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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前呼後擁的一行人等已走到了堆繡山,這裏原來是觀花殿,萬曆時才改成現在的模樣。山前兩側設有石蟠龍噴泉,山腰處暗設水缸儲水,以管相連,引水至蟠龍口中噴出,高達數丈,十分壯觀。

太監李芳提議玩躲貓貓吧,眾人聽罷都是一陣嘲笑,有些太監宮女甚至暗自覺得李芳腦子不好使,否則不會說出如此愚笨的話來,他們少不得妒嫉一陣,要不是太後護著李芳,他能有今天的位置?

張嫣看著這裏假山如林、古木蔥鬱,真要是躲貓貓,是不是能和張問發生點什麽呢?她想到這裏,臉上不覺間發燙,拿眼看張問時,隻見他也在看自己,張嫣的臉上更是紅潮不退,急忙看向別處。

張問見狀張嫣嬌羞無限,不免也是口幹舌燥,但是他自然頭腦清醒,如果自己和太後在後宮裏玩如此荒誕的遊戲,威信何在?他便說道:“久聞堆繡山之名,今日難得一見,臣請登高一觀。”

張嫣說道:“那咱們就上禦景亭觀景……李芳,今天元宵,你讓大家夥兒就在山下玩吧。”

李芳會意,隻讓太後平日裏的貼身宮女跟著上去,讓其他人都在山下戲玩。

張問等人沿著東西蜿蜒的小徑拾階而上,隻見亭子平麵方形,四柱,一鬥二升交蔴葉鬥栱,攢尖頂,上覆翠綠琉璃瓦,黃色琉璃瓦剪邊,鎏金寶頂,四麵設隔扇門,圍繞著漢白玉石欄板,確是宮後苑中的一大勝景。整個花園裏的景色在禦景亭上都可以一收眼底。

良宵美景,張問不由得手癢,便叫人取來畫具,便在亭中繪製山水圖。張嫣坐於旁邊,一邊賞景,一邊看張問畫畫兒。

不知過了多久,張問回顧左右時,身邊的宮女也不知什麽時候退下,隻剩下張嫣和自己兩個人了,而旁邊的張嫣正用削蔥似的手指把玩著畫筆。

突然之間,張問覺得現在的感覺很溫馨,他不由得歎了一聲:“這樣的夜晚真讓人留戀啊。”

一種放鬆的倦怠湧上張問的心頭,使得他的內心裏軟綿綿的,就像渾身都使不上勁一樣。他也是個矛盾的人,鬥誌昂揚的時候,很想建立一番豐功偉績名垂青史;倦怠的時候,他又覺得琴棋書畫與世無爭的生活其實也不錯。

而此時張嫣正充滿了愛憐地看著張問那張好看的臉,心道:今晚要是放過他了,以後恐怕再難尋找機會了。

過了一會,張嫣便說道:“這紫毫筆在宮裏頭用得最多。”

張問隨口問道:“難道後妃都喜書法繪畫?”

“別有用處。”

“別有用處?”張問拈起一支紫毫筆,這筆比普通的大楷筆還要大幾倍,一般是用來中堂掛軸或懸梁匾額用的,筆毫也有一滿握。

張問拿著大筆把玩了一陣,心裏想著那句“別有用處”是用來幹嘛的,很快張問意識到這玩意是長棍狀,頂端還很軟。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宮廷裏沒有男人,而這玩意又別有用處……張問想罷不懷好意地笑了一聲。

他回頭看張嫣時,隻見她肌膚猶如羊脂,身材豐腴,前凸後翹,腰肢柔軟纖細,姣好的鵝蛋型臉蛋上施了脂粉,看起來就像一顆熟透的果實一樣豔麗……如此佳人,難道就便宜了這支紫毫筆?

張問想到這裏,心裏就是一熱,剛才那種淡定的心態完全消失幹淨了,難耐的征服欲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

而且當張問意識到這裏是紫禁城後宮時,更加興奮,他試探性地伸出紫毫筆,在張嫣纖直的粉脖上輕輕掃過。

他的手有些遲疑和猶豫,畢竟平時他和太後都是以禮相待,各守禮數,現在卻用畫筆去撫弄太後的下頷,實在是輕佻無禮之極……但是,張嫣卻低頭沒有絲毫反對,隻是臉上愈熱,那股子令人難以自持的清香就像是發燙的臉頰蒸出來的。

張問想起先前猜的那個燈謎:兩廂情願。又見張嫣如此忸怩之狀,少不得越來越大膽起來,他更加放肆地用參差的筆毫拂掃過張嫣的臉頰、耳|根……

張嫣時咬牙關、時咬下唇,她扶住書案的邊緣,雙腿緊緊地並攏忍不住相互摩擦,看得張問也心慌不已。

他繼而伸手鬆開張嫣的衣領扣子,挑開她的衣襟……筆毫在她的胸脯腹腰上作畫般遊移著,時而輕拂、時而磨轉,筆毫在乳|尖上輕轉時,讓太後在短促的喘噓中發出輕吟,而雙|腿也夾得更緊。

就在這時,張嫣覺得胸口上一陣冰涼,忙睜開眼睛一看,隻見張問竟然在筆上沾了墨汁,她紅著臉道:“你在做什麽啊?”

