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弓射

知道劉載義不信,巫淩隻好架起了弓,知道射箭不易,但當她真正拉弓放箭時才發現,這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難一些,以她的力氣,用大拇指拉成滿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在她顫抖著雙臂,用盡全力拉弓的時候,劉載義站到她身後抓住了她的雙臂:“不要太貪心,盡力就好!”

從巫淩抓起弓箭的時候,劉載義就發現,巫淩是真的不會射箭,再想到他之前說因為身體受過傷,所以很多事都不能做,他更加想要好好照顧這個小弟了:“別著急,隻要有心,射箭並不是那麽難的事!我教你!”

巫淩抬頭看了劉載義一眼,給了他一倒肘:“你是我劉大哥嗎?怎麽感覺這麽怪?不會是被什麽鬼怪附身了吧?惡靈退散!急急如律令!”說完,她更是回頭拍了劉載義的額頭一下,好像這樣就可以把劉載義給拍正常一樣。對她來說,還是那個喜歡哇哈哈大笑的家夥比較可愛一些!

劉載義冷不妨又被巫淩偷襲,他心中是鬱悶不已,平時打架什麽的,他從來不輸人,這才認識巫淩兩天,被他摔了三次不說,還被拍了頭:“喂,你……”

“好了,練箭啦!你不是說要教我嗎?”看到劉載義要發飆,巫淩趕緊的轉過身:“快點快點!不然呆會上課,我射不好,丟臉的可是你這個老大!”

“怎麽又怪到我頭上了?”劉載義雖然鬱悶,但還是重新站到巫淩的身後抓住了她的雙臂。從雙臂的接觸中感覺到巫淩的體溫,劉載義突然一下覺得全身發麻,他驚得一下鬆開了手。幫著巫淩拉到一半的弓弦也恢複到了原位,不是巫淩反應比較快的話,這弓弦這一彈,就會將她的手臂彈傷:“喂,你在幹什麽呢?”

劉載義怔了一下,也不明白自己剛才是怎麽了,他死命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了點,然後重新扶著巫淩的雙肩向後拉了拉,示意她挺起胸膛:“射箭時,你不應該先拉弓弦。”

“不拉弓?難道把箭直接丟出去?”

劉載義強忍著把巫淩丟出去的衝動,把雙手移到他的背和腹部,一邊按一邊說:“弓射是六藝之一,是書生必須要掌握的技藝。同時,弓射也是一種禮儀,你的姿勢首先要正確,然後再集中精力。如果做不到這些,就算你射中了紅心,也不能參加射禮。”

就在巫淩因為劉載義的雙手而緊張時,劉載義的腳竟然伸到了她的雙腿之間,用腳拔開她的雙腳:“兩腳張開如肩寬……看著你前方的靶位,這樣可以讓你的雙眼輕鬆起來,但是……如果你的眼睛再盯著我的話,你的箭就永遠沒辦法射出去了!還有,你的身體太僵硬了!放輕鬆!”

一個隻擁有前世十五年記憶,今生十四年記憶的女人,被一個超級帥哥一手扶著腹部,一手抵著背,雙腿之間還被抵著一條腿,身體不僵硬才怪!巫淩恨恨的瞪了劉載義一眼:“大哥,如果你稍稍離開我遠一點,我會比較能放輕鬆!”

被巫淩這麽一說,劉載義才發現就算是教學,自己與巫淩的距離也太近了一點,而巫淩身上傳過來的一陣陣極其特殊的體味也讓他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雖然說不清這是什麽氣味,可是卻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麽香料的味道,讓他聞了很舒服,感覺比夏天吃到了用井水鎮過的西瓜還要舒服。

不過在看到巫淩不滿的目光後,劉載義暫時壓下了心中怪異念頭,稍稍放開了巫淩一些,將兩的距離拉開了一些後繼續矯正著巫淩的姿勢:“你可以試著拉開弓弦試試,要用到胸,腹,臂的力量,而不隻是用手腕的力氣……”

劉載義的手移向了巫淩的胸口:“然後深吸一口氣,想象著用新鮮的空氣肺部……”他一邊說著,手一下碰到了巫淩的胸部,巫淩啊的一聲丟掉了弓箭跑開了,驚得劉載義怔在了當場:“怎麽了?幹嘛那樣叫?你又不是女人!”

