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媚聞言,緊咬著牙根,但又不得不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怎麽這麽不小心?反正我現在也沒事,我跟你一起去醫院吧。”

安月兒笑的有些陰狠:“行。”

既然金媚主動送到她的手裏,那她絕對不會放過她,正好拿金媚開刀。

而剛巧的是,金媚跟她也是同樣的想法。

安月兒肚子裏的這個孩子,已經變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兩人端著和氣,友善的假象,打車去了醫院。

金媚還特意下車給安月兒開門,體貼的說道:“你現在月份越來越大了,一定要加點小心。”

安月兒配合著點點頭,她眼尖的看到了金媚故意伸出想拌她的腳,立刻配合著摔了下去。

肚子直接砸在地麵上,劇烈的疼痛讓安月兒臉色扭曲,腿間更是有熱流在不斷流出。

“孩子,我的孩子。快來人啊!”

安月兒有些驚恐的,看著腿間的血跡,染紅了地麵,嚇得連忙呼救。

金媚也像是被嚇了一跳,連忙過來幫忙,安月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的聲音裏充滿恨意:“剛剛你是不是故意的?”

金媚甩開了她的手:“月兒,你在胡說些什麽?你現在剛剛摔了一跤,情緒不適合這麽激動,我這就去給你叫醫生。”

幸好這裏就是醫院門口,很快來了一大群醫生,手裏拿著擔架,七手八腳的把安月兒抬了上去。

安月兒臉色慘白,滿頭冷汗,但也不忘了要把戲演全套:“醫生,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

“放心,我們會盡力的。”

眼看著手術室的紅燈亮起來,金媚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嘴角緩慢地勾勒出一抹殘忍而舒心的微笑。

隻要除了這個孩子,就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成為傅太太。

沒過多久,傅霆深也收到消息,急忙的趕了過來,正好醫生也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

金媚急忙問道:“醫生,病人情況怎麽樣?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兒吧?”

醫生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們已經盡力了。病人還年輕,以後還有再生育的可能。”

金媚愣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的重複道:“怎麽會這樣?明明之前還是好好的,怎麽孩子突然之間就沒了?”

她所表現出來的痛苦像是剛剛沒了孩子的人是她似的。

傅霆深皺了皺眉,開口道:“我進去看看安月兒。”

安月兒剛剛做完清宮手術,身形偏瘦的她套著病號服,像是裹著一個巨大的麻袋。

眼前的女人和十多年前救他一命的小女孩兒慢慢重疊,最後傅霆深搖了搖頭,打破了這種想法。

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得了。

等到安月兒麻藥過勁,睜開眼睛看著守在一旁的傅霆深,立刻委屈的就哭了起來:“霆深,我該怎麽辦?我們之間的孩子沒有,孩子沒了,都怪我這個當媽的沒保護好他,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在一點點抽離我的身體。”

安月兒哭的撕心裂肺,就算她不歡迎這個孩子到來,但也在失去的時候,真正的感受到了心痛。

一個身體,兩個心跳。

那個孩子起碼在她肚子裏生活了四個多月。

傅霆深沉默著,沒有開口,一旁的金媚有些看不過去上前說道:“月兒,孩子沒了就沒了,人總要往前看,你現在還這麽年輕,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你少在這裏裝好人。就是你害我的孩子流產的。”

安月兒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淚,突然出聲指責金媚:“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歡霆深,用盡各種辦法接近他,甚至還讓傅老爺子讓我們之間退婚,就算你做了這麽多的事情,但是你萬萬不能把主意打到我的孩子身上,他才四個月。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被你給害死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不怕我的孩子來找你索命嗎?”

金媚瞪大眼睛看著她,一臉無辜的說道:“月兒,你怎麽能這麽說呢?我什麽時候害了你的孩子?剛剛在醫院門口,你摔倒的時候,可是我救的你。”

“我不吃你這一套。”

安月兒話說完,把視線轉向傅霆深,淚眼朦朧的哭訴:“霆深,你相信我,咱們的孩子真的是被她害死的,她現在做出來的一切事情,都是迷惑你的假象,她是害怕我肚子裏的孩子以後會影響到她。”

安月兒畢竟也當了那麽多年的白蓮花綠茶婊,對於金媚的那點把戲,她看的特別明白。

見傅霆深遲遲沒有表態,安月兒忍著下半身的疼痛,去拉他的手:“霆深,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啊!”

“夠了。”

金媚再也聽不下去,忍不住的怒喝一聲:“安月兒,我從來沒想過你是恩將仇報的人。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倒,我好心救了你一命,你反而還汙蔑我,你這種齷齪手段,真讓我看不起你。”

安月兒剛要開口說些什麽,病房門在此刻被人匆忙推開。

陳素梅和安振聽說安月兒流產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看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安月兒,兩人心底都是針紮一樣難受。

安月兒撲進了陳素梅的懷裏,知道自己靠上來了,所以肆無忌憚的嚎啕大哭:“媽,我怎麽辦啊?我的孩子沒了,我的孩子沒了。”

陳素梅心裏一陣陣的揪心的疼,她眼眶也緊跟著紅了一圈,輕拍著安月兒的背:“月兒,不哭,不哭。隻要咱們好好的,以後孩子還是會有的。”

安振看著始終在沉默的傅霆深,不由得一陣惱怒:“你當初是怎麽跟我保證要好好對待月兒的?她這四個月的孕期,你不管不顧,不來看望也就罷了,甚至就連這個孩子,你都沒能保護好。你對得起你當初答應過我的事情嗎?”

傅霆深神色淡漠:“我和安月兒已經退婚了。”

話音剛落地的瞬間,病房裏突然響起響亮的一耳光!

但是卻不是打在傅霆深的臉上。

剛剛原本抽向傅霆深的耳光被金媚擋了下來。

安振舉著手,看著右臉紅腫的金媚,咬著牙根說道:“滾開,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