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並蒂曼陀羅(1)
瑤陽山
一陣叮當珠翠之聲響起,寂靜的大殿平添幾縷陽光,雖不耀眼但勝在溫和,更讓人視之便覺舒暢。
一道明顯的抽氣聲響起,很是突兀,同時也喚回了一些沉醉人們的神智。鳳汐很是滿意的看著那道溫和的陽光,清雅淡然的說道:“本君果然沒看錯你,小鈴鐺,果真是尤物啊。”
很是活分的聲音充滿了活力,“嘻嘻,謝謝鳳汐殿下。”殿門口奪走眾人的目光的人正是當日在搖光與天權婚禮上遇見的那個有趣的小姑娘。聽了醉顏神女的話來了瑤陽山,隻是剛剛到了小鈴鐺就被鳳汐命人帶下去裝扮裝扮。
起初人們還不解,不過是一個過來做仙侍的罷了,何至於讓族君如此高看?等小鈴鐺邁進宮殿的那一刻,眾人微微失神間才似乎明白了什麽,要知道整日麵對鳳汐的絕色上邪上神的妖孽還能讓眾人失神,足見其是有一定本事的。
隻見殿門口沐浴在陽光下的女子,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隨意劄著流蘇髪,發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到是妖豔奪目,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一種天真與妖媚的結合竟讓人分辨不出是天使還是魔鬼?
隨著小鈴鐺一起來的男子,也就是她的師兄伏念正滿眼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恍若來自九天之上最純潔的女神又或從地獄紅蓮業火中走出的絕世妖姬,磕磕巴巴的問道:“師···師妹···你是我的師妹嗎?”
小鈴鐺看著眼前的男子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不過很快便變成了平素裏伏念所見的天真無邪的神情,笑嘻嘻的沉到:“呆瓜師兄,你這就認不出來我啦?”
伏念電光石火間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過很快就壓下了那一閃而過的想法,隻覺得荒謬無比,神色如常的走到小鈴鐺麵前打趣道:“沒想到,我撿來的小師妹竟然如此顏色,倒是師兄眼拙差點埋沒了寶石。”
小鈴鐺似乎沒有聽出伏念話裏的深意,如同平常一樣,拉著伏念的胳膊撒嬌道:“師兄,我們來的匆忙,我的東西還都在若水之畔呢,你去幫我拿來好不好?”
伏念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很熟悉的小師妹,再看了看似笑非笑的鳳汐,拱手道:“那伏念就先告退了,無論何時何事還請鳳汐帝君念一下若水之畔,迷路迢迢,十生十世,三途河岸。”
鳳汐臉色不變,含笑的說道:“不送。”
鳳汐含笑的眸一直到伏念的身影消失,不過彈指間鳳汐含笑的眉眼卻含了一層冰霜,甚少出現的譏諷又涼薄的笑此刻也明晃晃的掛在鳳汐嘴邊,涼了嗓音,“怎麽,甘願被你蒙在鼓裏的傻子走了,你也不自我介紹下,小鈴鐺?”最後一句小鈴鐺甚是譏諷。
也許是自身的原因,鳳汐對欺騙漠視甚至利用別人感情的人很是反感。
小鈴鐺媚眼如絲,如花的唇瓣微張,吐氣如蘭,嬌笑出聲,“鳳汐殿下何必如此姿態,是厭惡我漠視伏念師兄?貌似您不也一直漠視上邪上神對您的感情嗎?又何必五十步笑百步。”
一道張揚且淩厲的金光擦著女子光如凝脂的側臉而過,那一刻女子感受到了森森的殺意,卻也不在意臉頰邊的血痕,不在乎的輕嗔道:“我還以為鳳汐殿下能理解我的心境呢,唉···”
鳳汐鳳眸危險的斜睨著女子,不耐煩的說道:“如果找本君就是為了說這麽幾句廢話那你可以滾了。”
上邪上神對鳳汐的情愫鳳汐不是不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樣?她今生今世是無法給了上邪上神男女之情的,所以對上邪上神在鳳汐心裏有一個特殊的地位,絲毫不低於龍無情,甚至於如果有一天他們兩個同時有性命之憂,那鳳汐會毫不猶豫的救上邪上神,然後和龍無情一起死。
女子見鳳汐耐心消失,自是知曉提起上邪上神讓這位殿下心中不快了,當下也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的說道:“鳳汐殿下可以叫我彎刀,我想用一些絕密之事來和鳳汐殿下做筆生意。”
鳳汐微微皺眉,“彎刀?嗬嗬···本君從不和無名之輩做買賣。”彎刀,彎刀,一個女子喚了這麽一個煞氣古怪的名字,嗬嗬···有意思。
女子似是在斟酌,最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沉聲道:“姓?嗬嗬,若是可以做一個無名無姓之人也是一番幸事。”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麽,眸中有淚有怨有恨,似是在咬著誰的骨血說道:“想必鳳汐殿下對我的姓並不陌生,我姓冥。”
鳳汐微微訝異但臉上還是一派平靜,“冥?冥綰綰是你什麽人?”
女子,不,應該說是冥彎刀笑的邪魅,“冥綰綰嘛,她可是我的親姐姐,雙生姐姐。”不知為何鳳汐聽到那句親姐姐時似乎感到彎刀似乎一陣咬牙切齒。
彎刀也不等鳳汐詢問,自動自發的說道:“我和冥綰綰是雙生,而且我們出生之日曼陀羅大開,鳳汐殿下應該知道雙生視為不詳,而冥綰綰早我出生一刻,所以她就是冥王捧在手心的女兒,而我隻不過是一個不祥之物,從小接受黑色的訓練才能活下來,可是···”
也許是回憶太過痛苦,時隔這麽久女子的身體依舊不由自主的戰栗,“可是,就因為冥綰綰愛上了龍無情,冷心冷情的無情帝君又怎麽看得上冥綰綰呢?心疼冥綰綰的冥王自然是千方百計的為她想辦法,終於他在一本上古殘籍中看到了一個法子,然後,然後愛女如命的冥王就將我扒皮剔骨放幹鮮血滋養出唯一一朵血色黑色的並蒂曼陀羅,將之種植在冥綰綰的心口···”
刻骨的冰冷似乎還在,她永遠記得那滿地的鮮血以及自己所謂的姐姐看到花開的那一瞬間欣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