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玉碗盛來琥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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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生日

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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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大家看到巫淩這麽小年紀就敢上二樓已是非常好奇,見她抽了一個最容易也最難的命題時都好奇她會怎麽辦,沒想到她想也沒想的就跟著婢女來到了書桌前。

看著鋪好的灑金宣紙,巫淩淡淡一笑:“既是為酒作詩,又怎可無酒?酒來!”

“好氣魄!”一聲朗笑,一碗酒便遞到了巫淩的麵前:“兄台不嫌棄的話,請用!”

接過酒碗,巫淩看了那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卻馬上笑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拿起筆便在宣紙上揮毫而作,但她寫的不是詩,卻是一副潑墨寫意畫,一位衣裳稍有些不整的老者正臥在一塊大石上酣睡,大石旁幾個倒地的酒壺不算,他的手中還持有一個酒碗。一副醉酒著幸福的模樣就這樣躍於紙上。

看了這幅畫,圍在一旁的眾人都不由得笑著點頭,大唐世人甚愛美酒,在這二樓之上的雅士們也多有過喝醉的經驗,這樣酣暢淋漓的醉法,或許他們有過一兩次,也或許正是他們心中所向往的境界。隻是……巫淩抽的題目並不是畫,而是作詩,她畫這畫又是為何呢?

果然,那位婢女已經在一旁輕輕提醒:“公子,您是要……”

“不急!”巫淩笑著舉起碗對著剛才遞碗給她的那位蘭衣男子說道:“不知可否再討一碗酒喝?”

“有何不可!”那男子倒也幹脆,直接為巫淩再倒上一碗酒。

一碗酒喝完,巫淩用筆醮了醮墨,在宣紙的一旁寫道:“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但得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寫完最後一筆,巫淩放下了手中的筆卻是看著眾人:“不知道這首詩,諸位滿意否?”

為巫淩斟酒的男人笑道:“不管大家滿不滿意,我是很中意這首詩,為了這首詩,也當再請公子飲一杯!”

巫淩卻是笑著放下了酒碗:“不成不成!再喝下去,我可就真的不知何處是他鄉了!今晚的重頭戲還沒開始就醉倒的話,豈不虧了?!”

大家湊在一起仔細的看著巫淩的畫和詩,過了一會兒,便都點頭。這時婢女才朗聲道:“公子才氣過人,實力足以留在第二層!您請隨意!”

巫淩笑著對婢女點了點頭:“多謝姐姐了!”

“不敢當!妾身先告退了!”對著巫淩行了一禮,那位婢女便回了她剛才的位置,隻是在離開時,她妙目流轉,似乎有什麽想要對巫淩說,卻又礙於身份不敢多話。

蘭衣男子笑著將手搭到了巫淩的肩上:“這位小哥兒,不知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哥?”

見又有人詢問自己的身世,巫淩略有些不快的皺了皺眉頭:“隻要我有請柬上得船來便可,為什麽大家都喜歡問這個問題呢?我從上船到現在為止,已經被幾個人問過了!”

被巫淩這麽一說,那男人怔了一下,馬上笑了:“如此說來,到是在下失禮了!不若我先自我介紹吧!我姓樓!應該會虛長公子幾歲!”

這樣的介紹倒是讓巫淩不會覺得反感,她也笑了笑:“在下姓巫!剛才多謝樓兄的美酒了!”

“兩碗美酒換得如此妙句,值啊!”樓公子看著巫淩:“聽巫公子的口音不似長安人士,那首詩……巫公子想家了?”

巫淩勉強笑了笑,轉頭看向了迷人的江景:“父母在,不遠遊!我這不肖子,不在家侍奉爹娘,卻是到外麵來亂跑,實在是……”

“好男兒當誌在四方,巫賢弟也勿太過自責了!”樓公子伸手拍了拍巫淩的肩,卻發現她的肩異常的柔軟,根本不像是一個男人該有的肩膀:“賢弟今年貴庚?”

巫淩怔了一下,馬上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笑了笑:“早幾天剛滿的十五歲,還未行冠禮!又因自小體弱,所以這身體倒是瘦弱得讓兄台見笑了!”

“十五歲未到就在外遊曆,賢弟的膽子倒也真大!”樓公子釋然的笑道。十五歲,還不過是個孩子而已,難怪身體如此柔軟瘦弱。

隨著一陣音樂聲響起,巫淩抬頭看向了樓上:“那三樓是幹什麽的?”

樓公子眼中有些意外:“賢弟不知?”

“嗯,隻是一位長輩得了請柬,他不感興趣,便賜給我了!說雖然是花魁鬥豔,但其中多有文人雅士,讓我來開開眼界。”正說到這裏,一個破音傳來,巫淩輕輕的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然後又對著樓公子說道:“所以,我還真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就來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陪賢弟上三樓見識一下!隻是不知道賢弟擅長什麽樂器?”樓公子說完,便拉著巫淩的手往三樓走去。

聽樓公子這麽一說,巫淩馬上猜到了:“三樓也要通過考驗才能過關嗎?”

樓公子點頭:“所以,沒有才學的人,是上不了這艘船的,哪怕有家族的蔭蔽也一樣,你看那第一層甲板上的人,便全是憑著家裏的人得到的請柬,卻沒有實力更上一層樓!”話剛說過,他們便已經到了三樓,這時,一位公子正沮喪的站了起來:“獻醜了!”說完,他不等大家開口便自己下了樓去。

看著那位公子的背影,巫淩輕輕的搖了搖頭,勝負之心如此之重,就算有些才學,隻怕以後成就也不會太高。與樓公子一同迎向了婢女:“我們來挑戰三樓!”

婢女似乎認得樓公子,捂嘴輕笑:“樓公子就不要取笑妾身了,您還需要挑戰才能上三樓來嗎?這一關,妾身便做主免了!隻是這位公子還須過關才行!”

“切,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也敢跑到三樓來!”聽到一聲嘲笑後,巫淩一把拉住了樓公子:“兄台勿惱,別讓無關的人壞了我們的好心情才是!”說完,她看向了婢女:“不知這一關要如何才算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