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血夜
夜,漫長而使人覺得荒涼,皇宮依然是燈火闌珊,搜查依然在有秩序的進行著。
王天臨坐在椅子上,他反複的思考了一下,會不會劫走許青闌的人跟那日在天牢劫獄的那一批人是一夥的。
從剛才那人傳話看來,其實是另藏玄機了?為何會看他兩兒子不順眼?無非他們又做了什麽惹他不開心的事情了,那麽最有可能劫持許青闌的人是他兩個兒子的其中之一?
王天臨這回是心中有數了。
可是,這個時候,人妖公公卻又急急的從外頭走了進來,他臉色極其沉重,方可道:
“皇上,大事不好,範佟在來皇宮的路上遭遇了刺客,差點險些喪命,幸好三殿下經過,才把範大人給救了下來。”
王天臨皺眉,範佟身為禦林軍督統,掌管禦林軍五千的人馬,倘若他出了什麽事,那軍心不穩,定然會出事,想必也是有人算計了這一點,才派人襲擊範佟,“那就宣太醫趕緊給範佟看看,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範佟有事。”
“喳。”人妖公公又急忙退了出去。
而詢問範壬的時候又必須緩緩了,但範壬抓走了闌兒的嫌疑是最深的,但無憑無據,又如何從他嘴裏撬出闌兒的下落,王天臨在禦書房裏來回的走動,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
而許久,他卻從一個匣子裏麵拿出一副畫,畫中的女主絕美而傾城,一頭長發垂落到腳裸,眼神溫柔如水,唇紅齒白,不施半點胭脂水粉,她安靜的坐在梅花邊,手裏拿著一支簫,整個人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煙兒,倘若當年朕沒有半分退縮,如今是否我們就如願以償的在一起了,你放心,朕一定不會重蹈覆轍,落的個當年的悲劇。
……
丞相府,大夫人的庭院,靜悄悄的夜晚使這裏看起來特別的陰森,宅子的門是敞開的,裏頭的桌上擺了一隻白色的蠟燭,許可欣坐在一塊銅鏡的麵前,她一手輕撫著那鏡子裏麵的自己,“娘你放心,欣兒很快就會為你報仇雪恨的了。”
許可欣的麵色有些消瘦,雙眼下方有些凹了進去,即使再有粉底的遮掩還是可以看見那青黑色的黑眼圈,雙眼無神,但那眼中隱藏著噬骨的恨意卻不得不讓人心裏發寒。
此刻,她的一個手緊緊的握著一個東西,許可欣笑的瘋狂了,膽敢利用她,就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風寒寒的一吹來,把桌上的蠟燭給熄滅了,月光的倒影下似乎重疊了兩個人影,而許可欣的雙眼卻似乎變成了紅色……
天漸漸的亮了,從黑色變成了黎明,今日似乎是丞相府的大喜日子,府中的下人忙出忙外的,似是許巍為了雲姬扶正而舉辦的一場宴會。
而此刻,雲姬正坐在房裏,她的肩膀是布滿了昨夜銷魂纏綿了一夜的證明,使的她的整張臉更加的嫵媚妖嬈,她一手輕輕的描繪著自己性感的鎖骨,嘴邊是含著一絲絲的得意。
她的頭發如瀑布般落下,臉上是還未上得妝容,輪廓竟然與畫上的女子有三分相像,她是高潔雅仙,而雲姬則是妖嬈嫵媚。
這麽多年她終於等來了,等來了許巍的注視。
雲姬有些癡迷的看著鏡中的自己,但突然間鏡中卻多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那人影嘴角笑的森然,雲姬臉色有著慘白,轉過身,一看卻是許可欣,心中的弦落了下來,沒好臉色的冷道,“你來作甚?”
許可欣遺傳了大夫人的天生麗質,她反問一句,“那雲姨這可是心慌什麽了?”
