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深收起眉頭,帶有幾分懷疑的問道:“你說她成為了那家餐廳的老板?”

傅茵茵說的極為流暢:“對啊,那家餐廳那麽貴,有隻對會員開放。以陸安願的出身努力十輩子都成為不了會員,又怎麽可能當成老板?唯一說的通的就是她找了個有錢的男人,然後哄著那個男人把餐廳給她。”

傅霆深沒有出聲,難得的有些沉默。

從陸安願再一次出現開始,他就越來越看不懂她,不僅僅有陸離,還有這個餐廳。

如果說背後是因為陸離,她是陸家的大小姐,也說得過去,但是……陸家的勢力還沒強大到一家需要至尊vip的門店被收購。

傅霆深心裏的想法開始動搖,難道陸安願真的找了旁人,可她口口聲聲的愛他永遠,又去哪了?

傅茵茵看他出聲,語氣越發的急躁:“哥,你就別想了,肯定就是這麽回事。你都不知道陸安願今天做的有多過分,讓我和嫂子在那麽多人麵前丟臉,這一件事情你可要好好的幫我出出氣,不能就這麽算了。”

傅霆深不耐煩道:“你先出去。”

傅茵茵委屈的開口道:“表哥。”

“出去!”

傅茵茵被他嚇了一跳,隻好訕訕地閉上嘴,走了出去。

傅霆深煩躁的點燃一支煙,煙霧繚繞,他好像又看到了當年陸安願的樣子。

那樣青澀稚嫩的小姑娘,卻緊緊地跟在他的身旁,不怕他的脾氣手段,居然還膽大包天的提出要嫁給他。

可是後來又發生了什麽,傅霆深有些記不清了,替換陸安願含笑看他的樣子的是她那天在陸氏滿臉藏不住的厭惡。

可他那個時候明明隻想讓她服個軟。

思緒正翻湧間,又有人推門進來,傅霆深抬頭一看,居然是周貴梅。

“媽,這大晚上的,你怎麽過來了?”

周貴梅穿著新款皮草大衣,開口道:“怎麽,我這個當媽的還不能過來看看?”

傅霆深視線收了回來,悶聲道:“我沒這個意思。”

“我聽說茵茵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周貴梅走到沙發上坐下,閑聊道:“你和安月兒的進展怎麽樣了?什麽時候複婚?”

“媽。”傅霆深皺緊眉頭:“這是我的私事,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摻和了?”

周貴梅冷哼一聲提醒道:“你可別忘了,現在安家跟傅家可是合作關係。榕城那麽多雙眼睛都盯著呢,而且安月兒也給你生了孩子,你起碼得給她名分。那天我跟你說的一月之期,你又忘了嗎?”

傅霆深不耐煩的又喊了一聲:“媽,我現在已經夠亂的了,你就別再跟著摻和了,行嗎?”

他知道周貴梅看不起陸安願,一心想要安月兒當兒媳婦。

甚至促成安家和傅家合作,就是為了把這層婚姻關係穩得更牢固。

“我的事情我自己能解決,至於安月兒那裏,我現在根本沒空去想。”

周貴梅猛地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溫怒:“你還在想那個賤人是不是,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你就算再不喜歡安月兒,也必須給我忍著,想一想她身後的安家。”

周貴梅說完,就氣衝衝地離開了。

傅霆深煩躁的又點燃了一支煙,但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周貴梅居然還沒走。

餐桌上,傅茵茵和安月兒正在一前一後的圍著周貴梅說話,畫麵倒是和諧。

安月兒堆滿笑容熱情的開口道:“霆深,你下來了。我特意給你燉的營養湯,你最近加班熬夜那麽辛苦,得好好養養身體。”

傅霆深看她一眼,皺眉問道:“你怎麽也過來了?”

安月兒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在了那裏,周貴梅這時開口道:“是我把月兒叫過來的,正好茵茵也在,大家一起吃個飯。”

傅霆深沒出聲,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安月兒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碗裏的湯,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貴梅,見後者對她點頭,她才鼓起勇氣道:“霆深,你嚐嚐這湯,我燉煮了兩個小時呢。”

看著推到眼前的白瓷碗,傅霆深下意識拒絕道:“不用。”

此話一出,周貴梅又不願意了,敲打道:“霆深,你平時就這麽對月兒的嗎?為了煮好這鍋湯,她的手上還被燙了兩個血泡。”

傅霆深皺眉,下意識轉頭看去,而安月兒也是適時的往後縮了縮手,可傅霆深還是看到了她虎口上的血泡。

傅霆深開口道:“這種事情有周媽在,你不會下廚就別做飯了。”

話說完,就把推遠的白瓷碗又拿了回來,小口的喝著。

他並沒有注意到,安月兒眼裏一閃而過的歡喜。

吃過晚飯後,傅霆深照常去書房裏處理公務,他的房間給了安月兒,今天隻能睡在書房裏。

但今天卻不知道怎麽了,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眼,他此刻居然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小腹處隱隱傳來一股火燒,傅霆深麵色黑沉,他猛地想起晚飯時,安月兒遞過來的那碗湯。

“可惡。”

傅霆深暗恨咬牙,此刻卻又剛好傳來敲門聲:“霆深,你在嗎,我給你送來了熱牛奶。”

門外的安月兒穿著一襲性感的紅色吊帶長裙,領口大開,露出優秀的事業線。

見裏麵沒傳來聲音,她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傅霆深雙眸已經被藥效熏的發紅,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安月兒急忙走過去扶住他,身體更是不留痕跡在他身上蹭著。

“霆深,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紅?”

安月兒臉上掛著焦急的神情,心裏卻是得意之極。

周貴梅幫她這一把總算是幫她做了一直想做的事,隻要她和傅霆深再生一個孩子,他的心肯定就能回到自己身上的。

“你別亂動,我扶你去**休息。”

傅霆深一把把安月兒甩開,他扶住桌子堪堪穩住身形,怒喝道:“讓開,別碰我!”

話說完,不顧錯愕的安月兒,一把拿過車鑰匙就朝外麵跑去。

藥效來的又急又猛,傅霆深覺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在火裏燒,整個人已經快要失去理智。

腦子裏唯一的浮現的人影,是……陸安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