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遼東錦州城鎮守錦州鬆山一線的將領是遼東總兵官祖大壽,此人是遼人地頭蛇,將門世家出身。現在他在行轅中是坐立不安,因為他得到消息朝中有人彈劾他謀反,他的外侄吳三桂等好幾個將領已經被押解回京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輪到他。

“娘|的,老子什麽時候謀反了?”祖大壽煩躁地罵了一句。

旁邊一個將領低聲道:“屬下覺得此事是凶多吉少,聽說吳襄剛到山海關,就被張閣老下令處死。總兵大人是吳家的親戚,恐怕上邊是要斬草除根!”

《大明日記》隻有張問夫婦看到過,別人自然不清楚關於吳三桂的玄機。祖大壽聽到屬下這麽一說,覺得是這個理,頓時就怒道:“吳襄臨陣逃跑,那是罪有應得,張問想穩定軍心,讓吳襄的兒子吳三桂接任參將不就行了?他倒好,想把咱們遼東將門都斬盡殺絕?這樣寡恩薄義的人,老子還為他賣命作甚!”

另一個將領憤憤道:“張問一黨一向就是黨同伐異,躲在山海關的那幫人富得流油,咱們拚殺在遼東第一線,卻缺衣少糧,還不是因為熊督師他們是張問的人,咱們的關係隔得遠了。現在更多分,要用什麽莫須有的罪名來殺咱們,這樣的朝廷咱們還向著他們幹甚,娘|的不如反了投金國省心!”

祖大壽沉吟道:“如今朝廷號稱兩百萬大軍討伐金國,我看金國是敗多勝少,現在投過去,不是自尋死路?”

就在這時,一個軍士奔到門口,慌慌張張地說道:“稟總兵大人,巡撫閻大人和錦衣衛往行轅來了!”

“什麽?”祖大壽大驚。

話音剛落,隻聽得外麵一個聲音喝道:“大膽!咱家是欽差,誰敢阻攔?”

祖大壽旁邊的將領急忙沉聲道:“總兵大人,隻要您一聲令下,末將等願割這些雜種的項上頭顱!”

此時朝廷廠衛的人已經闖了進來,隻見為首的是一個太監,然後是一個身穿紅袍的文官,後麵跟著一隊錦衣衛,人中間還有一個頭戴帷帽身穿黑衣的女人……這樣的打扮大家都清楚:玄衣衛。

太監左右看了看,昂著頭“哼”了一聲,走到正北麵,尖聲說道:“上諭。”

祖大壽皺著眉頭,隻得跪倒在地,周圍的將領也跪倒聽旨。

太監道:“遼東總兵官祖大壽被劾有謀反之嫌,令其回京自辯。”

旁邊的將領沒好氣地說道:“自辯個鳥,那地方是說得清楚的?”

太監大怒,指著那將領氣得手腳發|顫:“你怎麽說話的,姓甚名誰?”

另一個將領又冷冷說道:“什麽上諭,皇上還不滿十歲,這上諭是誰的上諭?”

“你……”太監招呼左右錦衣衛道,“將這兩個目無綱紀的亂臣拿執堂下!”

錦衣衛圍將上去,那兩個將帥頓時“唰”地拔出腰刀,一副拚命的架勢。太監怒道:“你們要抗旨,要造反?祖大壽!還不處罰你手下的人?”

祖大壽站了起來,也拔出腰刀,緩緩走向那兩個將領,一時堂中十分安靜。其中一個將領怔怔地說道:“將軍,這輩子末將隻聽您的,如果您覺得末將該殺,末將絕不反抗,下輩子還跟將軍!”

“慢著!”突然那個戴著帷帽的玄衣衛女子說了一句,她已經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妙。

就在這時,祖大壽突然轉過身來,提著刀向太監跳將過去。太監大驚,他嚇得怔在原地,眼睜睜看著祖大壽一刀向自己捅了過來。

頓時一聲慘叫,堂中的眾人也是意外地驚呼一聲。祖大壽一刀插|進了太監的肚子,太監指著祖大壽又驚又恐道:“你……你不怕誅滅九族?”

“還等什麽?全部拿下,一個都別放走!”一個將領大喊了一聲。

堂中的將領紛紛拔出兵器,外麵的將士也拿著各式兵器衝了進來。錦衣衛拔出繡春刀,將巡撫和玄衣衛女官護在中間。

那些士兵拿著弓箭和火銃對準了欽差,巡撫閻鳴泰一看,忙說道:“祖將軍,你要謀反不成?”

祖大壽冷笑道:“老子都把這死太監殺了,還有退路麽?兄弟們,給我拿下!”

錦衣衛侍衛操|刀一衝,隻聽得劈裏啪啦一聲槍響,瞬間功夫,幾乎全部陣亡。最後隻剩下巡撫閻鳴泰和那玄衣衛女官二人站在中間,玄衣衛女官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她戴著帷帽,看不清她的表情,多半是絕望。

閻鳴泰慌忙道:“祖將軍,你我在錦州共事這麽久,看在交情的份上,有話好說。”

祖大壽道:“交情?你平日對咱們驕橫跋扈的事兒都忘了?姓閻的,上個月你手下的狗腿子調撥給咱們的軍糧,還是發黴的,咱們找誰說去?”

