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瑞見李佳嶼實在是走不動了,狼狽不堪地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一邊撫著胸口,一邊扶著腰,往四周看了看,風聲和一些稀奇古怪的生物發出的聲音混夾在一起,讓人覺得非常的詭異,本能地覺得不能停下來,不由得喘著氣惴惴地勸道:“佳嶼,佳嶼,你---再堅持一下,我們----不能停下來,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說完,就去拉她,可發現李佳嶼軟得象癱泥似地,全身重得拖不起來,踉蹌了幾下,累得自己也倒了下來,躺下來感覺全身軟累得象一癱似的,不想動蕩,劉俊見兩人躺下了,隱隱地覺得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也喘著粗氣道:“你們----不能停下來,快走,快走!”。
可發現兩人象沒有聽到一般,躺著地上直喘氣,看起來死都不想往山下走了,劉俊不由得被感染到了,也躺了下來,三人坐著喘夠了氣,可是又餓又渴的,難受得不行,李佳嶼扯著吳明瑞的衣服,全身都在發抖,帶著哭腔問道:“明瑞,我們---怎麽辦呢?”。
吳明瑞一陣陣地茫然和局促不安,不過,看李佳嶼這樣依附自己,伸手撫了撫她的肩,一種男人的責任又湧了起來,強打精神頭,往四周看了看,感覺十分的陰森可怖,壯著膽子,站起來,李佳嶼忙問道:“明瑞,你要去哪裏?”。
吳明瑞道:“佳嶼,我去找一根細小的木棍和柴火來,看能不能點燃了!”。
李佳嶼聽了這話,眼裏閃著一絲希冀的亮光,劉俊聽了這話,心裏活泛起來了,伸手摸了摸口袋裏的打火機,打了兩下,沒有動靜,再打了兩下,居然冒出一兩點火星子來了,不由得興奮說道:“明瑞,你放心去,我們---四周撿一些柴火等你的!”。
吳明瑞點了點頭,李佳嶼依依地說道:“明瑞,你快點回來,我害怕!”。
吳明瑞“嗯”了一聲,轉身走了,劉俊和李佳嶼開始在自己的四周撿了一些柴火,不一會兒,吳明瑞就找了一根細小的棍子回來了,李佳嶼這才吐了一口氣,劉俊又試著用打火機,試了點了幾次後終於點燃了,三人高興起來,吳明瑞趕緊把自己找來的這根幹柴火往火苗上湊了湊,這根木柴便點燃了,三人眼前一片光亮,可往四周看了看,感覺比沒有沒有照明還可怖,不過,此時也顧不得了,隨便抓起地上了兩根不怎麽濕的柴火,開始往這根柴上烘了烘,很快烘幹的柴也點燃了,三人把火弄成一堆,又圍著火聚在一起,烤了起來,這樣一來,倒是不冷了,可又餓得不行了,直吐清口水。
夜色漸漸濃了,透過茂盛的枝枝葉葉,可以看到天空中點點繁星,皎潔的月光星星點點地散布進來,森林裏各種野獸的叫聲此起彼伏,陰森森的恐怖至及,一隻隻碩大的蚊子嗡嗡地飛來飛去,伺機叮著一口,立刻出現一個很大的包,兩個男人暗暗叫苦不迭的,李佳嶼抱怨劉俊是罪魁禍首,怎麽把大家帶到這麽個鬼地方來了。
吳明瑞聽得麻燥起來,示意李佳嶼別說了,可她象是沒有聽到似地,仍舊低聲地嘀咕,吳明瑞見不起作用,也沒有心腸了,隨手找了一些樹葉,放到嘴裏嚼了起來,李佳嶼見了,沒好氣瞪了他一眼,軟綿綿地罵了一句:“你不要命了,什麽東西都敢吃!”。
吳明瑞答道:“總比餓死強吧!”。
李佳嶼聽了,咯得說不出話了,劉俊也受到了啟發,學著吳明瑞的樣子,伸手摘了一些草,吃了起來,感覺太難吃,忍耐著嚼了兩下,猛地嘴角被劃了一下,立刻流出血來,差一點咬到了舌頭,劉俊罵了一娘,實在咽了一去了。
這時不遠處隱隱地聽到一種沙沙聲,從遠到近,李佳嶼道:“你們聽,這是聲音?”,劉俊豎起耳朵來聽了聽,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妙,惴惴地說道:“這聲音不象是人聲,會不會是----野獸來了?”。
吳明瑞點了點頭道:“我看極有可能是野獸來了!”。
李佳嶼慌了起來,驚恐地問道:“那我們怎麽辦呢?”。
吳明瑞突然靈機一動,衝衝地說道:“我們先爬到樹上吧!”。
李佳嶼卻一臉慌亂地說道:“我不會爬樹,這可怎麽辦呢?”。
劉俊答道:“這樣吧,我在上麵拉,明瑞在下麵推,先上了樹再說!”,說完,就帶頭開始爬樹,不過,這一次他倒是說話算數,爬一段,又伸手來扯李佳嶼,吳明瑞在下麵又推又抬了,李佳嶼出於求生的本能,勉強配合地往上蹭了一段距離,可那聲音越來越響了,吳明瑞還沒來得及爬,也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一頭花斑豹子,圓圓的腦袋,耳朵有些短,四腳有些細長,體毛黃色而帶著斑,衝吳明瑞“嗷”地一聲低吼起來。
