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炎說完這句話後,猛的摔碎了手裏的杯子。

清脆的聲音,像是信號彈一般,大量手持槍械的黑衣人從船的四周湧上甲板,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些手無寸鐵的的人。

他們的突然出現也讓人群瞬間就炸了鍋,這可是槍,扣下板機,就能要人命的槍。

女人們瘋狂尖叫逃竄,但很快就被這些人踹倒。

男人們雖然沒表現出太多的慌亂,但是緊攥著的手額頭上的冷汗,也展現了他們的不安。

在這一幫人突然闖入之前,有人甚至還在考慮著逃離遊艇的辦法,但不過眼下,卻是徹底泡了湯。

“蹲下,全都給我蹲下。”

領頭的男人手裏拿著一把衝鋒槍,不耐煩的嗬斥著喧囂的人群。

在他的壓力之下,所有人都蹲在夾板角落處,抱著腦袋瑟瑟發抖。

拿槍的這些人一看就是練家子,身上透露出的那種氣場讓人膽寒,更何況手裏還有槍支彈藥。

傅炎把筆丟到他們麵前:“遊戲時間結束了,各位現在可以簽字了。”

但不過還是沒有任何人敢簽字。

他們現在手裏的股份就是最後的保命牌,如果交出去的話,誰也不知道會麵臨怎樣的下場。

傅炎沒了耐心,直接從身邊拉過來一個男人,一個屈膝狠狠的頂在男人的腹部。

年輕男人痛不欲生,滿臉扭曲的倒在甲板上,剩下幾個雇傭兵見此,立刻過去圍毆。

年輕人根本受不了這樣的暴揍,滿臉是血,奄奄一息。

這樣血腥又暴力的畫麵,驚住了在場所有人。

任誰也沒想到,傅炎居然瘋狂到了這種地步。

傅炎抬腿走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年輕男人艱難的喘著,眼神有些遺憾:“我今天本來是不想見血的。”

“我和各位本想和和氣氣的合作,但是你們一直不聽話,讓我很煩躁。沒有辦法,我隻能出此下策。”

傅炎話說完,視線又落回在人群中,挨個的打量一番。

眾人兢兢戰戰,惶恐的躲避著,生怕自己是下一個敬猴的雞。

他們臉上的扭曲慌亂以及眼神透露出來的絕望,很好的取悅到了他,臉上流露出滲人的笑意。

被壓製了這麽多年,他總算有揚眉吐氣的時候了。

“讓我選一選,下一個人會是誰呢?”

傅炎笑著說道:“我覺得剛剛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暴力了,容易嚇到在場的各位女士,不如這樣的話,選出一個幸運兒直接丟進海裏,好不好?這裏的魚群應該也很久沒嚐過人肉的滋味兒了,正好可以讓他們開開葷。”

傅炎的聲音極輕,可一字一句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裏,都如同晴天霹靂。

更要命的是,他臉上此刻輕鬆愉快的神情。

明明是在討論一個人的死法,剝奪他的生存之權。

這麽血腥的事情,傅炎卻說的無比愉快,仿佛是在討論明天的天氣如何,晚上還會不會下雨。

傅炎又低聲的笑了起來,故意說道:“不好意思,剛剛是不是嚇到各位了?我說的隻是個玩笑而已。我給你們一分鍾的時間考慮,如果你們再不選擇話,那就別怪我把這個玩笑變成現實了。”

他病態般的笑容和舉動讓眾人心驚害怕,有誰會不害怕一個手裏拿著槍的瘋子。

有一個女人鼓起勇氣,顫顫巍巍的,開口道:“是不是隻要我簽了字,你就能讓我安全下船?”

傅炎痛快答應:“當然,我一開始就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隻是想跟各位和平合作而已。但不過你們中間有些人不太聽話,所以才惹怒了我。隻要你們都好好配合,我是絕對不會傷害在座各位每一根汗毛的。”

女人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在文件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剛剛簽完字,雇傭兵就把她拽了起來,拉到自己身後的位置。

這個舉動,也就代表著這個女人現在是他們這一邊的。

有了這個女人打頭陣,剩下的人對視幾眼,也都紛紛的簽了名字。

隻要簽了合同,他們都會被雇傭兵帶到另一邊。

更可笑的是,原本還跪在地上怯怯懦懦的人們,當被拽起來走到身後的那一刻,卻都換成了冷眼旁觀甚至嘲弄的眼神,看著那些還不願意簽字的人。

他們好像忘了,剛剛蹲在那裏發抖的人也是他們。

受虐者和旁觀者之間的分別,隻在站起身來的那一瞬間。

有一半兒的人簽了名字,還有一半兒仍在固執。

傅炎走過去,仔細的打量著他們,開口道:“你們這又是何苦呢?現在局勢已經很明顯,跟我作對隻有死路一條。但你們隻要簽了文件,跟他們一樣,咱們就是朋友,是合作關係的盟友。掙大錢的機會擺在你們麵前,你們不要,反而要自己選一條死路,你們圖什麽呢?”

其中一個男人鼓足勇氣站起身來,但是卻並沒有碰地上的文件,而是直接的站在了傅霆深身邊。

剩餘的人見此,也紛紛投靠了傅霆深。

現在的局勢已經很明顯,傅家兩個兄弟之間翻臉,如果不想投靠傅炎的陣營就必須去投靠傅霆深。

而且傅霆深的能力有目共睹,超出傅炎百倍不止。

這個舉動,徹底的惹惱了傅炎,他眯著眼睛,狠厲的問道:“現在掌控全局的人是我,你們為什麽還要去投靠他?”

其中一個年輕人答話道:“因為你們,畢竟是手足兄弟,不可能會自相殘殺。”

“狗屁的手足兄弟。”

傅炎咬牙切齒,罵完這一句,下一刻直接從雇傭兵手裏搶過槍,直接對著年輕人扣動了扳機。

隻聽見砰的一聲槍響,年輕人應聲到底,腦袋上還有一個窟窿,死不瞑目。

這一變故,讓已經安分下來的人群再次沸騰,女人們驚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卻也擋不住尖叫聲,一個個的向後退著。

那些男人們也沒好到哪兒去,一條生命就這麽毀滅在自己的眼前,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頭發麻。

傅炎他是真的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