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見曉瓊一下子讓一桌的客人點了那麽多的菜,心裏十分的歡喜,可轉念一想,又犯愁了,照曉瓊這麽弄下去,最多兩桌客人,她就還清了債走人了,自己又白歡喜一場,這可怎麽是辦啦,總不能現在又反悔吧,想來起去,李老板做了一個決定,不讓她再接待客人下去,把領班的叫來,又吩咐了幾聲,轉身進了辦公室。

曉瓊招呼完了這桌客人,又來到門口,很快又來了一群女客,雖然沒有開車,不過,那氣質和談吐不俗,正要迎上麵招呼,卻被領班拉住道:“喂,新來的,李老板叫你呢!”。

曉瓊扭頭一看是這個討厭的領班,總在關鍵時候壞了自己的事,不由得說道:“你等等,我迎完了這群客人就跟你去!”。

領班道:“不行,李老板吩咐的事情,我沒有辦好,她會怪罪我的,你是不是想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啦?”。

曉瓊咯了一下,隱隱地覺得這人怎麽這麽可惡,氣悶地說道:“你---你,怎麽這麽說話,哪有那麽嚴重,李老板開店,不就是為了掙錢嘛,我接待完這桌客人,再跟你去也不晚啦!”,領班不由紛說,就把曉瓊給又拖又拉地扯進了李老板的辦公室.....。

曉瓊被領班拉了李老板的辦公室,見李老板正對一台電腦正忙著,也不知道她要吩咐什麽,隻見領班一句話不說就退了出去,留下曉瓊獨自一人,一頭霧水地看坐在前麵位子的李老板,半響李老板才抬起頭,似乎猛然間才看到曉瓊一般,一臉笑容地說道:“曉瓊啦,看我,你來了,都還在忙碌!”,頓了頓又說道:“隨便坐,別客氣!”。

曉瓊愣了愣,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有些奇怪自己好象沒有告訴過她,自己的名字,隻跟司機一人說話,她是怎麽知道的,好象她背後有一隻眼睛似地,不過,仍舊客氣地問道:“李老板,你找我什麽事情?”。

李老板也沒有理會曉瓊的反映,竟自打開了一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曉瓊看這個盒子古色古香的,有點象舊社會婦女用的手飾盒,李老板打開盒子,朝她示意過來,曉瓊沒有動,迷惑地看著李老板,不知道她搞什麽明堂。

李老板看她小心得狠,一臉的謹慎,不由得笑了起來道:“曉瓊,看把你緊張得,我叫你來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讓你來看一看,我的這一套手飾怎麽樣?”。

曉瓊鬆了一口氣,轉念一想,自己穿著破破爛爛,沒錢付帳,不會是有錢人來找自己逗樂子吧,或是做個套讓自己鑽,看都不看一眼,就一口回絕道:“李老板,我是一個山裏來的,也沒有見過什麽世麵,哪裏會懂這個啦?”。

李老板愣了愣,覺得曉瓊很沉穩,想想也對,估計是不懂行,又把手飾盒往桌子前推了推,以便讓曉瓊看得清楚些,讓她花眼,看她什麽反映,李老板不動聲色地說道:“漂亮嗎?”,曉瓊不由得伸頭一看,手飾盒裏的貴重飾品可真不少啦,有翠玉手鐲,海南大珍珠項鏈,金戒指,白玉掛件-----,應有盡有的。

曉瓊心裏暗暗驚歎這些寶貝,也不知道積了多少代,才積累了這麽多的財富,如果自己有一兩件的話,賣掉了,也夠坐著吃好一陣子了,可心裏想歸想,表麵上卻一點不透,仍舊是目無表情地答道:“我不懂!”,象個根本就不懂的外行人,李老板臉上陰晴不定了一陣,感覺自己的東西沒有找對人,笑起來道:“曉瓊啦,你是山寨裏來的?”。

曉瓊“嗯”了一聲,李老板搖了搖頭道:“我----怎麽看著不象啦!”,頓了頓又象是想到了什麽似地說道:“而且口音上也象地道的昆明人啦!”。

曉瓊見她一臉的疑惑,不想再改口,又笑道:“哦,是這樣的,我上高中的時候是寄宿在一個親戚家,他們都聽不懂我說的話,為了能溶入他們的生活,便跟同學和親戚學了一些地道的昆明話!”。