“呀!”那玄衣衛女子突然喝了一聲,提劍直奔祖大壽,隨即“砰”地一聲,她的大腿上飆出一股鮮血,人也撲倒在地。她頭上的帷帽滾落在地,一頭青絲頓時散開來,讓周圍的將士眼睛頓時一亮。

隻見這女子二三十歲,長得十分俏麗,而且還施了脂粉,可見女人的愛美之心不分職業,就算是玄衣衛這樣的陰暗部門的女人用帷帽把自己遮住,卻依然打扮過自己。

那女子冷冷地說道:“你們一定會為這件事付出十倍的代價!”說罷便提劍要抹脖子。

就近的一個大漢好久沒見過如此水靈的女人了,哪裏舍得讓她這麽就死,急忙衝將上來,一手抓住了劍刃!

血沿著劍鋒流了下去,但是那大漢竟然笑得出來,“就這樣讓這個娘們死了,豈不可惜?”

玄衣衛女子正欲使勁一拉,大漢早有準備,飛快地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輕輕一用勁,那女子便痛叫了一聲,手裏的劍被大漢奪了過去。

大漢回頭對祖大壽道:“將軍,咱們已經殺了錦衣衛,一不做二不休,不如把這娘們賞給兄弟們吧?”

祖大壽道:“今天跟著我的人都有份。”

玄衣衛女子怒道:“誰敢動玄衣衛的人?”

“哈哈,這娘們辣,夠味!”大漢笑道,“老子今天就練練你這匹烈馬。”說罷便蹲下去撕女子的衣服。

這廝要在堂中就當眾渲|淫?眾人愕然,祖大壽心道剛剛經曆了誅滅九族的大事,不如讓眾人都發|泄一下,便說道:“明日咱們就投金國去,怕他什麽玄衣衛?”

大漢道:“末將就專幹玄衣衛的娘們,和明朝決裂。”

眾人聽罷幹了玄衣衛的人就能表示效忠,何樂不為?

那大漢撕開女子的上衣之後,隻見纖直的脖子和潔白嬌嫩的肌膚,早把自己姓什麽都忘記了,他一腳把地上的劍踢開,便撲將上去,將女子的衣褲撕得一片狼藉,也不管女子腿上的槍傷和她的哭罵,霸王硬上弓將其當眾奸|淫。

眾將生怕不對這女人施暴就會被認為對祖大壽不忠,也陸續奸|淫地上的女人,她就這樣被人活活折磨致死。

……

祖大壽派人聯絡已經渡過大淩河的建虜,獻了錦州和鬆山兩城。

張問執意除掉了吳三桂,遂導致了嚴重的後果,明朝付出了慘重代價:錦州鬆山兩城失陷,忠義之士被毫無防備地殺戮者甚眾。

建虜又讓祖大壽率軍打前鋒,趁機奪取了大興堡、杏山、塔山等地。寧遠城很快處於危險之中,守將忙派幾次快馬去山海關求救。

張問遂讓秦良玉掛總兵銜,率領從徐州調到山海關的兩個車師,連同從山海關抽調的一萬步騎,共三萬餘出山海關,前往寧遠增援。

建虜很快兵臨寧遠,但守軍已有所準備,城池堅固,炮火猛烈,建虜連攻幾次不下。

時漢人範忠孝向代善進諫道:“寧遠城城高炮猛,況明朝已調車營增援,攻取寧遠機會不大,不如趁沿海結冰,攻下覺華島。”

一個親王卻不同意,“明軍又笨又慢,戰術呆板,咱們圍城打援的戰術屢試不爽,雖然這次打寧遠一時拿不下來,但盡可以設法滅掉援軍。”

範忠孝道:“明朝援軍的總兵官是秦良玉,而且我大金騎兵硬衝車營很吃虧,能不能吃掉援兵還是未知……相比攻打那支援兵,奴才覺得出擊覺華島才是戰略先機。因為覺華島囤積了明朝的大量軍需物資,光是糧食就有幾十萬石,如果能夠搗毀覺華島,明朝後續援軍的後勤就無法保障,如此便可以更好地延緩明朝向遼東調兵……遼事一旦拖延,時日一長,加上明朝內部的問題也沒解決,後麵會發生什麽事兒就很難預料了。”

親王道:“你的話我聽明白了,你意思是說明朝向遼東調兵咱們打不贏?哈哈……明朝的兵調得越多,送咱們的東西就越多,怕甚?英明汗,我看漢人範忠孝是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陰謀擾亂軍心!”

範忠孝忙道:“奴才對英明汗忠心耿耿,請英明汗明鑒,兵法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斷糧之策也一向是我大金國常用的法子……”

代善想了想說道:“範忠孝說得不無道理,先燒了他們的囤糧,讓南人軍心動搖,再對付援軍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