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8闌兒醉酒

隻能說,被關進柴房已經是很幸運的了,總比被殺的下場好。

……

許青闌沒有多加在意被偷的是什麽東西,恰巧又聽丫鬟說男人又出去了一趟,如今夜幕降臨,月光透過一層層的白雲灑落大地,今夜遲宮翎何時才歸?

或許是她太著急見男人了,心情埋上了一片的陰霾,濃密的睫毛下合成的剪影透著一股陰鬱。

宅子裏的燈籠被下人們一盞一盞的點明,許青闌穿過燭火微弱的照映的長廊,繞過幾個轉口,打算回到房裏頭墊高枕頭望明月,等他回來。

她從未有過的孤獨感像是海嘯洶湧澎湃而來,一點一點的占據她的心房,在現代獨自一人的時候也沒有過,男人的影子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他的溫柔,他的霸道,還有他時而的嚴厲,可怕。

在組織那三年裏的日子,男人的殘忍狠絕,許青闌則不過是學了六七分,但也足夠她破繭成蝶,重獲新生。

即便如此,依舊阻止不了許青闌因男人而劇烈跳動的心髒,明明就是她在貪戀男人的溫柔霸道,所以,她在想遲宮憐夢肯定是忽悠她,到底誰才是誰的劫?

想太多會導致於腦子癱瘓,許青闌幹脆停止大腦運作,不巧地,在離她院子門口還有寥寥幾分鍾的時候,一個充滿了哀求悲切的聲音鑽入了她的耳朵,還有一縷酒香隨著風的方向一直飄散。

許青闌有過去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她並不是喜歡多管閑事,她隻是覺得這酒香的味道好像帶著杏花的幽香,純屬是被酒香而吸引了過去。

沒走多久,許青闌便看到了穿著黑藍色簡樸的衣裳的男人,書生意氣,眉間藏著一絲的懦弱,淡淡的月光下臉色通紅,一個響嗝從他嘴裏吐出,手中抱著一個酒壇子,整個身體的重量是靠在了背後的海棠樹下,他嘴裏呢喃,“是我無用,連為你申冤也做不到……”

申冤?血冥從來不冤枉好人。

但許青闌並不想浪費口水說些什麽,她隻想知道那壇中的美酒的味道是加了什麽進去,轉而半彎下了腰,纖纖玉指準確快速的勾走他手中的酒壇子,放進鼻翼之間細細的聞了幾下,淡淡的酒香並不像是什麽烈酒,本沒有胃口的她想要品嚐這美酒的味道。

被忽然拿走了酒壇子的徐達衛正想搶回酒壇,他喝一喝酒還要被人打擾,煩躁的情緒加上酒後不理智,便怒瞪雙眼豁然伸出了手,“把,把酒還,還給我……”

在許青闌手中的東西除非自願歸還,否則不會輕易被奪回去,又不是像遲宮翎那樣的變態。

徐達衛撲了個空,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些許的狼狽,但也足夠他驚訝的了,剛才的一瞬間已經讓他知道來人是誰了。

昂貴舒滑的綢緞包裹著那玲瓏嬌小的身段,水墨般漂亮的眼眸裏仿佛是星辰大海,在那浩瀚的銀星裏沉迷,微風拂過,似真似假,明明不遠,卻距離感十足。

許青闌不知自身的魅力,她伸手沾了些酒水放進嘴邊品嚐了一下,一股濃鬱的醇香瞬間融化在她嘴裏麵,刺激她的神經味蕾,出於好奇,她問,“這是什麽酒?”

徐達衛心一驚,酒醒了幾分,看的出神的他立馬收回略尷尬的目光,低下了頭,帶著古人迂腐的想法,他覺得自己太可恥了,居然看了水藍以外的女子出神,他告誡自己這是不對的。

“回,回小姐,這是杏花酒,這種酒烈性不強,且醞釀時不需放太長便可開封,所,所以小人便,便釀了一些。”

“不錯。”許青闌麵無表情的誇獎了一句,接下來便是問,“還有麽?”

