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見老媽發現了,本能地想把手縮了回來,可吳媽死死地扯住了他的手,慌乍乍地問道:“奎啦,你手上的這東西是哪裏來的?”。
大奎見大媽驚成這樣,象遇了到奇襲一般,扯了兩下,掙不開,感覺老媽這此時力氣還很大,一點也不象個老太婆應有的,心裏竟也一絲絲的不安,不由得看了曉瓊一眼,見她也有些惴惴的不安了,不想讓她們擔心了,仍舊裝著滿不在乎的樣子,大咧咧地笑起來說道:“媽,沒事,不疼不癢的,管他幹嘛!”。
吳媽板著臉,眼神裏帶有些迷惑,仍舊一臉肅然地追問道:“大奎,你跟媽說實話,你現在的這傷口是疼還是癢?”。
曉瓊見吳媽的臉也十分的異常,象知道些什麽似的,不由得問道:“吳媽,大奎的這刺青可能是----被人打傷了,不要緊吧?”。
吳媽憤然地說道:“什麽,你是說大奎身上的這刺青是被人打傷的?”。
大奎見瞞不過,隻得承認道:“媽,沒事,這點傷算得了什麽,毛毛雨而已,再說了,我從小就跟街坊鄰居打架-----,你還不知道我呀!”。
吳媽憤憤地說道:“傻孩子,你這傷口看極小,但弄不好是會死人的?”。
曉瓊聽吳媽這麽一說,有些吃驚地問道:“吳媽,你怎麽回事情啦?”。
吳媽皺著眉頭道:“我懷疑大奎很可能是被人下了蠱!”。
曉瓊聽得吃了一驚,腦裏一片茫茫然的,嘴裏喃喃地念道:“蠱,蠱-----!”。
大奎聽得也是糊裏糊塗的,乍乍地問道:“媽,什麽是蠱啦?”
吳媽看了曉瓊和大奎一眼,兩人都是眼巴巴地等著自己說,隻有二黑心思不在這上麵,也沒有往深處想,目光又落在大奎的身上,煞有其事地說道:“蠱術是中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曾經鬧得非常曆害,人人談起來它,多少有些害怕,據老一輩人說就是一種腹中蟲,也是中一種蟲食的毒——一種自外而入內的毒,眾多的蟲侵入人的腸胃發生蠹蝕的作用!”。
大奎聽完吳媽這麽說,道:“媽,鬧了半天,就是細胞侵入嘛!”。
吳媽聽了,實在是想發火,但還是耐著性子說道:“傻孩子,你可別小看了這些事情,鬧不好會死人的!”。
大奎仍舊大咧咧地說道:“沒事,等它發炎了,我到醫院找醫生救治也不遲啦,現代的醫學這麽發達,這些個細菌哪裏經得住先鋒黴素這些先進藥品的打擊,保證讓它們象敵殺死上麵說的那些蟲子一樣死光光!”。
吳媽終於忍不住了,冒火地說道:“大奎,你認真的,不要嘻笑臉的,這事情可不能大意啦,你以為事情會象你想的那麽簡單嘛,有些蟲子是看不見,也是殺不死的!”。
曉瓊也接口說道:“大奎,這一點上,我還是同意吳媽說的,象蟑螂是這些個動物,為什麽叫小強,就是因為它的生命力太強了,超出了我們能想到的範圍!”。
大奎聽曉瓊說話,低了頭,不吱聲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曉瓊又問道:“吳媽,你對大奎身上的這蠱可有什麽好辦法呢?”。
吳媽也不說話,扯開大奎的衣服看了看,心疼得帶著哭腔道:“怎麽這麽多個傷口,這些人怎麽這麽狠心啦,把你打成這個樣子!”。
大奎道:“媽,沒事,不疼,頂多就是有一點癢而已!”。
曉瓊見吳媽隻顧得心疼了,又提醒道:“吳媽,我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吧!”。
吳媽這才回過神來,找來一根針對著大奎的那些刺青,一邊挑那些上麵的絨毛,一邊憤憤地罵道:“著蠱了,著蠱了,哪個挨刀砍腦殼的,誰放了我兒子的蠱,我是不會饒你,還不趕緊收回去,不然我要哪裏我要抬糞淋她家門,揀石頭砸她家的屋子,讓大家都她家有盅,有兒娶不來媳,有女嫁不出去哩!”。
吳媽罵罵咧咧的,語氣裏還充滿了憤怒和仇恨,大奎道:“媽,人家又不在場,你罵了也沒有什麽作用!”。
曉瓊不知道吳媽的這種辦法到底是有用沒有用,也不好多話,隻是不安地看著吳媽,吳媽見兩人都不相信自己,不由得說道:“你們年輕不懂,據說通過這種喊罵的方式,放蠱的人聽見了,心裏害怕,就會自動將蠱收回去了!”,頓了頓又說道:“過去在偏遠的苗族聚居地區,如果小孩吃食硬物,或是一不小心吃魚不慎,魚骨卡在喉嚨,母親就會叫孩子不加咀嚼地吞咽幾大口飯,將魚刺一股腦兒地吞下肚裏,隨後就會象這樣罵起來!”。
