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和張問沒說幾句話,不過他說的話很有誠意,也有一定的道理,畢竟張問這樣的人不是那麽好糊弄的。葉楓說縱觀上下五千年,當一個朝代積弊太深無法挽救的時候,改朝換代並非壞事,而是順應天命。帝王王侯,都是善於抓住這樣的機會成就大事,現在大明已無可救藥,正是成大事的絕好時機。
當然,張問沒有答應投降。葉楓說的事的確很有道理,張問也認為大明走到現在這一步想要挽救是難於登天,但是,福建這麽一支起義軍就能推翻朝廷、君臨天下?
張問雖然沒有馬上投降,但是葉楓看得出他對自己的一些觀點有讚同態度,道相同就可以為謀。葉楓嗬嗬一笑,很自信地說道:“我也不要你馬上就回答,但是我相信很快你就會明白何去何從才是明智之舉。”
葉楓說完,張問拱手道:“在下告辭。”
繡姑扶著張問走出中軍大帳,回他們住的帳篷。她依賴在張問身邊,寸步不離,她身上輕飄飄的,已經幸福得頭腦發暈,隻覺得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愛情更好更甜蜜的事了。如果美味佳肴是口舌之快,綾羅綢緞是麵子之快,遊玩山水是心情之快,那麽愛情在繡姑的眼裏,比任何東西都要愉快,那是從心底深處泛上來的幸福和愉快,深入骨髓,美妙如仙。
繡姑侍候張問洗漱、寬衣,張問正想著其他事,他也習慣被人侍候,就很順從地讓繡姑侍候擺弄。繡姑拿著毛巾給張問擦臉,她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撫摸著張問的臉,她的手掌因為勞動的關係有些粗糙,但是很溫暖很溫柔,張問被她摸著感覺很放鬆,很舒服。
當繡姑的手指撫摸過張問嘴上的胡須時,被它們蜇得癢癢的,繡姑輕咬著下唇,輕輕笑起來。張問那張英俊的臉讓繡姑愛不釋手,在繡姑眼裏,他那麽沉靜。繡姑心道:有時候他很凶,但是從來不會對自己凶,他對自己從來都那麽溫柔,卻很克製,他的愛憐和溫柔是發自內心的,而不是憑一時心情。
繡姑知道,有的男人,喜歡女人的時候、或許身體衝動的時候,對女人是甜得發膩,什麽好聽的話都說得出來,好得不能再好;但是一旦他那股子好心情不在的時候,或許需要自己付出很難接受的代價的時候,對待女人就像一件垃圾。繡姑心裏說:張問不是那樣的人,他很沉靜,很克製,他的溫柔偶爾會很不經意地讓自己感覺到,卻那麽真,那麽猛烈,那麽欲罷不能。
繡姑蹲在張問麵前,把頭放在張問的膝蓋上。張問也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的手放在繡姑的肩膀上,感覺到了她的柔軟。這時候張問已經比較放鬆了,因為他明白葉楓不會輕易殺自己。
且不說張問對葉楓有很大的用處,就說張問身為朝廷重要的官員,葉楓也舍不得殺。就像張問抓住敵酋那樣,張問很有興趣地想要了解那些牛人,他們的思想、處事方法、習慣等等,牛人總是有不尋常的地方,那些東西都是誌同道合的人很有興趣的東西,所以不會隨便就把人殺掉的。
安全得到了初步保障,張問已經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不過他的心情不是那麽歡暢,他明白,自己想要從這個地方回去,恐怕很有難度。他不願意一輩子默默無聞,但是出路在何處,難道隻有跟著叛軍?反叛朝廷,張問不覺得前途有多麽樂觀,對於一個文官來說,那是一條不歸路,叛軍很可能在一兩年之內就被消滅,那時候張問縱是有通天本事,也是條絕路。
“張……”繡姑突然說了一句話,把張問從沉思中拉了回來。但是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張問,這時候知道了張問的地位,直接叫名字吧,好像不太禮貌;叫張大人或者張老爺吧,繡姑打死也不願意,太見外了,所以她不知道怎麽稱呼。她羞澀而甜蜜地忍不住問道:“今天我們在驛道上,你為什麽願意為我……願意不顧性命?”
