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振的這句話,毫不留情,也是徹底的扯下了安月兒身上最後的一塊遮羞布。

同樣都是男人,他自然能懂傅炎的想法,更何況是傅炎這種被傅霆深壓製多年不能出頭的。

這種執念早就把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所以主意才會達到安月兒身上。

傅炎就是想讓傅霆深惡心,他的女人自己還不是隨便睡。

隻不過安振沒想到自己從小錦衣玉食供養出來的女兒,居然低賤到了這個地步。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不由得一寒,而安月兒更是沒好多少,整個人一直都在打顫,眼淚流個不停。

安振今天的話已經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傅炎是巴不得她死的。

如今能救她的還得是安振。

安月兒直接跪在了地上,膝蓋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疼的她有些發抖。

安月兒哭道:“爸,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是我自己太貪婪了,才會看不清的。爸,我求你了,求你救我出去吧,我還這麽年輕,現在正是我人生中最好的歲數,我不想一輩子都耽誤在監獄。我之前確實是想著等傅炎救我出來的,可是經過你這麽一提醒,我才知道我做的夢有多可笑。傅炎現在是巴不得我死在這裏,又怎麽可能會出手救我?爸,能救我的就隻有你了。看在咱們父女這麽多年的情分上,你給我一條好路走吧。”

眼前的年輕女子痛哭流涕,安振心裏一團複雜。

監獄裏的日子並不好過,這才短短幾天安月兒不管是從身體還是精神上,就憔悴了一大圈兒。

他也已經谘詢過律師,安月兒這種屬於情節惡劣,沒有十五年根本出不來。

要是傅炎再動點兒手腳,輕而易舉的就能讓她死在監獄裏。

平心而論,安振不想看到安月兒這個結局。

“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但不過一想想,陳素梅現在還躺在病床裏,昏昏沉沉都拜安月兒所賜,他心頭剛升起的慈愛,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醫生早就已經說過素梅的情況根本就沒有辦法確定什麽時候會醒過來,她也影響不到你,你為什麽還要對她下此毒手?就算不是親生的,她畢竟也養了你這麽多年,你難道一點感情都沒有嗎?拿著刀刺下去的時候,你心裏想的到底是什麽?”

安振最終也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他們養了安月兒十八年,十八年啊。

就算是養一條狗,也早就養的忠心耿耿了,更何況是人呢?

安月兒哭的更加淒慘:“爸,我當時是聽信了傅炎的挑唆,他怕媽醒過來之後,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所以一直在讓我下手。就連下手的人也是他找的,我真的隻是一時糊塗。我又怎麽可能會對媽沒有感情的?如果不是你們的話,我現在還在爛尾樓裏討生活。”

安振臉色陰沉:“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不過心裏也一直在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不對素梅下手,我一定會放過你一條生路,甚至還會把你當成親生女兒撫養。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麽做有多麽傷我們的心?”

“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不該鬼迷心竅,是我太愚蠢了,被別人當做槍使。”

安月兒哭的快要喘不上氣:“爸,我求你,我求你把我揪出去,你別把我丟在這種地方。監獄根本不是人待的,會逼死我的。”

“這麽多年,我早就把你跟媽當成了我的親生父母,我那個時候閨蜜心竅隻不過是太害怕失去我現在擁有的東西了。你一個見過陽光的人,又怎麽可能會甘心回到汙泥裏。我隻是害怕無心,回來之後你們會不要我。”

“我從小就跟孤兒差不多,除了有一個爛賭的媽,每一天都在討債人的追打之下過日子,我好不容易從那種爛泥一般的生活裏跑出來,我又怎麽可能會舍得回去呢?我我隻是太害怕了,才做出這種糊塗事兒。但是爸,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就算你們不要我,我也不會多說什麽,我隻是希望你能把我救出去,別讓我死在這裏。”

安月兒哭個不停,更是用了自己的身世來賣慘,原本是想打一波同情牌,好讓安振知道自己之前過的是什麽樣的生活,也許就能一時心軟原諒她。

可是讓安月兒萬萬沒想到的是,正是她這一番話,讓安振眼裏的寒意更重。

看來安月兒一早就知道了無心的真實身份,隻不過一直在裝傻,還故意搞出很多事情,好讓他們厭煩無心。

一想到自己之前就是受了安月兒的影響,對無心冷眉相待,安振就氣的想要掐死她。

“你一早就知道了吳昕的真實身份,所以也一直在故意誤導我們,好讓我們厭惡無心,用來保住你自己的位置。”

安振咬牙說道:“安月兒,我真沒想到,你居然算計到了這種地步。”

他來之前已經想過,如果安月兒能夠認錯的話。他可以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現在看來,安月兒根本就不配得到原諒。

因為眼前這個人,從骨子裏麵就已經爛透。

哪有狗吃屎,隻吃一口的。

就算現在安月兒哭的在悲慘,但隻要把她放出去,肯定又會變成之前的樣子,說不定還會趁機報複。

安月兒打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同情牌居然起了反作用,看著安振越來越黑的臉色,她隻能賣力哭喊:“爸,我隻是不想失去你跟媽啊。我不想再當一個孤兒了。”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無心?她才是我的親生女兒,就因為你的自私,她淪落在外吃了那麽多年的苦。你頂替她的身份占了這麽多年不僅僅沒有一點感恩戴德反而還處處算計,不僅讓我和親生女兒的關係陷入冰點,更是有殺人謀命的心思。安月兒,我到現在才算是徹底看懂你,你這個人早就已經無藥可救了,從骨子裏就已經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