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蹲牢了。

柴房裏頭到處堆滿了雜物,隻有一支快燒完的蠟燭還在照明著光芒,很微暗,火燭搖曳之間可以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躺在一張破竹席上頭閉著眼睛,認真的聆聽可以聽到微弱的鼻鼾生,唇邊還掛著一個淺笑,看來睡的很踏實,而且不知道夢到什麽。

但外麵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在這種時候還能睡的這麽香甜,這功力也太深厚了。

……

在夜黑風高的晚上,一個黑色的蒙麵身影飛快的速度落在了一座庭院裏頭,他賊眉鼠眼,眼中時刻流露出一種淫淫的笑意,還時常駝著腰,胸前還佩戴了一枚銀色的飛鷹牌子。

隻見他飛快的從半開的窗口,串進那房間裏頭,而裏頭的人影正打算寬衣解帶休息,突而感覺身後有道熾熱的視線在看著自己,她手指輕巧很快的就把衣裳披在自己身上,她釋放出殺氣,目光凶狠的回頭,“誰?”

“桀桀桀~這相府不愧是藏龍臥虎,一個小妾竟然也習的一身好武功。”那黑影居然鼓掌起來,但那目光卻是十分的猥瑣,視線不停的掃視眼前的女人凹凸有的身段。

這種怪異的笑聲也隻有一個人,就是今日刺傷許青闌的那個殺手,隻是,他半夜三更突然出現在相府,的確有點不對勁。

而他所指的小妾正是雲姬,隻見,她嘴角莫名的掛上了一抹冷然,看清楚來人之後她嫣然一笑,那狐媚的臉上更加的迷人勾魂了,隻不過她的聲音很是冰冷,“原來是殺手大人,不知你來找妾身何為所事?錢妾身也付給你了。”

殺手顯然是被雲姬那冰冷的聲音給弄的不爽了,賊眼稍微眯了起來,他先是不悅的哼了一聲,但雲姬的實力讓他心生忌諱,“錢?就那點錢還想打發老子,起碼也得這個數,要不然,就用你那銷魂的身子來侍候老子一晚,那一定是欲死欲仙的滋味,桀桀桀~”

其實,他今晚來的目的很了然,就是來找雲姬欲仙欲死,哪知,這死婆娘居然會武功,而且還不弱的樣子,這種爭權奪位的女人可不少,但也沒哪幾個女人有武功底子的,又不是什麽門派世家。

以前也沒少女人為了達到目的犧牲色相來求他殺人的。

雲姬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種赤裸裸的羞辱讓她怒火攻心,“黑鬼,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若在糾纏與我,別怪我不客氣,將來我可是這相府的女主人!”

可在說到後邊那句話的時候臉上顯然是得意不可一世的。

黑鬼卻譏諷了,這種做夢都想往高處爬的女人哪個不是摔的很慘的,最後落的一個悲劇,“別以為你殺了那個老女人你就能成為正室了?白日夢做的也太早了一點,嘁~還有那個小丫頭可不簡單,你好自為之,趕緊把今日的苦工費再多給點。”

黑鬼的話無疑是給雲姬一個打擊,雖然許巍說把後院交給她來管,可是這府裏頭可是有好多東西都不允許她插手,但是,許青闌不就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丫頭罷了,她可不怕她,這麽簡單的就落網,還有許可欣那蠢豬給她利用,隨即,她心裏多了一些底氣,對黑鬼的話嗤之以鼻,“好話說在前頭,拿了錢之後有多遠滾多遠,萬一泄露了我們之間的秘密,有你好瞧。”

雲姬說完,從自個枕頭下方掏出一遝厚厚的銀票子還有一個大大的包裹,裏頭裝的可全都是金子,她一把扔了過去,冷聲,“滾……”

黑鬼接過票子和金子,桀桀桀的又笑了幾聲,“咋們做殺手這行可是絕對保密有信譽,再說了泄露雇的身份可是要被組織懲罰的,後會有期!”

……

又拿了這麽多的辛苦費,又可以去青樓好好耍耍了,今晚一定找一個勾魂點的來欲仙欲死一番。

雲姬看著黑鬼走了之後,臉色陰沉沉的如黑壓,這個賤男人,生氣倒了一口茶水一飲而盡之後,又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隻見許可欣粗魯的推開門走了進來,臉色明顯不太好。

雲姬一見是許可欣來,立馬換上了一副笑迎迎的模樣,“欣兒這麽晚來雲姨這,可是有事?”

