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林風這個無恥的家夥又在賣萌招恨,最外圍的那個擂台忽然傳來了一陣驚呼,接著便是山呼海嘯般的喧鬧,似乎那裏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一般。

林風終止了高手寂寞西方不敗的耍寶,好奇的朝那裏擠去。

卻見六號擂台上,一個男子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對手,滿臉通紅,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將自己的手腳放在哪裏才好,此時正結結巴巴的不知道在解釋著什麽。

林風愈發的好奇,將目光投向他的對手,登時也有些驚愕,心中開始也替這位仁兄默哀。

隻見一個長發翩翩的女子手執長劍靜靜的站在那裏。擂台之上,長發翩翩,英姿颯爽,手執長劍,劍光閃閃,這原本應是一幅巾幗不讓須眉的英雄女兒的美好場麵,任誰見了不豎起大拇指對這個女子誇讚一番?奈何仔細一看,卻發現長發翩翩隻是披頭散發,那少女也滿臉怒容,長劍前指,氣勢洶洶憤怒至極的看著自己的對手林青冥。

“這是怎麽了?”林風看到這幅場景,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嘿嘿,你不知道?”那個人一臉興奮的看著六號擂台上的一舉一動,聽到有人不知更是興奮,添油加醋的說道:“原本這兩位長劍飛舞你來我往打的是有模有樣。後來不知怎地,林青冥很正常的撞胸卻令那林辰劍法大亂,滿臉通紅氣勢洶洶。林辰一怒之下丟下長劍,柔身撲向林青冥,想要以如來神掌撲擊林青冥的臉部。林青冥不知怎地,也慌亂的丟下自己的長劍,縱身撲上,兩人便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

舔了舔嘴唇,那人愈發的心奮八卦:“後來林青冥一招降龍十八掌拍向林辰的胸部,被林辰以淩波微步閃開還以奪命連環剪刀腳,林青冥以一葉飄飄閃過,黯然銷魂掌拂過林辰的腦部,然後林辰的帽子掉了,長發便紛紛揚揚的散了開來。”

“你不知道那長發拂過林青冥的臉時林青冥驚愕癡迷享受等等神情。”那人一臉的陶醉,似乎他就是那時的林青冥一樣:“長發輕拂他的心,如若三千情絲潤物細無聲,悄然的侵入他的小心肝兒。柔順的青絲,纏人的青絲,惱人的情絲。然後他們就分開對峙起來。這正是你拂過了她的青絲,她的情絲拂過了你的臉,纏繞了你的心。”

“哦!”林風也是一陣無語:“想不到著林族之中竟然還有人女扮男裝,嘿嘿,想來這少女平時刻意和男子保持距離,如此的親密接觸之後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啊。”

“就是就是。”那人似乎高山流水覓到了知音,他雙眼放光的看著林風道:“英雄所見略同,我剛才也在想,這兩人會不會就是前世的冤家,否則為何不早一步也不晚一步,偏偏就在此時遇見了對方?前麵那麽多場的戰鬥,林辰的身份怎麽就沒有被揭開?正所謂猿糞猿糞啊,猿一來,糞擋也擋不住啊!那句話怎麽說的?在對的地方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這兩人可不正是對方對的那個人?隻是歡喜冤家歡喜冤家,以後怕還要有一番磨難啊!”

“……”林風無語的看著對方,上下打量了好久才出聲說道:“看兄台你經驗是如此的豐富,平時沒少做媒吧?!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林族媒男又月老之稱的林小紅?!”

“不敢不敢,正是在下。以後你要有中意的姑娘家盡管找我。”林小紅頓時眉開眼笑,仔細的看了看林風,又仔細的打量了好久,他不確定的問道:“坑爹坑爺林風坑?!”

“好眼力!”林風豎起了大拇指,隻是眼中的笑怎麽看怎麽危險。

“啊……”林小紅發出了一聲驚天長叫而後瞬間遠遁。

“你才坑爹坑爺呢!”林風憤憤不平的看著林小紅遠去的身影惱怒的大罵:“你全家都坑爹坑爺!像小爺這種風度翩翩氣勢不凡的人,怎麽會有那麽坑爹坑爺的外號?!”

衝著林小紅早就不見的身影兀自喋喋不休不依不饒的罵了幾句,林風才重新將目光放在擂台上,看著林辰胸前那片觸目驚心的黑色手印,林風不由喃喃自語道:“果然禽獸啊!”

黯然的想到自己連禽獸都不如,林風唉聲歎氣的同時看著六號擂台,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看你們丫的這次可真的收場。謔謔,究竟要誰勝誰負呢?”