雲姬被說中了心事,神色不自然了一下,但很快的掩飾了過去,“胡說什麽,今個是本夫人的好日子,別讓本夫人發現你背地裏動什麽手腳。”
“那可不一定,你欠我們母子兩的一輩子可都還不清,坐上我娘親的位置就以為可以一手遮天,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若是讓我爹知道你背後做過的事情,你猜你會怎麽著。”許可欣尖尖的指甲劃過雲姬的脖子,很快的白皙的皮膚被刺破了皮。
雲姬冷著臉色,眼中露出一抹嘲諷,她一手拍來許可欣的手,反後一巴掌甩在了許可欣的臉上,“憑你?嘖……許青闌都不是本夫人的對手,你不過隻是本夫人手中的一顆小小的棋子罷了。”
許可欣嘴角流下血絲,她眼中是一抹輕笑,一身陰冷之氣凍徹人心,“那咱們走著瞧。”隨即,她轉身離開,抬起手看著自己手上指甲的淡淡血色,唇邊的笑意更瘋狂了。
雲姬很是嫌棄的用秀娟擦拭脖子處的血,對於許可欣她是嘲諷不屑的。
……
然則,許青闌在那小木屋裏睡了一晚之後,身上的藥效已經除去了一半,她稍微恢複了一點力氣,但綁住她的繩子有些過緊了,勒的她手腕處青紫色的一遍,而綁著白色紗布的手掌心也有些麻麻的疼痛,估計昨晚那一拳把傷口給撕裂了。
許青闌就如同一條蟲子一樣在地上打滾,臭著臉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好無聊。”
於是,不停的在地下打滾打滾。
滾著滾著,突然許青闌的小腳丫不知道踢到了什麽,突然間地板震動幾下,居然開了一個洞,這個地板打開之時並沒有發生太大的聲音,而門外的侍衛並沒有發覺裏麵的不對勁,顯然這個人的機關術是非常的了得的,於是,無聊的許青闌就這麽滾了進去。
許青闌不是第一次感歎自己今年流年不利了。
從一層一層的階梯滾下去,許青闌盡量避免讓自己的頭部受到重創。
很快的,許青闌直接滾著落地了,以一個狗啃屎的姿勢,她差點覺得自己的門牙都要被磕掉了。
在地下挪動了一下身子,哢嚓哢嚓的幾聲,許青闌將摔錯位的骨頭給移回原本的位置,舒服的歎了一下聲音,隨即她看了一下四周,是一條隧道,看隧道兩邊的峭壁的表皮顯然是有些時日了,這個隧道陰暗而有些潮濕,她的鼻翼動了一下,似乎嗅到了什麽氣味,眼睛一閃一閃的發亮,突然站了起來跨步,於是,很倒黴的又摔了下去。
“……”許青闌微囧,她似乎忘記自己的雙手雙腳還被繩子綁著,等她出去了一定要宰了綁她雙手雙腳的那個人。
於是,她想了一個很聰明的辦法,許青闌蹲著,靠借雙腿的彈跳力而促成一個動作,蛙跳。
越是往裏麵跳,許青闌就聞到那股更為濃重的氣味,而在裏邊,空氣開始慢慢變得幹燥了。
這條隧道很長很長,其中不乏有去到別的地方的隧道岔口,但許青闌很快的就到了那股氣味傳出來的地帶,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器具,而這裏更像是為了打造暗器而建造的地下密室。
許青闌從那一堆器具中找來比較鋒利的道具,把綁住她雙手雙腳的繩子給割斷,眼中一直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作為現代一名特別愛窩在研究室的研究狂人,她是對這地下密室非常感興趣的。
而這時,許青闌又發現了在角落裏一個有些微破爛的麻袋,而在麻袋邊上有落下幾塊黃色的類似於石頭的東西,但在許青闌眼裏,那比寶石還珍貴的東西啊。
許青闌飛快的奔跑了過去,一手抓起一塊,一臉的高深莫測,“想不到這裏居然還有這寶貝東西。”
重操舊業的時刻來臨了,許青闌咧嘴,心裏不知開始歪歪什麽了。
於是,許青闌埋頭開始搗鼓她手中抓著的東西,非常的專注和認真。