李老板“哦”了一聲道:“怪不得這麽象,那後來呢,你考上大學了嗎?”。

曉瓊搖了搖頭道:“沒有,又回山寨了!”。

李老板又問道:“你家裏都還有些什麽人?”。

曉瓊心裏有事情,隨口答了兩句,便要告辭出來,李老板不甘心地拉著曉瓊的手道:“曉瓊,這些手飾在市麵上可不多見,夠山裏人吃大輩子了,你挑一件吧,算是我送給你的!”。

曉瓊愣了愣,本能地覺得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一個陌生人怎麽會不求回報地對自己好了,李老板一定隱藏了什麽,隻是自己現在還不知道,想到這裏,便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地道:“不行,不行,李老板,我這----還欠你錢呢,隻想盡快招攬客人,把債還清了!”。

李老板見她拒絕得如些的幹脆,想不到自己千方百計引誘她,她都不會為眼前的這些恩惠所迷惑,不象自已見過的那些個姑娘,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把自己的一身給搭進去了,自己的兒子雖然是個傻子,可自家的這些家底是貨真價實的,是開飯店辛苦了多少代才攢下來的,也一直不願意隨便找個人家的女兒給娶門來,弄不好,找一個沒有潛質,教都教不會的蠢婦,鎮不住這些家當,給敗光了。

而眼前的曉瓊,不但傻兒子喜歡這姑娘,連自己也喜歡上這姑娘了,李老板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有這樣的山裏人,拿起一個玉手鐲拉起曉瓊的手就想往上套,曉瓊趕緊縮回手道:“李老板,使不得,使不得,這東西太貴重!”。

李老板一窒,很快也來了氣,非要曉瓊收下,曉瓊怕上當,死活不收,兩人就這樣耗上了,推來扯去的,此時門開了,一個衣著考究的青年竄了進去,扯住曉瓊傻笑道:“媳婦,媳婦,你---長得真好看!”。

曉瓊猛地聽到有人叫自己媳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定眼看來人,這人上身穿一件背靠背的米色名牌外衣,下身的褲子看起來也不俗,可眼神卻有些不對勁,直愣愣的,嘴角還有一些常年掛口水的痕跡,整體看起來象個傻子,不過,感覺既然出現在李老板的辦公室,那同李老板的關係不一般,至少是認識的,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李老板一眼,希望她能有一些提示,自己正局促不安地不知道如何應付。

李老板當然是認識這人的,他正是自己的傻兒子,估計是家裏的保姆一時沒有看守好,讓他跑了出去,隻得喝斥道:“小寶,別胡鬧,回家去!”。

曉瓊一聽這話,認定兩人的關係確實不一般,正要開口問這人是誰呀?,又聽到竄入者朝李老板傻笑道:“媽,媳婦真----好看,嘿嘿嘿!”。

曉瓊聽得驚訝,這一回可聽得真真的,他確實是叫自己媳婦,可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叫,哪怕是個傻子,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啦,也不可能這麽叫,這怎麽回事情,暗想既然這人叫李老板媽,那來人就是李老板的兒子,不由得問道:“李老板,他怎麽---這樣?”。

李老板頓時一臉的不自然,有些歉意地解釋道:“哦,曉瓊,你別介意,事情是這樣的,他是我兒子,三歲的時候,患了腦膜炎,從此腦子就有點問題,吃了多少的藥,也不見好,真是可憐啦!”,曉瓊一聽李老板這麽一說,覺得也解釋得通,可他為什麽一見麵就叫自己媳婦呢,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這裏應該有什麽緣由,正想著,李老板歎了一口氣道:“曉瓊,他一見麵就叫你媳婦,你嚇著了吧?”。

曉瓊有些不好意思衝她笑了笑,李老板又繼續說道:“這也怪我啦,那是我以前跟他訂著一門媳婦,長得極象你,他一見麵就認錯人了,你別往心裏去!”,曉瓊也沒有往深處想,點了點頭,李老板歎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其實我這傻兒子很好,心地很善良的,就是命不好,成了一個這麽人,我和他爹活著,也不會愁他的吃穿,可我們死了以後又怎麽辦哦!”。

曉瓊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隨口安慰性說道:“李老板,你也別急,你不是幫她訂了一門親嘛,不要給他們成了親,以有個人照顧著也好啦!”。

李老板的神情頓時變得有些古怪了,氣氛變得有些壓抑起來,最後又歎了一口氣道:“唉,成什麽婚呢,她死了!”。

曉瓊也難堪起來,隨口問道:“怎麽死的?”。

李老板一臉悲傷地歎了一口道:“算了,不提這事情了!”。

曉瓊也隻得止了口,告辭出來,可傻子卻扯住了曉瓊,急得跳來跳去的,哭鬧著不讓她走,非得曉瓊要陪他玩,李老板一臉期盼地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曉瓊頓時也不忍心起來,拉著小寶的手道:“好吧,你別鬧,我陪你玩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