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貨的兩人互相望了一眼,沒有得到什麽暗示,老張又偷窺了一下東青頭,感覺他問得有些怪怪的,跟自己帶土匪進山寨一點不搭邊,也弄不懂他的意思,小心翼翼地答道:“青頭,什麽人?,好象-----沒有!”。
東表頭聽了這話,眼裏閃一絲的失望,表情不一地變幻了一下,不過,還是不甘心地瞪了兩人一眼,臉黑象跟鍋底似地,又突然想到了什麽似地著,追問道:“跟你們一起走貨的杜三,也沒有遇上?”。
老張看東青頭的神色變得怪怪的,以為了自己忘了什麽,被東青頭發現了,猛地又象是想到了什麽事情似地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有,隻是----,隻是在山寨的出石橋上遇到了一個戴了麵具的女人和一戴麵具的怪男人,行為古裏古怪的!”。
東青頭聽了,震了一下,腦子裏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山妖兒?,不由得又問了問他,曉瓊的外形特征和說話的語調,走貨的兩人馬上答道:“對,對”,兩下一應正,對上了,東青頭一下就驚覺到了什麽,暗想山妖兒果然不簡單,自己見到她的時候,她隻暴露她一個人蹤影,並沒有同伴接應的跡象,可之前明明看到她還旁邊還有一個同伴的,自己怎麽忘了一這茬了,難道他的同伴一直暗暗地跟著保護著她,猛地又想到自己的法器還放在那棵樹上。
那法器可是戰勝神婆的法寶,想到這裏,東青頭隱隱地覺得事情不妙了,也顧不得再審問這兩人了,扔下兩人,急衝衝地往山下跑去,走貨的兩人見東青頭的行為這般古怪,站在原地仗二摸不著和尚,覺得東青頭也不給個結果就急衝衝地往山下跑,象是發生了比審問兩人還要重要的事情一般,兩人不知道是應該下山還是回山寨,互相望了望,從各自的臉上看到的仍舊是一臉的不安和懵然。
走貨的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陣,老張頭先開嘴說道:“老戚,你說我們怎麽呢?”。
老戚搖了搖頭,老張道:“我看啦,前麵有東青頭堵住了去路,幹脆我們也別走了,藏到矮樹叢裏,輪留著看守,再觀察了一下情形再說吧?”。
老戚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悶悶地說道:“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東青頭急衝衝地回到原來安置曉瓊的地方,一看,壞了,她已經不見了,連法器也不見了,暗暗叫苦不迭的,又不甘心地往旁邊幾棵樹上看了看,可除了看到幾隻鬆鼠以後,就什麽也沒有看到了,又焦急地衝樹林裏叫喊起來:“山妖兒,山妖兒----,你在哪裏?”,可根本就沒有什麽聲音回應,東青頭跌坐在地上,開始有些六神無主了,暗自哀聲歎氣的,權衡了一下,回山寨是不能了,也隻有下山這一條路了。
神婆手持法器,心也落了下來,身上的傷口也仿佛好了許多,騎著大黑鳥先回到了山寨,見神壇裏的三個青頭和青伢們都醒了,曉瓊和二黑也沒有到,神壇也的青頭們也各就各位了,該幹嘛幹嘛,想到曉瓊還惦記著他的漢人朋友天師,不得不又騎著大黑鳥來到石橋的石坊上空,見天師已經被那一隻大黑鳥所捕到石坊上,可他全身血肉模糊的,滿是一條條的血槽。
神婆又衝那一隻大黑鳥語速很快沙啞聲叨念起來,那隻大黑鳥象是聽懂她的話似地,又把天師啄回了神壇,剛好曉瓊和二黑也回來了,一路上,曉瓊發現杜三還是一臉的灰暗,象是中了邪魔一樣,怎麽叫喊他,他都不會說話,隻會眼睛空空洞洞地望山寨裏走。
曉瓊猜測杜三可能是中神婆的失心的妖巫咒了,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倒省了許多的事情,不用擔心杜三這一路上還會打什麽壞主意,可以和二黑一路觀賞著四周的景色,嗲嗲地爬在二黑的身上,心就莫名地變得踏實起來,正是好夕陽西下的時候,把四周的一切都染成了金黃色,透著一種虛虛幻幻的美感。
到了神壇,看守青伢見曉瓊帶著二黑回來了,知道兩人跟神婆的關係不一般,具體是什麽關係,也不清楚,也不敢多問,便讓她和二黑進來了,走到第二進坡院的門口,見神婆正讓青頭把杜三捆在樹上。
曉瓊見神婆的身後有一個人躺在地上,全身的血肉模糊的,非常的可怕,讓人慘不忍堵,隱隱地驚覺得到了什麽,也顧不得神壇裏的青頭和青伢們各種怪異的目光,趕緊奔過去,仔細看地上躺著一這個人,確認是天師,頓時嚇了一跳。