大奎道:“媽,這都是什麽時候的老黃曆了,你還信這個?”。
吳媽卻振振有詞地說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曉瓊也讚同似地點點頭,吳媽又接著說道:“過去,苗族婦女們幾乎全民族信蠱,一些較難治的長期的咳嗽、咯血、麵色青黑而形體消瘦者,以及內髒不適,腸鳴腹脹、食欲不振等症狀,都認為是著了蠱,如果是屬於突發性的,就是一邊罵一邊讓放蠱的人自行將蠱收回就好了,屬於慢性患者,就要請巫師作去驅毒了!”。
曉瓊聽了,若有所思地又問道:“吳媽,這放蠱人是怎麽放蠱的?”。
吳媽道:“我聽老一輩人說蠱是指生於器皿中的蟲,後來,穀物腐敗後所生飛蛾以及其他物體變質而生出的蟲也被稱為蠱,他們認為蠱具有神秘莫測的性質和巨大的毒性,所以又叫毒蠱,可以通過飲食進入人體引發疾病,中蠱者就如同被鬼魅迷惑,神智昏亂,長期迷信毒蠱!”。
大奎道:“我的乖乖,原來這裏還有這麽多的源頭!”。
曉瓊問道:“吳媽,他們是怎麽製造蠱毒的?”。
吳媽道:“傳說中的製造蠱毒的方法,一般是將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蜥蜴等放進同一器物內,使其互相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蠱的種類極多,影響較大的有蛇蠱、犬蠱、蠱的種類極多,影響較大的有蛇蠱、犬蠱、貓鬼蠱、蠍蠱、蛤蟆蠱、蟲蠱、飛蠱,而且自古以來,蠱就被認為是能飛遊、變幻、發光,像鬼怪一樣來去無蹤的神秘之物,造蠱者可用法術遙控蠱蟲給施術對象帶來各種疾病甚至將其害死!”。
曉瓊和大奎聽得津津有味的,沒有想到吳媽說起這些事情來還頭頭是道的,吳媽見兩兒子大奎和曉瓊這麽喜歡聽,又回憶似地說道:“據說從前有位有蠱的母親,蠱看上了她的兒子,做母親的當然不願意了。
但是,蠱把她齧得很凶,這位母親也沒有辦法,隻得答應放蠱害兒子,當這位母親同她的蠱說這些話的時候,正巧被兒媳婦在外麵聽見,兒媳婦趕緊跑到村邊,等待她丈夫割草回來時,把這事告訴了他,並說媽媽炒的那一碗留給他的雞蛋,回去後千萬不要吃,說完後,兒媳婦就先回家去,燒了一大鍋開水。
等一會兒子回到家來,他媽媽拿那碗雞蛋叫他吃,兒媳婦說,雞蛋冷了,等熱一熱再,說著把鍋蓋揭開,將那碗炒雞蛋倒進滾沸的開水鍋裏去,蓋上鍋蓋並緊緊地壓住,隻聽鍋裏有什麽東西在掙紮和擺動,過一會沒動靜了,揭開鍋蓋來看,隻見燙死的原來是一條大蛇!”。
聽完了這個故事,大奎張了張嘴,一句話也沒有了,曉瓊聽了,也有一些感觸,暗想大奎是他的兒子,估計她對這事情會很小心的,不會讓他出事的,幾人又聊了一會兒,曉瓊看了看時間,也晚了,告辭出來,突然地想到了什麽,往吳媽手裏塞了一些錢,吳媽看著這些錢,腦子裏一片茫茫然,有些發懵,搞不清楚曉瓊為什麽要塞錢給自己,本能地說道:“這錢,這錢,不行,不行,曉瓊,我們住著你的房子,還讓你怎麽破費,讓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好了!”。
曉瓊道:“吳媽,你也別跟我客氣,大奎現在剛找到工作,沒什麽錢,你先拿著用,等以後大奎手裏寬鬆了,慢慢再還我也不遲啦!”。
吳媽聽了,若有所思地拿著錢出神,有些感動,眼淚都要流下來了,唔嗯道:“曉瓊,真是謝謝你了,幫大奎找了一個工作,還對我們這麽好,大奎,你可要記得曉瓊的好,她需要你做什麽你不做什麽,不要拗著她,讓我知道了,可不饒你!”。
大奎道:“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好歹!”。
吳媽笑了起來,曉瓊和二黑告辭出來,吳媽道:“大奎,你快送送曉瓊她們!”。
幾人出來,大奎象是下了很大決心道:“曉瓊,二黑,以後你們有事情吩咐一聲,我會按你的意思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