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船上,陸安願也終於悠悠轉醒。
她揉著自己發疼的脖頸,腦袋裏一時之間充滿的都是剛剛在島上的事情。
陸離發現她醒了過來,立刻開口說道:“安願,你醒了。”
“安願,你現在哪兒不舒服嗎?都怪剛剛三哥下手太狠了。”
“安願。”
陸安願適應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回過神來,對上自家幾個哥哥關心的臉開口說道:“哥,我沒事兒,就是頭有點暈而已。”
此話一出,陸琛立刻瞪了一眼陸離,像是在責怪他剛剛下手太狠。
陸離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安願,剛剛是我下手太狠了,現在脖子還疼嗎?”
剛才事發緊急,要是不打暈陸安願的話,以她的脾氣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也肯定不會走的。
陸安願勉強搖了搖頭:“我沒事兒。”
話說完,她突然想起什麽,連忙在船上找了一圈,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傅霆深呢?”
陸離沒說話,回避著她的眼神,就連一向話最多的陸夏也是欲言又止的看著她。
陸安願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雙手緊緊的攥成拳。
“我要回去找他,島上埋了好多炸藥,傅霆深打不過他的。”
陸安願說這話時,心裏一陣陣的刺痛,傅霆深為什麽總是這麽傻,總是把安全留給她,總是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以童錦程那種瘋子一樣的行事風格,是真的能做出同歸於盡的這種事的。
陸夏急忙開口道:“安願,你別衝動,冷靜一點,傅霆深不會有事的。”
“童錦程現在就是個瘋子,他在島上埋炸藥的時候,想的就是同歸於盡。如今隻剩他跟傅霆深在島上,他肯定能做得出來的。”
陸安願掙紮著站了起來,他們現在離小島已經很遠,隻能看見小小的一個縮影。
“三哥,我求你,把我送回去吧,如果傅霆深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也活不下去的。”
陸安願說這話時,已經無意識的淚流滿麵。
那可是足以把整座島炸為平地的炸藥啊,如果傅霆深真的出了什麽事?她一定會跟他去的。
這一次發生意外的原因又是因她而起,可每一次危險都是傅霆深在承擔。
她不能再這麽自私下去,就算是死,他們也要死在一起。
陸離急忙開口說道:“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島上有炸藥的事情,傅霆深讓我們相信他們這件事情他可以自己處理好,咱們留在島上隻會讓他分心。咱們現在就在這裏等著,等他平安歸來。”
“誰知道瘋子能幹出什麽事來?”陸安願情緒再一次在崩潰邊緣掙紮,自責和懊悔幾乎要淹沒了她。
“如果我當初聽了傅霆深的話,和童錦程保持距離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我,這一切都我。”
陸夏看著她自責痛哭的樣子,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把人摟進了懷裏。
“童錦程這次本來就是衝著你回來的,哪怕你一直對他避而遠之,也不會對這件事情產生任何改變。你現在要做的不是自責和後悔,而是要相信傅霆深在這裏等著他。我們也相信他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陸安願依偎在陸夏的懷裏,眼裏又不自覺地滑下兩行清淚。
“他怎麽那麽傻啊?回回都把危險留給自己,他怎麽就不想想?如果他出了什麽事,我該怎麽活著?”
陸夏心裏也是一陣陣的難受,開口說道:“正是因為他知道你對他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才一定會活著回來的。安願,咱們就在這裏等著他平安回來。”
陸安願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半天才點了點頭:“好。”
她在心裏不斷的向上天祈禱著,一定要讓傅霆深活著回來。
如果傅霆深真的出了什麽意外,那她也絕不苟活。
陸離也在一旁開口說道:“我們都是相信傅霆深的能力,才讓他一個人留在島上的。童錦程一定鬥不過傅霆深。”
他話說著有些憂心的看向小島的方向,心裏同樣默念著。
傅霆深你可一定要活著回來。
不知道一直在船上焦急等待了多久,陸安願終於繃不住了,開口說道:“不行,他這麽長時間還沒回來,肯定是出事了,咱們現在就去找他。”
陸夏猶豫了一下,立刻開口說道:“好。”
他雖然不怎麽待見傅霆深,但是對方卻用他的行動一次次的向所有人證明他確實有保護陸安願的資格,而且也會把她照顧的很好。
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為了自己愛的人而不顧生命呢?
傅霆深是這群癡情人中的佼佼者,不止一次的救了陸安願,哪怕自己有生命危險,也會毫不猶豫。
就在輪船掉頭的時候,陸離突然開口說道:“你們快看看那是不是傅霆深的船?”
此話一出,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那艘高定輪船甲板上,站著的年輕男人不是傅霆深還能是誰?
兩條船的距離在迅速縮減,傅霆深也抓緊機會登上了陸氏的船。
他才剛跳到甲板,懷裏就突然衝進了一個人影,正是哭哭啼啼的陸安願。
“你知不知道你都快要嚇死我了。”
傅霆深原本就受了很重的傷,再被陸安願這麽突然一衝,現在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有一位了。
把痛苦的神情咽下去,傅霆深努力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開口說道:“傻姑娘,我現在不是在你麵前好好的呢嗎?我說過了,要保護你一輩子的,怎麽可能讓自己這麽輕鬆的就死了?”
陸安願眼裏含淚,從他的懷裏退出來,仔細的打量著傅霆深,看到他臉上那塊兒濃重的青紫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你怎麽這麽傻啊?怎麽永遠不知道為自己考慮一下,那島上埋著的炸彈足以把整座島都炸為平地。如果童錦程真的發瘋,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傅霆深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抬手溫柔的擦去她的淚水:“可是現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麵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