曉瓊不由得喚了兩聲:“天師,天師”,可他還是躺在地上紋絲不動了,一點反映也沒有,曉瓊也顧不得了,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倒是有氣,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隻是臉部猙獰得十分的可怕,曉瓊猜測他可能是被大黑鳥抓傷了。
曉瓊見天師見了這個樣子,不由得又求救似地看著神婆,希望她施點善心救救他,可神婆似沒有看到她,吩咐青頭把杜三先捆到樹上,青頭們照著做了,一個青頭指著天師又小心地問道:“寨神,他怎麽辦?”。
神婆斜了曉瓊一眼,一臉的古怪,曉瓊隱隱地驚覺到了什麽。
神婆又陰惻惻地說道:“照老規矩辦!”,說完,看了曉瓊和二黑一眼,見兩人訥訥地站著,一點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竟自朝之前安置二黑爹的地方走去,青頭立刻把成了癱血肉的天師也拖了起來,綁到杜三旁邊的捆到一棵樹上,杜三見了,眼睛仍舊是空洞洞的,一點反映得也沒有。
曉瓊看著神婆的背影,猜測著她嘴裏說讓青頭把天師按老規矩辦是怎麽辦法,不過,從三個青頭和幾個青伢的眼裏卻看到一種古怪的眼神,有的幸災樂禍的,有的不忍,有的吐氣,有的怪模怪樣的。
曉瓊猜不到神婆嘴時原老規矩是什麽,見之前帶自己和二黑往四周的轉悠的那個青頭還在,他看起去有些不忍,曉瓊覺得這個青頭很老實,戳了一下,示意到一旁邊,青頭見又是她,想到之前她的所作所為,就知道她不好惹,正猶豫著,曉瓊就把他扯到一旁邊,青頭暗歎遇到這個惹事精,真是沒有辦法。
曉瓊小聲地問道:“青頭,剛才----寨神說的老規矩是什麽?”。
青頭見她這麽迫不及待地問自己,隱隱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知道她同神婆的關係是什麽,同山下的土匪到底是什麽關係,又怕自己說錯了話,欲言又止的,曉瓊跺著腳道:“到底是什麽,你倒是快說啦!”。
青頭謹慎而又地聲說道:“姑娘,你跟他們是什麽關係?”。
曉瓊一時也不好回答,胡亂地說道:“都是朋友關係!”。
青頭聽得更是糊塗了,不由得又問道:“你和寨神是朋友,和山下的土匪也是朋友?”。
曉瓊仍舊含糊地點頭,直截了當地忽弄這個青頭來了,青頭抓了抓腦子,最終還是小聲地說道:“對於這種敢直接故意冒犯神物或打死打傷它們的,照老規矩是處死他們,還要把他們的屍體拿來喂鳥!”。
曉瓊聽得當頭一棒,愣在當場,說不出話來。
青頭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別人遇到了這一事情,都急於撇清,獨有一位女子,怎麽這麽惹事,張了張嘴,還是勸道:“姑娘,你是個好心,可你這位土匪朋友,你恐怕是想幫也幫不得了,這事---不要說寨神震怒,寨民們也恨不得把他扯成碎片了,而且----如果寨民們知道你在幫他,也會認為你和山下的那些土匪是一夥的,對你----也不利!”。
曉瓊聽了更是啞然,隱隱地覺得天師這事情非常的麻煩,也不好再問他了,拉著二黑朝神婆所在的那個房走去,推開門,見她還守著二黑爹的身邊,眼神閃過一絲難得的憐惜,剛好被走來的兩人捕捉到了,曉瓊暗想原來神婆對公公還是有情的,隻不過是不想讓人看出來,暗暗猜測這可能跟她所處的高高在上身份有關,可具體的也不清楚。
曉瓊不由得問道:“媽,我們今天晚上是回去還是住這裏?”。
神婆看了看她一眼,又看了二黑爹一眼,幹脆說道:“回山洞,老黑需要靜養!”。
曉瓊道:“可,爹今天流了那麽多的血,極是不方便,再說二黑也餓得走不動了!”。
神婆看了一眼二黑的爹,眼睛似睜似閉地軟軟地看著著她,神婆的臉色有些尷尬,猶豫不定的,最後咬了咬牙,象是下定了決心,表情極不自然地說道:“那我們今天不回山洞裏,二黑,你背上你爹,回家!”。
曉瓊聽得一愣,心裏竟升了一絲的敬意,知道神婆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是下了很多決心的,山寨裏的人都把一直他和二黑看成了“山鬼”和妖怪,老寨神為了她,還發動過一場小規模的戰爭,寨民們雖知道二黑爹同他的關係不一般,但這事一直誨莫如測地隱藏著不說,如果這事情突地傳開了,神婆的麵子和尊嚴也會大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