……
天邊紅雲似火,紅日已經快要下山,街上的老百姓紛紛收攤回家,完全沒有一絲要暴風雨來臨的感覺。
而此刻,丞相府已經很熱鬧了,張燈結彩,無數的貴客一手提著彩禮走了進去,裏麵是其樂融融,笑聲不斷。
其中,雲姬穿了一身大紅的衣裳,畫著冷豔的妝容,招呼著前來的客人,她笑中帶著點點的傲意,她終於成為了這個相府的女主人。
雲姬喚來總管大人。
“夫人,有什麽事需要吩咐小的?”總管大人低頭哈腰的笑著問。
雲姬聽了那一聲夫人,十分的受用,拿出一綻金子放在總管大人的手上,“去找幾個下人看好小姐,別讓她亂跑。”
“是,是……”總管大人狗腿的接過金子,一開始還以為雲姬會為了以前的事情刁難他,看來是是他會錯意了。
雲姬看著總管大人離開,心緒有些不寧,今個的許可欣的確令她覺得可疑。
而在內廳,許巍那一桌,三人正舉起了酒杯,紛紛碰了一下而後一飲而盡。
前方,那名男子的手非常的好看,白皙而修長,隻見他端起酒杯,好看的唇品嚐了杯中的美酒,長發高束,為那張美麗的臉添了一筆俊朗,美而不妖,一雙藍眸充滿別味風情,絲絲勾人奪魄,那身子更是挺拔修長,美麗帥氣的綜合體。
“那就慶祝我們合作愉快了。”許巍在一飲而盡酒中的酒水之後說了一句。
“各取所需。”那美麗的男子笑著說。
“希望你別在背後玩什麽把戲,否則休怪本太子不客氣。”王子君冷冷的說了一句。
美麗男子笑而不語,他倚在椅上的姿態卻令人覺得迷人,明明就是男人卻比女人更有魅力,更令人心動。
一個小廝從別處走來,“老爺,三殿下與謝將軍來也。”
“哦?那還快快請殿下,將軍進來。”許巍倒也不避諱什麽,反倒是越避嫌越惹人懷疑不是嗎?
“是,老爺……”小廝應道,並退了出去。
沒一會,王戰野與謝文武走了進來。
王戰野不以為意的打量了一下那個美麗的男子,並沒好奇的問些什麽,隻是先把帶來的禮盒遞給了許巍,“恭喜了,許丞相。”
許巍客氣的接了過去隨之讓一旁的隨從,“三殿下何須客氣,來人,賜坐。”
謝文武卻一直看許巍不順眼,語氣有些酸酸的說了一句,“那可是皇上的心意,真是便宜你了。”
“哦,那老臣多謝皇上厚愛了。”許巍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謝文武不在說話了,但是眼神卻一直帶有敵意,
俗語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五個大男人又會唱哪一出戲?
而許魅今個本來穿的漂漂亮亮的,就是為了在眾人麵前秀秀自己的姿容,隻是,她的娘親,也就是雲姬卻把她關在了房裏麵,還派了幾個下人來看守。
坐不住的許魅早已想出去了,她煩躁的在房裏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娘親最近神經兮兮什麽。
隻是,突地的,門外看守的下人卻一個個的倒地不起了,一個倩影出現在了許魅的門前,她手中拿著一支青玉色的簫。
她的眼充斥著猩紅,嘴邊掛著嗜血的笑容,她輕輕推開了那緊閉的門……
“許可欣,你來做什麽?”許魅看向門外那個人影,沒好氣的問了一句。
“沒,帶你去一個地方而已。”許可欣笑著回答。
而許魅早已經想出去,趾高氣昂的下了命令,“那行,快點帶本小姐離開這裏。”
……
在許可欣帶許魅走了之後,一個身影飛快的來到了許魅的庭院,但卻看到了暈倒的幾個下人,眉間帶著濃濃的擔憂。
“該死的,欣兒你可千萬別做傻事。”
來人正是西門連,隻見他來了之後又匆匆的跑了出去。
而這時許可欣卻已經把許魅帶到了大夫人的庭院大門口處。
一陣陰風吹過來,許魅更加的害怕了,“許可欣,你,你帶本小姐,來,來這裏做什麽?”
