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惹妖孽魔主
風和帝國,相爺府。
“蠢貨,都教了你十三年了的詩經了,為何連一小段也背不出來?”庭院處,一個穿著華貴的美婦手拿細長的竹鞭,聲音尖銳的難聽,很是無情的鞭打著跪在地上的女孩。
那女孩眼睛透著深深的恐懼,臉色蒼白如紙,身上粗爆的衣裳也掩蓋不了那身上那一道道猙獰的血痕,可五官卻長的精致絕倫,風華絕代傾天下,那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但她卻不敢吭一聲,默默承受著竹鞭落在身上的痛苦。
“大,大娘,闌兒疼~”許卿闌濃密的睫毛掛著淚珠,瘦削的身子發抖的厲害,似風一吹隨時都會倒下的樣子。
那美婦則是當朝丞相明媒正娶的妻子,後台也硬的很,是太上皇親自冊封的惜月郡主,隻見她似乎是打上了癮,下巴抬的老高,眼神陰沉可怕,她道,“疼?哼,相府怎麽就出了你這麽一個廢物,這簡直就是有損我們相府的名聲,若不是皇上欽點你為太子妃,本夫人早把你這廢物給趕出去了!”語畢,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
許青闌她很想放聲大哭,可自己哭的越厲害,大娘下手就越重,她雙膝麻木不已了,又因為劇痛而整個身子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下,身上是火辣辣的疼。
這個時候,一個美麗的女子嘴角含笑,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現了,她跨過相府的大門,走了進來,在她的旁邊,還有兩名氣宇軒昂的男子。
其中,身穿青衣的帥氣男子似看到了什麽新鮮的事物,露出驚訝的表情,實則口吻充滿了譏笑,“哎呀,子君啊,那不是你未來的太子妃嗎?又挨大夫人的鞭子了,真是沒眼看了!”
在青衣男子後邊還站著一個滿臉狡詐的小廝,隻見他狗腿的點頭,道,“這白癡哪裏配的上我們偉大尊貴的太子殿下!”
王子君今日一身華貴的白衣,手拿折扇,俊帥的臉溫文儒雅,他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但卻透著疏離感,即使是看到自己未來的太子妃狼狽不堪的模樣,充滿睿智的眼眸毫無波動。
而那美麗的女子柳眉一蹙緊,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太子妃?有她許可欣在,許青闌想麻雀變鳳凰?不可能。
可她先是露出懊惱的表情,語氣帶著責怪,“西門連,好歹她也是我妹妹,怎能如此說話,還有啊,管好你家的小廝。”
西門連擺擺手,連連歎氣,“欣兒,你這麽護著這個白癡幹嘛,要我說,你就是太善良了。”
許可欣笑而不語,溫柔善良?不過是為了討人歡心罷了,若不這樣,如何去爭搶屬於她的榮耀地位?
“娘,你不要責罰闌兒妹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闌兒妹妹先天智力不足!”她垂下眼眸,似真的在難過。
大夫人惜月悻悻然的放下竹鞭,她都沒教訓個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但她卻露出花一般燦爛的笑容,“太子殿下難得來相府做客,欣兒啊,好生招待殿下!”
趴在地上的許卿闌似乎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雙眼純真的閃閃發亮,那是太子殿下哥哥?奶娘說過,太子殿下是自己未來的夫君,那一定會保護闌兒不受欺負的,於是,她用盡全身力氣避過那落下來的鞭子,爬了過去,“太,太子殿……”
話還未說完……
但西門連卻是一腳頂住了許青闌的臉,不讓她靠近王子君,他露出一個邪笑,“小白癡,你許久未洗澡了?髒兮兮的也想碰太子殿下?萬一弄髒了殿下的衣服可怎好?”
他又是很嫌棄的一手捏住自己的鼻子。
許青闌泛白的嘴唇幹裂毫無血色,這個壞人又來欺負自己了,於是,她使命的掙紮,但那個踩著自己腦袋的腳就是沒有移過一絲一毫,反而逗的西門連哈哈大笑起來,並道,“果真是個白癡!”
王子君淡漠的瞥了一眼,也並不阻止西門連的舉止,反而,也露出厭惡的神色,真卑微渺小,這樣的女人,父皇怎會讓她當自己的太子妃?
許可欣越是看到許青闌丟臉,她就越開心,特別是在太子殿下麵前,但是,她卻不得不為許卿闌說話,“西門連,闌兒好歹也是未來的太子妃,你如此粗魯對待,傳出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但這句話也更讓王子君臉色一沉,這句話就如同一根針狠狠的紮在他的心尖上,他是何等的尊貴,日後竟要娶一個弱智當太子妃,怎麽說,他也接受不了。
丞相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她明顯感覺到冷子君的不滿,該死的,相府的顏麵都要給這個廢物給丟盡了,“許青闌,你這個死……”
她還未來得及出聲教訓,許青闌卻兩手抓住西門連的大腿,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咬,壞人,全都是壞人!
西門連小腿一痛,低頭一看,那弱智咬著自己的小腿不放,褲腳處濕噠噠的一片,真髒,養尊處優的少爺哪能忍受的了,“白癡,離我遠點!”
