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老還玩兒的花,說的就是周貴梅。

“媽,我這次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說的。”

安月兒靠在沙發上,雙手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神有些低落。

周貴梅不以為然地看了她一眼:“有什麽事你打電話說就行,沒有必要當麵跑過來。你肚子裏這個孩子很重要,在醫院裏好好養著,才是你該做的事情。”

安月兒咬了咬牙跟繼續說道:“我在醫院裏躺的實在是太久了,而且住院這麽長時間,霆深一次也沒來看過我。我,”

她話才剛說一半,就被周貴梅不耐煩的打斷:“霆深每天的工作量有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忙的分身乏術,哪有時間照顧你。安家不是已經給你請了護工了嗎?”

安月兒反駁道:“可是那些護工跟霆深不一樣,霆深是孩子的爸爸,我的丈夫。如果他真的不喜歡我跟這個孩子的話,那他大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去把這個孩子打掉。我也不想讓孩子出生在一個父母感情不和睦的家庭裏。”

周貴梅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急忙勸道:“你要是敢打掉這個孩子,就這輩子都別再想進傅家的門。霆深最近工作量確實很大,你不體諒他也就罷了,甚至還想用孩子來威脅他。”

話說最後幾句,周貴梅又變成了指責語氣:“你早就應該清楚,你陪在霆深身邊的身份是理解他,寬容他,而不是每天因為他沒時間陪你在這裏斤斤計較。我勸你做事之前想的明白一些,有些事是沒有回頭路的。”

安月兒有些垂頭喪氣,突然歎了一口長氣:“你說的這些我都理解,可能是因為孕期敏感的問題,我真的接受不了,霆深幾個月都不來見我一次,也可能是我孕期太過敏感的原因。”

安月兒話說著,突然站起身來:“我這一次來的另一件事,主要就是想跟您告別的,打擾了,您和霆深這麽久實在是耽誤你們了。”

周貴梅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皺著眉頭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安月兒轉過身,眼眶通紅的盯著她,但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當傅霆深晚上回來時,邊看到坐在客廳裏的周貴梅,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媽,你怎麽來了?”

自從上次兩人決裂之後,這還是他們母子倆第一次見麵。

傅霆深心裏早有預感,周貴梅這一次肯定又是為了安月兒的事兒來的。

果然,周貴梅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有些不滿的盯著他:“安月兒懷孕這麽長時間,你怎麽一直不去醫院裏看看?她今天又來找我了,說著要把孩子打掉。”

傅霆深坐在沙發上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既然她要把孩子打了,那就讓她去。”

他現在之所以沒有拆穿安月兒,就是想看看,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做完鑒定不是他的,她該怎麽收場。

此話一出,周貴梅的眉頭瞬間皺的老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就算你再不喜歡,那現在也要顧及她肚子裏的孩子。整個圈子裏現在都知道了她懷孕的事情,要是他突然去把孩子打了,你讓咱們傅家的臉往哪兒擱?”

傅霆深聽的更加不耐煩,皺著眉頭說道:“媽,你就跟我說,你想讓我怎麽做就行?”

周貴梅發號施令說道:“去看安月兒,不能讓她把孩子打了,就算你給想跟她斷幹淨,也得等她平安,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就這些事嗎?還有別的嗎?”

傅霆深話說完,就起身準備離開。

周貴梅咬著牙根說道:“你現在翅膀硬了,不聽我的話了。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麵,你必須按照我的意思辦,我不能讓傅家丟這麽大的人。”

“我知道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傅霆深留下這句話,轉身就直接上了樓。

周貴梅見達成自己的目的,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另一邊,安月兒正在和陳素梅說話,陳素梅怕她懷孕心情不好,一直陪她聊天,緩解心情。

安月兒靠在軟墊上,臉上的笑容有些釋然:“媽,其實你不用這麽勸我。我現在也想通了,既然不愛自己的人,那又何必苦苦執著呢。我之前本來是有一種婚約的,但不過因為霆深一直耽擱著。我想等把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解決之後,就去找和我有婚約的那個人。”

“婚約?”

陳素梅瞬間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剛剛的那種婚約是什麽意思?你再嫁給霆深之前已經有了婚約?”

“是啊。”

安月兒歎了一口長氣:“那種婚約是在我小的時候,家裏的長輩給我定下的,留下了我和對方的生辰八字,說是指腹為婚。但不過現在時間太長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找到那個人了。隻能說是看天命吧。”

陳素梅拍著她的手說道:“不管怎麽樣,我永遠是你的媽媽,找不到那個人的話,我就重新給你找合適的,結婚人選肯定會比傅霆深強。這麽多年,我看著你在他身邊吃了那麽多苦,看的我心裏難受。好不容易等到你想通這天,總算能結束這種生活了。”

安月兒點點頭,摸著自己的肚子:“其實我最對不起的,還是我肚子裏這個孩子。我也動過把它拿掉的心思,因為我不想讓孩子出生在一個父愛母愛缺失的環境裏。但後來我又想了想,這是我的錯誤,沒有必要讓我的孩子替我去承擔。”

“你肚子裏的孩子再怎麽說也是個生命,不當媽的話,永遠都體驗不了那種心情。”

陳素梅繼續開解道:“不管你做出什麽選擇,我都永遠支持你,”

安月兒有些感激的點點頭,眼眶中含著淚水:“謝謝媽。有你在,才是我最大的靠山。”

“傻孩子,又在這裏胡說些什麽,我永遠都是你的靠山。”

聽著陳素梅的話,安月兒突然想起上次在醫院裏走廊撞見的那個女人。

如果當年陳素梅的女兒沒死,又回來的話,她對自己又會是什麽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