林風而後又嚴肅的警告著:“在他沒有恢複之前不能夠動武,切記切記。”

越明心和李青蓮麵麵相覷,三天之後還有一場比賽,就他們對林風的了解,這個家夥是非要參加的怎麽辦?

白胡子老頭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猶豫,看了看床上淒慘至極的林風有些惱怒的教訓道:“他都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在猶豫什麽?!若真不想要他的命你們想怎麽辦就怎麽辦!”

越明心和李青蓮歎了一口氣,終究不再說些什麽。

※※※※※※※※

水月在離開擂台後徑直的離開天星城朝著月劍星趕去。

而火焚天和水芊芊一幹劍皇全部都在醉仙樓縱飲狂歌。

“林風那個家夥這次被月兒傷到了根基,怕是以後再也難以寸進了。便是能夠繼續向上修行,隻怕他的道路也終究有限,對天下的威脅自然而然也消除了。”火焚天笑眯眯的說道。

“林風那個賤種這次終於半廢了。”水芊芊暢意的灌了一杯酒笑嘻嘻的說道:“我水族就是強大,月兒一出手就將任務達成,這些該死的林族人終於不會那麽興奮那麽張狂了。”

“那林族眾人的解藥和林族的族長令還在我們的手中。”風狂也是興奮至極的說道:“斬草不除根究竟心中有些不安。最後還有幾場比賽,雖說水月,風扶搖都已經離開,但是還有火蓮花,月清風和金越甲,他們之中任何一個都能夠將這個混蛋幹死幹趴下的。”

看來這個風狂的確恨死了林族,此時竟然爆出了粗口。

“你說這林族也是奇怪,延延綿綿怕是也有千年之久,怎麽次次眼看著自己就撐不下去了卻又次次死不了,還真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家夥啊!”月彎彎有些柔媚的聲音響起。

“林族太可怕!”金成用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而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說道:“林族哪怕崛起一次對於我五大家族也是致命的打擊。可惜的是千年之前的天裂之災林風老祖在人間界人們心中留下的印象太過於深刻,便是我五大家族也一直縮手縮腳的不敢太過於……”

醉仙樓九層青蓮閣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救世主這個東西有時候對壞人來說絕對是一個令他們頭疼至極的免死金牌,使得他們很多手段也無法施展。

不然以五大家族占據著人間界百分之九十的地盤想要去碾壓一個弱小的林族還不是輕而易舉十分輕鬆的事情?!奈何啊奈何。

五大劍皇的臉上都露出了一些十分不甘的神情,當下火焚天便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道:“這些該死的賤民,有些時候反倒要受製於他們。”

其他四人也是一臉的戚戚然。

這種場麵十分的令人憤慨。林風老祖當年舍身救下整個人間界,五大家族才得以保存慢慢壯大起來最終成為人類的主宰,他們不但不感恩,反而為不能夠剿滅林風老祖的後人而惱怒,反而為林風受傷林族可能崩潰而手舞足蹈歡欣鼓舞,這是何其不要臉的行為?!

五人又心奮著說著笑著定著滅絕林風林族的計策,一時間場麵又熱烈起來。

喝著喝著,金成突然在自己的手中浮現出一絲金色的光芒,而後就那般靜靜的盯著他看。

火焚天第一個發現金成的異狀,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看了好久,見金成毫無所覺仍舊定定的瞪著自己手心那黃色的劍元沉默不語不由輕聲的笑了起來。

金成似乎這才被驚醒起來有些惱怒的瞪了火焚天一眼卻不說話。

“呦,你倒是看出一朵花來了?”火焚天也不惱,隻是笑眯眯的打趣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金成皺著眉頭說道。

“嗯?”火焚天風狂詫異的看了金成一眼,差點以為他換了一個人。

“什麽地方不對勁啊?”火焚天風狂水芊芊月彎彎都是一頭的霧水。

“金色劍元,金色的劍元!”金成熄滅了自己手心的黃色劍元嚴肅認真的說道。

如果金成的臉色不是太過於嚴肅,火焚天風狂月彎彎水芊芊都會以為他在開玩笑。

“你們還沒有注意到麽?”看著火焚天風狂月彎彎水芊芊不以為然的笑容和依舊輕鬆自在說說笑笑打趣的模樣,金成的臉色愈發的凝重,甚至有了一絲蒼白。

“究竟是什麽?就別故弄玄虛了。”火焚天強忍著笑意看著金成說道:“難得我們以專心修煉出名的金成也發現了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陰謀詭計,就趕快痛快的說出來。就這樣一直問一直問不僅你自己憋得難受,我們也提心吊膽的很是難受啊!”

金成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看,火焚天風狂月彎彎水芊芊他們表現的越輕鬆,就說明自己即將說出來的那個推論愈發的有可能,他所帶來的災難也愈發的嚴重。

“金色的劍元!”金成說話的時候心念一動,手輕輕的一揮,將他的領域施展出來將醉仙樓的九層包裹起來,以防有人偷窺,而後忍不住高聲的再次說了一遍。

看著金成前所未有的凝重表情和他小心翼翼警惕的模樣,火焚天風狂月彎彎水芊芊終於停下了自己的笑容,認真的思考起來。

“金色劍元。”火焚天似乎也想到了什麽臉色猛然一變而後臉色難看至極的說道:“林族的金色劍元,越家的金色劍元!”