“少說廢話,今個戲也陪你演了,若是不能將許青闌往死裏弄,你知道會怎麽樣的。”許可欣今晚來,無疑是為了警告一番,看來她娘死了,她還是想把許青闌給弄的身敗名裂。

雲姬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可心裏卻是對許可欣鄙夷不已,“欣兒放心可好,雲姨一切安排妥當。”

可,許可欣心裏總有些奇怪,這個女人在她娘死了之後對自己百般討好,還說助她得到太子妃的位置,前提是收拾許青闌,她狐疑的看著雲姬,“你這麽好心幫我,想讓本小姐不懷疑也難。”

雲姬立馬換上傷心的表情,“欣兒,雲姨這麽做也是為了日後的日子好些,再說了,雲姨早就看不慣她那樣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往後的日子能過的好些!”

許可欣雖然心裏還有些懷疑,但雲姬如果真的能助她得到太子妃的位置,那也無所謂了,她最希望的就是許青闌落的個痛不欲生的下場,“暫且相信你一回,別背地裏給我玩小把戲,否則有你好瞧,哼……”

許可欣冷哼一聲,抬高著下巴,一副清高的樣子走了出去。

在許可欣走了之後,雲姬再度露出那副陰沉沉的樣子,紅唇吐出幾個字來,“愚蠢的女人。”

這會兒,睡的迷迷糊糊的許魅突然又出現了,她眼中帶著討厭,“娘,那個許可欣來幹嘛?”

“沒你的事,回去睡覺。”

許魅抱怨的嘀咕了幾聲又走回去睡覺了,她剛才好像還聽到男人的聲音,難道是她聽錯了,不管了,娘說很快她就能成為這個相府的大小姐了了,一想到府裏頭其他的姐妹兒來巴結她,她就無比的開心。

……

而離開的黑鬼,在出了相府之後正打算往青樓的方向去,哪知,前頭有個殺氣騰騰的男人正等著他的出現。

此人正是血冥,臉上的表情都快結成冰塊了,“飛鷹黑鬼?你可是讓我好等…”

黑鬼臉上頓時沒了笑容,警惕的盯著血冥,“你是誰?”

血冥卻沉默了,手中的劍出鞘,整個人如黑夜裏的厲鬼給人一種沉悶陰涼的氣息,“你無需知道。”

血冥的身手果然不是黑鬼可以比擬的,幾招下來,黑鬼身上就多了幾道鮮血淋漓的傷口,沒一會兒,就奄奄一息了,而他還在疑惑,他什麽時候惹了這麽厲害的人……

血冥一手拎著黑鬼的領子,視線放在了屋頂上的一個黑影,“主子,如何處置?”

“關壓起來,暫且別讓他死了!”是遲宮翎那好聽有磁性的嗓音,那高挑偉岸的身材在月光之中隱隱給人壓力,月光下的那張臉,竟是如此的妖孽充滿了別味的風情邪魅。

血冥二話不說,十分粗魯的把黑鬼給打暈,打包拖走。

他覺得好遺憾,他都想好了讓這個人怎麽個死法了。

遲宮翎眺望相府的某一處地方,嘴邊的笑容總是讓人不寒而栗。

許青闌依舊睡的沉沉的,整個身子是蜷縮在一起,小嘴微張開,唇邊還掛著透明的**,誘人犯罪。

迷迷糊糊中,她好似感覺有人用冰冷的指尖劃過自己的臉龐,動作很輕柔,鼻翼間充滿了一股熟悉令她覺得無比安心的味道。

隨即,感覺有人好像把她擁入了懷中,那一股溫暖龐她不停的往那懷抱裏蹭了蹭,找了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可是,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唇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然後唇上有什麽東西壓著她,濕濕的軟軟的,好像甜甜的棉花糖,之後再之後……

(→_→大家繼續歪歪……)

其實,如果不是遲宮翎給她吃的那顆丹藥折磨了她一整晚,今個晚上也不會睡的那麽沉,導致被某人搓了油水也完全不知曉。

一晚過去了,許青闌惺忪著眼睛趴了起來,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在看清了亂七八糟的柴房之後,她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了,她昨天被關進了柴房了。

