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終於來了。”
陸安願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忙衝過去扶住蘇慈。
後者拍了拍她的手,臉上露出一個祥和的笑容:“我沒事。”
陸安願拉著蘇慈緩慢的走到台前,而陸振禦則在看到她的瞬間就紅了眼眶。
這麽多天的擔憂,自責,愧疚,思念所有情緒一股腦的全都湧了上來,讓他心頭酸脹,話在喉嚨裏滾了好多圈兒,最後變成的卻是一道帶有哽咽聲音的“蘇蘇。”
他快步的走到蘇慈身邊,迫切的想要拉住她的手,需要一些證據證明他現在不是在做夢,蘇慈真的回來了。
陸振禦的千言萬語,還沒等說出口,就被蘇慈用眼神壓製下去。
而不遠處的陸媛媛和陸琳看著蘇慈平安出現,臉上的神情更像是見了鬼似的。
雖然蘇慈中間被陌生人救走,但是她們卻可以確定,已經注射進蘇慈體內的藥物,足以保證她變成老年癡呆,忘掉所有。
可是眼下誰能來告訴她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琳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心裏咯噔一聲,從蘇慈出現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陸琳有些不可置信的呢喃道:“這怎麽可能?”
蘇慈看著她慘白的麵容,饒有興趣的反問道:“在這裏看到我,是不是特別驚訝?我怎麽可能還活在這個世上,怎麽可能還好好的出現在你的麵前?”
陸琳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越走越近的蘇慈,本能的想跑。
可是雙腳卻像是被什麽定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計劃全盤落空的感覺怎麽樣?陸琳啊,陸琳,我是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謀劃了這麽大的一盤棋。我如果早點看出你的狼子野心,當初就應該讓你死在那場雨裏,為什麽要發善心救了你這麽一條會咬人的狗回家?”
蘇慈原本淡漠的眼神,說到最後也是越來越冷冽。
陸琳張了張嘴,發出幹涸的聲音:“你聽我解釋,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聽你解釋什麽?”
蘇慈反問道:“解釋你為什麽要對我下手?又是怎麽處心積慮想要爬上陸振禦的床?你活了這麽多年所接受的所有教育,你的教養就是教你怎麽去下藥爬男人的床,對不對?”
蘇慈言語激烈,字字珠璣,每一個字仿佛都像是炸彈一般,把陸琳雙耳炸的嗡嗡作響。
陸琳下意識的辯解道:“不是,事情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的。我們隻是意外,意外發生了這種事情。”
“一直到現在,你居然還不死心的,想要在陸振禦身上扣上那頂帽子。既然你這麽不死心,那我也就告訴你實話,那天陸振禦是跟我在一起,而睡的你的人是你的前夫蘇泰然。”
蘇慈慢悠悠的說道:“雖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這麽久,但是我也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以及你敢去執行這些計劃的野心。你特意選了孩子們不在家的時候,在後麵找人迷暈我,把我綁架。每天斷水斷糧,用狗食來侮辱我的自尊。甚至還在我身體裏注射不明的藥物,想讓我以後徹底變成一個廢人,這樣的話,就算我被救出去,也沒有辦法阻止你的計劃。”
說到最後,蘇慈也忍不住地鼓起了掌:“但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還打算找人來玷汙我,希望我受辱自殺。我得誇你一句,這真的是好精彩的一個計劃,但不過你萬萬沒想到的是,我被人救了。因為你不知道我是被什麽人所救了,所以你總是擔心我會隨時出現,拆穿你的真麵目。
所以你迫不及待的又給陸振禦下了第二次藥,想把上次沒做完的事情做成功。但是陸振禦對你們也早就有了防備,所以並沒有上你的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當天拍下你那些照片的人,也應該都是你們找來的狗仔吧,目的就是為了第一時間把事情鬧大,借助輿論的力量,讓陸振禦不得不低頭娶你。”
“但不過你沒想到的是,**的人不是陸振禦,而是你的前夫,你為了買回這些醜照,保護自己的形象,還花了幾千萬的高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句話說的真對。”
蘇慈的聲音慢悠悠的,陳述著這麽多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經過。
她雖然是當事人語調平靜,但是所有傾聽者都被話裏的內容激起了怒氣,蘇慈這些天經曆的,肯定要比她說出來的這些更為悲慘。
更何況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還是自己幫助多年的親人。
現實版的東郭與狼,讓所有人都在憤怒。
台下的觀眾憤憤不平,紛紛都在咒罵。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陸家養了她這麽多年,就養了這麽一條白眼狼。”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個陸琳太貪心又太自私了,腦袋還蠢。真搞不懂,她那沒發展好的小腦是怎麽敢想出這種計劃的?”
“蘇慈實慘啊。被自己的身邊人害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注射進她身體裏的藥,現在還有沒有副作用。陸琳何止是壞,簡直是狠毒。”
蘇慈陳述的這些事情,不僅僅讓台下觀眾憤怒,更是讓陸振禦以及幾個孩子們集體沉默。
他們都太重視工作,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家裏人身上,甚至連蘇慈遭受了這麽多痛苦,他們都不知情。
陸振禦滿眼自責和痛苦,他根本都不敢想蘇慈被綁架的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但是事實卻比他預想的最差結果還要糟糕,千倍,百倍。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蘇慈的驕傲,當她被囚禁,動彈不得,被迫當做狗一樣生活,而自己又沒有及時趕到拯救她時,她心裏該有多絕望啊。
陸振禦甚至沒臉再去看蘇慈以及幾個孩子的目光。
而就在這時,陸媛媛突然衝上去一把抓住蘇慈的手,一臉激動的說道:“舅媽,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擔心你?”
她表演出來的情真意切卻被蘇慈毫不猶豫的甩開:“別碰我,我嫌你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