她也想嚐試一酒解千愁的滋味。

徐達衛怔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醞釀的杏花酒居然可得到許青闌的賞識,一時間的心花怒放令他失了神,突然覺得這天仙般令人難以接近的青闌小姐竟是大好人。

許青闌不知道徐達衛想什麽,以為被她討酒喝而嚇到了,她又說了,“我不會白白要你的酒,你有什麽想要的,我都可以賞賜給你。”

但徐達衛似乎理解錯誤了,脫口而出,“我才不是那種貪圖錢財的小人……”

可沒一會,臉上露出那種猶豫不決的神情,似乎是真的有什麽要求,卻礙於麵子不好對許青闌說。

此時,隨著清風唰唰的吹著樹葉子發出沙沙的聲響,許青闌圓潤的眼睛眯了一下,氛圍先是寂靜了幾秒,她便淡定的回道,“既然如此,這壇美酒,我拿走了……”

婀娜的身子隨著轉身那刹間飛舞的裙擺,徐達衛在急忙之下又對著那月光下如夢如歡的纖長背影,“等,等一下,小,小人隻有一事相求。”

許青闌側過線條優美的輪廓,繼續等待下文。

徐達衛麵色窘迫,別無他法,僅憑他一個人再怎麽浪費口水也洗脫不了水藍的冤屈,如果憑這一壺酒可以求一個事情,那麽再怎麽放不下麵子,他也隻有硬著頭皮甚是激動的說了,“小人隻願主子們能再給水藍一次機會,她真的不是那種會被利欲熏心的女人,也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人。”

他是信任水藍的,有些盲目的,純真的有些愚不可及。

許青闌抱著那壇酒,斟酌思考了一下,“好吧,看在美酒的份上。”

隨即,便冷淡的收回了目光,一息間便不見了蹤影,小事一樁罷也,這樣的女人在宅院子裏也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就不知這水藍竟還能讓一個男人為她死心塌地的信任,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黑夜下是蟲兒發出夏季的悲鳴,徐達衛還怔怔的,像個木頭人,看著那個人兒消失的方向一動不動的……

朦朧的月光撒滿大地,夜空璀璨的繁星形成了一條銀河,無邊無際的,在如此良辰美景,應是該坐在庭院前,燒幾個小菜倒一杯美酒逍遙一番,可偏偏,許青闌扁著的嘴角刹了風景,她吧嗒吧嗒的跑回屋裏頭拿了一個晶瑩剔透的玉色酒壺和橢圓形的小巧酒杯。

身影一閃,踩著一旁綠葉蔥蔥的樹枝便躍在了半空,動作如靈巧的飛燕,穩穩的便站落在了屋頂上,隨即抱著酒壇坐下,很有月下獨酌,美人醉酒的意境。

其實,喝醉酒有個好處,膽子肥了一點也方便裝瘋賣傻,可不是麽?

似是過了一個時辰這樣,已是古代所指的亥時,此刻,黑夜的街道充滿了寂寥,空無一人,偶爾還可以聽到大戶人家屋裏傳來的幾聲狗吠,大院子的正大門口,浴血寶馬一聲嘶鳴,便停在了大門口處,遲遲未歸的遲宮翎回來了,在他一下馬車,血冥便神出鬼沒的出現,默默地把浴血寶馬牽走。

遲宮翎很是習以為常的樣子,神情淡漠,詢問的口吻,“寶貝睡了麽?”

血冥沉了一下臉,停住腳步,便道,“她還在賞月。”

“賞月?”稍微不喜的聲音頓時響起。

今日的月亮又大又圓,星星點點,一般大戶人家都喜在庭院處吟詩賞月,想不到他的寶貝在這種時刻,還有如此興致,遲宮翎狹長的鳳眸眯了一下,下一秒便轉過身,高高束起的墨發隨著身子移動的而晃晃蕩蕩,月下那身影是修長的,神秘而唯美的,便是讓人想看看那人的廬山真麵目,但身影似是走的很慢,實際是一眨眼便不見了人影。

首領無處不在,在遲宮翎身影踏進了大廳之後,便恭敬的端上了茶水,白霧飄飄悠悠,茶香縈繞,便像個機器人匯報了今日發生的一點小狀況。

遲宮翎麵無表情,抿了一口茶水之後,目光放向了外邊的景色,有些心不在蔫,擱在扶手上的手很無聊似的敲起了嗒嗒嗒的響聲。

但是在看到首領臉上那一塊黑黑青青的淤青,身為主子,屬下受傷,還是需要問候一下的,“你的臉怎麽回事?”

