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思安如實點頭:“奶奶對我挺好的。”
陸安願這種刨根問底兒,近乎執著的嘮家常,聽起來讓人有些不耐煩。
但是傅思安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反而心頭暖暖的。
他知道媽媽這是想要了解,在他不在的這些年裏,他都經曆過什麽。
傅思安從知道陸安願身份的那一刻,就在不斷的憧憬著,等到她以媽媽的身份真正回到自己身邊時,該是多麽幸福。
陸安願越問越覺得心酸難受,傅思安是那麽乖巧的一個孩子,從小到大卻遭受了那麽多的折磨。
陸安願有些眼眶發酸,抬頭眨眼掩飾痕跡。
正好看到了一旁的冰激淩推車,問道:“你們在這裏等等,媽媽去給你們買冰激淩。”
她這聲媽媽是對兩個孩子說的,傅思安懂了她話裏的的意思。
陸希暖靠在長椅上兩隻小腳不斷的撲騰著,回頭問道:“你有沒有感覺今天媽媽很囉嗦?”
傅思安笑了起來,卻是在搖頭:“沒有。”
陸安願很快帶著三隻冰激淩走了回來,給陸希暖拿了一隻草莓味兒的,她和傅思安吃的都是原味的。
母子三人靠在長椅上,悠閑地吹著晚風,看著漸落的夕陽。
這是普通人生活中尋常的一天,但對於陸安願來說,卻耽誤了六年之久。
而另一邊
剛結束會議的傅霆深,此刻卻接到了保姆火急火燎的電話。
“不好了,先生,小少爺失蹤了。”
傅霆深當即就急了起來:“你說什麽?”
保姆急的都快要哭出了聲:“小少爺原本在客廳裏看書,我在廚房裏給他做甜點,等我端好東西出來的時候,小少爺就已經不見了。”
傅霆深的眉間狠狠的皺了皺,心頭的第一想法就是安月兒搞的鬼。
真假傅思安事情還沒弄明白,孩子又突然失蹤,肯定和她有著脫不了的關係。
理智很快就把情緒壓下去,現在不是找人算賬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傅思安找回來。
“我現在就派人回去找,你也在房間裏再好好的找一遍。”
傅霆深一把抓過桌上的車鑰匙,以最快的速度開車回家。
萬淩那邊也安排了人手,一時間,三十多個人同時在尋找。
傅霆深以傅家為中心,方圓幾裏地毯式的搜索。
拳頭惡狠狠的砸了一下方向盤,傅霆深緊咬著牙根。如果這件事情查出來和安月兒有關係的話,那他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當他遠遠的看到坐在長椅上的三個熟悉的人影時,原本難以遏製的怒火就這麽憑空消失,連眼神都不自覺的開始柔和。
傅霆深下車,一步步的往長椅走去。
越是走近他們,心頭那股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那兩個孩子會不會都是陸安願的,也就是說都是他的。
陸安願此刻也終於發現了他,皺著眉頭說道:“不好意思,希暖有些想思安了,我就把兩個孩子帶出來玩兒一會兒。”
傅霆深點點頭,抬腿走了過來,應聲道:“我知道。”
他轉頭看向傅思安:“你先帶著妹妹去玩一會,有些話要和她單獨說。”
傅思安頭點的像是撥浪鼓一般,心裏感歎爸爸終於開竅。
就在他拉著陸希暖準備騰地方的時候,陸安願卻突然開口:“不用,我和你沒有什麽好說的。”
她的拒絕來的直白又堅定。
傅霆深眼裏有些受傷:“你現在就這麽煩我嗎?咱們也一起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陸安願皺著眉頭站起身來,語氣冷淡:“我一直都沒有和你複合的意思,也和你說的很明白,你一次一次來打擾我的生活,你裝的一副愛我至深的樣子,卻始終和安月兒牽扯不斷,我現在看著你都覺得惡心。”
“當年我那麽愛你,事情的真相就擺在你眼前,你卻連查都不查,直接就信了安月兒的話,有些事情,即便過去了許久,但是也沒有辦法痊愈,留下來的傷痕和侮辱。”
“傅霆深,我很認真的勸你,你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趕緊去找安月兒和好。你們兩個人才是天生一對。”
陸安願眼底的嘲諷清晰可見,傅霆深急忙解釋道:“那些都是我之前做過的錯事,我是真心想悔過的,而且我也看透了安月兒的本性以後,也絕對不會再跟她有任何關係,你再相信我一次。”
“夠了,我不想再聽,也和我沒有關係。也麻煩你不要再來找我了,畢竟以我的出身,怎麽可能攀上傅家?”
陸安願話說完,拉著陸希暖轉身離開,頭也沒回。
傅霆深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落寞。
傅思安出聲道:“爸爸,你是不是後悔了?”
“後悔?”傅霆深有些諷刺的是,重複著這兩個字,自言自語的說道:“我如果早知道她對我那麽重要,我當初說什麽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做出那些混賬事情,但是我現在想彌補她,也不想再給我機會了。”
“不一定。”
傅思安突然出聲,傅霆深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傅思安在某些事情上知道的比他這個大人都多,但是關於感情上的問題,誰也沒有辦法。
傅霆深歎了口氣:“沒機會了,現在一直都是我在死纏爛打,我也該靜下心想想,是不是真的應該給她自由了?”
傅思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提醒道:“你如果現在放棄,那才是真的失去了媽媽,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我給你解決。”
“你說真的?”
傅霆深眼神猛的一亮,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傅思安老神在在的點點頭:“恩。隻要你配合我,按照我的計劃來做,我肯定能讓她回心轉意的。”
“行,我信你一次。”
第二天陸安願剛到公司上班兒,就發現自己的辦公室裏多出了個小家夥。
傅思安拎著陸安願喜歡吃的甜食,笑眯眯的打招呼道:“早上好。”
陸安願心神一動,走過去,揉了揉傅思安的小腦袋:“你怎麽在這兒?”