看台下的眾人嘴角那不懷好意玩味的笑就知道這些人打的和林風一樣的不良主意。

六號擂台的裁判看了看林青冥,又看了看林辰。這兩位小祖宗卻恍若未覺,一個仍舊不依不饒狠狠的瞪著對方,想要用目光將他殺死,一個則不停的解釋著什麽,急的快要哭了。

如是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裁判終於急了怒了。他惡狠狠的看著台上的兩人:“你們兩究竟決定好誰贏誰輸了麽?”

“要你管?閉嘴!”

“要你管?閉嘴!”

兩人異口同聲的怒罵,而後恢複一個死盯一個解釋的局麵。

“嘩……”台下爆發出了轟天的大笑,林風也忍俊不禁:“果真不愧歡喜冤家啊。那句話怎麽說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嘖嘖,這神態這語氣簡直一模一樣啊!”

被擂台下的笑聲驚著,林辰這才感到自己的胸部很是不舒服,低頭看著那大片的黑印,小嘴一撇就要哭了,卻強咬著嘴唇沒有讓眼淚出來,隻是眼圈紅紅的像極了小兔子。

林青冥看著林辰牙一咬腳一頓就要跳下擂台,忙不迭的擺了擺手,而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終於在她跳下擂台之前跳了下去逃之夭夭。

站在擂台下,林青冥衝著林辰笑了笑,而後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

林辰卻不領情,在林青冥跳下後的片刻後也咬牙跳了下去。

“這兩個倔強的孩子。”林風輕輕的搖了搖頭,卻感到自己心中柔柔軟軟的很是舒服,他感到自己又開始相信愛情了。然後他瞬間換了一幅嘴臉,看著擂台上的六號裁判一臉的壞笑一臉的期待:“卻不知道你該如何判定,究竟誰勝誰負呢?!”

那裁判也是為難至極惱怒的看著台下又開始火爆對視的林青冥林辰。按照之前的表現應該是林青冥勝,可是林青冥卻先跳下擂台,這,這,該死的這可究竟該如何是好啊!

看著哭喪著臉跑下擂台的裁判,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人們就是這樣,隻要事情不發生在自己的頭上,無論別人遭受多大的苦難,他們都能夠從中找到自己的笑點,而後瘋狂大笑。當他們遭受苦難的時候,看到別人的笑容會感到無比的痛恨無比的厭惡,卻忘了這些大笑的人們就是曾經的他們。

林風頓時感到意興闌珊,待聽到六強名單和六進四的比賽在兩天後舉行後便回到家中。

照例去小山穀做完今天的任務,林風開始慢慢的錘煉自己的神識。

兩天後的六進四大賽光靠今天的招數肯定不行了。他必須在這兩天的時間內將神識錘煉到能夠接受四品劍氣強度的程度。盡快的煉製出【劍元丹】。即便兩天後實力沒有恢複,最起碼也得能容納【烈焰歸元丹】的藥力,有出幾招四品劍者劍氣的實力。

唔,是不是找幻來點神識類攻擊的法門?林風摸了摸下巴,上次林惜君那死人妖對他神識攻擊和他對大漢神識攻擊的場麵還曆曆在目,似乎也有很大的用處啊。

不過腦袋中很快的便出現了幻那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笑和那個該死的魔界場景。林風趕緊搖了搖腦袋,打著能不找幻找虐就盡量不去招惹那個煞神的好算盤。

想到做到,林風盤膝於地靜靜的修煉起來。

早已是深秋,枯葉早已滿地。風兒吹著這些隻要幾個月生命的可憐在風中盡情的飛舞,進行著自己生命中最後的狂歡,而後狠狠的將他們拋在地下,任其腐爛變無,再不搭理。

紛紛揚揚,不一會兒,林風就被大堆大堆的黃葉掩埋,再無形跡。

時間悠悠而過,月亮爬上來了,月亮又爬下去了,太陽爬上來,越過樹腰,攀上樹梢,而後又沉入西天消失不見,月亮又慢慢的爬上來。

我們一起看月亮爬上來,可惜此時隻有月亮,沒有我們。

好久好久,那堆矮了又高,高了又矮的枯葉堆終於有了動靜,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後,一個滿臉疲憊的家夥興奮的站了起來。

“唔……太陽都出來了?”林風撓了撓頭:“這麽說,我一坐就是大半天加一夜?”

隨即他便拋卻了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伸手向口中丟了一粒【烈焰歸元丹】,待藥力化成劍元在經脈中來往穿梭幾個周天,他的右手平伸,上麵是一團耀眼的金色劍元。

感受著自己右手上麵的滂湃劍元,林風的眼睛靜靜的投向天邊。

那裏,漆黑的世界中出現了第一縷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