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裂痕初現
“嘯天,喜歡隻是一種感覺,而愛則是一種習慣,當這習慣造成了困擾的時候,就變成了壞習慣,要改掉。龍紋烙我一直霸占著,現在也是該物歸原主了。”
夏暖暖緩緩將龍紋烙遞了上去,她想的已經很明白了,她從來都沒有說過這樣的絕情的話,她的心同樣在滴血,可是她又能怎麽樣做?
龍嘯天看著那蔥白碧‘玉’的小手上,透著古典雅致氣息的龍紋烙就這麽安靜的躺在那小手上。
心裏的滋味是說不出的,她真的太過‘逼’真了,如果不是他早知道夏暖暖聽到了他講電話,他必然以為她是真的。
這種感覺,是叫痛嗎?不是心疼,不是不舍,是極致的痛,沒有來由的痛,仿佛什麽重要的,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要撕裂開來一般。
龍嘯天緩緩伸出手,卻沒有接夏暖暖手上的龍紋烙,隻是猛然將她拽進自己的懷裏,“當初我告訴過你,永遠都不準摘下龍紋烙,你又不聽話!”
龍嘯天的話清晰的鑽進夏暖暖的耳朵,頓時那小身影便愣在原地了。
他說什麽?這個時候,他還會這樣說?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語氣中的寵溺和溫柔的責怪……
不……她已經下定決心,讓他過上正常人該擁有的生活,她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再讓她動搖了!
“放開我!”
龍嘯天手臂一僵,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暖暖,頓時說了句什麽,聲音太小,卻也太不清晰,夏暖暖大腦已經是一片白芒,根本接收不到龍嘯天的話。
龍嘯天說完那句話,身形竟然直奔‘門’外走去。
夏暖暖由於頓時失去了那溫暖懷抱的支撐,差點跪倒在地。
好在,強大的意識將她的身形生生穩住。
直到那高大偉岸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夏暖暖才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麵上有笑意,可是眼淚卻怎麽也流不完一般,手裏的是那仿佛已經失去寵愛的龍紋烙。
緊緊的,夏暖暖將龍紋烙攥在手裏,放在‘胸’前,響徹天地的哭聲驟然彌漫開來!
他真的放開了她!他真的走了!
這正是她希望的,不是嗎?
可是,他真的走了,他是真的對她失望了嗎?是真的對她傷心了嗎?
“小暖!”詹姆斯在夏暖暖坐在地上的時候就已經跑到她身邊。可夏暖暖此時的樣子,他怎麽敢碰?
那仿佛一個易碎至極的玻璃樽,仿佛隻要他輕微的觸碰,便能在他的指尖破碎一般。
夏暖暖已經完全感知不到周圍,彌漫在她周遭的,隻是一種哀傷,對,不是悲傷不是痛苦,是一種哀傷,綿延悠長。
那種哀傷是一種無力的感覺,他走的時候說了什麽她沒有聽清,可是他之前說的那句寵溺般的話,她卻聽的清清楚楚。
呆愣過後的,就是洶湧而來的哀傷‘浪’‘潮’,她知道龍嘯天也一樣愛著她不是嗎?
隻是她愛他的方式,是保證他不會受傷為前提!
就算痛,她自己一個人痛吧!不要跟著她一起痛。
“哥……帶我走……”
一直默默陪在夏暖暖身邊的詹姆斯一聽到夏暖暖說出這樣的話,頓時一雙桃‘花’眼大張,身形都顫抖起來。
“你……你確定……要跟我去美國?”
夏暖暖木訥的點著頭,“去哪裏都好,不要再打擾的龍嘯天的生活就好。”
詹姆斯猛然將夏暖暖的身體轉過來,‘逼’迫她與他直視,“你已經決定要這樣做了?”
“是!”
她不這樣做又能怎麽樣?已經下定決心了不是嗎?他……也已經走了不是嗎?
苦澀彌漫心頭,她本還抱著奢望,奢望在龍嘯天看不到的地方生活,隻要能讓她感受這同一片天空,呼吸同一片空氣就好。
可是奢望終究是奢望不是嗎?
最終的她還是什麽都得不到的。
眼淚再度彌漫,卻是無法控製的蜿蜒而下。
詹姆斯得到夏暖暖的肯定,猛然間有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他以後可以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了?
可以一直一直守護著她?
猛然,詹姆斯將夏暖暖緊緊抱在懷裏,那‘胸’腔中劇烈跳的心髒告訴詹姆斯,他有多麽滿足!
“哥,我們現在就走……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夏暖暖緩緩出聲,詹姆斯緩緩費放開夏暖暖,緩緩點頭,“走!我們現在就走!”