張問明白她的意思,當時隻要投降,性命是可以保住的。張問實話實說道:“我之前不知道被俘虜之後他們會怎麽對你。”
繡姑伸手抱住張問的腰,把臉藏在他的懷裏,她的胸口撲騰撲騰亂跳,幾乎窒息。良久之後,她才醒過神來,見天色不早了,紅著臉說道:“我們早些休息吧。”繡姑緊張而期待,因為帳篷裏隻鋪了一張床,此時此景雖然不適合做那種事,但是繡姑想著晚上能靠在張問身邊躺著,也讓她心跳不已,或許……他還會抱著自己。
她侍候張問脫下了外衣,讓張問躺下。張問說道:“在軍營裏不方便,你就穿著衣服睡,隻是你胸前的帶子……”
繡姑嗯了一聲,羞紅了臉說道:“你幫我解開吧。”
張問見到她這副羞臊的模樣,好像在揶揄一種情•欲的東西,讓他心裏平白地產生了聯想。張問把手伸進她的背心,他摸到了光滑的後背,細膩柔軟的肌膚,流暢的線條,他沉住氣,才摸到了那根帶子的係扣,將它解開了。這時張問忍不住立刻看向繡姑的胸口,隻見那兩團東西隔著衣服彈了起來,立刻將衣服撐起。
睡覺之前,繡姑把臉洗幹淨了,這時候她紅紅的美麗臉蛋分外誘人。但是張問忍耐了下來,一會萬一弄出聲音,讓外麵的軍士聽見了,不定會發生什麽事。這裏畢竟是敵營,張問不敢有絲毫大意,先前吃晚飯的時候有一把割烤肉的餐刀,張問悄悄留了起來,這時候他從角落裏拿出那把刀,塞到枕頭底下。
如果不是在繡姑家裏殺了人,張問不會帶著繡姑一起走,自己人單力薄,帶著她走很危險,對自己也是拖累。但是事已至此,張問隻好隨時護著。
繡姑吹滅了燈,就爬上•床,拉了毯子蓋上。她剛剛想著張問會不會抱著她,張問就從後麵伸手抱住了她,堅實的胸膛靠在她的背上,讓繡姑心跳加劇。
她的身體很柔軟,女性特有的柔軟感覺,張問抱著她,聞著她的體香,感覺著她身子的流暢曲線,身上冒起一團火。張問欲罷不能,雖然她身體刺激著他、讓他很難耐,但是又舍不得放手,他的玩意已經騰地立了起來。
張問那根玩意如鐵棍一般硬著,他又舍不得放開繡姑,所以沒有任何辦法讓它軟•下去。恐怕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張問心道,不過今晚不睡更好,可以時刻保持警惕。
那根長長的東西抵在繡姑的翹臀上,因為張問越抱越緊,它已經被擠壓著鑽進了繡姑的臀•溝,雖然隔著褲子,但是繡姑卻實實在在感受著它的跳動,繡姑呼吸口難,雙手死死抓緊枕頭,身上像發高燒一樣滾燙。她頭腦發昏,咬著嘴唇忍不住悶悶地呻•吟了一聲。
張問忙抓起自己的衣服,拿了過去,說道:“咬住,千萬不要出聲。”
張問已經忍受不住,實際上他已經被繡姑誘惑了十來天,每天都在幻想她的身體。他伸手去解繡姑的腰帶,張問發現自己的手竟然在顫•抖,張問脫過多少美貌女人的衣服,從來就沒有這麽緊張過,這時候他的手居然在抖,讓他自己都無法明白是為什麽。
繡姑感覺到自己的腰帶被解開,她自然明白張問要做什麽,她沒有絲毫抗拒,隻是身體已經繃得很緊。她的身體發•顫,胸口的紅豆立刻漲得生硬,兩個東西漲得難受,就像哺乳期奶•水充足的女人一樣漲得仿佛要爆炸。她咬緊嘴裏的衣服,拚命忍耐著,身體又熱又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就像骨髓在發•癢一樣,那種癢無跡可尋,沒有地方可以撓。
