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衡權衡!就會權衡!若是拚著死上幾個劍皇將林海洋林笑塵那兩個老不死殺掉,小小的一個林風還如何能夠安然無恙的蹦躂至今?該死的家夥們,眼睛就隻盯著自己家族的利益,沒有一點犧牲的魄力!”林雄惱怒的揮掌將眼前的煙蒂堆煙灰掃向一旁。
“越劍怎麽會那麽巧的到來?”林英的語氣也充滿了怨毒不甘:“若是他晚來哪怕一會兒,林風也會被那群天星城的劍聖撕吃殆盡,我孩兒的仇也就報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林雄揮了揮手,製止住自己親弟弟毫無意義的抱怨,目光陰沉如水。剛才那惱怒的一掌似乎將他心頭的怒氣全部發泄出去。他定定的看著林英依舊不甘怨毒憤怒的表情說道:“現在我們要好好的分析分析我們的處境。”
看著遠處的煙蒂煙灰,林雄感到自己的心頭苦澀無比,有些艱難的說道:“如果我們不想像那些被我吸掉的火暴煙一般死亡毀滅,我們必須認清我們自己的處境。隻有全部看清了,我們才能夠從這幾乎絕路的絕境中找出一條生路。”
林英定定的看著自家兄長疲倦甚至有些絕望的神情,表情很是複雜。自家的兄長是那麽的睿智從容,以前即便是再大的事情哪怕那次火族殺上門來也沒見他露出一絲沮喪之色。但是現在兄長竟然絕望了,這意味著什麽?不敢多想,他苦澀的說道:“好。”
“來,我們現在先分析分析我們雙方的實力。”林雄苦澀的說道。
“林風那邊現在有一個劍皇一個劍仙,一個實力未知的越明心,還有一個隨時可能恢複實力衝到劍聖的林如海,就連林風也劍者七品了。”越說林雄的聲音越低越苦澀。“我們這邊隻有一個劍皇林海洋。上次我們和火族聯姻的時候,雖說最後在族長令的命令下他勉強的聽從了我們的命令。但是現在的情形下,你覺得他聽我們命令的概率有多大?”
“林海洋不是林笑塵林風那堆叛族的東西,他不會不聽族長令的。”林英瞪大眼睛說道,畢竟有一個劍皇站在自己的身後,他多多少少會有一些安全感。
“你覺得,若是他不想聽從你命令的時候,你能找到他麽?”林雄幽幽的說道。
“他怎麽敢?”林英不敢相信的說道:“那可是族長令啊!他怎敢不聽?”
“你覺得他和林風的關係好,還是和我們的關係好?況且以他那麽高的修為,高興的時候藏起來讓我們找不到,不高興的時候直接不讓我們進門,你又有什麽辦法?”林雄歎了一口氣,看著拚命想要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不願相信現實的弟弟輕輕的搖了搖頭。
“……”林英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麽,他知道這是事實,隻是他不願相信。
“我們隻有你我兩個高手,也不過是劍者七八品的修為,加上族長忠於我們的那些人,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八品。”林雄的笑容愈發的苦澀:“劍者八品算什麽?今天你也知道,林風斬天星城的劍者八品就如斬瓜切草一般……”
“雖說我族長的威勢還是,族中大多人們表麵上都還聽我們的話。但是那隻是表麵上,他們都不是傻瓜,加上林憐花林惜君那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大多數人怕是已經做好了林族易主的準備。”林雄呆呆的看著那堆煙蒂煙灰,心中湧起一種莫名的同病相憐的悲哀。
“也就是說,除了那些忠於我們的人,我們現在已經是孤零零的。眾叛親離,四麵楚歌,那些人們隨時準備推翻我們給我們狠狠的刺上一刀?”林英臉色白如蒼雪。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感受到四周冰冷冷的都是敵人,林英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們的威風已經不再,屬於他們的一言遮天的時代已經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離開林族。”林雄沉默了好久才艱難的說道。
“憑什麽?”林英一下子就激動的跳了起來:“我們擁有族長令,我們才是林族的正統,他們不過是叛族者,為什麽是我們離開而不是他們?”