就在詹姆斯忙著去整理的時候,夏暖暖盯著手中的龍紋路看了許久,終是緩緩放在‘胸’口,漸漸攥緊……
詹姆斯將夏暖暖抱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文件之類的東西。讓夏暖暖換上了已經烘幹的衣服。
路過‘床’邊的時候,隨手將一把小巧的仿佛是‘私’人定製的銀‘色’手槍從枕頭底下拿了出來,打開彈夾,看到裏麵整整齊齊的一排黃金‘色’的子彈,心裏的不安卻更加熱烈。
緩緩扣上彈夾,將手槍放進‘胸’口的特製放槍的地方,走了出去。
“哥,你確定這麽做,你不會有生命危險嗎?你的養父那……會同意嗎?”
詹姆斯緩緩一笑,‘摸’了‘摸’夏暖暖的發頂,他當然不會同意,可是,“那些不重要,你最重要。”
為什麽夏暖暖最重要,隻是因為愛情嗎?不……不光是,更因為她已經成為了他的信仰,有誰會把自己的信仰丟棄?哪怕是要他的命,他也同樣不能丟棄了信仰。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夏暖暖頓時心裏一暖,但卻暖不了那顆擔憂的心。
會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可是細想之下,既然詹姆斯能答應帶她走,應該就是有了把握的。
這點詹姆斯跟龍嘯天很像,都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做決定的。
但是夏暖暖卻沒有想過,詹姆斯和龍嘯天也一樣,一遇到關於她的問題,智商都會便成零,一心一意要的都是要她的快樂。
這一點上,夏暖暖真的還沒有看清。
就在這時,詹姆斯別墅迎來一個不速之客,詹姆斯握緊手上的槍,看著屋外的那個身影,頓時眉頭一皺。
“小暖,你回地下室去,不論聽到什麽都別出來,地下室還有個隔斷,如果你聽到有人過去的聲音,就藏到那個隔斷中。”
詹姆斯的話很是嚇人,好像要出什麽大事一般。
這感覺真是不怎麽好。
但夏暖暖也是聽了詹姆斯的,緩緩走進地下室去了。
她並沒有去看‘門’外的人是誰,但是看詹姆斯的樣子也知道,必然不是什麽好人。
詹姆斯將‘門’打開,看到的正是顧鬆的一張臉,那個父親之前派來的殺手,那個完全整容成顧鬆樣子的人。
準確來說,這個人是沒有名字的,他的愈合能力比正常人要強,所以他的臉上到底動了多少刀子,誰也記不清了。
所以,依照他現在的外表,還是要叫他顧鬆。
“詹姆斯!”顧鬆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一派幹淨清秀之氣,有的隻是全然的‘陰’狠麵相。
“這麽晚了,父親派你來做什麽?”詹姆斯並沒有打算將這個人請進屋,隻是在‘門’口打著太極。
“主人拍我來照顧您的起居,說是這幾天希望您老老實實在別墅休息幾日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敬語還是說的,但是顧鬆語氣中哪裏有一點敬畏的意思?
他很早就看不上這個詹姆斯了,他真不明白,論能力,他怎麽也覺得比這個詹姆斯強!
他真看不出來他到底哪裏好,難道就因為是主人領養的孩子嗎?
雖然他不是被領養的,可是按時間算這也差不多了。
“我知道了,起居不用你照顧了,我還有錢顧傭人,請回。”
詹姆斯的話噎的顧鬆透不過氣來,什麽叫有錢雇傭人?他來這裏是監視,不是來當傭人的!
顧鬆掃視了詹姆斯一圈,“主人的話,我也不敢違背,隻是您這一身裝扮是要幹什麽去?”
詹姆斯一挑眉,在上次夏暖暖認這個人為哥哥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顧鬆調查個仔細,這個人秉‘性’就不怎麽好,而且人‘性’上有些扭曲,要不是還算忠誠於父親,估計早被父親驅逐。
現在竟然還敢過問他的事情!仗著父親撐腰?撐的起來嗎?
“我的事情除了父親,沒人可以過問,要照料就在外麵照料吧。”
說著詹姆斯便將大‘門’關閉。
要不是現在非常時期,那個顧鬆以為他還能好好活著?欺騙夏暖暖雖然是父親的意思,執行卻是這個人,他動不了父親,動一個小嘍囉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被驟然關在‘門’外的顧鬆完全沒有料到詹姆斯這脾氣,難道說詹姆斯對主人一點畏懼都沒有嗎?
他怎麽說也是主人派來的!
思來想去,顧鬆頂著雨,再度鑽進來時的車裏,拿起電話快速給洪烈撥打了過去,自從他領完罰再次得到主人的召喚來到中國,他的特權明顯就比他們那一般殺手好的多,可以不用再使用互聯網郵件,而是直接用手機進行通話。
剛開始的幾天,顧鬆還有些受寵若驚,後來知道主人的真實意思隻是為了方便,便也放平了心態。
“主人,詹姆斯態度堅決,不肯讓我進別墅,並且這個時候還穿著外套,看樣子要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