張問慢慢褪下了繡姑的褲子,他的手掌滑過繡姑那充滿彈性的光滑的挺翹臀部,滑過後腰、髖部、臀部組成的完美弧線,他沉重地喘息著,胸口咚咚咚大如雷鳴。張問已經無法等待,無法等待就算是一彈指的時間,他抓住自己玩意,讓它順著繡姑的臀•溝滑過去。繡姑早已動情,下邊的唇瓣已充•血擴張,潤滑無比,她被張問這麽磨來磨去滑來滑去的,恨不得伸手幫他,但是她卻沒這麽做,她不想讓張問覺得自己那麽蕩。
繡姑雖然咬著衣服,但是忍不住要從鼻子裏哼出來,她拉過毯子蒙在自己的頭上,不讓聲音傳出來,但是呼吸更加困難。張問總算進入了繡姑的身體,他感覺被柔軟和溫•濕緊緊地包圍著,說不出的幸福。
張問伸手抱住繡姑,他把手伸到繡姑的胸前,抓住她的胸口上那兩團握不完的半球,它們漲得彈性十足。
他不敢太快,緩慢地運動,兩人忘我地這樣抱著蠕動了接近半個時辰,繡姑放開嘴裏的衣服,大口喘著氣,她不敢出聲,喉嚨裏咕咕直響,雙手的手指繃緊,捏緊拳頭又伸開。她的雙腿向下使勁撐著,筋好像要拉斷了一般,她大睜著一雙美目,卻目光無神。她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腦子裏嗡地一聲,身上就像被掏空了一般。
張問仍然沒有停下,繡姑一直處於那種亢奮狀態,全身的神經都仿佛漲爆了似的,她覺得自己身上的某種**不斷脫離身體,讓她虛脫精疲力竭,偏偏張問不停下來,她也停不下來,到後麵她已經覺得痛苦萬分,精力就像人臨死前一樣抽•離她的身體。這樣持續了大約一刻時間,繡姑昏了過去,張問這時咬緊牙關身上哆嗦,雙手緊緊抓著她的兩團,完全顧不上顧及可能讓她疼痛,張問使勁抓著,他也顧不上腿上的傷口被拉扯的劇痛,好像已經麻木了一般,除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他隻感覺到酥麻。此時繡姑已經昏了過去,感覺不到了胸口的疼痛。
張問精疲力竭,渾身無力地躺著休息。沒多一會,繡姑那誘人的身體曲線、光滑緊致充滿彈性的肌膚又讓張問無法自持。繡姑不一會也醒了過來,她也瘋狂地渴望著張問。二人折騰了一個晚上,片刻也沒有睡。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兩人都有黑眼圈,一臉疲憊,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繡姑甚至軟得爬不起來,她的腿微顫顫的,站也站不穩的樣子。但是她疲憊的臉上卻一臉的幸福,緊緊抱著張問,貪婪地不願意放開他。
張問幫她係好胸口的帶子,又把她的臉裝扮了一番。張問可不願意在這裏讓別人看到她的美麗。
軍營裏吃了早飯,便拔營繼續前進。張問和繡姑有馬車坐,他們在馬車上依偎在一起,很快就睡了過去。
軍隊從建寧府向南偏西的方向行進,通過延平府,又走了幾天,到達了汀州,福建西南角的一個州府。很快張問知道,汀州是起義軍的大本營。畢竟是造反叛亂,把中心設在比較偏遠的地方顯然是比較明智的選擇。
陌生的環境讓繡姑有些恐慌,她抱著張問說道:“要是我們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就好了,我不要錦衣玉食,我隻要你就好……”
張問抱著她的肩膀寬慰道:“不用擔心,會沒事的。”其實張問也很迷茫,在別人的地盤上,他不可能舒服得了。
進了汀州城,葉楓又和張問見了一次麵,他仍然保持一副拉攏的態度,對張問很是優待,甚至親自為張問安排住處,葉楓指著遠處一片煙霧繚繞中的簷牙高閣道:“這裏是萬年樓,隻有重要的教徒才準入內,張大人就放心住在裏麵,沒有任何人能對你不利。”
