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無題

恨極鄒三茅這個不知道從那個旮旯裏冒出來的小子,竟敢太歲頭上動土,見麵就搶他的白骨珠。白骨戰刀鋒芒絕世,加上他分神初期的修為,兩人都以為鄒三茅這個莫名其妙出來的小子肯定是要被分屍了。

麵對白骨戰刀那種似是可以劈開一切的驚人鋒芒,鄒三茅隻是淡淡一笑,手中忽然出現一柄木劍。手掌握著劍柄,輕輕往上一抬,竟然是想要用這柄木劍的劍身去抵抗那白骨戰刀的鋒芒。就連那個白淨麵皮也覺得鄒三茅瘋了,雖然他不是白骨魔宗的弟子,不過他也聽聞。白骨魔宗的弟子,所祭練的白骨戰刀,乃是用諸多妖獸或者修士的骨骸精華煉製而成,堅硬無比而且鋒芒驚人。

“區區一柄木劍,怎麽可能擋得住白骨魔宗弟子的白骨戰刀,而且還是一個分神初期的修士。”

白淨麵皮心中的念頭鄒三茅不知道,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在意。隨著他修為暴漲,桃木劍在鄒三茅的手裏也已經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了。那白骨戰刀雖然鋒芒驚人,怕是足夠和上品靈器相抗衡,不過鄒三茅也不懼。

“砰”

一聲爆響,白骨戰刀所化的森白光芒轟在了鄒三茅的頭頂,不過沒有觸碰到鄒三茅的頭顱。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沾到,因為那白骨戰刀被鄒三茅手中的木劍擋住了。鋒芒絕世的戰刀劈在鄒三茅手中的桃木劍上,看似無比脆弱的劍身卻絲毫無損。

“不可能”

不止是那位白骨魔宗的城主不相信,就連白淨麵皮也是一樣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鄒三茅還是一臉的淡淡笑意,手腕一震,那白骨戰刀立刻便倒飛而回。落回到了它的主人手中。

“城主不必動怒,此物確實與貧道有緣。城主若不信,可以試試召喚回去,若是這些珠子自動飛回城主身邊。貧道便自動離開,今晚之事,貧道就當沒看到。如何?”

鄒三茅收回了桃木劍,一掌攤開,在他的掌心上空。十六顆灰蒙蒙的白骨珠懸浮著,到了鄒三茅的掌中,這些白骨珠竟然全都收斂了氣息。山穀上空那些冤魂厲鬼,空氣之內充斥翻騰的死氣,都盡數消失了,縮回了白骨珠裏麵。

白骨戰刀驚人鋒芒的一劈,被鄒三茅輕描淡寫用一柄木劍便化解了,此時兩人也都感覺到了鄒三茅的深不可測。尤其是那身穿骨甲的白骨魔宗弟子,一城之主,剛剛手掌握住戰刀之時感受到上麵傳回來的巨大力道,心頭更是驚駭。如果不是體內真元壓下去,他差點就被這股力道給逼得退出幾步,就在那刹那,他心裏竟然生出了不是眼前這個青年的對手的念頭。

強行將那不可思議的念頭壓了下去,身穿骨甲的這位聽到了鄒三茅口中的話,臉色一愣之後便露出了一絲嘲諷之色。

白骨珠乃是他親自以心血祭練之物,與他心神相通,他若想要召回自然是簡單之極。心中暗道:這人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多高的修為。之前能搶過白骨珠,也不過是趁著本城主不注意罷了。看本城主不讓你這小子出個大醜,等拿回了白骨珠,你們兩人的性命本城主都要了。

白骨魔宗的這位心中對鄒三茅也起了殺意,心中暗暗打算,若是拿回了白骨珠,一定要連鄒三茅一起殺了。

“城主,請吧。”

鄒三茅說完之後,也沒有將那十六顆白骨珠收回儲物法寶之中,而是接著攤著手掌。任由十六顆珠子在他的掌心上空漂浮,等著白骨魔宗的那位施展手段召回去。那位城主也不客氣,恨恨的看了鄒三茅一眼,心念一動就想要召回那十六顆白骨珠,可是就在他心念一動的瞬間。一股劇痛從心底傳來,讓他立刻身體前傾,一口殷紅血液噴了出來。