張問興奮地說道:“我要在你的身上畫一幅大明山河圖!”

他頭也不抬,換筆蘸墨,動作嫻熟而流暢,整個天下的山河地形都在他的心裏,繪出來時沒有絲毫遲疑。不多一會,他便呼出一口氣,歎道:“大功告成,江山美人,妙!”

張嫣本來已被挑|逗起難耐的情|欲,卻突然被正月裏寒冷的墨水弄在身上冰涼冰涼的,不由得有些惱怒,她低頭一看,自己潔白無瑕的身體已經被墨汁塗抹成了一幅山水畫。張嫣覺得自己被戲弄了,她拉起衣服輕輕蓋在身上,冷冷道:“你是喜歡江山還是美人?”

她期待著張問回答愛江山更愛美人之類的話。不料張問卻說道:“沒有江山,美人就跑掉了。”

她看著張問的眼睛,隻見他的目光裏帶著疲憊和傷感,張嫣實在無法抵擋張問身上那種氣息的誘|惑,她心下頓時一軟,幽幽地歎息道:“就算你不對,也隨你……隨你胡鬧好了。”

張問輕輕將畫筆擱置到硯台上,向前走了幾步,他越來越近,讓張嫣心裏又是一緊,差點沒喘過氣來。

剛才張嫣被拂弄,隻是張問手裏的一枝筆。而現在,他突然跪到了張嫣的麵前,抱住了她,把頭埋在她的懷裏,一雙大手顫|抖地撫摸過張嫣的每一寸肌膚。

他的手緩慢而溫柔,還在顫|抖,可見他是多麽深情……但是,張嫣卻不知道他是迷戀於自己光滑細膩的肌膚,還是迷戀於肌膚上的山河圖形。

張問虔誠而深情。

張嫣已經顧不得想那麽多了,她隻好輕輕抱住張問的腦袋,認真地閉上眼睛,她想記住這期待已久的溫存。

很快張問的官袍、襖子、褻衣一一落到了地上,兩人的肌膚相互磨蹭著,不斷地升溫……就算是初春的天氣,依舊寒冷,依然抵擋不住炙熱的人心,張嫣肌膚上的山河圖已經被汗水浸濕、抹亂了。

“啊!”張嫣突然咬緊牙關慘叫了一聲,頓時落紅如晚春時那樣點點灑落。

“這……”張問愕然。

張嫣緊緊抱住張問,含著眼淚道:“沒關係。”

短暫的驚訝之後,張問漸漸地有些得意起來,一種占有的快感湧上心頭……可惜的是她身上的圖形給弄亂了。

禦景亭外麵的涼風細繞,窗外的宮後苑重樓疊嶂。張問很快發現花香溫|濕之處也是重巒疊嶂,一層又一層,就像有無數的東西緊緊吸住了他的分身一般,每進出一次,張問就像被刮下了一層皮,身上要打一個冷顫……女人張問見識過不少,但是這重巒疊嶂的玩意他還是第一次見識,哪裏還把持得住,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前後不到一刻時間,張問不禁驚歎道:“名|器果然就是名|器,絕非浪得虛名啊。”

“你說什麽?”張嫣半死不活地喘著氣道。

張問無奈地搖搖頭道:“沒什麽……”他心情很好,指著張嫣那修直玉滑的腿|間笑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啊。”

張嫣幽怨地說道:“你不會像落花與流水一樣,短暫得留也留不住吧?”

“豈敢豈敢,待我定鼎山河,便與眾美眷廝守到老。”

“現在不就可以嗎?何苦要等。”張嫣摟住張問的後背。

張問轉過身,低頭看著太後更加紅潤的臉蛋,柔聲道:“還不到時候,隱患太多,如果不解決,我們要悲慘收場。唐玄宗就是個例子,最後紅顏魂斷,他也在孤獨中死去……”

兩人細細索索地穿好衣服,隻是頭發有些淩亂。

“時辰已不早,臣要回去了。”張問抱拳道。

張嫣自然不舍得,但是總不能留張問夜宿在後宮裏,隻得與他一起從山間小徑緩步下來。隻走了一小段路,她就覺得虛汗直冒,身上軟弱不力。

山下的宮女太監還在戲玩。李芳見太後和張問下來了,便叫住那些奴婢,迎接了上來。張嫣無奈地裝起了莊重,緩緩地說道:“我要回去休息了,送張閣老出宮。”

李芳暗自觀察張嫣的氣色,心下了然,心裏得意得緊:咱家今晚可是立了件大功,他王體乾想要收拾咱家,也得好生掂量掂量了。

在奴婢們麵前,張問也須要遵守禮節,他躬身道:“微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