“他們是叛族者又如何?”看著明顯陷入一種莫名的癲狂狀態的林英,林雄以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他憐憫的說道:“你能拿他們怎麽樣?”伸手從懷中掏出族長令隨意的仍在地上,林雄不屑的說道:“現在族長令就在你的眼前,你拿去將那些叛族者誅殺了啊?”
看著林英明顯漲紅明顯猙獰起來的臉龐,林雄繼續的刺激他說道“你把族長令往他們的麵前一放說‘邪惡的叛族者,族長令在此,快點自殺以謝先祖以謝天下吧。’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他們會乖乖的將脖子伸到你麵前或者自己拿劍抹脖子麽?”
看著林英瞬間黯淡下去甚至有些死灰的臉龐,林雄也感到心中有些不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苦澀的說道:“現在的林族,已經是林風他們的林族了。現在……我們才是叛族者!”
“我們該怎麽辦!”林英狠狠的咬著嘴唇,任那猩紅的鮮血從他幹枯灰敗的嘴唇上一滴滴的滴下,靜靜的滴落在髒亂冰冷的地麵上,發出一聲聲沉悶壓抑的聲音。
“是啊,作為叛族者的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林雄伸腳隨意的碾著那肮髒地上的族長令,發出有些癲狂的笑聲。這塊族長令在他得到的時候曾興奮的親吻了好長時間,即便是睡覺的時候也貼身放著,白天更是令不離身的佩戴著——它曾經是他林雄的幸福,他的全部。可是現在他任憑他的幸福他的全部躺在這冰冷的土地上,甚至他還伸出腳肆意的淩辱著。
“我們該怎麽辦!”看著林雄神經質般的動作,林英瞪著眼冷聲的重複道。
“我們既然都是叛族者了,你說我們該怎麽辦?!”林雄不屑的看著他。
“他媽的!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麽辦!”看著林雄那不屑的神情,林英被狠狠的激怒了,他如同瘋狗一般快速的撲向林雄咬牙切齒的說道。
“廢物!”林雄一腳將林英踢開,不屑的說道。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林英卻狀若瘋狂,再一次的朝著林雄撲過來。他的眼中散發著一種癲狂的東西,口中發出如嬰兒般的苦笑:“他媽的!我們該怎麽辦!”
“啪!”清脆的聲音靜靜的回蕩在這小小的破敗的密室當中,愈發的響亮。
林英被這巴掌打懵了,愣了片刻後再次凶狠的朝林雄撲了上去。
“啪!”又是清脆的一巴掌,林英的臉上已經可以看到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被打飛的林英怒吼一聲,再次不甘的撲了上去。
“啪!”有股鮮血從林英的鼻孔竄了出來。
“啪啪啪!”連續不間斷的巴掌扇臉脆響聲不斷的響起,林英傻傻的站在原地任自己的兄長一巴掌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扇著自己的臉蛋。而林雄也似乎將眼前自己的親弟弟當成了仇人,一巴掌重似一巴掌狠狠的用力的扇著。
空蕩寂靜的密室中便如同放起了鞭炮,劈劈啪啪的響個不停。這聲音碰撞到牆壁便有了回音,而那回音和巴掌聲疊加在一起更是令這巴掌聲經久不絕。
良久,巴掌聲終於消失了,林雄靜靜的看著自己眼前腫脹如同豬頭鼻涕鮮血眼淚交加摻雜在一起肆意橫流的臉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舉起衣袖溫柔的幫林英擦拭著臉龐上的鮮血鼻涕,林雄歎了一口氣心疼溫柔的說道:“弟弟,疼不疼?對不起,剛才是哥哥的錯。”
“哥哥……”林英忍不住一頭栽進林雄的懷抱,緊緊的抱著他的身體帶著哭腔委屈的說道:“為什麽建兒會被林風殺死?為什麽他們突然間變得這麽強大?為什麽我們一月之間什麽都沒有了?為什麽我們反倒成了叛族者?為什麽?這一切到底都是為什麽?”