“你們終於想到了?”金成看著火焚天風狂月彎彎水芊芊同時變得難看的臉沉聲說道。

“我就說越家的劍元怎麽那麽的霸道,和他們交手的時候常常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火焚天的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子沉思的說道:“而越家的人才往往強壓我們一頭,就拿這代的越明心來說比起我們各族的頂級精英也是牆上許多。難道越家竟然是林族的一支?!”

“這麽說來,我們的形勢就愈發的緊迫了。”水芊芊冷著臉說道:“本來一個林族就夠可怕的,再加上一個已經和我們任何一個家族不相上下的越家……”

“你是怎麽發現的,有什麽證據麽?”火焚天突然看著金成冷冷的問道。

“我也是在剛才一絲黃色的劍元冒出來後,不自覺的便想到了林風那金色霸道的劍元。”金成歎了一口氣說道:“然後我不經意就想到了越家的金色劍元,突然就感到他們之間有一種莫名相似的東西,然後越想就越感到不對,也就說了出來。”

“越家,林族!”風狂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瘋狂之色:“怪不得越劍那個老東西竟然舍得離開月劍星老家千裏迢迢的感到林族。仔細的推斷起來,越家很有可能是林天老祖為了保住自己林族血脈而另外傳下一脈守望相助,在千年之後那個預言即將實現的時候讓越家歸宗。”

“那林天老祖的心思也著實夠深,竟然將整個天下都騙過了!”火焚天接過風狂的分析繼續說道:“囑咐第一代越劍修煉到劍仙的時候才出世,省的我五大家族的絞殺!”

事實上他們真的錯怪林天老祖了。林天老祖那時候忙著拯救天下哪有時間像他們這些陰謀家一樣的整天的陰謀詭計滿天飛?!隻不過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而已。而越劍趕到林族隻不過是看中了林風的煉丹奇才想要借助他煉製一丸丹藥而已,誰知道機緣巧合之下竟然遇到林如海正在突破,經過一係列爛七八糟的事情兩族這才相認。

不過他們能夠猜到林族和越家本是同源這點倒也是誤打誤撞蒙對了。曆史往往是被一個小人物改變的,這句話正確至極。因為整個人間界的曆史就是由於今天金石族劍皇金成無聊之下的一個胡思亂想而改變了。

火焚天風狂月彎彎水芊芊金成相互的對視一眼,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

“如此看來,林風這個人現在還不能夠將他玩死。”水芊芊很是不甘的說道。

“他是一把鑰匙。”火焚天歎息了一聲說道:“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就趕快回家盡快將這個驚人的消息告訴劍仙老祖們。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有些責任也不是我們能夠承擔的!我們隻是一個小小的劍皇,是決定不了一些石破天驚的事情的。”

心中有事,並且是關乎到各自家族未來命運的大事情,火焚天風狂月彎彎水芊芊和金成再也吃不下去飯,當下便紛紛拱手告辭,各自步履匆匆的朝著自己家中走去。

原本還風平浪靜的天宇突然間烏雲密布陰沉下來,幾乎要塌下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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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城一個有些古舊的院子中,一個老頭子不由的抬起頭看了看天空,眼中光芒閃爍不定,而後頹然的長歎了一口氣兒:“這個天,真的要變了。”

仔細一看,正是那個勸林風離開擂台說林風今天又血光之災的老者。

靜靜的在自己的門前站了好久,又抬頭看了看霧靄沉沉的天宇,老頭子轉身走進古舊的屋子在一個角落悉悉索索的扒拉了好久終於從一堆雜物之中找出了一個小盒子。

他小心翼翼的吹了吹盒子上麵的灰塵,又用袖子認真細細的擦了擦,看著盒子上麵那簡單明潔卻又似乎闡述著天地大道的線條。借助著天邊微微的亮光眯著眼睛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而後皺了皺眉頭露出了一個十分痛苦和不情不願的表情,這才胡亂的將盒子塞入自己的懷中,而後更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才步履蹣跚的朝著外麵走去。

“風小子啊風小子,我老人家當真是前世欠你的不成?眼看著都要下雨的天氣我還得去給你送這個該死的爛盒子。”老頭子一邊低頭走著一邊唉聲歎氣的說道,顯然十分不情願。

“若是早知道這該死的情況,老頭子我是絕對不來這個該死的倒黴的定是和我八字不合的天星城來看這場雖然熱鬧但是我自己也得熱鬧起來的千年大比。”老頭子心中的怨氣值顯然已經滿值,並且隨時有爆棚的可能。

就這樣,這個悲天憫人看血腥勸林風不要參加擂台大戰的老頭子一邊抱怨著一邊在這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沉悶大街上慢慢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