幾乎是同時,在此人口吐鮮血之時,鄒三茅攤著的掌心上空忽然浮現一個複雜的符咒。將那十六顆灰蒙蒙的珠子都包裹在裏麵,光芒大放之中,十六滴殷紅的精血緩緩從十六顆白骨珠裏溢出來。最後凝練成一滴更大的精血,緩緩漂浮到了上空的符咒裏麵去。

“如今這十六顆白骨珠乃是無主之物了,既落入了貧道之手,貧道正好有一弟子可以使用這些珠子。如此,貧道便不客氣了。”

鄒三茅一番無比“客氣”的話,說的那位白骨魔宗的城主又是一大口血液吐出來,此時他那裏還看不出來鄒三茅是在陰他。正是因為他之前心念一動要召回那十六顆珠子,才被鄒三茅有機可趁,將白骨珠裏麵他的精血驅逐出來。讓十六顆白骨珠變成了無主之物,也讓他受了反噬,直接就吐血了。

“賊子,你……找死。”

定然是氣急了,這位寧城的城主白骨魔宗的弟子說話都不齊整了。原本慘白的麵容浮現一絲潮紅,雙目變得赤紅,握著白骨戰刀的手掌劇烈的顫抖幾下。而後整個人都化作了一道光芒,朝著鄒三茅撲過去了。

分神初期的氣勢完全爆發出來,不過此人的氣勢之中卻夾雜著一種死人一樣的冰冷氣息。衝過來之時,竟然引動了山穀之內還殘存的死氣,白骨戰刀在他手中倏然爆出無比猛烈的鋒芒,虛影蔓延,竟在空中化出了一柄巨大無比的戰刀虛影,朝著鄒三茅狠狠劈下來。從戰刀上麵延伸出來的氣勢,挾著風暴席卷過來。

這人的氣勢,是鄒三茅見過的分神初期修士之中最強橫的。不過分神初期始終是分神初期,就算再怒也是無用,相差足足兩個境界,除非鄒三茅相讓,否則,這場戰鬥一開始就注定了。

“城主既想切磋,貧道自當奉陪。”

得了人家辛苦許久才練就出來的寶物,鄒三茅嘴裏也不好意思說出什麽過分的話來,所以嘴裏一直都無比的客氣。可是他越客氣,卻越讓別人心頭火起,簡直是怒火衝天。這位城主簡直都快要被氣瘋了,身上的氣勢混合著無比猛烈的殺意,他如今對鄒三茅的殺意早就超過了任何人。

雖然才相見不過半個時辰都沒有,但是他見到鄒三茅那張臉,簡直恨不能撕碎了喂狗。體內的魔元拚命的湧入白骨戰刀裏麵,天空中的戰刀虛影也越來越大,氣勢滔天,連空氣都被切開了清晰的痕跡,如同那戰刀虛影是在水中一般,氣勢席卷過來的中心點便是鄒三茅。整個山穀都被那戰刀虛影點燃了,殘存的死氣都被卷過去,似要將鄒三茅完全淹沒在裏麵,生生絞碎成肉末。

這種氣勢,看的一旁那位白淨麵皮城主臉色大變,心中暗想若是換了他置身其中。隻怕也會遲不了兜著走,心頭大駭,白骨魔宗的弟子果然不是一般修士可比。可是他的驚駭還沒消失,鄒三茅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雙眼都要瞪出來了。

木劍抬起,劍尖毫無力道的指向那席卷過來的風暴和戰刀虛影,嘴裏輕輕吐出幾個字。

“浩然降魔”

沒有浩浩蕩蕩的劍勢,也沒有的湧動不休的天地之間浩然正氣所化的白光,僅僅是劍尖之上泛起一絲朦朧的白芒。但是一股劍意卻在劍尖上麵彌漫開來,這劍意一出現,白骨魔宗的那位城主立刻就感覺身上好像被這股劍意洞穿了,立時變得千瘡百孔。還沒等他以為這是幻覺,鄒三茅的整個身軀忽然之間跳進了戰刀虛影之中。

變化的太快,鄒三茅的身軀沒入了戰刀虛影裏麵,還沒等白骨魔宗的那位城主有所反應。剛剛出現的那股劍意忽然在他的戰刀虛影裏麵爆發了,原本魔氣殺意死氣凝聚出來的戰刀虛影開始蹦散了,前所未有的速度消散。

“散”