於是,他抬腳猛的一甩,許青闌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狠狠甩了出去,先是在地上翻滾了幾圈,隨後腦部猛然撞在了一邊花盆,血,觸目驚心,從額頭處緩緩流下,劃過那蒼白的臉頰。
興許他們也未曾預料是這種結果,一瞬間愣住了。
萬一這白癡出了什麽事情,驚動了皇上,若是怪罪了下來,那可不是他們可以承擔的。
但他們心裏都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巴不得許青闌就這麽死了算了。
“來,來人啊,快,快去請大夫!”許可欣率先反應回來,她眼中充滿了焦慮,緊張兮兮的跑了過去,探了探許青闌的鼻翼,眼中露出一抹狠光,這樣子都弄不死你,哼。
“今日真是晦氣!最好死了算了,省的浪費府中的糧食!”丞相夫人小小聲的嘀咕了一下。
西門連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他不就是輕輕一甩而已嗎?哪知道這個廢物竟然這般脆弱。
“子君啊,那個,我絕對不是故意的!”西門連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低頭認錯,但眼中毫無悔意,憑他爹是朝中的重臣,皇上要處治他,也掂量掂量一下自家爹的麵子。
“罷也,不關本殿下的事。”冷子君冷漠開口了,連點悲憫也不願施舍。
真吵,哪來這麽多嘰嘰呱呱的聲音,這群煩人的蒼蠅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她不是因為弄實驗,而引發了爆炸,難道,她在醫院?
可是,醫院怎麽就如同菜市場那般嘈雜?
正當兩個丫鬟把昏迷的許青闌給扶起來要拖進別院的時候,那雙緊閉的雙眼忽然睜開了,那是一雙冷漠帶著寒氣的眼睛,她帶著點迷茫的眼神掃視了周圍的環境,陌生且古風十足的環境,雅潔不失貴氣。
在她迷惑不解之時,腦中傳來零零碎碎的記憶,接受記憶完畢之後,隻見她閉了閉眼,心裏深深的歎了口氣,想她二十一世紀天才少女許青闌居然魂穿一個弱智少女的身上,還被欺負的如此淒涼,突然之間,她有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隨著那一聲輕歎,本不太樂意扶許青闌的兩丫鬟一發現她醒了之後,立馬嫌棄的放開雙手,並丫回到丞相夫人的背後站著,道,“夫人,她醒了。”
這麽粗魯的對她,許青闌在考慮是折斷她們的腿還是直接殺了好了。
許可欣本是站在一旁,但一見到許青闌無礙之後又站遠了一點,臭死了,虧本小姐還能忍這麽久,她溫婉一笑,“闌兒妹妹無事便好。”
“這樣子都沒能要了她命,嘁!”西門連說的風輕雲淡,根本不把許青闌的命當一回事。
許青闌又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下了,可此闌非彼闌,墨色的眸戾氣橫生,西門連,你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暗戀許可欣不敢表白的孬種罷了。
還有這兩個尊卑不分的丫鬟,就算是個白癡,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兒,頭頂還掛著太子妃的頭銜,可這個太子就算看她出醜也不表示些什麽,這些欺人太甚的渣渣,真讓她惱火。
許青闌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眼睛半眯著,血染了她半邊的臉,看起來驚悚不已,怪嚇人的,她悠悠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渾身充滿了優雅從容的氣質,明明就是個弱智,突然讓他們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
許可欣還想裝溫柔善良的關心許青闌,“闌兒,你還有哪兒不……”
可是,許青闌突然揚起嘴角,眼神冷漠,口吐雷人話語,“閉嘴,你不知道你很聒噪嗎?”
許可欣怔了,她那白癡的妹妹,居然敢罵她了?這對她來說就是一種奇恥大辱,若不是太子殿下在,看她怎麽收拾她,可,她卻傷心欲絕的低下頭,頓時柔弱的樣子令人心生不舍。
大夫人沒想到許青闌大變了性子,那目中無人的狂妄眼神,那犀利冷漠的眼神就好似能看穿任何一切事情,這摔了腦子一下就轉性了?更令她覺得沒麵子的是,許可欣是她親生女兒,平日打罵都不舍的,那卑賤的丫頭居然這麽囂張的對她欣兒說話,又想出言教訓一下許青闌,卻有人比她更快。
西門連憤憤不平了,可欣是他心儀已久的對象,有人辱罵她,自然看不過去了,囂張的指著許青闌的鼻子大罵,“你這白癡弱智,欣兒好心腸並不代表你可以欺負她,信不信我西門連打斷你的狗腿子。”
大夫人,“……”雖然她心裏不爽,但看到西門連這麽擁護自己的女兒,心裏也是一陣自豪感,就好像沒有哪家的千金可以比得上自己的女兒的那種感覺。
但他們心中也是疑惑不已,這白癡說話怎麽如此流利了?與剛才那癡傻卑賤的樣子實在不符合啊,難道之前的樣子都是她是裝出來的?
許可欣可憐巴巴的拉著西門連的衣袖,“西門連,算了,怎麽說她也是我妹妹!”好像真的是許青闌欺負了她那般,可,誰又看得出她眼中那得意的笑意呢。
西門連拍拍許可欣的後背,眼中帶著心疼,“不行,有我西門連在,誰也不可以欺負你。”
而在場的下人都睜大著眼睛看著好戲,惹毛西門連公子,看那個白癡怎麽死。
許青闌用那種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了一眼西門連,他哪隻眼睛看見自己欺負那女人了,她還嫌麻煩呢,翻了翻白眼,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西門連氣的跳腳,他分明看見那弱智眼裏對自己深深的鄙視,欲抓狂揍人。
這時,西門連身後的小廝自告奮勇了,精打細算的眼睛充滿了諂媚,“少爺,莫氣壞了身子,讓奴才好好教訓這個臭丫頭!”
西門連現在就是巴不得有人替自己教訓許青闌,但畢竟這裏是相府,大夫人也在,自然得問過大夫人的意思,“大夫人,您不介意吧?”
大夫人笑的溫和,“西門公子隨意,正好可以替太子殿下教訓一下這個沒有教養的野丫頭!”
許青闌,“……”
這些人當她是死的嗎?她嘴角勾起一個邪氣的笑容,究竟是誰教訓誰,還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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