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願看著門口打牌還在高聲叫嚷的陳二,他們心裏突然生出一個計劃:“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咱們可以這麽做。”

陸安願在男人耳邊小聲交代了幾句,男人點了點頭之後,就朝陳二他們走了過去。

陳二這一群人都有著嚴重的賭癮,坐下來打牌之後,誰還顧得上管陸安願。

更何況陸安願在他們眼裏,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而已,就算給她100個膽子,她也逃不出去。

屋裏的陸安願也正是這種想法,她轉頭看了一眼偌大的倉庫,昏暗破舊。維持屋內照明的隻有一盞老舊的白熾燈,左邊牆壁上還開了一個小窗,隻不過用塑料布擋住了。

她估算了一下自己的體型,應該能從這裏爬出去。

陸安願小心的解開自己手腕上的繩子,她在這幫人回來之前,就已經擺脫了繩索,剛剛做的一切,隻不過是想掩人耳目罷了。

就像男人說的一樣,這裏看守的人太多,硬闖肯定是不行的,隻能智取。

男人此刻正上前用身體擋住陳二他們的視線,為陸安願爭取機會。

男人走過去恭維的誇讚道:“二哥,今天手氣不錯呀,牌麵兒這麽好。”

陳二嘴裏叼著劣質煙,流氓一般的開口道:“湊合事兒吧。就這破牌運也沒好,到哪兒去。老子剛剛輸了不少錢,現在都指著這一把贏回來呢。”

“我感覺你這把牌特別不錯,肯定能贏。”

陳二哈哈大笑道:“要是真的贏了錢,給你小子分包兒好煙。,”

“恩。”男人這時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紅票,開口說道:“咱們一直擱這倉庫裏蹲著,實在是太沒勁了,不如買點好酒,好肉,好好喝點。”

男人表麵上笑嘻嘻的,但是掏出這兩張紅票,對他來說,就像是在掏心窩子一般。

這就是他跟陸安願剛剛商量的計劃,目的就是找個理由把這幫人給忽悠出去。

陳二抬頭有些詫異的看著他,摸著那兩張紅票:“行啊,老四怎麽突然舍得放血了呢?這200塊錢對你來說,不得跟命一樣嗎?”

男人笑嘻嘻的說道:“這不是馬上就要掙到大錢了嗎?一想到那些即將到手的紅票兒,我就高興。肯定得跟你們好好喝點兒啊,如果不是你們拉我入夥,我去哪兒找來錢這麽快的買賣呢?”

陳二很滿意他這番說辭,點了點頭,笑道:“我之前以為你小子是個木頭腦袋,沒想到轉的比誰都快。你說的沒錯,咱們馬上就要掙到大錢了,這一頓酒就當做提前慶祝吧。”

男人點點頭:“明天就能看到錢了,我女兒也就有救了,光是想想我都高興。”

“你就跟著我混,後邊兒的日子,包你能吃香的喝辣的。”

陳二話說完,隨手指了一個人,把剛剛那兩張紅票扔到他手裏:“山腳下就有超市,記著多買點肉菜,帶三箱啤酒回來。”

“好嘞,二哥。”

兩個男人拿錢開車就去了超市。

陳二也站起身,抖了抖酸麻的腿:“走啊,老四,帶你出去抽根好煙。”

男人連忙擺手:“煙我就不抽了,我這些日子肺炎又犯了,我怕傳染給你們。”

陳二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你怎麽不早點兒說你有傳染性肺炎啊?到時候要是傳給我們怎麽辦?”

男人急忙保證說道:“放心吧,二哥。隻要咱們不過過近距離接觸是沒事兒的。你們去外邊抽煙吧,我在裏麵看著這個女人。”

陳二點了點頭,也沒多想,就直接走了出去。

男人看著他們蹲在門口抽煙,確定看不到屋裏的時候,連忙轉身走了回去,陸安願已經把身上的繩子解的差不多了,正準備著爬窗戶,從那裏逃出去。

她剛才大概的算了算,自己要是踩著這把椅子的話,身高應該差不多。

說幹就幹,陸安願拿著椅子,就準備往窗戶那邊走,但卻被男人一把攔了下來:“你要從窗戶那兒爬出去?”

“對啊,我剛才看了一圈,也就這個地方能讓我跑出去,外邊兒還是一層塑料布,我應該能行。”

“你要是從這裏跳出去的話,分分鍾就會被外邊的人發現,陳二他們現在就蹲在門口抽煙呢,一轉頭就能看到窗戶這兒。”

陸安願聞言,不由得一愣,皺著眉頭說道:“那現在該怎麽辦?”

剛才是利用買酒買肉的理由,才把陳二他們這群人順理成章的支出去的,等到他們吃上喝上之後,就更不可能把他們支走了。

現在是逃跑的最好時機。

男人眼神複雜,突然大步走到倉庫角落那裏,那裏堆著一大堆的廢料雜物,男人直接把堆在那裏的東西全都搬開,居然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類似於狗洞大的窟窿,差不多剛好能允許一個成年人通過。

“這裏能通後山,你趕緊從這裏跑出去。”

陸安願瞪大了眼睛,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大的一間倉庫裏,居然還有狗洞這種位置。

而且這位置這麽隱蔽,這個男人又是怎麽發現的?

“我們之前來這裏踩點兒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個狗洞。為了以防萬一,我就特意把這個洞口擋了起來,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男人隨口解釋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女兒的病還靠你呢。你現在趕緊從這裏跑出去。千萬別回來。”

陸安願用力的點了點頭,但又有些擔憂的說道:“那你怎麽辦?能應付得了他們嗎?”

“能。你從這裏出去之後,一直往右走,穿過一片空地之後就能看到馬路了。”

男人說道,陸安願認真的把這一番話記下,開口說道:“謝謝,我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

“要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男人目送陸安願爬出去之後,立刻把那堆雜物恢複原樣。

他轉頭看了一眼四周,挑了一根比較順手的木棍,照著自己肩膀就是狠狠一棍,他疼的大叫一聲,又把之前捆著陸安願的椅子用力的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