仿佛都聽從鄒三茅的命令,在他一聲淡淡的聲音傳出來之後,山穀上空的戰刀虛影和席卷漫天的死氣魔氣盡數消散了。隻剩下一柄白骨戰刀孤零零的倒飛回去,依舊落回了主人的手裏。但是這回不一樣,忍受著心頭的劇痛,白骨魔宗的城主看向自己的白骨戰刀。隻見在那戰刀之上,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傷痕密密麻麻的鋪開彌漫,猙獰可怖。

可是在這位城主看到之後,心頭就像被狠狠的插了一刀,喉間的鮮血再也壓製不住了。仰頭便噴了出來,灑落空中地麵。

“你是誰?你是誰?為什麽搶本城主的東西,為什麽啊?”

被鄒三茅先搶了東西,又毀了他的白骨戰刀,連番打擊之下。這位魔道的城主大人,慘白的臉上已經滿是對鄒三茅的恨意,那雙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了。換做是誰,若是有這種遭遇,也會是如此模樣的。

不知道不是愧疚,鄒三茅的收起了桃木劍,沒有接著出手。自始至終,他臉上都掛著笑意。掃了一眼狀若癲狂的魔道城主,又掃了一眼山穀裏麵的淒慘景象。

“貧道雲遊到處,意外發現兩位所做之事,有傷天和。正好貧道修為到了瓶頸,欲管上一管取些功德也讓兩位少造些殺戮,又正好貧道弟子需要件法寶防身。那十六課白骨珠正好被貧道發現,肯定是與貧道弟子有緣,於是貧道就取了來。兩位若是不介意,貧道師徒兩這便離開此地。最後還是奉勸兩位,少造些殺戮為好。”

鄒三茅說了一堆話,將自己講成了一個悲天憫人的得道高人,好處卻被他一個人取了。那兩位城主折騰數月,最後一無所得,還毀了自己的戰刀。委實可憐,見到鄒三茅要離開,那位白骨城主驟然抬起頭顱,臉上閃過一絲癲狂之色,嘴角抖動幾下,一縷神念傳入了旁邊那白淨麵皮的耳中。

“如果讓此人離開,你我之事一定會泄露出去,他日大唐大秦怪罪下來。你我都會被執法堂抓去廢了一身修為,落下淒慘無比的下場。你如果不想如此,就跟本城主一起上,殺了這小子。這小子修為是分神中期,身上肯定很多寶物,事成之後本城主隻要白骨珠,其餘的全部歸你。怎麽樣?”

神念入腦,那白淨麵皮臉色一僵,想起之前鄒三茅輕鬆無比就將白骨城主打的無比淒慘,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似也看出了白淨麵皮的猶豫,白骨城主嘴角再動,又一縷神念傳入了他的腦海。

“哼,如果你不願意,你我之事本城主就全都泄露出去。本城主豁出去一身修為不要了,也不讓你好過。”

這句話成了讓白淨麵皮屈服的最後一根稻草,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朝著鄒三茅撲去。此時鄒三茅正好轉過身子,想要帶著小七離開這裏。

“賊子,今天不死就是我亡。”

那位白骨城主對鄒三茅的恨意當真是滔天了,竟然舍了其他的手段,將自己都化作了攻擊的手段。他身上的骨甲忽然長出了密密麻麻的骨刺,森然無比,真元灌注之下。每一根骨刺散發出來的鋒芒,竟然絲毫不會輸給之前的白骨戰刀。

白淨麵皮雖然是被脅迫出手的,不過這人能和魔道修士勾結,心中也沒有多少善性,不是什麽好人。此時忽然暴起殺人,對鄒三茅下手絲毫不留情,那折扇乃上品靈器,威力自然非同一般。

兩個分神初期的修士同時出手偷襲,此時鄒三茅又將後背給了兩人,這情景凶險無比。

“兩位城主,如此苦苦相逼,貧道若是不小心,取了兩位的性命。切莫怪罪”

鄒三茅說到最後兩句,一絲殺機竟然也從他的齒縫之中露出來,散發出來之時。桃木劍的劍尖也驟然出現在空中,兩縷劍意不分先後的出現在兩人的頭頂,無聲無息的落了下去。劍意破開空氣,兩人尚在空中,便和那兩縷劍意碰在了一起。

“啊”“啊”…

兩聲慘叫不分先後的響徹在了這山穀的上空,打破了深夜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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