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滅門之禍
茅山養屍之法,在前世地球就已經聲名遠揚了,不過在上清大洞真經之中。養屍之法,乃是小道。和那些玄奧高深的神通道法相比,連台麵都上不了。鄒三茅如今不過肉體凡胎,境界修為太低,所以才使用這養屍之法。
將屍體以養屍之法養煉,最後讓屍體不腐成為僵屍。僵屍也分等階,等階的高低決定僵屍戰力的高低。如今這具屍體已經被鄒三茅養了一月之久,吸收這墳地之中的屍氣陰氣,堪堪就有晉升到鐵屍的等階了。
鄒三茅收回自己的拳頭,滿意的看著坑底的屍體。蹲下身體,手指忽然在自己的手腕上一抹,粘稠的殷紅血液立刻破開的傷口中滴落下來。正好對著屍體的嘴巴,一滴滴血液滴在僵屍的嘴裏,本來毫無動靜的僵屍忽然暴虐起來。
“吼….”
低沉的吼聲從僵屍的嘴裏發出來,眼睛忽然翻開,裏麵竟然滿布著血絲。青白的臉色變得格外猙獰,兩手的指甲忽然暴張,奇長無比烏黑鋒利。睜開了眼睛之後,僵屍似乎就要掙紮著坐起來,兩隻爪子竟然憑空抓住了坑底飄動的灰白屍氣,就要塞進嘴裏。
“茅山妙法,以靈養屍。八煞鎖陰,沉入地脈,赦!”
鄒三茅手指上倏現一團灰色火焰,在幽暗夜幕之下忽明忽暗。在他口中話音落下之時,手指之上的火焰立刻爆開,化作八點灰光沒入坑邊的八杆長幡裏麵。八杆長幡立刻便動了,各自射出一條灰白的詭異絲線,將暴虐無比的僵屍纏繞起來。
轟隆隆的悶響之中,八杆長幡竟然開始緩緩下沉,還帶著那具屍體。也朝著地底沉下,已經快要成為鐵屍的僵屍實力比鄒三茅還要強橫。掙紮起來更是暴虐,可是不論如何就是不能掙脫捆縛它的八條灰白絲線,在鄒三茅目光注視之下跟隨八杆長幡緩緩沉入了地底深處。
鄒三茅一直站在坑邊,注視著那僵屍跟隨著八杆長幡沉入了地底,漸漸沒了動靜。嘴角一直都掛著笑意,養屍之法雖是小道。不過對現在的鄒三茅卻有大好處,自然他不會放棄。這番施為,便是以自己的鮮血喚醒了僵屍的暴虐本性,而且將自己的血液種入了僵屍的心髒。
隻要在它出土之前不吸入別的生靈之血,鄒三茅便能毫無阻礙的控製這頭僵屍。至於將僵屍沉入地底,卻是因為此地乃是存在了多年的墳地,陰氣屍氣最重的地方不是地麵。而是地底,在此之前他就探查過了,這墳地的地下乃是一處由屍氣陰氣怨氣聚集之地,用來養屍最合適不過了。
“如果沒有意外,一年之後,這具鐵屍便該是銅屍了。”
鄒三茅心中念頭一閃,臉上的笑意更深。他隱匿連山宗,所有人都當他是一個雜役小廝,卻不知這似市井之徒的道士根本就心懷不軌。為了謀奪連山宗的那百裏桃林中的千年桃木心,對鄒三茅來說,整個連山宗加起來的價值也比不過那千年桃樹之中的桃心。
修真之道,需要無比的毅力和耐心,鄒三茅雖然改不了他的市井性子。不過耐心和毅力卻也不缺,否則也不會隱匿連山宗數月,甘願做那雜役小廝。
僵屍沉下地底已過一會,鄒三茅感應到地底凝結了多年的屍氣陰氣開始湧動起來,朝著鄒三茅布下的陣勢而去。八煞鎖陰陣,一切屍氣陰氣怨氣,都會被陣勢吸引來。進入了陣勢,便不可能脫離。配合茅山養屍之法,威力更顯。
心神感應了一會,鄒三茅便轉身離開了墳地。這處陰氣太重,雖然他不怕,但是呆久了也不太好。身形直接化作一道灰光,掠向那北昌城,早知城門緊閉。身形在接近城牆根之時,立刻騰空,隱沒黑暗之中入了北昌城中。
一處民居之中,不大的院子裏麵,即使在黑暗中看了也隱約能看見堆了不少東西。一道黑影從遠處掠來,搖晃幾下就出現在了院子裏麵。
看見院子裏的東西,鄒三茅臉上現出喜色,這裏是瘦猴居住的地方。不大的院子裏麵,堆滿了這數月時間瘦猴收到的朱砂和黑狗。也許是發現了鄒三茅這個不速之客,院子裏那些黑狗張嘴就要吼叫,鄒三茅的雙眼立刻閃動光芒。
“收!”
