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兒有些難堪的張了張嘴:“我隻是太自責了,我害怕,因為這種事情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傅思安用虛弱的力氣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嫌棄的在床單上蹭了蹭。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別在我的床邊哭成這樣,我還沒死。”
如果說傅霆深的話讓她覺得難堪的話,那麽傅思安的這句更是讓她恨不得當場鑽地縫去。
“思安,”
安月兒又張了張嘴,但不過才剛喊出名字,就被傅霆深不耐煩的打斷:“好了,道歉的那些話,等他出院之後再說吧。”
傅思安跟著點頭,還是爸爸最懂他的心思。
他開口道:“我有點兒累了,想睡一會兒。”
傅霆深點頭:“好,那我們就先出去了。”
“希暖留下,我有事情想跟她說。”
“嗯。”
三人陸陸續續的出了病房,陸安願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陸希暖正搬了小板凳兒坐在病床邊,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而且兩人轉頭時,側臉的弧度更是如出一轍。
陸安願把心底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去,在心裏搖頭苦笑,怎麽可能?
病房裏
確定人都走了之後,陸希暖立刻擔憂的追問道:“哥哥,你身上的傷怎麽樣啊?還疼不疼啊?這一切是不是又是那個壞女人做的手腳?我去找爸爸告狀。”
陸希暖像是連珠炮一般,拋出了一大堆的問題,傅思安隻能一個個回答。
“已經沒事兒了。要是想懲治那個壞女人的話,就必須拿到證據。”
傅思安話說著,抬手把脖子上一直帶著的一個銅製吊墜拿了下來,小巧的鑰匙上刻著精美的圖案。
“希暖,我現在能相信的人,隻有你。你把這個東西交到我手下手裏,他會幫我查這幾車禍的。”
陸希暖小心的把信物收了起來,認真的保證道:“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的。我一定要幫你出口氣,讓那個欺負你的壞女人付出代價。”
傅思安眼裏因為這話,終於升起了些笑意,但不過還是開口道:“希暖,你按我的話做就行。安月兒的段位太高,你對付不了她。”
陸希暖聞言有些喪氣的,開口道:“那好吧。”
在她心裏,哥哥已經是比媽媽還要厲害的存在,不管什麽時候,隻要跟著哥哥說的話,走就都是對的。
她摸著口袋裏的信物鑰匙,在心裏認真的想著,以後一定要成為很厲害的人,這樣才能保護好哥哥和媽媽。
傅思安還在分析著車禍細節:“西暖,你讓他一定查一下安家的車。很有可能,在出門時,車上就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寶馬的製動性很好,應該是能躲過去的。
唯一能解釋通的這一切,就是刹車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大膽一點猜測,動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安月兒自己。
陸希暖點頭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哥哥,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完成你交代的任務的。你現在醫院好好養傷吧,我先跟媽媽回去了。”
“恩。路上注意安全!”
和傅思安拜拜之後,陸希暖才從病房裏出來拉住陸安願的手,仰著小臉開口道:“媽媽,咱們回家吧,我好累呀!”
陸安願彎腰把陸希暖抱了起來,輕拍著她,陸希暖已經困得在她懷裏打起了哈欠,懶洋洋的趴在她的肩頭上。
“媽媽這就帶你回家。”
傅霆深上前兩步,忍不住開口道:“我送你們回去吧。現在時間已經這麽晚了,你們兩個人回去,我不太放心。”
“不用了。”
陸安願連看都沒看他,直接開口拒絕。
話說著,轉身抱著陸希暖就走。
小姑娘在她懷裏懶洋洋的窩著,又忍不住的蹭蹭蹭她的脖頸:“媽媽,我們什麽時候能到家啊?”
“快了。”
陸安願柔聲說著:“媽媽這就去開車。”
她的車來的時候正好停在了醫院門口,但不過上車之後,她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才開了一段路,總是能聽到刺耳的金屬聲,像是有金屬磨擦地麵。
陸安願選了個路邊,把車停了下來,下車一看,才發現車子的左輪胎紮了一根粗釘子,輪胎已經沒氣了。
陸安願皺著眉頭伸手把陸希暖身上的外套裹得更緊了一點,準備打車回家。
但不過這個時候,車並不好打,陸安願攔了好幾次,也沒車停下。
她看著懷裏已經熟睡的陸希暖,心裏想著,如果實在打不到車,就隻能給三哥打電話了。
就在這時,黑色的邁巴赫在她身邊緩緩停下。
傅霆深放下車窗,試探性的說道:“我送你回家吧。這個時間打不到車。”
陸安願態度冷硬:“不用了。”
傅霆深換了個方向開口:“現在已經入秋了,天氣這麽涼,孩子容易感冒的。還是上車吧,我直接把你們送回家。”
陸安願思慮了一下,還是點頭上了車。
但不過她有意躲著傅霆深,故意坐在了後麵。
傅霆深開的很慢,陸安願轉頭看向車外流動的風景。
兩個人誰也沒出聲,一路上的氣氛詭異尷尬,靜默的像是啞片。
總算是到了別墅門口,陸安願下車抱著陸希暖就走。
沒想到傅霆深居然又追了上來,他小心試探的說道:“我能抱抱孩子嗎?”
陸安願警惕的後退了一步,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你想幹什麽?”
傅霆深抿著嘴唇,開口道:“我隻是想抱抱她。當我看到她和思安的手牽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有種,她就是我女兒的錯覺。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麽就不”
承認呢?
這三個字還卡在喉嚨裏,沒等發出生就被陸安願利落打斷。
“傅霆深,我最後一次告訴你,希暖不是你的孩子。我作為她的媽媽,難道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知道嗎?”
傅霆深眼眸複雜,不甘心的問道:“那你告訴我這個孩子是什麽時候生的,生日多大,在哪生的?你如果能把這一切都說清楚,我就相信你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