她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總感覺有些麻麻的疼疼的,好看的柳眉蹙成了一團,昨晚自己好似夢到了棉花糖,然後就咬了一口,但為何痛的是她?無比的糾結當中……

但一陣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許青闌抬起手遮了遮,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這個時候,耳邊傳來了雪兒略帶哭腔的聲音,“小姐…”

“……”這是多麽委屈的聲音,貌似被關進柴房的是她。

雪兒一走進來就是看一下自家小姐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小姐,昨晚睡的還好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許青闌印象中自己好像貼近了一個暖爐,非常的舒服,她笑了笑,“很好,昨晚睡的挺舒服的。”

雪兒囧,小姐你這是逗我玩嗎?這老鼠蟲子一堆堆的,還舒服,難道小姐的睡功已經可以自動把這些東西給忽略了嗎?

“……”

倒是門外站著的兩個下人不耐煩了,他們也許是直屬於許巍的門下,所以對許青闌很是不給麵子,“說啥子啊說,趕緊走。”

許青闌眼神微冷,卻是拿起地下的棍子甩了出去,頓時,兩聲慘叫聲響了起來,放眼看去,那兩個下人已經被打的頭破血流了。

雪兒驚呼,歎道,“小姐,你又惹事兒了。”

一波未平又一波,難道小姐就不當心真的被陷害兒坐牢嗎?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樣子。

許青闌拍拍小手,毫不在意道,“手誤,砸錯地方兒了。”

雪兒默,騙人,明明就是故意的。

“小姐,華天酒樓昨日那小二來給你洗脫冤屈了,很快的小姐就不用被這麽冤枉了。”雪兒說的很興奮。

可是許青闌卻不認為這麽會簡單,所以也不太在意,“是嗎?”但是也不太想掃雪兒的興,船到橋頭自然直,她自然有她的路可以走。

……

在見識到許青闌的厲害之後,那兩個下人不敢氣焰再這麽囂張了,他們低聲下氣的把許青闌帶到了大堂。

而這一路上,幾乎可以看見相府每一處都掛了白布,搞的這相府頗為陰沉的,看來是為了大夫人準備的喪事了。

大堂裏頭,已經群聚了很多人,當許青闌走進去之後顯然死看到笑的一臉狐狸相的青軒,還有在他旁邊,站著昨日送她回來的那名小二。

許青闌掃了一眼,臉色很淡定,很快的就自動忽略了,假裝不認識。

而在兩邊,分別坐著一臉憂鬱的許可欣和細心體貼著許可欣的西門連,另一邊則是雲姬與昨日並沒有出現的許魅,想必也還在裝病當中。

而前頭,則是許巍與周大人,周大人一見到許青闌就臉色十分的古怪,事後他觀察過那扇窗,真的是被釘的密不透風的,但是他認為這並不能代表什麽,在殺了人的情況下誰都會慌張,慌張之下誰還能如此冷靜的思考,可是,許青闌卻是一個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啊。

所以,他也懷疑,凶手是另有其人,而許青闌則是被陷害的,可是根本沒有證據,姑且也隻能看這個華天酒樓的小二怎麽說的了。

“這位是華天酒樓的管事青軒。”許巍向眾人介紹了一下青軒。

於是,他們紛紛的都向青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除了許魅,一臉不爽的看著青軒還有許青闌旁邊的雪兒。

青軒回以一儒雅的笑容,“聽聞大夫人的死確是令人遺憾,這位就是昨日送五小姐回來的小廝,不知大家想問什麽問題?”

那小二也狗腿的一笑,“大人有話盡管問,小的一定老實回答。”

“那老夫就有話直說了,昨日你送五小姐回來,可是有遇到刺客,並把五小姐給刺傷了手?”周大人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答案,如果真的犯人不是許青闌的,那他的推論就是錯誤的,那他的麵子可是要往哪裏擱?