葉楓知道軍中的將士對張問有敵意,他這個安排倒是很會為別人作想。
旁邊的青峰笑著加了一句:“當然也奉勸你一句,你在這裏別想著能逃走。”
張問聽到萬年樓這個名稱,頓時心裏一愣,心道萬年樓不是明教的建築名稱?萬年樓這個詞是普通的明朝人不知道的,因為大明朝早在朱元璋時期,朝廷就命令取締了明教(雖然朱元璋自己本來也是明教和白蓮教中的人),明教成為非法組織,一切有關它的書籍都是禁書,所以一般人沒聽說過萬年樓實屬正常。而張問恰恰博覽群書,不知道在哪裏看到過這個信息,反正他知道萬年樓是明教的組織。
明教和白蓮教雖然有許多相交的地方,但是明教不等同於白蓮教,所以張問有些疑惑地說道:“萬年樓不是明教的?可是怎麽你們自稱白蓮教?”
葉楓笑道:“明教雖然不等同白蓮教,但是對我們來說,什麽教不是一樣?明教和朱家源遠流長,用明教的名頭起義,極容易吸引朝廷的注意。咱們現在占了地方,畢竟實力還不大,謹慎小心為上策。”
張問聽罷歎道:“葉公子實乃大明心腹之患!”
葉楓認為這是一句恭維,很開心地哈哈一笑,然後說道:“我還有一點事,就不送張大人下榻了。青峰,你帶張大人去萬年樓,就說是我葉楓的重要客人,讓韓教主親自安排,好生款待。”
張問聽罷韓教主,忍不住問道:“韓教主莫非是當初明教‘小明王’韓林兒的後人?”
葉楓笑著點點頭:“朱元璋利用小明王的旗號奪得天下,忘恩負義,先殺小明王,後借李善長的建議,下詔嚴禁白蓮社、明尊教,並把明教是‘左道邪術’寫進《明律》十一《禮律》,用律法形式固定下來,可謂是要趕盡殺絕。明教後人深恨之,與明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
張問心道:恐怕你也是這麽打算的,想學太祖皇帝的幹法?可憐的明教、還有那些參與起義的農民,除了被利用,除了流血,好處都是別人的。殺了現在的地主,奪了天下又如何,新的地主權貴馬上會形成,農民流完血該種地的種地去、該幹嘛幹嘛去。
葉楓說完,和張問告別,可以想象,軍政實權全部在葉楓手裏,沒明教什麽事兒,葉楓的事情當然有點多。
青峰一邊帶著張問向萬年走去,一邊和張問說話,“當初在杭州,我要殺你,你的人還讓我受了傷,這些舊恨我青峰心裏也不痛快。不過隻要張大人成了咱們的人,我青峰也不是個睚眥必報之輩,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
張問道:“氣節大事,我不敢輕率答應。但是你們對我以禮相待這一點,我張問定然記在心裏。”
青峰笑了笑,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張問,“張大人這樣俊朗的人,還真是少見。”
張問心下一寒,見青峰的目光有點不對勁,心道:莫非這廝喜歡男人?張問有些惡心,他這是自然反應,雖然時下許多士大夫有喜歡孌童的愛好,但張問不好這口,所以有些反感。
青峰的聲音並不尖,是男中音,但是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太柔了、軟綿綿的,缺乏陽剛之氣。
青峰道:“也可以說咱們有緣分,當初張大人身邊那個死婆娘在我臉上劃了一刀,幸好我養得好,沒留下醜陋的疤痕,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