樹上的李佳嶼嚇得驚叫起來,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隻花斑豹子,劉俊嚇得沒有反映了,差一點從樹下掉下來,吳明瑞生平第一次看到這種龐然大物,想著自己必死無疑了,叫都沒有叫一聲就嚇得癱倒在地上等死。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也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一個高大的似黑塔一般的人影來,擋著吳明瑞的麵前,竟用極快的速度去推花斑豹,三人還沒有看清楚什麽回事情,花斑已經被推倒地上,瞪著來人,但始終不敢上前一步,緊接著,花斑豹又吸了吸鼻子,象是嗅到了什麽顧忌的東西,氣焰萎縮起來,夾著尾巴顛顛地走了。
樹上的兩人和吳明瑞呆呆地看著這一切,感覺象做夢似地,半響才反映過來,開始打量著來人,高大的身材,一臉的憨厚和簡單,帶著一些野始和荒蠻,穿得破破爛爛的,手上還戴了一雙分不清顏色的手套,頭發蓬亂,一團一團地糾結著,有一縷還粘在一起,幾乎遮詮了一隻眼睛,整體看上去象個叫花子,破碎的衣角在風中被吹得飄了起來,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他,但一時又想不起來了,不過,此時覺得他的形象很偉大,象山神一般,來人正是被他們作踐得一無是處的二黑,救了三人的性命。
劉俊猛地想了起來,叫嚷道:“我想起來,你不就是那個之前追著公交車跑的那個叫----”,很快又想到了什麽,不由得一臉不自然地改口道:“不,不,那個曆害人嘛!”。
經劉俊這麽一說,吳明瑞和李佳嶼也想起來,驚喜地打量了他一下,確定他就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叫花子,吳明瑞從地上爬了起來,劉俊和李佳嶼也從樹上爬了下來,圍著二黑連連道謝,二黑隻會發“哦,嗯,找----瓊!”的聲音作為回應,就沒有話了。
三人隱隱地覺得二黑這人有些不同尋常,說話怪怪的,含糊不清,李佳嶼又問了幾個問題,二黑都結結巴巴的,語無倫次的,三人弄不清楚他的意思,又為什麽會出現這裏,救了三人,劉俊象是想到了什麽,突乍乍地問一句:“你在這山裏見過一個年青女人嗎?”,接著又急急地描述了一下雪莉的衣著和外形,一臉巴巴地看著他,希望雪莉也能得到救助。
二黑朝一棵矮樹處張望了一下,沒有說話,緊接著這棵矮樹最上麵的樹梢動了一下,劉俊立刻驚覺得起來,衝那棵矮樹下叫喊道:“雪莉,雪莉,是你嗎?”,仍舊沒有人回答。
李佳嶼和吳明瑞互相望了一眼,也跟著喊了兩聲:“雪莉,雪莉!”,緊接著又說道:“雪莉,如果是你的話,就趕緊出來吧,我們一直再找你呢!”。
躲在矮樹後麵的人確實是雪莉,把剛才三人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裏,見三人還對自己還沒有徹底地失去良心,便從矮樹後麵走了出來,三人一看確實是雪莉,都驚喜地圍了過來,討好似地問起來,見手裏還拿著一袋子,可這個袋子髒得沒法形象了,裏麵飄出一股股的香氣,不過,此時三人也顧不得了,看著這個袋子直流口水,劉俊小心地試問道:“雪莉,你這袋子裏裝的東西?”。
雪莉知道他的用意,沒有回答,惹有所思地環視了三人一眼,知道他們是餓慌了,心裏十分的歡喜,自如地甩了一下頭道:“好吃的,你們餓昏了吧?”。
三人眼睛一亮,象是饑餓的貓嗅到了老鼠一般,“嗯,嗯”了幾聲,象哈巴狗似地忙著衝雪莉點頭,雪莉見三人的狼狽樣,把頭抬得更高了,一臉得意地說道:“你們現在想起我了吧,要不是我讓二黑來救你們,你們現在恐怕被已經進豹子肚子裏了!”。
三人忙著跟她道謝,把她說成了個聖人似地,尤其是劉俊又曖昧又熱情得把她奉上了天,雪莉被奉得昏乎乎,把之前害得他們牙癢癢的事情也忘了,這才有些不舍地把口袋裏的東西拿給三人吃,三人也顧不得形象,伸手往袋裏猛抓,往嘴裏塞,一邊塞,一邊問道:“雪莉,他是誰呀,好曆害啦!,你們怎麽認識的?”。
“雪莉,你怎麽遇上我們的?”。
“雪莉,我們一直擔心你----!”。
雪莉聽了,得意起來,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原來雪莉摔了一腳,膝蓋正好觸到一矮荊棘上,上麵全是刺,伸手一摸,連手上都是刺,疼痛得一陣陣地鑽心,雪莉隻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傷口處還被雨水衝刷著,象在地獄裏行走一般,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見到閻王,生命就結束了。
可雪莉一想到自己還年青,這樣死去,實在是不甘心,在大雨中,強行抬起來頭,張了張嘴,想要呼救,可發現根本就不可能,雨水“嘩嘩”地往嘴裏,鼻孔,眼裏傾灌出來,不夾雜著一些稀泥,讓眼睛睜不開,讓嘴巴不得不閉上,讓頭不敢抬起來,隻能低垂著,這樣鼻孔裏才不會灌進雨水。
雪莉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能動蕩,心裏萬念俱灰地等著奇跡出現或是閻王派小鬼來收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