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瑟薇聲音哽咽,她現在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傅霆深的身上。

不是說一個男人最脆弱的時候,就是進入他心裏的最好機會嗎?

她好歹也陪在他身邊那麽久,她不信傅霆深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你跟我說實話,你心裏是有我的,對不對?隻不過是因為魯安院在這裏,你才沒有辦法跟我說。”

海瑟薇眼神祈求的看著他,隻不過傅霆深卻絲毫不給她任何機會。

“我心裏隻有陸安願,你不要在我身上繼續執迷不悟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所以不管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滿足你。”

海瑟薇兩行清淚落了下來:“我不要錢,我隻想要你。”

她堂堂海潮國公主,驕傲了一輩子的人,如今也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隻希望這個男人能憐憫自己一回。

傅霆深直接了當的拒絕道:“不可能。”

在那一刻,海瑟薇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我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可是唯獨遇見了你,我不僅僅付出了我的真心,還搭上了我的驕傲,最後我什麽都沒得到。憑什麽?憑什麽我為你做的,你看不到。”

海瑟薇一邊痛哭,一邊控訴著:“如果是我,先遇見你。那該多好。我對你的愛,不會比你對陸安願少半分的。”

“不是遇見的時間早晚,而是那個人。隻要陸安願站在那裏,我就永遠愛她。”

傅霆深開口說完,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安願。

對方注意到他的目光,自然也感受到了眼神裏包裹的濃濃愛意,陸安願悄無聲息的勾了勾嘴角。

“好一句,永遠愛她。”

海瑟薇自嘲般的重複了一句,突然笑了起來:“你不是說要補償我嗎?我不要錢,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管我說出什麽,你都答應我必須做到。”

傅霆深沒想到海瑟薇話鋒轉變的居然這麽快,他盯著海瑟薇含淚的眼睛猶豫了一瞬,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可以,我沒有辦法答應你任何條件。”

他太知道海瑟薇無理取鬧的脾氣,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了她什麽,後期一定還會折騰出別的幺蛾子。

海瑟薇一把抹掉了臉上的眼淚,冷笑著開口道:“你剛剛不是還說會補償我嗎?我隻是提出一個條件,你就直接拒絕了。看來你跟我說的一切都是開玩笑的。”

傅霆深抿著嘴唇:“除了錢之外,我沒有辦法,答應你任何之外的條件。”

海瑟薇冷笑著:“好,既然你一天不答應我,那我就一天不走了。我看你們這個辦公室裝修的很好,以後我就在這裏生活了。”

話說完,她直接在沙發上坐下,眼裏全都是挑釁。

“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我不可能會在這件事上妥協。既然你想在這裏待著,那我們就走。”

傅霆深話說完,上前牽著陸安願的手,就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像是瓷器摔在地上。

陸安願下意識的轉頭一看,海瑟薇居然摔掉了辦公桌上那株小小的仙人掌。

“你如果不怕,我把你這裏鬧翻天,那你就隨便走。”

海瑟薇威脅完之後,目光又瞄準了另一盆盆栽,結局和那株仙人掌一樣。

傅霆深強忍著把她趕出去的衝動,開口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會一直在這裏鬧下去,直到你同意為止。”

海瑟薇冷哼了一聲。

話說完,她直接走過去,把辦公桌上整理好的文件全都扔了出去。

傅霆深氣的眉心直跳,海瑟薇身份不一般,他沒辦法直接把人丟出去。

“那我也實話告訴你,就算你怎麽鬧,哪怕是把這座樓都拆了,我也絕對不會答應你無理的要求。而且你在華夏做的所作所為,我都會告訴你的父親。”

海瑟薇愣在那裏,隨即咬牙切齒:“傅霆深,你居然敢威脅我。”

“是你先威脅我的。”

“好啊,”海瑟薇又笑了起來:“從小到大,你還是第一個敢威脅我的。”

陸安願看著她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心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海瑟薇快速的衝過去,撿起地上的碎瓷片,直接壓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我這個人從來不怕把事兒鬧大,你既然想威脅我,那就試試看。如果我在華夏出了什麽事,你猜我父王會有什麽反應?”

海瑟薇話說著,加重了幾份手上的力度,白淨的手腕上立刻出現了幾絲血線。

傅霆深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開口道:“你先冷靜一點,別衝動。”

“我要你現在就答應我的條件,不然的話,我保證你沒有好下場。”

現場的局麵一時之間變得格外詭異,陸安願和傅霆深站在一起,麵對著用自殘來威脅他們的海瑟薇。

陸安願在一旁看的無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個公主可比她想象的蠻橫無理多了。

完全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撒潑,大有逼著傅霆深必須點頭同意的架勢。

傅霆深還在試圖跟她談判:“你先冷靜一點,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把手裏的瓷片放下。”

“傅霆深,我告訴你,你現在說什麽都沒用,識趣的就趕緊同意。”

陸安願歎了一口長氣,皺著眉頭看著傅霆深:“既然是你惹出來的事情,就還是你自己去解決吧。”

她可沒有辦法應付這麽潑辣的公主。

傅霆深也被海瑟薇纏的頭疼,見狀隻能無奈的說道:“安願,你先離開一會兒,我跟她好好談一談。你相信我。”

陸安願沒過多的反應,點了點頭就直接開門出去了。

傅霆深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就算海瑟薇用這種方式來脅迫他去答應。他也知道什麽事情是能做,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

傅霆深的這一點永遠讓她省心。

陸安願去了會議室,等著辦公室裏的兩人談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