許可欣笑了,回過頭看著許魅,她的雙眼猩紅如血,突而一手掐住了許魅的脖子,“帶你來,見我娘親。”
許魅雙眼透著恐懼,她感覺眼前的許可欣就似被鬼附身了一樣可怕,於是開始奮力掙紮,並進行了呼喊。
“救,救命……”
隻是,在許魅抓傷了許可欣的臉之後被許可欣一劍捅進了腹部,血開始滴滴的落在了地上了。
“噓!別吵,娘親不高興了。”許可欣很利落的把劍抽了出來,噓了一下,之後拖著許魅走了進去。
血染了一地,更令這個看起來無比的陰森可怕。
西門連一直往大夫人的庭院跑,他並不是沒有察覺許可欣的異常,最近他一直陪在許可欣的身邊,可許可欣表現的很平常,除了精神有些恍惚,但是,自從許魅被封為太子側妃之後,許可欣更是奇怪了,她喜歡呆在她娘親的宅子裏麵,一呆就是一夜,然後最喜歡喃喃自語。
就好似整個人被什麽東西附身了,非常的詭異。
西門連還沒有到大夫人的庭院,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非常濃重的血腥味,他已經確認了,許魅肯定慘遭了許可欣的毒手。
“欣兒……”西門連眼中帶著痛苦,為什麽,為什麽欣兒會變的如此。
於是,加快腳步,甚至用上了輕功,就是為了阻止許可欣的惡行。
月光下,敞開的宅子大門,而大門前的一段小路已經是血跡斑斑,裏邊一個白衣上沾了血跡的少女往懸梁上拋了白綾,打好了結,隨後笑了。
許魅的腹部依然血流不止,她眼中透著絕望,“不,不,要……殺我,欣兒姐姐,不要殺我……”
然則,她一手提起了許魅,站在了凳子上麵,“不用怕,不疼的……”
許魅受了傷根本沒有力氣反抗,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腦袋扣在了白綾上,而許可欣則是跳下去一腳踢開了凳子。
窒息的痛苦,已經令許魅深深的體驗到了死亡的恐懼,她要死了,被許可欣殺死……
然則,一把從外頭飛來的小刀斬斷了白綾,而許魅則是倒在了血泊中,不知死活。
許可欣則是抽出劍還要給許魅致命一擊,隻是,西門連卻擋在了許魅的麵前,用身子承受了那一擊。
西門連被刺中了肩膀,血流不止,“欣兒……”
許可欣目光狠毒,“西門,連你也要阻止我。”
西門連知許可欣的不對勁,不顧身上的傷,而後一手敲暈了許可欣。
在敲暈許可欣沒多久,就有一堆的人往這裏趕來了,在看到那滿地的血之後無疑都毛骨悚然。
雲姬急忙走了進來,看到許魅暈倒在地,臉色頓時慘白,“魅兒……”
“快,快傳大夫……”
夜,是雲姬那痛徹心扉的叫喊聲,是,一堆腳步匆匆來匆匆去的踏踏聲,相府,已經充滿了一股腐朽的味道。
月光,依然給人一種神秘神聖的感覺,隻是,在月亮之下,一個黑影正坐在屋頂上房,看著這一出好戲,他的紫眸幽深冰冷,薄唇抿成一條嗜血森然的弧度,在旁邊,是放了一壺美酒和兩把劍,他一手拿著酒杯,悠閑自得。
突而,又落下了一個傾長的身影,他搖著手中的扇子,“傳聞遲宮氏的紫瞳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控製人心,使之成為傀儡為自身所用,看來名不虛傳。”
“本尊不過是來看戲罷了。”風輕雲淡的回了一句。
“哈哈,久仰了遲宮翎,七色組織的老大。”
“若是無事你可以走了。”遲宮翎回以一句。,隻是雙眼並未曾看過冷無痕一眼,興是不屑,又或者根本不放在眼裏。
冷無痕也不在意,這個男人的實力擺在眼前,真是想知道,世間還有誰能傲過眼前的男人,若他想,恐怕這天下都會屬於他的。
“希望下次見麵我們不是敵人。”冷無痕笑道,很快的又隱沒入了黑暗。
遲宮翎不以為意,就算天下人都與他為敵那又如何?惹他,殺之,他在意的,不過是那個一笑一強都令他心動的那個人兒罷了。
------題外話------
T_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