“唉……”林雄愛戀的輕輕撫摸著自己弟弟的腦袋,神色有些心疼自己弟弟的同時也有種很是不甘的東西。待林英一連竄的為什麽都問完後,他才歎息的說道:“沒有為什麽,以前我們的拳頭大拳頭厲害,現在別人的拳頭大拳頭厲害,僅此而已。”
不動聲色的斜撇著林英抱著自己藏在自己身後的右手,看著那右手中隱藏不住的生冷堅硬的光芒,林雄的手也輕輕自然而然的放在了林英的太陽穴邊幫他按摩著太陽穴。
生冷堅硬的光芒很快消失不見,林雄微微一笑,仍輕輕的按摩著自己弟弟的太陽穴,似乎真的就隻想幫他緩解頭痛的症狀一般。
林英似乎真的已經好轉了,從林雄的懷抱中爬了出來。
不管自己那可笑的如同豬頭般的腦袋,林英表情馴服的看著自己的哥哥問道:“那麽,我們現在究竟該怎麽辦?去投靠火族麽?”
“投靠火族?”林雄不禁的冷笑起來:“你覺得火族可靠麽?”
“之前我們不還是要結盟的麽?”林英有些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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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劍元越稀薄,越劍在感覺到達到林如海所能吸收的極限的時候已經自動的停止了輸送劍元。隻是用自己的劍元包圍著那些劍元不消散以便林如海更好的吸收。
隨著金色劍元的減少,林如海吸收的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顯然他已經快要達到身體所能容納的最高強度了,或句話說就是他吃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再吃就要吃爆了。
眾人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林如海的身上,連不住逗弄百合兒喂她吃靈草靈藥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百合兒趁她不注意,一口咬住那個稀有的靈草拜托了魔爪跳進了林風的懷抱。
空氣中慢慢的有了一陣莫名的詭異波動,和那些劍皇們突然出現的波動如出一轍。
林風麵露喜色,這麽說自己的父親已經觸碰到劍皇的邊緣了?
愈發緊張的盯著林如海的一舉一動。先前突破到劍聖他到沒有絲毫的擔心,畢竟林如海先前已經到達過劍聖,已經有了突破的經驗和感覺,這次隻是複習一遍而已。
但是劍皇卻很是不同,因為父親不知道裏麵有什麽,會遭遇什麽。
空氣中那股莫名的詭異波動愈發的壯大,不小心被那波動觸碰到的一個椅子瞬間就碎成了粉末消失不見。眾人感到心中一陣驚心動魄,都悄悄的離開那波動很遠很遠。
皺著眉頭看著正在突破的林如海,越劍揮了揮手,空氣中的波動便消失了。林風那敏銳的神識告訴空氣中有一個無形無質但是能夠禁錮一切的牢籠。
那些稀薄的劍元終於被林如海吸收的點滴不剩,和突破劍聖不同,這次林如海的經脈之中竟然沒有一絲的響聲傳出來。
突然,林如海的臉色漲紅,身體各處紛紛的鼓動起來,如同有無數的小蟲子呼嘯而過一般。而隨著這些身體中詭異的鼓動出現,林如海的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汗水涔涔而下。
“父親!”擔憂的叫了一聲,看著越劍嚴肅的神情,林風緊緊的咬住了嘴唇住口不語。
就在林如海的神情變的愈發難看的時候,越劍終於開口了:“他需要一個指引。”
“指引?”林風有些焦急,強自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暴躁說道:“什麽指引?”
“你看到那些在他身體不住回複往來蠕動沒有?”越劍這句話真的很欠揍。也意識到自己話語有些問題,訕訕一笑,越劍的表情又變得十分的凝重:“那些應該是劍氣,或者是劍意!他曾經達到過劍聖但是一瞬間就被打入穀底,那些原本被他利用的劍氣劍意便蟄伏在他的身體當中。而這十幾年他不斷的養劍練劍,這些劍氣劍意也不斷的壯大,隻是他不能使用一直隱藏在他的身體當中他不知道而已。”
“那麽現在是怎麽回事?或者,我們該怎麽辦?”林風一臉渴求的看著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