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振眼神狠厲,咄咄逼人。
安月兒急忙想了個借口:“我怕晚上有什麽事情,所以特意回來守著。”
“你撒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你分明是想趁著這段時間害死你嘛,這樣的話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你是冒牌貨了。”
安振緊攥著拳頭,怒氣攻心,更是一口氣把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沒有一個人能平靜的接受,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不僅是假冒的,還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
安月兒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下去,變得慘白一片。
她慌亂的開口解釋:“爸,你這是從哪裏聽到的胡言亂語,我就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
她有些惶恐的盯著安振,心跳已經到了嗓子眼兒。
她之前之所以想害死陳素梅,就是怕這件事情傳到安振的耳朵裏,影響自己日後的地位。
安振深呼吸一口氣,開口說道:“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你還想騙我們到什麽時候?怪我瞎了眼,沒能早日看出你的真麵目。我把你當做親生女兒疼愛了這麽多年,卻不想把你寵成了這個樣子,你現在居然連殺人滅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除掉你媽之後,下一個要除掉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安月兒無助的搖搖頭,眼淚先一步地落了下來。
她委屈的開口道:“爸,你千萬別信無心的那些鬼話,這些都是她故意編造出來的,我是你一手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都不願意相信我嗎?”
安月兒把這輩子的演技高光時刻都用在了此刻,她哭的淚眼朦朧,聲音沙啞,不知情的,還以為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往安振最吃這一套,可是今天她就算哭瞎了眼,也換不來男人的任何一絲心軟。
“我就是因為太相信你了,所以才被你像傻子一樣玩弄的團團轉。又有誰能想得到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就可以把謊話說的那麽漂亮,甚至把我們這一幫成年人都蒙在鼓裏?”
安振幽暗的瞳孔之下是痛心和失望:“我親手養大了一隻白眼狼,差點害得我家破人亡。”
安月兒跌坐在地上,哭的更加委屈:“爸,你要相信我,這一切真的都是無心的陰謀,你如果信了她的說辭,那才是上當了。”
“你還真是不見黃河不死心呢。”
安振聲音沉重,感慨似的說完這句話,直接拿過桌上的文件袋,劈頭蓋臉的就朝安月兒砸了過來。
當安月兒打開文件,看清上麵的字樣時,瞳孔猛地收緊,就連握著文件袋的手都在發抖。
這份文件正是之前無心帶來的親子鑒定。
安振緊咬著牙關,眸子裏憤怒的像是要噴出火來。
隻有最親近的人在背後插他一刀,才會這麽疼。
“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麽好說的?無心已經把事情的大概跟我說一遍了,如果不是今天親眼所見的話,我還是不敢相信你是這麽狠毒的人,為了自己的一點利益,可以犧牲所有,就連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也不放在眼裏。”
“我處處袒護你,你做了那麽多的醜事兒,我都幫你擋了下來。可是你又是怎麽回報我的呢?你不僅僅害了我的親生女兒,現在還要害我的妻子。安月兒,但凡你有一點良心,你都不可能會這麽做。”
安振的質問一聲又一聲,安月兒臉色發白,整個人更是顫抖不已。
她聲音顫抖地解釋著:“爸,你聽我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這一切都是無心的陰謀。”
安月兒跪在了地上,淚水模糊的說道:“這一切真的都是無心的陰謀,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拆散咱們這個家呀。她和陸安願關係那麽好,這一切就是他們兩個人謀劃之後過來故意害我。爸,你難道對我真的沒有一點的信任嗎?我起碼也叫了你這麽多年的爸。”
安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陰沉:“我活了這麽多年,什麽陰謀詭計沒見過。但我真沒想到我以為的親生女兒卻在背後捅了我這麽深一刀。這個世界上誰捅我都不會這麽疼,但是唯獨不能是你,唯獨不能是我養了這麽多年的女兒。”
安月兒此刻已經哭的上不來氣,她後背撐住牆壁,還在搖頭否認著:“爸,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就在這時,病房門再一次被人踹開,無心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看著痛哭流涕的安月兒,她隻有厭惡。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有人提前守在這裏,肯定會被你得逞了。”
“無心。”
安月兒崩潰一般的嘶吼道:“我到底哪裏得罪了你,讓你這麽對我?不僅僅害了我媽,現在還要拆散我這個家。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說啊。”
無心麵無表情的打開了手機裏的錄音功能,之前錄下來的那段錄音完整的播放了出來。
裏麵關於陳素梅的質問,以及安月兒的辯解,一直到最後瘋狂的叫囂。
所有的一切都被記錄了下來。
整個病房裏甚至回**著安月兒當天喪心病狂的笑容:“既然你們擋了我的路,那就去死吧。”
安月兒呆愣在原地,大腦已然一片空白。
唯一的想法就是,她完蛋了。
安振更是被這錄音氣的渾身哆嗦,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這個畜生,你怎麽連一點良心都沒有?她疼愛你疼愛了那麽多年,你難道一點就不感恩嗎?”
安月兒哭的更加悲慘,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她還在試圖去拽安振的褲腳:“爸,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安振毫不猶豫的甩開了她的手,平時總是慈愛的一雙眼睛,現在寫滿了厭惡和痛恨。
無心冷冷的看著她的垂死掙紮:“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話說完,一直守在門口的兩個檢察院人員直接推門而入,準備強行帶走安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