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願的這一番話引起了男人的同情心,眼神也變得憐憫起來,大概是因為他們都是做了父母的人,都會毫無保留的為兒女考慮。
“也許這些就是老天給我的磨煉吧。”
陸安願自嘲一聲,她突然好奇的問道:“你答應幫他們一起綁架,陳鳳答應分給你多少錢?”
男人抿了一下嘴唇,回答道:“5萬塊錢。”
他這良知還沒有泯滅,也知道他們現在做的是違法的勾當。
但是這一切跟女兒的性命相比,就什麽都不重要了。
“5萬塊錢是我女兒手術差的最後一筆錢,隻要我能把這一筆錢交上去,醫院就能給我女兒做手術。”
“才5萬嗎?”
陸安願聽到這個數字,有些嘲諷的笑了笑。
像陳鳳那種貪婪的女人,至少也得和陸家開出上千萬的贖金,沒想到分到這個男人手裏才隻有區區5萬。
“你女兒生了什麽病?”
男人眼神昏暗:“我女兒是腦惡性腫瘤,她是早產兒,所以身體一直都很虛弱,我也一直嬌養著她,可誰想到,還是得了這樣一種病。醫生說她腦袋裏的腫瘤已經快有乒乓球打,如果再不趕緊手術取出來的話,後期很有可能會壓到她的視覺神經,造成失明。我這個人沒什麽大本事,隻會點木匠手藝,前期手術就已經掏空了我所有的積蓄。我知道我現在幹的是違法的事情,但是我實在走投無路了。”
“老天,還是給你指了一條明路的。”
陸安願在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男人有些詫異的看著她:“什麽明路?”
陸安願開口說道:“你這不是已經遇到我了嗎?這種腫瘤手術不僅僅前期花費大,而且後期的營養治療對你來說同樣是一筆天價。隻要你今天幫我逃出去,我不僅僅可以負責你女兒的所有醫療花銷,還可以幫她找最好的醫生,直到她恢複健康為止。”
也許是後麵治療這一句話提醒了男人,就算他真的得到了這5萬塊錢,和女兒的病情相比,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陸家擁有整個華夏最好的醫院和最完善的醫療係統,不怕治不好你女兒。”
陸安願繼續開口勸說道:“而且你也知道你現在做的是違法的事情,如果你女兒以後知道她治病的錢是這種來路的話,你猜她會怎麽想?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是壞人,具體要看這筆錢用在哪裏,你之前遇到的那些隻不過是僥幸,手裏有點存款的人渣而已。”
“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並不多,現在路擺在你眼前,看你怎麽選。你應該也知道,陳鳳他們這一幫人,就是一群亡命之徒,難道你還要繼續和他們同流合汙下去嗎?就算你真的拿到了這5萬塊錢,但是後續的治療要怎麽辦?難道還是要靠綁架嗎?”
陸安願的這幾句話都穩穩的敲在了男人的心頭上,他眼神猶豫,不斷的在思考掙紮著。
“我該怎麽相信你?誰知道你會不會從這裏逃出去之後就直接報警,到時候我就再也見不到我女兒了。”
他雖然不懂法律,但是也知道綁架勒索這種罪名刑期不會短。
他不怕蹲監獄,害怕的是在他被抓進去的這段時間裏,誰來照顧女兒?
陸安願開口說道:“就憑我們都是做父母的人,你全心全意的為你的兒女打算,我也是如此。這個世界上,隻有父母對孩子的愛,才是最慷慨,最無私的。你現在出手相助的話,相當於直接挽救了兩個家庭,準確的來說是三個。我的父母不會失去我,我的孩子也不會失去我,而你的女兒也不會失去你。”
“現在距離我失蹤已經過去這麽久了,陸家肯定已經報警了。以陸家的勢力找到這裏來是遲早的事情,現在在國內綁架勒索已經是重打的,判刑至少15年。但是我可以用我的關係保你出來,絕對不會和你有一點牽扯。到時候你可以帶著從我這裏得到的錢去救你女兒,高高興興的回家團圓,我也可以回到我的親人身邊。”
男人歎了口氣,用力攥緊的拳頭在說明著他心裏的掙紮。
他的女兒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天使,曆經千辛萬苦,才終於到他身邊。
那麽美好的一個小生命,他怎麽允許病魔將她奪走?
陸安願把對於男人重要的利益點,又重複了一遍:“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所有的退路,可以保證你全身而退。不僅僅不會追究你綁架我的事情,反而還會幫助你女兒送醫治療。難道這對你來說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陸安願知道這些話已經讓男人心裏開始動搖,現在要做的隻不過是讓他抓緊做出選擇而已。
“從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和陳鳳他們不是一路人,你是被生活所迫走上這條路,而且你對女兒的苦心我也完全可以理解,如果咱們的身份調換的話,現在躺在**急等救命錢的人是我的女兒的話,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上這條路。但前提下是走投無路。你現在已經有了選擇的機會,難道還要讓自己一錯再錯嗎?每個孩子眼裏的父親都是偉大的,是英雄角色,你忍心讓你女兒失望嗎?”
男人痛苦的開口道:“我當然不忍心,為了我的女兒,我能付出所有,哪怕是我的命。我隻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活在這個世上,她才五歲,是整個人生最美好的時候。當她穿著病號服,臉色蒼白,對我擠出笑容時,那感覺比殺了我還要痛苦。”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可能是咱們都是為人父母的共鳴。如果你繼續選擇和陳鳳他們注重為虐的話,那你這輩子再也逃脫不了綁架犯的罪名,甚至這種惡劣影響會蔓延到你女兒身上,以後不管是在生活還是在學校裏,到處都會有人對她指指點點,說她是綁架犯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