巫淩尖叫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男兒身,這樣大驚小怪的,別人不覺得有鬼才怪。他勉強笑了一下:“對不起,我說過,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身體!”

“切,你又不是女人!載義不是教你的話,你以為他想碰你啊?”箭台下傳來一個驕傲的聲音,巫淩順著聲音看過去,李成尋和範之祥也是一身射服走了過來。不過相對於李成尋的不滿,範之祥倒是溫和的笑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巫淩不喜歡別人碰他,所以難免會這樣,成尋你別再說他了!”

“之祥你又幫她!”李成尋有些不滿的瞪了範之祥一眼,看向巫淩的目光更加不善。

沒想到自己躺著也會中槍,巫淩有些鬱悶的放下了自己的弓箭:“對不起,我……你們先練吧,我有點事,先離開一下!”說完,她飛快的離開了觀德堂。現在可不適合呆在這火藥桶旁邊,萬一被炸了,自己哭都沒地哭。

正準備找個地方休息時,突然有三個人擋去了巫淩的去路:“巫淩是吧?”

巫淩怔了一下,發現這三個人似乎是今天早上見過的,他們的衣袖上有一道蘭線,表示他們是二年級的儒生。她趕緊的行了一禮:“師兄好!”

“嗯,還是很有禮貌嘛!看在你這麽懂禮的份上,我們也不為難你!明天上課之前,把《大學》寫一份注解給我們!記住,是一人一份!”為首的一個略有些胖的人看著巫淩:“我知道你是巫京泰的遠房侄子,別怪我沒警告你,這驪山書院裏,就算你被欺負了,他也沒辦法幫得上任何忙!更何況,他會不會為你這遠房侄子出麵還是一回事!”

被威脅了?巫淩怔了一下,顯然還有點沒搞得清楚狀況,不明白怎麽這三位師兄就找上了自己,他們是在拜托自己為他們寫講義嗎?可是,這種口氣,好像不是拜托別人該有的口氣吧?

看到巫淩還在發怔,根本沒有想要回答的打算,為首的男人不由得有些不滿,他伸手一推:“發什麽呆啊?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一個不提防,巫淩被推得往後退去,正好撞到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之中:“啊,對不起,我……”

“吳豪,你膽子很大啊!真以為你爹的官很大,所以在這驪山書院也敢放肆是嗎?”巫淩一回頭,看到扶著自己的正是伍容基:“師兄,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是吳豪推你的是不是?還敢威脅你,要你幫他們寫《太學》的注釋?真那麽厲害,就自己看書去,有本事,你也讓劉博士把你叫到講堂上去給大家講課!還是你不服劉博士的做法?那你就直接去跟劉博士說,這樣欺負師弟算什麽?”

“我……我沒有!我們隻是……”

“師兄,三位師兄隻是跟我開玩笑!不是當真的!你放心吧!”不想樹敵過多,巫淩趕緊的夾在中間做和事佬。那三人倒也會順坡下驢:“是的是的,我們隻是在跟師弟開個玩笑而已!嗬嗬嗬嗬……師弟,明天上課還要請你多指教啊!”

巫淩也非常乖的點了點頭:“多謝師兄,我會努力的,還要請師兄多指教!”

“嗬嗬,不敢不敢!那你先忙吧,我們先走了!”說完,吳豪帶著兩個同伴灰溜溜的離開了。

伍容基略有些不滿的看著巫淩:“你也太好說話了吧?都被別人欺負了,還幫著他們?”

巫淩笑了笑:“師兄們隻是開個玩笑啦,不會真的把我怎麽樣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師兄你幫我嗎?沒事的啦!嗯,下午的課快要開始了,師兄不用去上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