首領大人很感動,想不到主子居然會關心下屬,老臉感動了幾分之後,很快的又如同一尊黑煞神的麵孔,目測剛才丫鬟回來說明了一下許青闌的狀況,心中擔憂便過去瞧了瞧,不過是威脅了幾句,讓那丫頭從屋頂下來好好歇息,結果兩人打了起來,醉酒的許青闌下手的狠勁讓首領大人一個意外便挨了一拳,說到底,首領大人吃虧了。

“夜太黑,不小心就……撞到了。”

首領大人很憋屈的說了一句。

遲宮翎不再追問,是不是在撒謊,他一眼便可以看出,隻是段譽不說出事實真相,那他這做主子的也不便多問。

可又很快速的,首領似乎在暗示,“主子,你還是去看看那個臭丫頭片子吧。”

遲宮翎,“……”真相不言而喻了,他的寶貝又幹壞事了,既然幹了壞事,還有心情賞月,正好給了遲宮翎打破兩人之間沉默的理由。

……

既然有了理由,遲宮翎慢條斯理的站起身,可又是一個瞬間人已不見,隻留下那杯已冷掉的茶水,還有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的首領大人。

沒多久,遲宮翎已經從正屋那兒轉而到了他住的宅院,遠遠便望見了再屋頂上一個纖細的背影,

許青闌正保持著一個動作,她仰著頭,雙頰染上了一抹紅暈,因喝醉了酒眼神充滿了霧氣,朦朦朧朧,睫毛輕輕的顫抖,小嘴微張,唇色紅潤如同等著別人來品嚐的櫻桃,可口,誘人。

她兩手抱著酒壇,先是打了一個飽嗝,可那張絕美的臉上仿佛別人欠了她幾千萬,便秘如同一坨狗屎,美眸充滿了委屈,時而可以聽到她在呢喃,“蜀,蜀黍……”

略帶哭腔,不知是不是喝醉酒的緣故,小女人的情懷赤裸裸的展現,惹人憐愛。

遲宮翎一手推開半開的門,門吱嘎的一聲響,頓時,門的響聲吸引在了屋頂上的許青闌,似是心有靈犀,她轉過頭去,正好對上了遲宮翎抬起頭的那雙深邃的紫眸。

蜀黍?眼神朦朧的許青闌歪了一下腦袋,幻覺?許青闌用小手揉了揉眼睛,沒有消失不見,那是她在做夢麽?波瀾不驚的心海仿佛被人一手劃開了陣陣的漣漪。

遲宮翎眉頭緊鎖,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他的寶貝手上拿著的是酒壇,而這空氣中也彌漫著淡淡的酒味,帶著杏花的香味。

就在遲宮翎深究的時候,許青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手中還抱著那酒壇,眼眸染上了濕氣,一個腳跟沒站穩,便是一個失去重心,身子傾斜便是在上麵滾了幾個圈便掉落下來了,酒壇裏的酒水飛灑,分成細細水珠滴滴落下,透明而晶瑩。

可遲宮翎那身影仿佛一陣旋風迎了上去,在許青闌砸在地上之前,便很快的就伸出雙手穩穩的接住墜落下來的小人兒。

遲宮翎摟著人兒,墨發上沾了點點細小的水珠,杏花香彌漫,低頭看著那紅透的小臉,用爛醉如泥形容在適合不過。

似是有些清醒了回來,感覺到了遲宮翎手掌心傳來的溫度,她繼而打了一個飽嗝,眼神迷離,“變,變態蜀黍……”

遲宮翎挑眉,抱著人兒便是走進房裏頭,血冥所謂的賞月便是這幅模樣,他的寶貝倒是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嚇了,一進去便一揮袍子,門便碰的關上了,正想把人放在床上脫掉身上沾了酒水的外袍,可懷中的人兒卻兩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領死死不肯鬆手,“不準走……”

然後,遲宮翎的身上便多了一個像樹袋熊一樣大的小東西掛在了他的身上。

“寶貝,本尊不走便是,但是衣裳髒了必須要脫下來,先把手放開。”遲宮翎哄著懷中的人兒。

脫?許青闌扁扁嘴,“我,我來,來幫蜀,蜀黍……脫……”

於是,小手開始在遲宮翎的身上胡**索,呼吸噴灑在男人的脖子處,隻見男人性感的喉結深深的滑動了一下,眼神深沉,很快速的便抓住那亂動的雙手,“寶貝,亂來的下場隻有一個。”

在心愛的女人麵前,遲宮翎做不到君子,然而他寶貝今個很反常,也不知道遲宮憐夢對她寶貝說了什麽。

亂來的下場是什麽她才不管,許青闌卻委屈著神色,幾滴珍珠般的鱷魚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吸了吸鼻子,很委屈的吼了一句,“沒,沒有亂來,我,我隻要蜀黍,才,才不要蜀黍死……”

遲宮翎怔了一下,許青闌感覺被抓住的力道鬆了不少便把手抽了出來,繼續在男人身上點火,男性的欲望逐漸被點醒,喧囂。

可理智依存,他會死?果然遲宮憐夢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誤導他的寶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