一聲輕喝,院子裏那些朱砂石和黑狗,瞬息之間消失了。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確認沒有遺漏之後,鄒三茅隨手扔下了一個布袋子。率在院子裏的石磨上,布袋落下的聲音不小也不大,剛好就驚醒了屋中的人。
不過此時鄒三茅已經走了,瘦猴和以往的劉三是好朋友,可惜不是現在的鄒三茅。這數月瘦猴已經將北昌城裏的朱砂黑狗收購的差不多了,也失去了利用價值,鄒三茅扔下的那個布袋子。裏麵裝著不少錢財,如果不過分揮霍的話,也夠瘦猴幾年的用度了。便也斬斷了鄒三茅和瘦猴這凡人之間的糾葛,從此以後兩人也許再也見不到了。
深夜,從北昌城裏麵,一道黑影掠出來。速度奇快無比,朝著群山而去。第二天鄒三茅才回到了連山宗,在入山門的那一刻起,鄒三茅便感覺今天有些不對勁。
山門之中諸多弟子皆是陰沉臉色,好似發生了什麽不好的大事一般。鄒三茅心中雖然奇怪,但是也知道他的身份,開口打聽也打聽不到什麽。便快步朝著桃林而去,也許可以從景長老的口中聽到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過此時迎麵走來一個青年,一襲白衣,麵容俊秀無比。鄒三茅連忙站到一旁,低垂下頭顱。這青年在這連山宗的身份僅僅隻比那幾位長老低一些而已,但是和鄒三茅這雜役小廝相比,卻是高貴的多了。
青年名為董玉,乃是北昌城城主獨子,從小便拜入了連山宗。修為已經臻至金丹後期,已經和景長老一般了。甚至可以禦劍飛行了,連山宗數百弟子,都是以董玉為尊的。
鄒三茅雖然是低垂著頭,可是在偷偷看了一眼董玉之後,鄒三茅眼中的疑惑之色更加的重了。平時所見董玉,都是滿臉的倨傲之色,那張俊秀的臉都快要仰到天上去了。但是現在,鄒三茅卻清楚無比的在董玉的臉上看見了恐懼,深深的恐懼。
“奇怪,董玉這小子不但是連山宗大弟子,還是北昌城城主之子。按說地位在這北昌城數百裏方圓,已經是沒人敢惹了。可是現在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馬上就有生命危險就要降臨了一般。”
沒來由的鄒三茅心中也閃過了不安的念頭,等那董玉過去之後,鄒三茅再無停留。快步回了桃林,直奔景長老的住處。
回了桃林中的庭院,鄒三茅竟然沒看見景長老的身影,那煉丹房中似乎也是無人。臉色一陣變化,緩緩搖搖頭,心中一個念頭不可壓製的跳出來。連山宗似乎就要發生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了。
數日之後,桃林深處,鄒三茅臉色難看的看著眼前的巨大桃樹。這顆桃樹便是這百裏桃林之中樹齡最長的桃樹,足足千年,就要凝結出千年桃木心了。到時候鄒三茅取了桃木心,諸多道法神通都能施展出來,也不似現在到哪裏都要隱匿自己。
可是偏生就是在此時,連山宗遭了橫禍。原來在數日之前,連山宗外出的弟子,竟然全部被人殺了。將心髒挖去之後,屍體送回了連山宗。還附上了書信一封,連山宗宗主本來因弟子被殺陷入暴怒,可是看了那書信之後。當場便身形站立不穩,差點委頓在地。
書信的內容很簡單,那便是半月之後,必滅連山宗滿門上下。若是尋常的仇人,連山宗上下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愁雲慘淡。蓋因那仇人是連山宗宗主昔年出外遊曆之時得罪的一個修士,可是那修士現在竟是火雲宮的一個執事。
火雲宮乃是魔道宗門,雖然不能和魔道大宗浮絕峰和六淵宮相比,但在大秦國也有一些聲名。是一個中等魔道宗門,宮中弟子數千,控製了大秦國十個不小的城池。再看連山宗,弟子雖然有數百,可都是先天境界。控製的城池也隻有北昌城而已,就是一個不入流的仙道小門派而已。
連山宗宗主昔年得罪的這位修士,原本是一個散修,後來不知何故加入了火雲宮。還成為了一個執事,沒想到會在此時回來尋仇。能當上火雲宮執事的,那位修士的修為至少也是元嬰中期。
揚言要滅連山宗滿門,元嬰中期的修為,足夠了。連山宗宗主做夢也沒想到,昔年得罪一個毫無勢力的散修,竟然會招致今天的滅門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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