這個問題問的很犀利,但是卻是問了他們所想知道的。

小二繼續笑的憨厚的樣子,“回大人,並沒有這回事,小的送五小姐回來的時候是安全送回來的。”

小二這麽一說,已經直接判了許青闌的局了,無疑是要把她往地牢那送的份。

青軒臉上永遠都是那種溫和的笑容了,但是總讓許青闌覺得,他笑得總是這麽欠扁。

周大人冷哼,把心中那份猜疑給一掃而空,“好啊,許青闌,這回你沒法子了,也該認了,就是你殺了惜月郡主。”

但這麽一說,卻讓雪兒晴天霹靂了,她通紅著臉不甘心回道,“胡說,昨日明明就不是這樣的,你在說謊!”

可是,卻被許可欣訓斥了一聲,“誰允許你一個小小的奴婢在這兒說話了。”

雪兒縮了縮腦袋,她咬了咬唇,如果小姐真的被扣上殺死大夫人的罪名,那前途渺茫,而她將何去何從?是小姐給了她陽光,小姐去哪她就要去哪,“殺死大夫人的,我……”

可是,許青闌卻是一手捂住雪兒的嘴巴,防止她在說下去,她就一副輕鬆的口氣,“這人證物證也有了,我辯解了也無用,就當是我殺了大夫人好了。”

許可欣憤然,“別說的冤屈,事實就是你殺死了我娘親。”於是,又淚眼婆娑的樣子了。

西門連暗沉了一下眸子,又輕生安慰了一下許可欣。

“那我要不要也把你殺了。”許青闌笑的無害的回答,沒有受傷的手的骨骼嘎吱嘎吱的響。

許青闌說話總是雷死人不償命,本來就罪大惡極的影響了,又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許可欣臉色一慘白,她有種被許青闌看穿的感覺。

“許青闌,死到臨頭了還唬人,看來你是不知悔改了。”許巍冷眼看著許青闌。

周大人臭著臉,“把許青闌押回天牢,待老夫請示了皇上之後再來定奪。”畢竟許青闌還是未來的太子妃,自然得問過皇上的意思。

可是,雪兒卻無聲的流淚了,她掙脫開許青闌的手,很堅決的回答道,“小姐,你去哪奴婢就去哪……”

許青闌板著臉說,“不行……”

這時候,青軒開口了,“五小姐,不知可否把這個丫鬟賣給青軒,正好青軒缺一個侍候的丫鬟。”

雪兒瞪著眼,這個人瞎湊熱鬧什麽,小姐不會真的把她賣給他吧。

許青闌卻很快速的說了一句,“好啊,免費送給你,拿去吧。”就這麽簡單的把雪兒給買了。

青軒一把拉過雪兒,“多謝了……”

說起青軒為何問許青闌要人,而不是許巍,雪兒是被許青闌的娘親撿回來的,從小就是許青闌的貼身丫鬟,那賣身契應該在許青闌的手中,許巍沒有賣身契根本做不了主。

而大家看許青闌就這麽爽快的答應青軒的要求,可能就是想為那丫鬟找個地方活罷了,也就說明她預測到自己的下場了,並沒有讓人懷疑。

於是,雪兒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小姐被周大人帶走,她想追上去,可旁邊的人的力氣根本不是她可以的掙脫的。

雲姬眼裏露出一抹狠光,看著許青闌被帶走,心裏的不安終於少了幾分。

“哼,算你這個丫頭好命……”許魅兩手抱臂,目光惡狠狠的看著雪兒,本以為許青闌不在了就可以好好的教訓這個丫頭了,結果想法落空了,肚子裏一陣惡氣。

雪兒嚇的往青軒那邊兒靠了靠,她終於知道闌兒小姐為何要把她賣了,小姐不在,在相府受欺淩的就是她,特別是許魅小姐,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小姐是為她著想,於是鼻子又是一酸。

青軒拉過雪兒,向許巍鞠了一下身子,“那青軒告辭了,丞相大人有空可以來咱酒樓坐坐,青軒一定好生招待。”

許巍也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一定一定……”

兩個狐狸就這麽笑著笑著,也就散場了……

許青闌被帶回了天牢,這裏關壓的可都是一些一等罪犯,一進來她就感覺到了幾股很濃烈的殺氣,她直接被扔進一間無人的牢房裏蹲著,她也就真的蹲著了,反正現在也出不去,而且她蹲牢的日子想必也會有人不安份要來找她麻煩,幹脆現在還是睡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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